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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作者:約瑟夫.皮斯托尼 理查德.伍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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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毒品和槍枝

第十五章 毒品和槍枝

勒菲蒂對我和羅西說:「聯邦調查局裡有我的資料,說『此人不吸毒』,這句話就寫在我的像片旁邊。」
尼基向孫尼抱怨,有個叫科里的伙計漸漸插手尼基的歌歌舞夜總會。尼基說:「昨天我們在一起坐下來協商,作出了決定:我管我的十二個夜總會,屬於科里的另一個伙計管他的十個。那伙計到了我的一個夜總會,對我的一個女服務員威脅:她在我的夜總會裡跳舞,還要交回一部分錢給他。」
孫尼說:「你說,你帶來海洛因樣品。」
「八成。」
過了一天,我們把那父子倆叫回到辦公室來。約—約認識他們,因此我們讓他和我們待在一起,他感到很不自在。
布比心裡有點煩,因為他有個朋友就站在我們這裡,他是來驗證海洛因的樣品。
你和黨徒在一起有個事要幹。你問總部:「這事我能幹嗎?」誰也不給明確的答覆,事情也就只好拖延,使你處在這樣一種位置:你要和黨徒們周旋,使他們不至於越軌。
「我們回去,搞個宴會,喝喝酒。」
「那倒是,他總是和你一起的。你所說的話,也就是你朋友說的話。」
他談到了黨徒的政治。科隆坡家族的情況已經很糟,因為卡明和阿里.鮑伊都被控有罪。他暗示科隆坡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正達到白熱化的程度。
「我不喜歡那麼幹。你看,那裡還有一樁事我得要查一查,還有一樁也不好。」
「那我們下趟帶了,」我說。
他有這些鴿子,感到很得意。他喜歡在屋頂上消磨時光。他有三個鴿籠。屋頂上和籠子頂上都裝有短小的尖樁籬柵。
「對,不要忘了,對他說,我還要拿出一千塊來付那人的薪水我想給他一些錢。」
「艾迪,對,還有契柯,是嗎?」
「你只管開車來接我們。他到時候會告訴你的,」他把飛行的班機及時間告訴我,我記了下來。他所說的「他」是指孫尼,到時會跟我談的。「共四個人,別的什麼也不用問。」
「不是的,」湯姆說,「不要說我們沒有。我們有,不過……我們想想辦法……」
「你沒有必要同我的買主交談,這是使不得的,」羅西說,「由我親手交給他就行了。你們的問題是:我們把要的東西告訴你們,你們弄貨,然後我們去找你,這種辦法可能不大好。」
「我明白,但是那不好。這些事都與你有關,我不能事事都負責。像現在,關於那裡的羅基的事,他們也就隨他去了。」
他告訴我怎麼樣調和鴿食,裡面要加點多種維他命,以保持鴿子的耐力。他解說了鴿子的不同種類,對於在遠距離飛翔的鳥兒,不同的鴿種可以和遠距離飛行的不同種類的鳥兒相比。每隻鴿子的腿上都有標記環,以便識別。他說,各個城市裡有多種多樣的鴿種。鴿子總會飛回家,飛到自己的籠子裡。主人有個鐘式記錄器,能在標記環上印著鴿子的飛行時間。他說,你可以贏得的錢數達三千美元。
「可卡因什麼價?從哪兒弄到?」
尼基.桑多拉在長島那裡經營了一些歌歌舞夜總會。一天晚上,我和孫尼出去閒逛,大約凌晨兩點回到了影院俱樂部。尼基和幾個伙伴及幾個從他的夜總會來的女人正在後室裡聚會。
「看情況。這東西都是自己家裡製的。一般來說,裡面有『安定』成分,你要的就是這樣的。我們的價一顆要三十五美分。你的人想要什麼我們就能給他什麼。這東西的付款只是當面要:貨到付款。我談的是初次交易。一旦建立了關係,我屁都不放一個。」
作為就在這個里弄裡長大的孩子,他告訴我:他本來只不過是街道上的一名小偷。他說:「對於是不是一個黨徒,我並不在乎,我這麼幹已經相當不錯了。」可是後來,他到了這樣的時刻:如果沒有黨徒們的允許,他想在里弄一帶再幹他的偷盜就不行了。「因此,加入他們一夥總比和他們較量要容易些。」他就成了持械強盜,最後終於當了黨徒。
局長的身邊有個副官,在場的還有坦帕的案件特工基尼,他對會見作了協調工作。韋伯斯特法官——他先前曾是聯邦政府的法官——是一個很平和的人,說話聲音很輕,有時很難聽清。
「啊?是什麼意思?」
「那一天呢?」
在大溪地飯店,就我和他兩人的時候,他說:「多尼,我想問問你。羅基是探子嗎?」
接著我們到了領行李的地方。過去我總是為他提行李,這次我沒有那麼做。別人的行李都拿到了手,只有他的提包還在轉帶上轉動。到最後,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把行李拿起來。
「孫尼,有那麼一天我也要弄到一隻那樣的戒指。」
這事兒當著其他老練黨徒的面發生的,他一肚子的火。我作好了準備:等到我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聽他的指責。可是我不在乎。我對勒菲蒂已經感到厭惡。
他們侷促不安,很尷尬。
羅西說:「上一次我帶的樣品到紐約,他說:『你怎麼把這麼多籽也帶來幹什麼?』」
他嘆了口氣:「六年了,你絲毫沒有長進。」
但是,對我們的破案工作,這些都是至關重要,常常面臨著生死相關的局面。在我全部的隱蔽工作期間,我自己以及我與其他隱蔽特工的交談中,最頭疼的是我們需要答覆的時候得不到答覆。
我們議論到,南佛羅里達那裡有多少年輕的百萬富翁,他們就是由於販毒而發了大財。
大約六點半的時候,他叫醒了我。他已到街對面的麵包房買來了油酥點心,煮好了咖啡。我們穿著襯衫,坐在廚房的餐桌旁,喝咖啡,吹買賣。
羅西回到佛羅里達,管理第一流網球俱樂部;我沒去,留下來和孫尼在一起蹓躂。
兩天以後,尼基.桑多拉報告說,他了解到:我們的大麻每磅二百七十美元價格太高。如果賣主願意「預支」二百磅,等一個星期再付款,他可以出售。
這時候,我要迅速採取合適的辦法,因為孫尼要帶那個女人上樓,我住在他寓所裡,別人以為我也要帶一個上去。我說:「老兄,我可不要,你先上去吧。我不了解這些女人,她們在夜總會裡同那些騎摩托車的幫派混在一起,你看她們多髒。她們有疱疹一類的病,我不想冒著得疱疹病的危險。」
「是啊,我不懂,」羅西說,「你就別跟我講了。」
「是啊,是啊,」他回到臥室,還大笑不止。
「沒問題——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擔保。他是頂呱呱的伙計,很會掙錢。」
我們用力扳。這時候,他朝我臉上唾了一口,我一下子鬆弛下來,他啪地一聲扳倒了我的手。
「為什麼不能?你喜歡,你就拿著。」
第二天晚上,我和羅西準備到坦帕機場去迎接他們。我們設法控制花費,尤其是對於勒菲蒂的開銷。我對羅西說,我不想花錢為他們租車,要租他們自己租。
「大麻?托尼帶了。」
「啊,孫尼,我和他相處了六年多,從來沒有什麼問題。我一直靠他來買賣商品。沒有問題,我敢說。」
孫尼接著說:「現在要問你,托尼這人,你徹底弄清了嗎?你能為他擔保嗎?」
「就在這兒?」
孫尼說:我不應該為花費、為旅館的不便這樣的事煩神;我應該住在他的寓所,就在影院俱樂部上面的頂層上,即無電梯的三層樓上的套間。那是現代化的、實用的單人臥室。進了過道,左手有個小廚房,前面是餐室,右手是起居室,裡面有可拉動的沙發,孫尼的臥房就在附近。那兒沒有安門,有一種像樓梯式的梯子通向屋頂,他在那兒養了賽鴿。
「好的。如果那東西弄不到怎麼辦?」
孫尼到這邊來待一兩天,以便了解艾迪.舍農。然後他說:「我喜歡這夥計,很機靈,見識廣。他對你很忠心,一個順從的伙計,我喜歡。在這兒給他弄個寓所,叫他搬進去住。」
我仰臥著睡覺,身上大汗淋漓。我醒來時,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摸我的胸口。一開始我眼花繚亂,還以為是一雙手壓在那裡,那手指抓我的脖子——有人要把我掐死。
他並沒有告訴我他幫的大忙是什麼,但是甘比諾家族的成員在毒品買賣上很有聲勢。無論怎麼樣的情況,孫尼的意思是:他現在和頭號鐵腕人物的關係很緊密。
我和羅西在聖誕節前到紐約,和孫尼及其一夥人玩了幾天。十二月十七日,孫尼在影院俱樂部搞了個很大的聖誕宴會。每個副官都給自己的那夥人搞聖誕宴會。酒吧招待查利包下了所有做飯菜的工作——義大利麵食,香腸,辣椒以及肉丸。凡是孫尼手下的人全都到場。我們又吃又喝,講著戰績,大家玩得很痛快。我和羅西每人都給了孫尼二百美元作為禮物。
「他沒有提到我的名字嗎?這混蛋究竟想要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他只對你說布比以及另外幾個人明天到你那兒,根本就沒有提到我。」
「是的。」
「準備好了嗎?」他正視我的眼睛。
勒菲蒂悄悄對我說:「多尼,這次幹的事我不能對你講,因為不是我的事。可是,我們一旦要動手幹的時和*圖*書候,我就讓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可能要用你的寓所,弄到的東西藏在你那裡,可能要掩藏起來。」
他的臥室裡有啞鈴,一條杠鈴推舉鍛鍊凳。我們一起在練習舉重。
車子在開往大溪地飯店的途中,布比問羅西:「你們有多少支槍?」
接著把問題提到了總部。總部要花時間去問司法部門。意見不能統一,爭論了三天。而這時候勒菲蒂的人決定不對銀行採取行動,因此也就不需要槍枝。這時候我們的司法部門又說不能搞。
「誰來?」
我和羅西身處幕後。作為隱蔽工作者,我們正要處理一個最令人頭疼的難題。我們得不到明確的指示:黨徒一旦真的要槍,我們還給不給他們。
「我進店去喝點可以嗎?」
正如小義大利區的俱樂部一樣,孫尼一夥中的老練黨徒在夏季就在這兒進進出出地消遣。他們的車子,大多數是凱迪拉克牌轎車,就停在這兒或者是街區的雙層停車場。
孫尼在布魯克林的一夥人中,一部分已被逮捕。看樣子像是出了告密的。勒菲蒂打電話說,凡是新加入夥的都有嫌疑。
孫尼想了一個辦法。在這一帶的任何地方,你可買不到真正具有義大利風味的好吃的麵包。我們打聽周圍的人,問是什麼原因,為什麼紐約那邊的麵包格外好吃些。誰也答不上來。我們問了從紐約來的一位麵包師。
「這麼說,你們那個星期仍然賺了一千五百塊。」
「對呀。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與別人無關。」
他們把樣品交給了我們。第二天,可卡因樣品拿到平拉斯縣治安辦公室的化驗室進行了化驗。純度還不到百分之十五。
我對孫尼說:「我認識一個伙計,他能管理登記業務。他不是義大利人,是愛爾蘭人,但挺能幹的。下次你到這兒來,我叫他也來。你可以對他作些了解,單獨同他談談話。如果你喜歡,那更好。這由你做主。如果你要他和我們一起幹,他就會留下來幹,因為他還欠我的情。」
「你們說過,純度有八成,」羅西說。
「多尼,你究竟打算要我幹什麼?」
「『安眠酮』怎麼樣?」
威瑟斯俱樂部前室很大,有酒吧間,有幾張牌桌;後室有一張辦公桌,電話多部,一個洗滌槽,還有男浴室。靠相交處的斜對面,即格拉漢姆街道的四百二十號,是影院俱樂部,是孫尼及其一夥另一個娛樂場所。前門上沒有招牌。外牆上有一層假散石。三層樓房上面的那層地板上覆蓋著棕色的牆木板。影院俱樂部前室是酒吧,有大型投影式電視,一架彈球機,幾張桌子。酒吧後面有個大魚缸,裡面養著熱帶魚。後室是個小舞臺,有一個彈子臺,一部自動唱機,幾張牌桌。離後室不遠的地方是廚房。
我和艾迪.舍農來到辦公室。羅西說:「多尼是我的伙伴,從紐約來的。艾迪在這一帶幹具體買賣。你們以前見過多尼吧?」
「那邊的價?」湯姆把口袋的樣品又掏出來,放在桌上。「是二千二百零五塊錢。」
第二天早上,他們有四個人乘著租用的大車出發了。一支監察隊尾隨他們開往聖彼得堡一帶。可是,到了十九號公路和四十九大街的附近就沒有跟上他們。
我們安排的時間是午夜,地點在坦帕的海港飯店,即喬治.斯坦布萊納的飯店。那兒離機場很近,很繁忙,我們偶爾也到那飯店去過。會見安排較近的地方比遠處要好,因為真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相見,一旦被人盯住,那就更被人懷疑了。
「對,沒別的事,就是幾個人在一起聚一聚。等我過去再說。等見到你的時候,我會向你說的。」
勒菲蒂又是嘆息又是呻|吟:「我不大舒服,可能得了流感。醫生給我打了一針,要我在家待一個星期。我預訂了一次做胸部X光透視。我現在沒有錢,誰也不會給我。注意,多尼,你到這兒來給他帶東西的時候,也給我帶一百零五塊錢給租車的費用,知道嗎?因為那一百零五塊錢我要給老婆。她要付運通信用卡。這事兒我已同他談過。」
孫尼說:「叫勒菲蒂安排一下,星期一他和科里在一起談談,我要去解決。」
「三支。」
我把情況告訴了他。他笑得地動山搖。「又大又壯實的男子漢,竟然還怕老鼠。待會兒,我給你講講各人在這方面的趣聞。」
我和羅西繼續搞潛在的毒品交易偵破工作。就是說,我們把從事這些活動的人串連起來,然後採取跳踢躂舞的辦法使他們不能從事實際的毒品交易。我們加強聯絡,說我們有銷路,可以通過「我們的」人能銷售多少多少,以此盡量獲得毒品的來源管道。我們又以毒品來源管道的多種多樣來保持孫尼和勒菲蒂的興趣。但是我們盡量不使大批毒品買賣成交,也不採取任何搜查行動,因為一搜查就破壞了我們的破案計劃。我們採用的策略是:連繫賣主,從他們那裡獲得毒品情報,套住他們;另一方面,讓孫尼和勒菲蒂保持興趣,但始終不讓這兩方人員有直接接觸。
「你們的人能大量供貨,呃?」
孫尼說:「我要那個會口|淫的女人。」
吉米.萊格斯說:「我有一次為那個老人當警衛,到了加拿大。那時我手頭空閒時間很多。因此就決定在那裡的大學學習一些哲學方面的課程。」
我們接到了勒菲蒂、布比、前紐約的一個警察名叫戴尼斯以及吉米.萊格斯,即詹姆斯.艾匹斯科比亞,是個身高六英尺四的大個子,瘦胳膊瘦腿,大腹便便,頭戴假髮。
「我們的貨裡,沒籽,」湯姆說。
「什麼『就這樣』?」羅西問。
接著,羅西就和聯絡特工接觸,詢問:如果他們要槍,我們要不要給他們——給他們可以嗎?這個問題傳到了美國律師那裡。他說:「當然可以,只要把槍弄出一些故障,他們就開不了火。」這沒有什麼大不了,很容易辦到。因此,到時候你不在現場,一旦有什麼情況黨徒要動槍,他們就打不響,誰也不會因為我們提供的槍而受到損害。
「我今天很有力氣,」他說。
「哪樣的?」
羅西說:「我們說的不是什麼『是不是真的』,而是說這的確不是真貨。我們為什麼要同你說不一樣的話?我們希望純度達到百分之九十。」
勒菲蒂問:「租車了嗎?」
「懂啊。我們只管把汽車給你,由你支配。」
「他們不會擔心托尼,是嗎?」
孫尼的私人交誼俱樂部,義大利——美國戰爭退伍軍人俱樂部,威瑟斯股份公司,位於布魯克林的格林波因特地段,在格拉漢姆和威瑟斯街道的交界處,格拉漢姆大街的四百一十五號。里弄很安寧,很安全,市面上乾乾淨淨。公寓大樓兩三層高,大多數是小店鋪或設有店堂的寓所樓房。這和南邊的本森赫斯特地段的里弄很相似。南邊那裡我和吉里及科隆坡家族的成員打了四年交道。這兩處里弄一個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讓人感覺到,外來的人很快就受到注目。
「我們有九成二的貨,」羅西說。
「誰都可以從那扇窗戶進來,孫尼,這不安全。」
「那好,我們先了解一下這個愛爾蘭人,」孫尼說。
他說,最好的對象是醫生及職業人員,因為他們總是在找途徑,把自己的現金投資出去。他最近就使一些按摩技|師上了大當。他已經服罪,以免「家族」的其他成員被拖到法庭上作證。
「我有點三二自動手槍。」
我們通過接觸,準備提供大範圍的毒品。我們聯繫到當地一個伙計,以每磅一萬五千美元出售可卡因;還有一個伙計販賣安眠酮,每片售價八十到九十美分,大麻每磅二百三十到二百四十美元;在可可灘那裡有個可卡因販子;在墨西哥城那裡有個海洛因販子,用雙引擎匹帕.阿茲臺克飛機運送毒品。當地一個伙計說:如果我們能向他提供飛機,他可以來往哥倫比亞,弄到百分之九十純度的可卡因,兩個月內能賺一百萬美元。他要二萬五千美元預付款,每跑一趟要五萬美元旅途費。這位伙計還說,他在南美能弄到「安眠酮」,每片二十美分。我們和這些人一個一個地交談,反反覆覆地議論價格,提些問題,作出承諾,然後又毀約。
托尼.墨拉從牢房裡被釋放出來。他在牢房的時候,伙計們不斷向勒菲蒂報告說:墨拉在罵人,一肚子火氣,因為他聽說:我和勒菲蒂在密爾沃克賺了大錢,在佛羅里達賺了大錢。這些錢有一部分應歸他所有,因為最早是他把我引進到這一夥人當中。
「可卡因那種東西,我們紐約那裡不當一回事,」我說,「別提它了。你不能把可卡因往那裡銷。那裡的人個個都用海洛因。你什麼時候想了解海洛因的情況?」
湯姆把樣品拿在手裡擺來擺去,說:「如果他喜歡這個,只要看看這個,他就知道要什麼了。」
「對啊。」
勒菲蒂養了一隻小獅子。紐澤西那裡有個飼養動物的伙計給了勒菲蒂一隻幼獸,他很喜歡。他開車外出時總要把小獸帶在身邊。他把小獸放在影院俱樂部,我們和牠一起玩耍。小獸很可愛,招人喜。勒菲蒂從來沒有給牠起個名字,我們也只是叫牠「獅子」。牠就待在酒吧的俱樂部前面。我們還有一隻家貓,待在後面。
和-圖-書怎麼檢驗的?」
我知道孫尼下一步會和那個麵包師打什麼交道了。他要給我們烤麵包,孫尼要弄一隊櫃車,像運送牛奶的櫃車一樣,把紐約的水運到佛羅里達來,叫麵包師烤麵包,還賺了一大筆錢。
這天晚上,我們坐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大概待到了凌晨五點。大夥兒吹牛,說笑。我們談到了僱佣一名可靠的女招待多麼困難;談到了幾家主要銀行的貸款利率;還談到了教育的作用。
我們在餐桌旁吃萵苣菜、豆子以及義大利麵包。我要藉此機會,把勒菲蒂敲詐羅西的事再次提出來。我和羅西事先討論過。我們仍然在花政府的錢,花得太多,都用在勒菲蒂的玩樂和旅遊上。孫尼上一次曾指示過;我們可以避開勒菲蒂,有事就向孫尼報告。從那以後,情況並沒有好轉。我越來越感到擔心:孫尼本人會注意到那些開銷,會責怪我沒有聽他的話。
「太高了,」孫尼說。
「得找個那樣的人,」湯姆說。
「海洛因難,」湯姆說,「大麻要多少?」
「啊,那誰來租車?」
那天晚上,我們七個人到了塔彭斯普林斯的一家希臘夜總會,他們在那裡有肚皮舞|女。舞|女們圍著我們的桌子跳舞,伙計們把五元或十元一張的鈔票塞到她們的胸罩裡或短褲裡。
「那要看情況而定,如果你想買五十萬塊錢的貨,我有『安眠酮』。」
「沒有。」
「好。不過我不喜歡像點二五口徑的小槍。」
我和孫尼單獨在一起吃飯。孫尼並沒有戴多少首飾或者什麼耀眼的東西。但是他倒的確有幾隻漂亮的戒指。如果他腰帶上戴金扣,那就戴黃金戒指;如果腰帶上是銀扣子,那他就戴白金戒指。老練黨徒戴小指戒指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他有一隻我真是很喜歡。那是一隻白金馬掌吉祥物,上面有些小鑽石。我很喜歡那隻戒指,也是他的寵物。
第二天,監察隊隨著他們待在平拉斯公園,就在聖彼得堡外附近。特工們觀察他們在蘭德馬克信託銀行一帶打量地形,那裡離警察局僅一街之隔。
「好的。」
「那種槍還不錯。我們現在還不打算有什麼行動。我們只是觀望觀望,試試時間,了解一下聖彼得堡那裡街道的情況。如果一切工作都準備好了,我們下個星期回來就動手。」
孫尼要我到紐約去,並且從我們賭博登記業務的「獲利」中帶二千五百美元去。他說,他們的足球登記經紀業務三個星期連續很糟,他需要錢放回到街道上去。
勒菲蒂很快就來了電話。
「驚人的多,」湯姆說,「我們每個星期可以供你五千磅,這毫無問題。」
幾個小時以後,孫尼打電話來了。
「疱疹?」
羅西說:「我們真正想要的是海洛因。」
我們計劃在十二月十三日舉辦第二個拉斯維加斯之夜。特拉弗坎特準備派一隊人馬過來管理各個賭場。可是,到了那一天,他的人還沒有來。因此,我們把各賭場的活動推遲到一月份。
「我還得想想,那海洛因的事,」父親說。
「好的。」
「你喜歡嗎?算你運氣,拿去吧。」他從手指上拿下戒指,戴到我的手上。「是你的了。」
羅西哈哈笑著說:「有樣品就有人指責?那種亂糟糟的樣品,我們天天都有。」
我想讓孫尼知道:事情都由我在負責。不管怎麼說,從羅西那裡奪取的許多錢,畢竟我也算在享受之列。
他的寓所沒有安裝空調,因為大樓沒有設這種安裝。那天晚上熱得夠嗆。他打開了窗戶,從那兒就可以看到相鄰的屋頂。我睡在起居室的躺椅上,他睡在臥室裡。
布比問我帶了樣品沒有。
「把東西還來!」他伸出了雙手。「好吧,要是不把樣品還來,多尼,我可真的不客氣了。」
我們在酒吧喝了點飲料,然後坐到了餐桌旁。
羅西把一小塑膠袋大麻交給了尼基。
回到佛羅里達的時候,我們聯繫了一個賣主,對他說:大麻經過檢查,品質並不像他講的那麼好。現在唯一的條件是先預支三百磅,等兩個星期再付錢,我們的人就肯買。那人要考慮考慮。
我們看看那些女人,只見她們一個個放蕩不羈。
這天稍過一些時間,勒菲蒂說:他們不打算在那個地方動手,「因為情況有點不妙。」
「那是什麼價?」羅西問。
在這一件案子中,我和勒菲蒂、布比以及其他黨徒混在一起,涉及的是這些槍枝。
他說:「是水質的原因。紐約一帶的水質最好。這是個關鍵問題。水質與酵母的反應相關。所以紐約以外的其他地方,你烤不出那麼好的義大利風格的麵包。」
「到了年底,賭博登記業務要開始活動,由會員來管理。我可以提出五個人來。布比是第一個,還有四個都是家族成員的親戚。下一次開業的時候,也許到明年,我第一個就提你。」
「這種樣品,不管是什麼人給了你們,他都是要讓你們難堪,」羅西說。
我說:「我不知道你們以為是不是在同什麼傻瓜還是什麼人打交道。這種可卡因樣品純度還不到百分之十五。不像樣子,被弄得亂七八糟。」
有一天,我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與在影院俱樂部的布比通話。他說:「勒菲蒂到了街那邊,把獅子裝進車裡。我們一定要設法把獅子從酒吧裡弄走。有人告發了他,可能要罰我們一萬美元。」
早些時候,我和勒菲蒂在一起搞銀行本票的欺騙活動,得到一名美國律師的允許——只要我購貨有記錄,這樣案子結束的時候,可以回頭補上商家的損失,這樣幹就可以;後來,另一名美國律師接著管理這件案子,他說,如果他一開始就理這件案子,他會反對我這麼幹,說不定還因為我欺騙購貨而對我本人進行指控。
我們沒有任何怨言,感到很榮幸。
我們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移動身子做好一切準備,雙方把手扭在了一起。
《紐約郵報》頭版以醒目標題報導:奎莫斯公園發現叢林之王!獅子的照片上,兩邊分別站著一名警察,每人手裡牽著鏈條。報導說:在奎莫斯的佛拿新那兒的聖.瑪麗公墓那裡,有人發現了這頭六個月的小獅。這頭獅子從什麼地方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既然作出安排的聯邦調查局官員願意讓我們會見,而要見的又是局長,我們決定執行。
我們三個人來到了飯店的休息室裡,大家喝了一點飲料。我們並不是一道去局長的房間,而是分開一個一個去,每個人相隔幾分鐘左右。
他在電話裡對我說:「換句話說,找到誰,非送他命不可。」
羅西說:「他們帶了樣品來了,多尼。他們說,我們需要什麼,他們都能向我們供貨——什麼都有,就是我們需要的海洛因他們沒有。」
羅西口袋裡裝了點樣品,我們一起到了紐約。布比在甘迺迪機場迎接了我們。他向我們介紹了尼基.桑多拉。尼基身子過胖,頭髮鬈曲,是個樂天派,在孫尼手下幹事。
我和勒菲蒂還是經常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這主要是因為他對我的感情很真摯。也有多次場合我恨不得當場把他揍死,因為他弄得我非常難堪,簡直不拿我當一回事。比如,我們可能在一家中國餐館,我訂購的菜可能不是中國菜,他就當著眾人的面罵我傻瓜加笨蛋。我知道他不僅對我是這樣,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但是我不能總是忍氣吞聲。
「如果他仍然和你在一起掙錢,多尼,我也要提他的名。你們倆該得到那樣的提名了。」
新年一過,孫尼說要搬出威瑟斯街的交誼俱樂部,我們都要聚在影院俱樂部。
警察對酒吧招待查利說:「我要談關於獅子問題。」
「我力氣大,扳手勁能贏你。」
「沒有,」彼特和湯姆都這麼說。
一天晚上,他們把獅子裝上了車,送到了奎莫斯一處公園,用鏈條繫到了凳子上。
「啊,你也不高興了?那你現在就體會一下,當你弄得我難堪的時候,我是什麼滋味。現在我想讓你受點教育:我不再是個聽差,我為大家弄到了許多錢,我有資格得到平等的尊重。」
我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把舊話重提我實在感到不是滋味。托尼對於勒菲蒂花了那麼多錢心裡很不高興。他老是在我面前訴苦。」
孫尼說,他有一支卡賓槍,幾支手槍,都藏了起來。他要拿幾支給我帶到佛羅里達去,以便他的人需要用。尼基.桑多拉說,他有兩支點三八手槍,用布包紮好,入獄前藏在影院俱樂部的排水漕管道裡。這些槍還在那裡,但是沒有檢查過。他說:「但願別給水弄得糟蹋了,我包得很嚴,還塗了保護油。」
大夥兒在議論,誰長得最好看,舞|女就會找他。布比往前額上啪嗒一聲貼了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票子就粘住了額頭。他說:「我就是最漂亮的漢子。」
我們什麼事能幹,什麼事不能幹,常常很難從總部那裡得到及時的決策。
彼特和湯姆都開始支支吾吾。「你,你們以為我們做什麼手腳,先生?你們以為我們會那麼幹?」
「星期四那天?達拉斯那場子?」
我在佛羅里達,勒菲蒂打電話來,說:「我們要把獅子弄掉,牠抓破了倉庫的牆,咬電線。你能不能把牠帶到你那兒去?你那裡有五畝地,在網球場邊用鏈和圖書子圍個籬笆圈起來就行了。我們把牠運過去。」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很明顯,在黑手黨裡幹隱蔽工作的特工還沒有任何人成為入盟黨徒。作為一個入盟黨徒,我能幹的事就難以想像了。
查利說:「我們只養了那隻貓,如果說我們養了獅子,其實就是那隻貓。」
「我以為,孫尼所指的是大麻。我估計,我們使用的暗號弄混淆了。」
我站了起來,走到彼特那裡。約—約就坐在我後面的椅子上,顯得侷促不安。
舍農有了寓所,和我以及羅西住在同一幢公寓大樓裡。住在這裡的其他特工接收並監視從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傳出的微波圖像。
「兩個房間,雙人的,相互連在一起,靠池邊。」
他說:他曾經想到過許多好主意,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在屋頂上照料鴿子期間想出來的。
「我要贏你。」
「根本沒有,但是我說我已經和你談過話——你瞧,我不想提任何人的名字。」
「艾迪。」
孫尼要我到紐約去,要我們把正在進行的各種非法活動向他匯報。主要是賓戈賭場、彩票以及賭博活動。我去了他住的里弄,這是第一次。
他給了我一把鑰匙,這樣無論他在不在,只要我想用他的寓所隨時都可以用。有時候,他到斯塔藤島,住在朱迪的寓所裡。從那以後,我每次到紐約來就幾乎都住在孫尼的寓所裡。
「怎麼回事?」
接著,我又給勒菲蒂打電話,我讓他們倆彼此提供情況好掩護自己。我說:「我剛才同他談了話,他說有布比,還有別的幾個人要到這邊來。」
「那好,」他說。「就到此為止。但是,如果再有什麼更多的麻煩,我要去解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接收。」
他在等桑多.特拉弗坎特到旅館裡來。特拉弗坎特來了以後,他們到了孫尼的房間。在法令指諭允許的範圍內,我們在他房間裡安裝了竊聽器。可是,他們立即調大了電視的音量,他的談話也就被掩蓋了。
當孫尼或勒菲蒂問我的時候,我對他們說:我們的槍枝藏在佛羅里達。我是聯絡人員,我自然可以拿到槍枝。可是你不能帶著槍在身上,乘飛機到處跑,所以最方便的辦法是把槍藏在一個地方,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到。
「我只是說我要贏你。但是用什麼方法贏你,我可並沒有說啊。」
「我們賺了二千四百八十塊。」
有消息說:聯邦調查局局長威廉.韋伯斯特對我們的工作很有印象,想見見我們——在佛羅里達從事「冷水工程」的隱蔽特工。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確保安全。
「就當沒這回事好了,」彼特說,「我請你們喝飲料。就這樣。」他手指著羅西說:「就這樣!」
第二天下午,我們坐在大溪地飯店的咖啡館裡。
「到了那裡他們會向你解釋。」
「我哪兒知道?我只知道那人把東西交給了另外一個人,讓他去檢驗。他回來說:『托尼,這貨有百分之九十二的成色。』我問:『好不好?』他說:『好極了。』」
「對,不牽涉到別人。我們幹的事一向正確。我們不能把自己弄得很尷尬,這很重要,尤其重要。現在,我們不想把人牽到一塊兒,懂嗎?」
「你們可以挑選,」尼基對我們說,「這裡有一個女人特別會口|淫。」
「你糊塗啦,網球場上不准養獅子呀。」
「昨天,一千一百六十塊。」
「真太高興了,孫尼,那是我一直期待的。」
我說什麼也不能拿他的。我這樣的身分,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本應該把這隻戒指當作其他的證據一樣,登記下來交上去;否則,我就會貽誤我自己的辦案工作。我心想:我可以拿著,等到辦案工作結束以後再還他。可是,如果弄丟了,或者我工作結束之前孫尼被人幹掉或別的什麼意外,那我收了這隻戒指就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你想買什麼東西,可能要求他們給錢,或者要求他們批准。對於貨物你可以要求等一兩天,這倒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你不能一拖就是一個月。如果你提出種種理由拖幾個星期,這就損害了你的信譽——特別是約期已到,你還幹不成買賣。如果你失信兩三回,這就混帳了。黨徒們會這麼想,這傢伙沒有什麼能力,同他打交道不值得。大街小巷人家議論你,說你是個吹牛大王,或許你是個暗探。
一天晚上,我、孫尼和布比待在克里希飯店。飯店在羅里莫大街的五百九十三號,離影院俱樂部不遠,是我們最喜歡的飯店之一。那裡的人喜歡孫尼。孫尼以及和孫尼一道的任何人在那裡都受到隆重的接待。我們連菜單都不用,想吃什麼就要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勒菲蒂打電話說:「買一份今天的《郵報》,他們發現了獅子,牠跑了。他們在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裡看到了。那獅子正爆發個新聞。電視裡也在播放,這畜牲真媽的帶勁。」
「這倒是很好,」我說。
「沒有,我的運通信用卡已用完,而且還超了支。」
對於我們在佛羅里達的行動,他給予讚揚;對於我搞隱蔽工作時間這麼長、打入這麼深,他也很誇獎;我們為幹隱蔽工作作出的犧牲以及執行有生命危險的任務,他都作了鼓勵,祝賀我們的工作幹得很好。他熟悉這個案件工作,知道誰是主要任務執行者。他還問了一些細節問題,但是此時的確不是匯報工作的時間,因此談得很簡要,很一般。他主要關心我們的福利,確保我們得到有效的支持,以及向局裡要求的東西得到落實。他說,他正是為了這些事來看我們,而且要親自看一看。
從那以後,獅子只好整天待在倉庫裡。
幾個月以後,小獅子真的長成了獅子。在勒菲蒂的車子裡,連皮革位置上也留下了他抓破的痕跡,因此他不能再帶牠到處跑了。你要是同牠玩,牠就抓你。牠長得像一條很大的狗一樣。很快地,我們連平常散步也不能帶牠出門。白天,牠待在俱樂部裡,可是晚上就再也不能把牠放在那裡。孫尼的表親卡明有個空倉庫,離影院俱樂部不遠,因此勒菲蒂每天晚上就開車把牠送到那兒去。每天還得有人去給牠餵食。一天吃的東西要用二百美元,因為餵食的是最好的牛排。
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辦公室裡,彼特和湯姆.所爾姆父子倆正試圖加緊他們與羅西的毒品買賣。這兩個留小鬍子的傢伙趾高氣揚。羅西坐在辦公桌後面。兒子湯姆,戴著金鏈子、金手鐲,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扶手椅子上。彼特站在那裡,雙臂交疊,或者走來走去,或者不停地為他們倒蘇格蘭威士忌酒。
我們一夥人在這座公寓大樓的樓下相聚,到照普飯店裡吃飯。孫尼的表親卡明也在那裡。還有尼諾、弗蘭克、吉米——他們都不用姓,只用名。周圍有幾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女人叫沙比娜。她從樣品裡拿了一捲大麻出去了。一小時以後她回來了,對大家說:「嘻,這東西還不錯。」
「這樣,我就要堅持一下,然後到星期三我見到孫尼的時候,我親自向他解釋。」
湯姆又拿出了樣品,說:「五萬五或六萬;從哥倫比亞,或者就從這兒弄到。」
「對,別碰她們。」
「我爸爸包了一切,」湯姆說,「我去辦理一切事。我知道什麼貨好,什麼貨不好。我到哥倫比亞那裡去了許多次。」
因此,當黨徒來偵察銀行地形的時候,布比問羅西有沒有合適的槍,羅西回答說:我們有槍。他這樣的回答完全正確。
「我力氣多大啊。來吧。」
里弄裡有人發現了俱樂部的獅子,叫了警察。警察趕來時,勒菲蒂已把獅子送到了倉庫。警察來時發現的是那隻家貓,正在後面的彈子臺上睡覺。
「把你那個買主請來,我只同他談五分鐘,他肯定會買我們的,因為這的確是城裡最好的貨。」
「喂,有幾個人要到你那邊去,他們要汽車,只有布比同你講要些什麼,你有什麼事只同他講。待會兒我再處理。」
正因為這個原因,一個隱蔽特工頭腦裡總是在考慮:即使我作了適當的記載,作了適當的匯報,按照批准的程序在工作,抓住黨徒不放,我自己會不會因為什麼事而受到指控呢?會不會因為我幹的工作而被別人指控呢?
「我從來沒有為難過孫尼,因為他是老板。但是,如果大家都搞這一套把戲,那搞就是了。」
羅西說:「這不僅是錢的問題,這是信譽問題。」
「就那隻帶有鑽石的馬掌吉祥物戒指。我實在很喜歡。我過去一直想弄到那樣的一隻戒指,可是價格太貴。在竊盜中從來也沒能碰到過。總有一天我會碰到運氣。」
湯姆把樣品放到桌子上給羅西看,說:「我們給你看的樣品是什麼樣,供給的貨就是什麼樣。」
「前一天晚上我這麼想的,」湯姆說,「那天晚上我弄到的是這樣,因此我就裝在口袋裡。我根本不可能有意那麼幹嘛。我真的想……真的,真要這麼幹,不知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現在整個的情況是:你有多強、你有多大權力、你有什麼卑劣的手段——這些都是你在黨內崛起的關鍵因素。」在屋頂上和鴿子在一起的時候,孫尼與我談話一次又一次提到了這個話題。hetubook.com.com「天天都得鬥,因為你不知道誰又在瞄準了你,想把你打倒,尤其是你當了副官或老板的時候。天天有人想打發你,想取代你的位置,搞得你無時無刻不緊張。為了保持你的權力和地位,你天天都在搞欺詐。」
在電話裡交談的時候,我們用「鴿食」這個暗號代替毒品。我在電話裡向他說起,我們有個新的聯絡伙伴。他說:「帶點鴿食的樣品到紐約來。」這樣他可以作出鑑定。
我說:「我剛才還和勒菲蒂說了話,他說,你要同我談,說有幾個人要到我這邊來。不過,你沒有講到任何情況,是嗎?」
「我不知道,那伙計我還沒見到。」
一開始,我並不那麼熱心,這樣做對我們的行動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危險。局長又不能到我們的俱樂部或寓所來看我們,這就要我們開車到什麼地方去。你根本想不到會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會看到我們;要麼無論是誰,看到我、羅西和舍農三個人在一起,都會感到奇怪:我們究竟在幹什麼。
「你就不想一想,他們會注意到嗎?你怎麼不會想想,他們回去以後要告訴孫尼?難道你沒有想到過,這是你往自己身上抹的黑點嗎?」
我說:「有一天夜晚,在喬.彼特的店裡,你們倆都喝得醉醺醺的。」
「看,叫你別問嘛。只管訂幾個房間就是了。你還得為我們準備一輛汽車,搞個大的,能坐四個人。費用就從我們的買賣中報銷就行了。」
「那好,買賣不成,也不談錢,什麼都不談了。嘿,我們還是朋友嘛。」
「孫尼,你從來就沒有贏過我。今天有什麼兩樣?」
我也弄得不知所措,因為羅基和墨拉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沒有,我沒說。」
「這些下流女人,會讓我們得疱疹病的。」
羅西說:「我們就不希望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彼特連連後退。「我弄的貨不好。」
「明天晚上你什麼事沒有,對吧?」
「到六萬之間,」彼特說。
湯姆還在搖頭。他說:「憑天地良心說話,我說呀,這真是頭一回有這樣的事。」
「那這樣吧,見見他。」
「所有的髒活都是他幹,」父親說,「他統領了一班船,偷渡,分散弄來,能弄得到大量的。」
在此案中,我該幹些什麼呢?我要使槍枝不靈,把這樣的槍枝交給勒菲蒂一夥。儘管這樣,有些事還得由你自己作出決定。
孫尼急著要回到佛羅里達,見見「那裡的老人,以便把事情安排得穩穩妥妥。」他說,卡明準備集資擴大網球俱樂部的後場;增加舞場和游泳池。他說,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要把拉斯維加斯之夜落實好。「現在我們要賺錢了。」
約翰在等著判罪,因為他和兄弟在這一帶從事龐氏騙局。他說,搞龐氏騙局有個妙法,就是跑到需要投資的富翁那裡對他說,你和某些服裝商有連繫,那些服裝商的產品超額,其超額的部分——如牛仔褲什麼的——可以用作批發。如果這個富翁投資,比如說五千美元,你就可以保證在第一個星期返回五百美元。返回的數字大得驚人,就有更多的人投資,投資的金額也越來越多。你用數目很大的利息償還他們,保留資本。等到有足夠的資本時,你就「從城裡溜之大吉,再也不見那些投資的人了」。
羅西說:「我在這兒完全是打打前場。到了紐約那裡,他可能會說:『我們這裡過多了,再等一個星期,一個月。』這種情況我一點也不知道。我看,我只能說,這些東西是怎麼個弄在一起,是快還是慢,我真說不上來。你明白,我只不過是個中間人。」
「只有他與你講。」
「話應該這麼說:你不是,我不是,但是他們是。我們要查一查他的背景。」
「我是說,我的良心就是我腦袋,一樣好。反正啦,你不用樣品,也不會有人指責你了。」
這時候我走出去了。湯姆和彼特在後面大聲嚷嚷:「多尼,多尼!你回來呀,多尼!」
當我們和黨徒在一起的時候,情況又有所不同。孫尼像個副官的派頭,為人所尊敬。在大街上,或者在處理業務問題時,你可以看到他不僅受人尊敬,而且令人畏懼。可是在這兒,身邊沒有其他人,我們倆拂著習習的風,好像很平等。他談到了他怎麼樣喜愛自己的孩子,對佛羅里達感到非常樂觀。他慫恿我搞毒品交易,要我們計劃一下,再搞一次拉斯維加斯之夜。
當過警察的戴尼斯和吉米.萊格斯上了我們那輛車;布比和羅西開車。
我和羅西以及孫尼、約翰都住在公寓裡。大約早上兩點,我們正準備睡覺。羅西穿著喬基牌三角褲從廁所裡出來。孫尼在地板上笑得直打滾。他一有機會就滔滔不絕地說話:「那是什麼褲子啊,那是什麼褲子啊!」羅西的短褲後面有幾個洞,孫尼忍不住哈哈笑。「穿二百塊錢的便褲,一百塊錢的襯衫,二百塊錢的鞋,可是短褲像個中學生穿的!媽的什麼短褲啊!」
「開始!」
「多尼,你可別誤解我們,」彼特說,「我們可不是以為你們是那種溜之大吉的人。」
我說:「那伙計每磅要二百七十塊。」
「哎,孫尼,我不能拿你的呀。」
「準備好了。」
孫尼對著沙拉數落著:「你有兩種選擇,多尼。要麼你和勒菲蒂去解決,要麼我和勒菲蒂去解決。如果我和勒菲蒂解決,他會油嘴滑舌,我會掃斷他的腿。你告訴我,你要哪一種方案。」
孫尼再次來到佛羅里達,他帶來了家族委員會一個驚人的消息。他對我說:「他們幹掉了范茨.鐵里。」他說,現在的權力已經落在保羅.卡斯特拉諾、納爾.代拉克羅斯以及喬.加羅等人的手裡,他們都是甘比諾家族的頭面人物。他說:「他們得到了權力,正在很好地行使權力。那一天我碰到了保羅,我幫了他一個大忙,別人根本幫不了。保羅現在和這裡的老人結成了聯盟。」他是指特拉弗坎特。
原來那是爪子——一隻老鼠。
他這種說話的腔調,我以為吹了。「孫尼,我只是想使你明白這種情況,以防羅西決定逃避責任——俱樂部的人,他的聯絡,已經停發了薪水。」
現在,我們倆比其他人提早上了租來的汽車,他就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了。
我聽到約—約在我身後小聲嘀咕,「多尼……多尼……」他盡量在拉我的袖子,生怕會出人命。我用手指著彼特的胸膛,說:「我們從你那裡拿了樣品,怎麼可能還騙你們啦?因為我是要從你那裡把樣品轉手,我要的貨品質要好,對不對?」
勒菲蒂告訴我:「我對他說:『你出了大牢,最好交幾個朋友。別動不動就揍人,揍得人七竅生煙。』」
「啊,孫尼,真是太感謝了。我非常榮幸,你這麼看重我,我真是高興。」
「算了,去他的吧。你把樣品交給尼基,也許他還有些辦法,找個銷路。」
「毒品的事停下來了嗎?」
「我拿支筆,把那些數字記下來,」他說,「因為我要去見那人。昨天我們賺多少?」
「你的卡也能用一次嘛,為什麼偏偏要我付?你們到這兒究竟幹什麼我都不知道。」
他聳聳肩,又套到小手指上。
「在紐約城裡,我們每磅大概能賣到三百五十到四百塊,」尼基一面說,一面看看樣品,「這裡面有不少籽。明天我拿出去,找幾個人看看情況怎麼樣。」
我們的那個美國律師,即負責我們的這件案子的律師,他說可以幹;而我們的聯邦調查局總部說不能幹。我為聯邦調查局工作,不是為美國律師工作。在通常情況下,聯邦調查局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成色呢?」
我回到佛羅里達以後,給孫尼寄了兩個吊扇,好裝在他的寓所裡。他給我寄了兩大箱罐裝魷魚,義大利麵包,義大利冷切肉以及奶酪,因為他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東西,而且在佛羅里達這裡,我買不到紐約一類的最好食品。
「我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好,就這樣。」
「你不客氣就不客氣好了,」我說,「不過,伙計,你別耍什麼態度。我們是在教訓你,因為你拿樣品在糊我們。你可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是啊,墨拉給他戴了那麼個帽子。不過,也不奇怪,墨拉就是那種人。」
湯姆從外衣口袋裡漫不經心地取出一小塑膠袋子白粉,說:「還有這東西,都是好貨,你不識貨。」他把袋子又裝進口袋裡。「我看,你對這種貨不大曉得。」
湯姆說:「有人該死了。我那位伙計絕幹不出這種事情來。我和他相處,都有五年了,這是頭一回,請你們相信我,我說的是實實在在的話。」
我給孫尼送去了二千五百塊錢,並且對他說:大麻的事仍然有效。他說:約翰那伙計欠了高利貸款子二十多萬。約翰就是我上次在他公寓裡並帶了樣品給他的伙計。孫尼說:「既然他是跟我一起幹的,我得為他擔保。二十萬中,有六萬是欠卡明的。我叫和*圖*書他把十五萬的珠寶給卡明。我對你說,我不想再作難他。有個傢伙想他媽的要幹掉他。他積欠了那些債,然後對誰都說謊。」
我說:「如果有人引見,倒也值得。我們從紐約那裡來一個伙計到這兒,你就把他和你們那裡某個人介紹一下,讓他們認識認識。」
我嚇得渾身哆嗦,連眼睛也不敢睜開。睡在一個黑手黨副官的寓所裡根本用不著煩什麼神,可是大大小小的老鼠令我心驚肉跳。我看到不論是死老鼠還是活老鼠,我都害怕。我家裡要是有老鼠,我妻子或孩子一定會處理好的。
我們上了屋頂,他讓我看賽鴿。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他還得待在紐約。「布魯克林那裡我還有點事。」邁阿密那裡可卡因交易還沒有了結,而他在長島那裡又買了一百磅的大麻。尼基.桑多拉用了一輛租來的U—拖運車,把大麻裝上車運到了托尼.布茨的倉庫裡,暫時存放起來。
彼特說明了大麻是如何轉手的。「他到這兒來,在旅館裡登記住下。邁阿密北面,好萊塢以及勞得戴爾酒店都很好。他給我打電話。我們就到他那裡。他帶著錢,對吧?你把你車子的鑰匙給我,我就交給我的人。他就去,把貨裝到車上,再開回來。他來到房間,把鑰匙交還給你。就行了。每個包上都標了號碼,註明了重量。先買我們一次,你就有數了。」
現在我要遭到老鼠咬,要死於狂犬病。
「來吧。」
「我們身邊有個羅基。那傢伙怎麼樣?」
「安托尼奧.布茨.托瑪蘇羅」,由於總是穿著工作靴子,人們給他名字加上了「布茨」。他在影院俱樂部街對面有場子,叫做卡布里汽車服務部,位於格拉漢姆街上的四百二十一號。可是我在那一帶從來也沒有看到過什麼汽車服務部。那是一個凌亂不堪的地方,布茨就代表孫尼在那裡開展什麼活動。他是孫尼在彩票業務中的伙伴,收錢的事全由他辦理。孫尼常常在那裡打電話。
孫尼住在利特尼克的北海岸公寓裡,和他一起住在那裡的還有個伙計叫約翰.帕爾佐拉。
「你不一定要弄到,只要管道暢通,東西總還在。我現在的興趣就那一個問題。」
我住在他的寓所裡,關於鴿子方面的情況我學到了更多的東西。我們在一起談話更是頻繁。他那已經離開的妻子又給他帶來了某種麻煩。他很擔心那幾個孩子。我每天總要和勒菲蒂一起蹓躂一兩個小時,在曼哈頓的瑪迪森街道上,逛荷里得酒吧。到了晚上,我就和孫尼閒逛。
「天啦,多尼,可能你說得對。尼基,這些女人跟摩托車幫派混在一起,把她們趕走,快。」
「那好。現在的大事是毒品。你就是停下來,警察也總是不停地搜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下次第一個就提你的名。」
「啊,這個女人弄得他都快瘋了。」
「試試時間」就是指在搶劫以前的偵查工作,從動手到撤退一共要花多少時間。
布比問羅西:他從孫尼的表親卡明那裡弄到的那些偽珠寶,羅西是怎麼處理的。我們把這些偽貨展出後銷售。羅西說:有些價格不貴,銷售得還不錯;但是,有些貴重一點的銷路就不好。他賣給了一個女招待員一隻囉萊克斯手錶。羅西說:「這隻表樣子很好看,但把她的胳膊都變青了。」
「五萬五?」羅西問。
「好吧,就這樣。啊,這些都是要人還是什麼?」
我們搞賭博經紀業務、放高利貸所賺到的錢,孫尼感到不滿足,想從紐約派個人來這兒管理。我和羅西想到了另一個好主意:我在費城有個朋友,是個特工,其隱蔽姓名是艾迪.舍農,自從一九六八年以來我就認識了他。那時候,他是費城警察局的偵探,我在海軍情報局工作。他現在在巴爾的摩,管的是一個地下賭博登記經紀業務。
他們也真的要發火了。彼特說:「我們只不過是賣東西,不行把樣品還我們。」
「啊,對,契柯跟他的女人有些口舌,他跑了,」特工契柯已經撤退出這一行動。
「你沒有用過,你不懂,」湯姆說。
「明天去。」
他說:「上次你來時,在約翰房間的事你還記得嗎?你提的那個問題仍然存在嗎?」
祕密警察羅基,我曾幫助他介紹到黨徒一夥當中,讓他單獨執行自己的任務。他曾在那次遊湖的汽艇上和我們在一起,現在搞汽車業務,離紐約市不遠。我幫助羅基建立這個業務,作為他的掩護。托尼.墨拉出牢房以後,就開始和羅基混在一起。這使勒菲蒂陷入了困境。由於是我介紹了羅基給他,勒菲蒂認為羅基是屬於他的人,羅基不論幹什麼,所得的都應該有他一份。同時,勒菲蒂又不想同墨拉有什麼瓜葛。
在街道上,你要當場作出決定,常常是在和歹徒談話過程中就要採取決策。這是常有的事,是搞隱蔽工作中每天遇到的情況。但是,有些事我們要求總部在一天之內給我們答覆,可往往要拖到兩個星期。這裡的原因一部分是:你要求得到的授權帶有合法的意味,而那種地方還有潛在的不同意見,因為局勢不是很明朗。
「因此,你到我們這個場子來,別說什麼我們在欺騙你們這些人。」
我說:「算了吧,這樁買賣不是憑你的良心,是憑你的口袋,憑你的腦袋。不是你的良心。」
孫尼買了一百磅大麻,賣主是在邁阿密的一個古巴人。孫尼與在長島的某人達成了交易,叫那人出售。他還想盡快再弄到一百磅。他在邁阿密還有可卡因方面的聯絡,樣品檢查有百分之八十一的純度。他以每公斤四萬七千美元買進,要我們加緊海洛因方面的聯絡關係。
早在一九七九年年底,我就曾為什麼事對他來了火。我說:「我又不是你的奴隸。你出門時,別老當著眾人的面讓我難堪,因為我可能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會揍死你。我那麼幹對我就糟了,因為被處死的將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就這兒。」
孫尼跑著進來。「究竟發生什麼?」
孫尼總是在談論海洛因、可卡因、大麻以及安眠酮。有一次,他對我說:「目前不要搞什麼可卡因。現在紐約能賣大錢的是烈性品和大麻。」他立即就能向一處銷售三百磅大麻,向另一處銷售四百磅。「我希望有個充實的來源,保證每週提供一百磅。從我銷售處那裡,每週可以淨得一萬塊。我們要先拿出二萬塊預購第一批貨物。」
感恩節的前幾天,勒菲蒂打電話對我說:「我們明天就出門,一共四個人。」
「他現在跟那個密探混在一起,」勒菲蒂說的密探是指墨拉,「我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同他相處。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這傢伙幹了些錯事,多尼,我和你要分手了。我知道,這傢伙要送我們的命。這事兒我要找你談。」
「我以為你們帶的是海洛因。」
「你要是給我一些樣品,我就有人在星期三從紐約來,他們會告訴我需要多少。」
但是我也不想得罪他,因為他給了我也是出於誠意。他常常幹出這樣的事,從來不以此要什麼更大的交易。「我真是很感謝,因為我知道你非常喜歡這隻戒指,」我把戒指推到桌子對面還他。「我不能收下,但是我很感謝。」
「你這混帳,當著我朋友的面讓我難堪。」
各人都在談各人幹的事。卡明說,他有許多贗品珠寶——偽造的羅萊克斯手錶,鍍金的廉價首飾,金鏈條。羅西同意拿一部分到俱樂部出售。
我屏住呼吸,一面倒計數,然後一骨碌跳下來,抓到什麼是什麼,在房間裡亂打。我開了電燈,老鼠咚咚跳到了地下。
我渾身戰慄。「孫尼,這樣的趣聞你還是不講為好,誰的趣聞都別講了。如果你這兒安上空調,我們就不用開窗戶,讓世界上的動物到房裡來。」
孫尼說:「你們所幹的事,像賭博登記經紀業務,放高利貸等,我都感到很滿意。你們能獨立去幹,不需要別人指點。你們不像別的許多人,老是來找我要錢。」
「呀,真是天曉得,」湯姆在搖頭,他父親在走來走去,也在連連搖頭。
「我看沒必要了,」湯姆說,「我們那裡,弄死的人多著呢。我在那裡就多次打過。真可笑。弄得他媽的好疼。如果你肯,我可以帶你到我們那兒走一走,讓你本人看看那裡的勢頭。」
尼基開車送我們到長島的利特尼克,孫尼臨時住在那裡。尼基談到了賭博登記業務。他最近才從牢房釋放出來。他說:「我守電話,打了四次賭,就判了罪。你能想得到嗎?」
「我當然想我自己和勒菲蒂去解決,因為我和他在一起,不想讓他出什麼事。我不希望在你和勒菲蒂之間、或者我和勒菲蒂之間有什麼爭執。事情說到這兒就拉倒,不再提他了。你只要知道這個情況就行了。」
「多謝誇獎,老兄。」
我看見的原來是一隻貓。那貓兒跳上了窗戶,穿過房頂,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好。」
他回答說:「多尼,你看,這你就不懂了。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教育你。你從來就沒聽到我那麼同邁克.沙貝拉說話。如果邁克聽到你那麼說話會怎麼樣呢?他們搞登記業務,可沒有把你算在內。難道你就不想成為老練黨員嗎?」
「還有『檸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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