第十七章
他嘆了口氣：「肯錫先生，凱拉．萊德遇害時，手裡握有你的名片。你想必知道她所受的十字架刑，跟一九七四年這個社區有個男孩被釘十字架的案子有著驚人的共通點，但你或許不知道，當時安姆龍克林警官是巡警，跟前任警官格林先生和前任督察哈迪門先生合力調查該案。」
「彼得．史迪莫維奇。」
我說：「這另一個受害人……」
「你說什麼？」
波頓看看戴文，戴文看看奧斯卡。奧斯卡道：「管他的，告訴他們好了。要是我不想手上積累更多屍體，幫手越多越好。」
戴文道：「凱拉媽媽有一疊信件，是她在凱拉生前就收到但好幾天沒拆封的。裡面有個信封，沒寫回信地址，沒附便條，只有一張凱拉的照片，普普通通的照片，沒有——」
吧台上的電話響起，傑瑞拿起話筒接聽，眼睛看著我們。「黑寶石，ｍ.ｈｅｔｕbｏok.ｃｏm.ｃom」他點點頭，彷彿對方的問題在意料之中：「抱歉，不，今天不開門，水管出了狀況。」他稍閉眼睛，匆匆點個頭。「你真那麼急著喝一杯，找另一家酒館侍候你唷，快去吧。」他像是要掛的樣子。「我怎麼說來著？今天關門，我也很遺憾。」
波頓無可無不可地揮揮手，傑瑞便接聽電話。
「什麼照片？」
「怎麼了？」
「——兩週前收到一張類似的照片。也是一樣，沒附便條或回信地址，只有一張照片。」
傑瑞一臉苦惱。「波頓探員，我對死者心存敬意，你覺得你需要使用這地方多久，我為你關門多久都可以，但我有些熟客會很奇怪為什麼我不開門做生意。」
她已經走到吧台那邊，開始撥號。
「我只是想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把我們今天談過的任何內https://m•ｈetｕbook•ｃｏｍ•cｏｍ容對外複述，我們會依聯邦政府妨害司法罪起訴你們，最低刑期是十年。」
安琪道：「傑瑞，借你的電話用用行嗎？」
「問得好，」波頓道。他揮手驅趕戴文的菸煙。「肯錫先生，以下所談的一切全是絕對機密，明白嗎？」
「快把史迪莫維奇的事跟我說一下，」我說，極力不讓聲音流露內心的恐慌。「戴文，說呀。」
我感覺到像有一塊乾冰在我胸口溶化。
「我們的客戶數週前也收到類似的照片，」我說：「是她兒子的照片。」
「耶穌！」我說。
我朝戴文望去。「我們去看凱拉屍體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想到她的謀殺也許跟卡爾的案子有關連？」
他聽對方講了幾秒鐘後點點頭，「鮑勃，鮑勃，你聽好，我這裡水管出了狀況，非常抱歉，可是這會兒整個地板在三吋水裡泡著，而且……www.ｈｅtｕbｏoｋ•ｃｏm•cｏm」他又默聽一會兒。「所以你聽我的話——上里瑞或菲門納酒館去，總之找個地方去，好不好？」
「耶穌啊，」安琪道，飛快做個十字架手勢。我想快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什麼事？」波頓道。
他掛斷電話，向我們一聳肩。
「我考慮到這可能性。」
波頓皺皺眉。「你能不能把那東西拔掉一會兒，格林先生？」
她故意壓低嗓門擠出雄厚的聲音：「聯邦政府妨害司法罪。」
「沒有，」他捺熄菸蒂：「你是個普通市民，派崔克，我沒有義務向你公開案情。況且，我當時認為這可能性很小，我只是將它記在腦子裡備用而已。」
「對，他也被釘十字架嗎？」
他掛斷電話，又向我們一聳肩。
「布魯克蘭。我們只知道她去過那地方好幾次，我們找到城邊餐廳和布萊斯大學附近兩家餐廳的信用卡帳單。」
「照片。」波
和圖書頓道。奧斯卡搖頭。「看來不是這麼回事。所有她的熟人——包括米基．杜格在內——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她回城之後有大段的時間行蹤不明。」
「派崔克，」奧斯卡道：「跟我們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他宿舍房間沒人接。」安琪說，掛斷電話另撥一個號碼。
我說：「你怎麼知道凱拉不是死在熟人手上？比如米基．杜格？或是某幫會的入會儀式？」
波頓道：「史迪莫維奇先生被綁在牆上，身上的皮被一條條剝下，然後活生生被開膛破腹。」
安琪和我向波頓做出我們各自最漂亮的聳肩動作。
「亞歷．哈迪門為什麼單單想跟我談？」
「我已經有他的課程表，」安琪道：「他今天只有一堂課，五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黛安德拉，」安琪往話筒裡說：「傑生在哪裡？」
「她不太常在舊社區活動。」戴文道。「她媽媽對她的行蹤一無和圖書所知，但她回來才三個禮拜，不可能在布魯克蘭那邊有太多熟人。」
「儘管逮捕我好了，」我說，跟在安琪後面走出門口。
「另外這個男的，這個史迪莫維奇又怎樣？」我說。
「黛安德拉的辦公室沒人接，」安琪砰的撂下話筒，立即又拿起來開始撥號。
「史迪莫維奇的女友，艾麗絲．波爾斯汀——」
傑瑞的電話又響起來。
「說這番話讓你覺得很爽，是不是呀？」安琪道。
「我們會保持聯絡，待在那兒，別擔心，」安琪掛上電話：「操，操，操。」她連聲說。
「什麼事，派崔克？」戴文道。
「但你什麼都沒說。」
「沒有，沒什麼。可是，如果受害人的被害方法不一，你們怎麼知道這些案件之間有關連？」
「布魯克蘭？」我說，想起我的夢。
「你們哪裡也別想去，」波頓道。
「他怎麼死的？」
「走吧，」我站起來。
「不是，」波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