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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手黨的秘密生涯

作者:約瑟夫.皮斯托尼 理查德.伍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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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突然襲擊

第十六章 突然襲擊

孫尼說:「很好。現在我想要你們著手連繫可卡因和海洛因方面的買賣,尤其是海洛因,因為我在這兒已經找到了銷路。另外,我弄到了一臺機器能製安眠酮。你們連繫一下粉子的事。」
「我口袋裡有把刀子。把它拿上,否則他們也會指責我攜帶武器而崩了我。」
「那好,你拿來。」
我處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警察可能以為他看到的是槍,要麼以為我要給孫尼鬆手銬。
他走了以後,羅西對我說:「我們不給這傢伙二萬五千美元。東西一送到倉庫就是我們的了。我們只給他五千美元,讓他呼天叫地去嚷嚷吧。」
我制止了他。「托尼,你最好別說什麼。讓他冷靜下來,我來和他談。」我對孫尼說:「這實在也不是他的錯。」
「幹什麼!」警察在大叫。
我和女招待員叫人們從落地窗那裡走出俱樂部,而那兩個警察還在辦公室。
他在說話時,我電話裡的錄音裝置已經不靈了。我擔心他會識別出來,所以我乾脆先把它取出來。我問他:「你聽到這種靜電干擾器嗎?」
「你怎麼對我發火?那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紐約義大利人,是嗎?」
此時在旅館裡,勒菲蒂對我講了一些情況。
代號ABSCAM一案的醜聞已經曝光,一些人被逮捕。新聞界都在報導這一情況。我對此並沒有怎麼注意,因為我正忙著了解布拿諾家族內部的權力鬥爭。
「在車子行李箱。」
「這裡沒有賭博,我們搞的是慈善活動,只有油炸馬鈴薯條,這裡沒有什麼人輸錢。」
「你在這兒開辦賭場,我要把這賭場關閉掉。我還要打電話叫搜查隊。」
「把錢給我,別慌張。」
「的確買通了人,孫尼。他當時和那人談話,我就在場。我親眼看到,他把錢交給了那人。那人說,樣樣事兒他都負責,沒有問題。」
弗拉姆斯轉身問羅西:「我不想為這事糾纏了,你的朋友太不講理。」
在喬治.華盛頓大橋附近的巴里薩的斯大路上,我停下車。車子停在一個服務部附近,那服務部門外有電話。我小心謹慎地打開包裹,當心別碰壞任何地方。幸好,這包裹除了絲綢紮著以外,沒有用其他任何東西包紮。
「這與你無關,多尼。我們談的是我和孫尼之間的事,與你不相干,你還是個外人。我同他在爭執,還把這事告訴了你,這至少說明我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別打什麼電話了,我和你也就到此結束。我以為,這事兒還要到一個頭兒那裡去解決。我們和他也就拉倒。你那裡都歸我所有。」
「我們可以進去嗎?」
「什麼人生日,還是什麼別的事?」
「我們不是在談什麼靜電干擾!有些事還讓我對你解釋解釋。你和墨拉先生一度有了問題,他就放棄了你,把你扔到了我這一邊。你可知道,我當時心裡好痛苦,像是對著我的面孔給我啪的一聲耳光?我新年在那裡,向孫尼賀年,向大家賀年。墨拉打電話找我,他卻接了電話。可是,你看,我可不是那種裝腔作勢的。我到了那兒,你就到了那兒。我們可不要那種女人,像臭狗屎。」
我很清楚,布拿諾家族內部關係很緊張,因為內部的鬥爭引起了勒菲蒂和孫尼之間的緊張關係。對此我不能直接過多地打聽,但是我力爭盡可能了解一些內情。這一方面是為了搜集情報,另一方面也為了使自己的地位得到鞏固。
中士說:「我接到一個匿名電話,打電話的人聲稱:他一直在這兒賭博,賭二十一點,輸了許多錢。」
「我想給桑多買一副牌。」
主使者可能是州立警察部門或聯邦政府警察部門,要麼是政府的緝毒部門,要麼可能是一幫歹徒,他們不知道行情,不知道如何脫手那筆買賣。究竟是哪一種情況,我們一時不能肯定。但是有人控制了這個醫生,醫生幹這件事好像顧慮重重。
「咦,我們聯在一起,他會提出錢的事。」
「好的。」
每隔兩個小時,我們就打電話。羅西回話總是說:他還沒有得到醫生的消息。三天過去了,我們不再等了。我回到了荷里得,勒菲蒂回到紐約。
另一個警察叫住了在門口的舍農。增援的人來了,警察也增多了。這是一場正規的襲擊。
「啊,勒菲蒂,我們玩的不是這一艘。」
我趕快把情況告訴了孫尼。
孫尼和胡西克以及其他人坐在我們那張圓桌旁。我悄悄告訴他:「門外有兩個治安警察。我準備出去和他們談談,看看究竟有什麼事。」
「那個拍照的傢伙,他在欺騙國會議員、參議員,也在欺騙我們。儘管他能欺騙那幫人,可我不是個書呆子,他絕騙不了我。而且,他又沒有對我們講個什麼名堂來,對不對?當時船上還搞了大型的娛樂活動,我們還迴避了那裡。」
「多尼,我身上總共只有一千美元。」
聖誕節那天早上,大家都到俱樂部相聚。我和那一班人一起喝咖啡,一直玩到下午三四點。然後我去了紐澤西,和家裡人一起吃了聖誕會餐。
「拿給他們看一看,否則我們都要坐牢房。我們需要有人從大街上跑來救我們出牢房。」
他們把我、羅西和舍農銬了起來,把我們送上車,朝寓所那裡開。然後,帶我們上樓,來到我的寓所。我們拖拖延延,像泄了氣的皮球。我們被當做歹徒,因此我們還得像個歹徒的樣子。另外,這些警察做得也應該。羅西和舍農坐在椅子上,而我進室內四處尋找。「我的證件不在這兒,我也沒有看到他們的。」
另一名警察來到辦公室。他說:「我剛才在你們吃角子老虎機裡贏了錢,這是賭博嘛。」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要想找個保釋保證人已經來不及了。我們想用這樣的途徑以保護我們的身分。我和艾迪趕到大溪地那裡去找卡明。
我到了佛羅里達的勒菲蒂那裡。計劃是這樣:羅西從醫生那裡弄到樣品,趕到佛羅里達來交給我們。勒菲蒂在那裡有個伙計能檢驗樣品的品質。孫尼在紐約和意向中的買主在一邊注意動靜。我和勒菲蒂住在梯維爾旅館的一間房間裡等候羅西。
孫尼從我身後面往前走,從我們身邊走過,他顯然以為我在跟熟人談話,與他無關。突然間,他迅速轉過身子,朝那個傢伙的後腦殼子猛地一揍,那傢伙像個石頭咚一聲倒在地,躺在那裡。
「啊,朋友,這麼少,我的那些人不能接受啊。」
第二天,弗拉姆斯又來了,他直接走到我的面前,說:「你瞧,多尼,我要是得罪了你,真對不起。我和哈萊姆那裡的朋友確認了,我一提到桑樹街上的多尼和勒菲蒂的名字,那些朋友二話沒說,對勒菲蒂表示極大的尊敬,也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嘻,多尼,我還不知道你們是布拿諾家族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的人。」
「這事兒要舉行談判,地點在普林斯大街。我和孫尼都要到談判桌上,對這事兒要全面理一理。時間就在今天下午。上個星期,墨拉贏得了一項裁決,他每個星期從馬可飯店裡得到五千美元。」
由於我和孫尼在一起,我現在顯然得到那一夥人更多的尊重。我在紐約時,總是和孫尼待在一起,在我周圍的那些人,和我談話也感到更加自由自在。
「我還不知道呢,多尼,」勒菲蒂說著不住地搖頭,兩眼看著照片。「你要是知道那胡來的混帳那該多好。這聯邦的混帳船!」
羅西給醫生打電話,說他二十四小時在等待樣品。這天晚上,那醫生來了。
「不能那麼說。大家都在玩,我們也沒有干擾別人。」我不能讓他們當著孫尼在場而隨便擺弄我。我也不能讓事態這麼無法控制下去。「你們為什麼要干擾我們?為什麼弄得我們不安?」
「嗯?」
「他喜歡玩牌,」孫尼說。
我的錄音機又響了。「是這兒電話的聲音,孫尼。他們本來要來,換電線,可他們還沒有來。」
我害怕刀子比害怕槍還厲害,如果那傢伙懂得如何用刀的話。我樂意把錢給他。
孫尼待在巡邏車的後面,雙手反剪著被銬了起來。窗帘是拉下的。「多尼。」
另外,孫尼還叫他到邁阿密去。那裡有兩筆關鍵的可卡因交易,要他去辦。
「那是電話上的竊聽器,你聽到了嗎?有回聲。」
接著,我開車到了布魯克林,對勒菲蒂說:我已經把那包東西取回來了。
「因為是我開了門,把你們帶了進來。你們在問問題,總有人要回答你們嘛。」
「開車要當心。」
勒菲蒂從來沒有提到托尼.坎特。關於在密爾沃克的行動中有沒有知情告密人或隱蔽特工,勒菲蒂和在坐的其他人絲毫沒有談到,彷彿托尼.坎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快一點,我們快離開這兒,」孫尼說,「否則,你會碰到更大的麻煩。」
警察只好打開我的手銬,好讓我開行李箱。他說:「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了。」
孫尼傾著身子問我:「你證件呢?」
我和羅西躺在海灘上。弗拉姆斯穿著便衣,走過沙灘到我們這裡。羅西介紹說:我是他的朋友多尼,從紐約來的。「你對多尼說說,能為我們弄到什麼。」
裡面有四支手槍,每支都用塑膠袋裝。這四支槍是:一支點二二口徑的帕果六發左輪手槍,沒有序號;一支點四五科爾特自動手槍,上面有美國部隊的財產登記號;一支塞斯卡.塞羅約夫卡—納羅德尼.帕德尼克自動手槍,我估計其口徑在點二二到點三二之間;還有一支點三八科爾特.科布拉手槍,槍管兩英寸。
「他根本就沒有對我說什麼。他和我一直在玩詭計。他知道,我在和他爭執,因為我不喜歡他這裡的活動情況。我很不痛快,我要對你講。我和這裡的每個人都在吵,在鬥,因為我跟這些傢伙處不好。我沒有錢付清帳單。」
「這就是交易的辦法,」我說。
蒙蒂塞羅城市在這兒的西北部,靠近卡特斯基爾山區,開車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那裡。我搞賽馬賭博那時候,曾經到那兒去過幾次。
我和羅西各人帶著錢的一半去紐約。孫尼和布比在甘迺迪機場迎接我們。我們把一萬塊錢交給了他們。
「沒有,什麼事兒也沒有。」
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搞賭博,這是非法活動,警察揭露這種非法活動完全正確。可是我們的隱蔽工作卻受到了損壞,因為他們當中有兩個對我們進行了沒有必要的恫嚇。如果孫尼動了火怎麼辦?如果有人因為對我們侮辱和虐待而手癢開了槍怎麼辦?
羅西要發火了。
我妻子及女兒們,如同前兩年一樣,到了聖誕節都要乘飛機到紐澤西和親戚們一起度過節日。
「我在加德滿都那裡有直接連繫,」他說,「不過,我要點現款去那裡,一萬五千美元。」
弗拉姆斯也動了火。「我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你是個正派人?我也是從紐約過來的。我在那裡也有一些朋友,他們一個個可都是堂堂正正的人。」
舍農哄然一聲大笑,我也笑了。托尼沒有笑。他們放了孫尼,我們付了保釋金。
到了停車場,我對警察說:「啊,我突然想了起來,我的證件在什麼地方。在我車上的行李箱子裡。我把證件放在那裡以免被人偷掉。」
我和勒菲蒂及其一夥人待在邁阿密。前一天晚上,大家混了一夜,到早上三四點鐘的時候,有個伙計提個建議,大家都到納珊飯店去吃點東西。
他一再強調他有廣泛的連繫。我作為羅西在紐約方面的人參與此事。查利租了一套公寓,就在棕櫚島上海濱牆球俱樂部的海濱附近。我們就住在公寓裡。他和弗拉姆斯約定,叫他來和我相會。
「你們這幫人真是老練黨徒,」中士說,「那好吧,你們要坐大牢了。」
「薩爾瓦多.薩利.弗努茨.法努吉亞」曾經是副官。「勒斯蒂一出牢,薩利就下臺,」勒菲蒂說。「孫尼現在是主要副官。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主要副官。勒斯蒂出牢以後,孫尼就想當家族顧問。」
「別在車子附近待著!還想逮捕一次,是嗎?」
「住嘴,什麼話也別說了,」孫尼說。「當著眾人的面,你讓我丟了臉。那老人的人馬在這兒,有邁阿密來的人。你就像有些人那樣,說起來樣樣都沒有問題,然後又弄得我好難堪。我能他媽的嗆死你,擰斷你的喉頭。」
幾分鐘以後,那人來了。「多尼?我是阿爾。」
「你要在那裡有朋友,叫他們打聽打聽桑樹街上的多尼,是勒菲蒂的朋友。你的朋友要是連桑樹街的多尼和勒菲蒂也打聽不到,那他們連狗屎也不如。」
「又是個油嘴滑舌的紐約來的傢伙,把他們銬起來,」他對另一個警察說。
「會和平嗎?還是怎麼的?」
羅西在牢房裡待了一夜,現在又目睹這一現場,他怎麼說心情也不好。「我要抓住那個混蛋中士,掃他的嘴巴。我恨不得把那個警察站鬧個底朝天。」
我、羅西和舍農見到了唐納韋治安副官,地點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的辦公室裡。羅西告訴他:我們計劃再舉辦一次拉斯維加斯之夜,紐約和佛羅里達都有重要人物前來參加這一活動,他想確保到時候別出什麼事。唐納韋向我們保證,他要把一切都負責好。
孫尼仍然坐在圓桌旁邊,他一肚子的火氣,彷彿一座火山即將要噴火一樣。
有時候我們待在屋頂上和鴿子在一起,這時孫尼常常倚靠欄杆,凝和_圖_書視著鄰里的屋頂。這一帶是他土生土長、一直生活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
我和合農拿出了駕駛執照,就被釋放了。
中午前後,我來到了勒菲蒂的寓所。他不在家。我對露易斯說:「我只把這包東西留給勒菲蒂,他知道是什麼。」我把包裹放在那棵聖誕樹下面。
「你聽我說,勒菲蒂。如果這是我們上的船,當時我們上船的人數很多,而這照片上船的人數很少。」
在返回旅館的途中,孫尼像是瘋了一般,對羅西破口大罵不止,我無法使他冷靜下來。
我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他問這事的意圖。就在這時,他呼啦一聲拿出了《時代》雜誌,裡面有一頁折疊起來。他把雜誌打開,砰的一聲扔到我面前。
「嘿,他們又能對我們怎麼樣?我們還不是坐在這兒,勒菲蒂。我們戰勝了這幫特工!」
孫尼獨自坐在圓桌旁,愁眉苦臉。「羅西真不是東西。我以為他買通了人呢。」
匿名電話通風報信是一種詭計,因為並沒有人真正輸了多少錢,也沒有激烈爭吵的事發生。但是一定有人告發了我們。我們縮小了懷疑的範圍。羅西與俱樂部的另一個主人發生過口角,那人抱怨我們搶了他的生意。羅西非常肯定就是那個傢伙告發的。可是那又能怎麼樣?我們不能採取任何行動,也不能告訴孫尼。我們還得不讓孫尼察覺。
「是嗎?我不了解這回事。」
他們耀武揚威帶我們出了門。我們四個人都戴了手銬,三個聯邦特工,一個黑手黨副官。
「你是什麼人?」
「你說什麼?」羅西說。
「沒有證件。」
他拿起話筒,撥電話號碼。
我們有個六人工作小組,負責各個賭場,另外還有酒吧裡的男女工作人員。我們派一個人看守大門。顧客們要進大門,在外面哇哩哇啦亂吵,看門的伙計可以從門上的窺孔查看是些什麼人,以保證進門的是會員或是朋友。羅西和舍農買些油炸馬鈴薯片,在後面貯藏室裡管理所有的收款。我在前場工作,弄點油炸馬鈴薯片,送到後面去。
他到了俱樂部,時間是晚上九點。他顯得很緊張,把羅西拉到一邊對他說:他把樣品扔在門外的灌木叢裡。
我從窺孔裡看到了他們,是帕斯科縣的治安官,一個是中士。「不要開門。」我認為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因為我們已經付了保護費。不過,我還是在賭室周圍轉轉,確實做到桌上沒有錢,到處看不到現金,只有油炸馬鈴薯條。
羅西給了他二百美元。「聖誕小禮,微不足道。」
勒菲蒂從來不到外面亂追女人,孫尼在這方面就時有發生,勒菲蒂很反感。
「我不允許你用電話。」
他說:「那好,把人都從後門放出去。」
拉斯維加斯之夜,勒菲蒂沒有趕來。他得了流感或是感冒,斷斷續續地病了有一個月。他打電話說:「這兒的氣溫是八度,這種惡劣的天氣還不見好轉。所以我不敢到那兒去,我怕到那兒可能生病,要麼在飛機上就會摔死。」
我們返回到牢房那裡。他們在給孫尼拍照,還在取孫尼的指紋印。
「別提什麼五千美元,也別提什麼加德滿都了。明天到這兒來,你能帶什麼?」
「查出來。誰能把告密的人查出來,我們就給他錢。我們要把告密的幹掉。」
「我知道,我該說到什麼地步。和你的談話也就到這兒為止。有許多人在那裡投了資,錢數還很大。我不喜歡他。向他扔個女人他就高興。」
「多尼,正是那艘船。」
弗拉姆斯數了數錢,說:「噢,等一等,這兒只有五千美元啦。」
「我們要設法查一查。」
「如果你想見哈萊姆那裡的人,見他們好了;你想見誰你就去見好了。他們找勒菲蒂好了。勒菲蒂要說二萬五千美元,你就一定還能拿到二萬美元。他們相信誰啦?」
史蒂夫.坎農的交誼俱樂部在普林斯大街的三十號。馬可飯店位於市中心,是甘蘭特的地盤。
「海洛因,」我說。
寒氣凜冽,駕車行駛非常艱難,因為路途上有冰雪。到了蒙蒂塞羅小姐的飯店時,已是早上十點。店裡面有個投幣式公用電話。我照勒菲蒂給的號碼打了電話,和阿爾交談。「我是紐約來的多尼。我就坐在櫃檯那兒。我身高六英尺,黑頭髮,穿著棕色皮夾克。」
「他會提出來的,但是那也不算什麼。他什麼事兒也沒有同我講。我說:『你最好別再煩人了。』我就說那麼一句就離開了他。我說:『誰也不再諒解你。』我要把這些事處理順。這些話都是和你亂扯,我們不談這些胡說八道的事了。我只能對你說這麼多。向托尼問好。」
「他怎麼會同我說什麼呢?有些事我得告訴你。你的威信已大大降低,我要告訴你這是什麼原因。我一直在幫著出謀劃策,因為出了差錯。我希望你下個星期要擺脫困境,我們不能欠人家一個子兒。下個星期我們還欠人家的,大家都得說話了。今年和以往不一樣了,要麼我就要把我的人馬派到那兒去。」
聖誕節過了兩天,我和勒菲蒂、孫尼一起,坐在影院俱樂部的後室裡。
「紐約來的所有老練黨徒都到雷鳥旅館,」勒菲蒂說,「去不了那裡的人,我們可以接待。因為大家都會來,有紐約來的,有像喬.普瑪那些前紐約人,還有其他人會跟他們一起來。找一個鋼琴彈得高明的人來。」
我們為這樁交易追蹤了三個星期。醫生說,為了把樣品帶到佛羅里達,他受到一次又一次的耽擱。
第二天,我打電話向孫尼報告了進展情況。警方指控可能會降低調子,或者取消,因為他們的搜查不合法。但是,起訴人兩三天內並不知道這個情況。
羅西碰到一個叫弗拉姆斯的希臘人,聲稱來自紐約市的哈萊姆區,可以給我們提供任何種類的毒品,而且我們想要多少他就可以提供多少。
「慢點,我們還得有個交易的辦法,你看是吧。」
「這很有意思,」他說。
中士出來問道:「人都到哪兒去了?」
我把所有的信息數據記在紙條上,然後細心地重新包裝好,邊邊縫縫的地方不露一點痕跡,如同沒有打開以前一樣。我來到電話亭,給案件特工、在紐約的傑里.羅爾打了電話,把情況向他作了報告。然後,我把記錄的紙條撕碎,扔到了垃圾箱。
「你嘰嘰喳喳多嘴幹什麼?你是這裡的發言人?」
「好,」勒菲蒂說,「我要檢查一下,看看我留下哪些,哪些讓你帶到佛羅里達去。」
「我打電話到布茨的夜總會找你,而你當時又不在那裡。因此,他們就找來了孫尼。」
「你知道,顧問本來要由家族選舉產生,不像副官的頭銜可以指定。另外,委員會還在家族裡指派了兩名副手,以便勒斯蒂在牢www.hetubook•com.com裡時,由他們來維持家族的和平。」
我把在俱樂部裡大家都散了以後所發生的情況告訴了卡明。
我們回到了俱樂部。司法官那一夥人把俱樂部弄得一片糟。夜晚活動的錢不見了。其中孫尼的一萬塊,聯邦調查局的二千塊,活動所得大約八千塊,都不見了。他們拿走了羅西的兩支槍,翻箱倒櫃地搜查了一遍。他們甚至連聖誕裝飾品盒子也撕得粉碎,撒得滿地。他們拿走了吃角子老虎機。
勒菲蒂說:「明天早上,我們想要你開車到蒙蒂塞羅市裡的蒙蒂塞羅飯店去。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找人,找阿爾。他就會和你見面。他有一些槍枝要給我們。」
「你他媽的以為我是傻瓜還是怎麼的?加德滿都?」
「家族委員會在紐約開了會。由於勒斯蒂還在牢房裡,委員會提名由薩利.法努吉亞作為代理老板。勒斯蒂在牢房待多久,法努吉亞就一直作為代理老板。」
我開了大門。「嘿,長官,有什麼事嗎?」
到最後,對孫尼的指控已經撤銷。但是,羅西可能還要受到審訊。我們設法讓審訊延期,一直延期到我們的整個隱蔽工作全部結束。
我說:「我們的證件可能在寓所裡,因為我們三個人今天下午待在寓所裡,可能丟在那裡。」
他說:「我們到商業區去,我想找個牌店。」
「勒菲蒂,說什麼我也不跟墨拉在一起。」
此刻已是大約凌晨兩點半鐘,他們帶我們返回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
「我們現在正在辦。其實,昨天托尼和治安副官在電話裡談了兩個小時。」
那個中士回答說:「我們接到了舉報,說俱樂部裡有騷動。」
「我打電話找了你,這事兒他怎麼沒告訴你?」
「那好。我無所謂。」
接著我請他諒解,我要和「紐澤西的女朋友」一起度過餘下的聖誕除夕時光。
我走了過去。警察在那一邊交談。
「多尼.布拉斯柯。」
他們給孫尼上了手銬。
弗拉姆斯把東西送到了倉庫。金鏈查利去了那裡查一查。他打電話對我們說,貨全送到了,品質很好。羅西把那麼多錢交給了弗拉姆斯。
羅西用聖誕紙把孫尼的一萬塊錢包在盒子裡,存藏在火爐房裡,這爐房和貯藏室相通。他把聯邦調查局的二千美元用棕色紙袋包好藏在聖誕樹的燈下。他有一支點二二大口徑短小手槍,放在手槍皮套裡。他用膠布把槍粘在火爐的背面,藏在那裡。他隨身攜帶的公事包裡還有一支點三二的瓦爾特手槍。
「社會保險號是什麼?」
「謝謝禮物,」我說。
「注意,多尼。如果有誰能告訴我們,打電話告密的是什麼人,我們要給他重賞。」
他們在監獄裡搜查了孫尼,在他口袋裡找到了駕駛執照。執照上有他的真實名字,但那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因為他說自己的職業是:「固定推銷路線上的售貨員,個體經營。」
「這樣吧,你們三個坐牢,」中士說。
我們在娛樂場所的酒吧外面蹓躂,對周圍一帶著了看,大家認為這個地方很好。
羅西說:「你沒那個本事就別瞎吹牛,我和紐約市打交道的人對吹牛可不能容忍。」
我們都有點氣憤。我們自己過去也幹過許多次合法的搜查。搜查也得有個限度,按章辦事,不能把地方弄得一塌糊塗。我們失去了二萬塊錢,其中一半是布拿諾家族的錢。我們讓孫尼出了醜,他現在揚言要幹掉告密者。我們不得不擔心:警察有可能撞進了我們的真正行動計劃,毀了我們的隱蔽工作。我們還擔心引起這次襲擊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
我們開車來到新港瑞基的海景廣場商業區。他買了一副牌,作為「好友」的一份情誼。
「把他帶到這兒來。」
羅西說:「你只管把東西送到我們的倉庫這裡來,送來以後就告訴我們一聲。我們要派人進行檢驗。等你回去的時候,我們就把錢給你。」
「別胡扯了,多尼。船是我最了解的一樁事。媽的,我們上了聯邦調查局的船!」
我們坐在轉角上的那張桌子旁。「多尼,你可知道,我們上次遊玩的汽艇那回事?」
「對,我來自紐約,是義大利人。」
可是,我們是特工,不能對他真有什麼處置。羅西對他說:「下次你要作弄人,可別對我們這些大人身上打主意。」
當天晚上,我們一夥人坐在一起吹牛,吹我們的買賣事業。勒菲蒂侃侃而談,哪些事他幹得不好,哪些他所投資的買賣幹得很成功,其中包括對第一流網球俱樂部的投資,在那裡面我屬於他的人。接下來,他又談到了密爾沃克的情況。
一連三個星期,孫尼都不肯和羅西說話。我每天得聽勒菲蒂的訓話,說我怎麼把事情弄得很糟,因為我沒有很好地控制住羅西,沒有確實做到不讓羅西瞎胡鬧。
我正要和大夥兒坐在一起,勒菲蒂抓住我的胳膊。「坐那張桌子這一邊,我想和你談話。」
「明天?我還藏著一些大麻製劑。那些在市面上要值七萬五千美元,我給你們只要二萬五千美元。」
「他什麼也不肯對我講;因為他以為自己是個法魯克國王,人人都厭惡他。」
「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得趕回去,」我說。
「得了,你不可能看到這兒的情況。」俱樂部建造的樣子,人們從門口不可能看到裡面的任何東西。「大家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古老的吃角子老虎機。」
後來孫尼對我們說,事情都安排得很有條理。夜晚的活動所得三分之一歸我們;三分之一歸特拉弗坎特;三分之一歸從邁阿密請來的伙計,因為他們在負責各個賭場。
我敲了貯藏室的門,叫托尼和艾迪出來。
托尼.墨拉對我漸漸產生了厭惡情緒,孫尼並不提這件事,堅持我是屬於他的人,而不屬於勒菲蒂,他堅持在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有一份利。我還不能知道這些事,因為這是黨徒之間的事,而我又不是入盟黨徒。勒菲蒂把情況告訴了我,這是作為一種偏愛。孫尼知道這個情況,但他隻字未提。
有一位隱蔽特工,化名叫查利.沙柯,我們稱呼他「金鏈查利」,因為他戴著許多金首飾。他從事的是腐敗和賭博方面的案子,涉及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市附近一城鎮的治安官。他辦了個賭場。他的顧客當中有一些是希臘人,他把羅西引了過去,因為羅西熟悉塔彭斯普林斯那裡的希臘居民區,而且這些顧客也常常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這邊來。我和羅西、舍農也到查爾斯頓那一帶去過幾次,為金鏈查利辦案起hetubook.com.com一點作用。
我和羅西、舍農三個人坐下來仔細分析一下形勢。我們以自己多年來的街道工作經驗進行分析。羅西首先作出了正確的判斷,他說:「醫生這個傢伙對我們設了詭計,有人企圖用海洛因對我們耍花招。這傢伙根本弄不到海洛因。有人設計了這麼個圈套。」
「我沒有找到你。當時我就給俱樂部打了電話。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
醫生在酒吧裡喝點飲料。過了一會兒,舍農慢慢出了門。外面一片漆黑,但這太好了,因為誰也看不清什麼。舍農慢慢摸,找到小袋子,拿回到辦公室。
一切都在俱樂部裡作了安排。我寓所裡有個很古老的吃角子老虎機,大家決定:在開展活動的夜晚,把那個機子搬到俱樂部來,那裡面並沒有錢,完全是為了平添樂趣。治安副官唐納韋已經收到了錢,他說一定要派車在縣那邊的一帶不停地巡邏。
羅西決定繼續幹下去,依賴醫生把樣品弄到手。誰也不會知道我們染上這種事。
勒菲蒂說:「這件事搞得我很難堪,這裡的人一個個都弄得灰心喪氣。光是花費的錢這一點,我就想把他揍一頓。我心裡很不痛快。你要採取果斷行動。掐住他的脖子,我不是說要你怎麼揍他,就掐住他的脖子。」
「我和你一道出城,你是知道我的,」勒菲蒂說,「我不惹人麻煩,做人守我的本分。女人也不來打擾我。你前一天晚上邀你心愛的女人同住,第二天他媽的怎麼能要個婊子進屋呢?布比說:『你作踐你的老婆嗎?』我說:『嘿,布比,我老婆可不能跟孫尼.布拉克的一幫女人相比。我老婆有一定的身分。我帶我的老婆,你帶你那一幫女人。朱迪會理解的,她很賢慧。要是個盪|婦呢?男人就厭惡,他肯定也會厭惡。』」
我手伸過窗子,從他上衣口袋裡取出了折疊長刀,迅速塞進我口袋裡。
「我兩天以後再來,」他說。
我弄得目瞪口呆。雜誌上刊出的《左手》汽艇的圖片,正是ABSCAM一案辦案過程的組成部分。我們曾在那艘汽艇上遊玩過。雜誌還報導了聯邦調查局在「螫刺行動」中怎麼樣利用了這艘汽艇。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將決定我的生死存亡。
拉斯維加斯之夜的兩天前,我和羅西、舍農到機場迎接了孫尼和卡明。孫尼給羅西一隻棕色紙袋,裡面有一萬美元,用來作為拉斯維加斯之夜的「銀行」。孫尼說:「要時刻看管好。」
新年已過了一個星期,我要回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加緊籌劃拉斯維加斯之夜的工作,還要幫助安排孫尼和特拉弗坎特之間的另一次會見。
「是啊,人們都想為慈善事業做一點貢獻,另外,也痛痛快快地玩一陣子。」
我遇事向孫尼報告,然後再向勒菲蒂報告,他對此非常惱火。我對孫尼說:我們在賭博登記經紀業務中損失了二千四百美元。我們的任何損失也就是勒菲蒂的損失。
孫尼和卡明乘了下一班的飛機到紐約。我們找到了一位保釋保證人,把羅西保釋出牢房。
「他打電話幹什麼?很可能就是我們談論的那個傢伙,可以對他監聽。那是托尼的聲音嘛,比告密的要好些。告訴托尼,叫他親自和那個傢伙見見面。我們要放聰明些,別太傻。」
是誰騙了他,又叫他來騙我們,這對我們來說一直是個謎。我們有能力識別那種可能會受騙上當的事,這一點已為人們共識。能算計我們的可能是執法部門,可能逮捕我們,那樣會影響我們的行動;要麼是那些歹徒可能搗我們的蛋。他們要麼妒忌我們的成就,要麼是為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第一流網球俱樂部裡有個正式會員,從塔彭斯普林斯那裡帶來了一位醫生朋友。那醫生同羅西談到他在黑手黨裡有些朋友。談話的內容圍繞著毒品。醫生說:他幹過多次毒品買賣,甚至還受到過搜查。實際上,他手頭現在就有十六公斤的海洛因,價值一百萬美元,這些毒品就在堪薩斯州的威奇托市。他剛剛從威奇托市那裡來。他說:這都是沒收的海洛因,控制在前聯邦調查局一名特工手裡。他說他可以為我們牽在一起做成這筆交易。他說:他要是早知道我們對此有興趣,他本來可以把樣品帶來。
勒菲蒂格格一笑。「有些事我對你說吧。孫尼那一股力量親近於勒斯蒂。」
因此,我們花了政府的五千美元,換得的大麻在市面上價值七萬五千美元。而且,我們作為地道的歹徒,又大大提高了威望。
「只給你那麼多,」我說,「如果你不要,就丟下,什麼都拿走,因為東西還在我們這裡。」
他說:他往機器裡投了一枚二十五美分硬幣,又贏回了一枚。他說:他們進門前就從門縫裡看到,人們在玩吃角子老虎機,圍在桌子旁賭博。
聖誕節除夕那天,我晚上很早就去了勒菲蒂家,向他和露易斯祝賀節日愉快。他們的餐桌上擺了一棵小聖誕樹。我送了勒菲蒂兩件襯衫。他給我的是一張價值一百美元的萊頓商店的禮品贈券,那是百老匯街道上的一家男服裝店。他在贈券上寫了字:「贈好友多尼——勒菲蒂。」
他說:「昨天那老人還說,在帕斯科縣的領土內,我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你看,這一下弄得我多丟人。那混蛋托尼,我非把他掐死不可。」
「哎,這兒別提什麼名字了,我們別提什麼家族。說到底,你能不能向我們供貨?」
「你說什麼?」
勒菲蒂打電話到我的寓所。托尼.墨拉在製造麻煩。他到老板那裡,再次提出要求,說我是他的人。墨拉說,在西西里迪斯可舞廳那時候,我就和他在一起,那時我剛剛和他們混在一起,所以他完全有權提出要求:我是他的人。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勒菲蒂和孫尼,他們想要我們加緊幹,弄到一些樣品。
「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們對樣品進行了檢驗。這是一袋滑石粉。醫生驚恐萬狀,發誓賭咒說他不知道,他只是接收了樣品。我們相信他說的話。如果我們是真正的黨徒,他這樣欺騙我們,我們可能要把他處死,至少也要狠狠揍他一頓。
我認真聽,仔細觀察著他。他談到了:他和我怎麼捲進投幣式自動販賣機的買賣,那樁買賣又怎麼導致密爾沃克和紐約兩個家族之間的會談。他說:會談中紐約的一方由托尼「鴨子.科拉爾」作出了安排,他是盧克徹斯家族的老板。
孫尼說:「你一定要叫托尼把那一萬塊錢還給我。他怎麼弄錢我不管。」他想把保釋的錢還給卡明,把駕駛執照要回來。「他們能那麼動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拉斯維加斯之夜那天,特拉弗坎特來到大溪地影院俱樂部,走進孫尼的房間。我們在房間裡安裝了竊聽裝置。特拉弗坎特一進門就說:「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的談話不能在這房間進行。」
我們到了停車場。他開的是林肯牌轎車。我記住了他的執照號碼,好向上面報告。他打開了車廂,取出一個包裹,其形狀和大小像一個鞋箱子,外面包貼著聖誕彩紙,繫著一束紅絲綢帶。
在一個街區遠的地方,有個人朝我這邊走。他徑直往我這兒走,正好在我的前面停下了腳步。他看上去像個普普通通的人。這時候,我看到他帶了刀子。他站得離我很近,好像我們有什麼知心話要談似的。他把刀尖頂住了我的肚子。
由於「布魯克林的問題」,孫尼不能到第一流網球俱樂部去度過新年除夕之夜。我也待在布魯克林,因為盡可能多和孫尼待在一起很重要。我住在他的寓所裡,和他一起照料鴿子。我們一道閒逛俱樂部和影院,玩金羅美。我們一道過街到卡布裡咖啡館裡喝濃咖啡。那是個小咖啡館,前窗上有裝飾華麗的白格柵,店堂裡有五六張小桌。有時候,我們還到曼哈頓,到小義大利區,或許還到毛特街上賭一場雙骰子。
「這事兒你一句話也不要說。」
「孫尼,這純粹是偶然。」我對他說:唐納韋治安副官一直在街上執勤,值到了午夜,一切都很正常。後來有人在賭二十一點時輸了一些錢,發了火就出了門,告訴了警察。我們只好用警察講的情況來告訴孫尼,這是最安全的解釋。
「你們這幫人喜歡到這兒來,還取而代之。我要看一看你的證件。」
「嗨,」我說,「你來的時候怎麼說,你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怎麼說嘛,別把我當傻瓜。」
然後我就去了布魯克林,在影院俱樂部逛了一會。孫尼帶我進了廚房,讓我看看兩個盒裝的立體聲裝置。他說:卡明從一個卡車司機那裡買了五十盒,盒子上的出廠序號已經銷掉。他說:「這是送給你和托尼的,作為聖誕禮物,留在佛羅里達你們的寓所裡。」
我們從布魯克林的彼特.盧格牛排餐店裡出來,孫尼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和他熟悉的一個人在談話。我往前走,到車子那兒去。我們的車就停在街邊。
到了凌晨一點一刻,我在貯藏室裡和那些排隊買油炸馬鈴薯條的人在一起。警報器響了,我立即把顧客趕出去,隨手把門鎖上,只留下羅西和合農鎖在貯藏室裡,他們保管著錢和發票。
「你們當中有沒有別的人帶了證件?你們義大利人怎麼沒一個帶證件的?」
到後來,孫尼說他一定得要錢,叫我從放高利貸裡把錢拿出來,要我們倆把錢送到紐約。
弗拉姆斯說,他可以弄到任何東西。
我不停地給羅西打電話,問醫生是不是已經到了;勒菲蒂不停地打電話給孫尼,說醫生還沒有到。我們兩個人不敢同時離開旅館房間,以防羅西打電話說他已經起程而我們沒有接到電話。這就好像等人相會。我們訂下了客房用餐服務,要麼由一個人上街到熟食店裡去買三明治。
我往大門那兒走,門衛尼克拉響了警報器。「多尼,門外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這是私人場所。」
舍農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的證件在汽車儀表板上的貯物箱子裡。」
阿爾根結實,身高約五英尺九,體重約二百磅,戴著眼鏡。他坐下來喝咖啡。他說:他來自紐約,但在蒙蒂塞羅市裡已經住了五年。我們談了天氣。
「把他也帶上,」警察說,「我們把你們這些紐約的義大利人都帶走,讓你們更加明白,我們在這兒是幹什麼的。」
孫尼曾要我拿出一千美元給他,作為高利貸的利息。我給了他一百美元一張的鈔票共十張。
這些警察對我們盛氣凌人,還侮辱我們,不像職業警察的樣子,我真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羅西和舍農過去都是警察。我們都知道警察執行任務時的正常程序。
「我沒帶。」
入盟黨徒彼此稱為「朋友」,同樣也可以稱作「成員」。孫尼把一千美元塞到牌裡面。
勒菲蒂打電話叫我到邁阿密去,因為他想叫我們一道看一家場子。他說,那是個娛樂場所,在沙哈拉飯店裡,緊靠雷鳥旅館旁邊。場子可能要價一萬五千美元。孫尼已經給我們開了綠燈,要我們去買。
「只不過是個顧客,來為慈善事業盡點力。」
醫生說:他想把樣品帶到佛羅里達那裡,並且確定了遞交樣品的日期。
他們指控孫尼拒捕、羅西賭博,把他們關在一間小牢房裡。我問警官保釋金是多少。他說保釋孫尼要交一千美元,保釋羅西要交五千美元。
「不,長官。」我上了羅西的車,跟著治安巡邏車到了新港瑞基的帕斯科縣治安辦公室。
「我們出去,我要把聖誕禮物交給你。」
「我們是鎖上的,孫尼。一定有人告了密。」
「很難聽得清。」
「海洛因,我能弄到,多尼。不過我要到加德滿都去。什麼一萬五千美元,別提了,只要五千美元,作路費。」
他想看一看辦公室。我領他走過了廳道。
我說:「托尼,我弄到的錢只夠保釋一個人出去,可是保釋的不是你。」
「別打岔了。」
我們對此看法很贊同。羅西分析得很精確。這個醫生以前因走私毒品而受到過搜查。有人在對他施加壓力,想利用他來誘使我們上當。
他說:「你們這兒來的人真相當多,其中有些是塔彭斯普林斯最體面的顧客。」
「明天見,」我對托尼說。
羅西走過來,坐在孫尼旁邊,想表示歉意。
我領他們進來。「吃點什麼?喝點?」
「我沒有。我不工作。如果你不工作,你就沒有必要有什麼社會保險號。」
他對我說:「從托尼手裡把錢拿過來。提醒他注意,沒有我們他簡直不值一文。注意,多尼,托尼錯不錯別管了,你應該為我籌措,而不是為托尼。」
「我不知道,」我回答說,「我猜想,他們認為該到回家的時候了。」
「你是什麼人,油腔滑調的?」
我終於設法找到了特拉弗坎特的人,胡西克,決定把拉斯維加斯之夜定在一月十七日。
拉斯維加斯之夜的活動從晚上七點開始。孫尼和卡明在那裡代表紐約方面;胡西克及其一幫人代表特拉弗坎特。到了半夜時分,活動開展得十分熱烈,賭室裡可能擠滿了上百名賭徒。他們在貯藏室裡排隊買油炸馬鈴薯條。我們的收利已有好幾千美元,而且數字還在不斷增加。
「你能肯定?」
「這兒主人是誰?」中士問。
孫尼狠狠瞪了我一眼。「多尼,你就別為這個混蛋打掩護了。這是托尼的責任。如果我們知道那警察來作亂我們,我們就把他幹掉。我要回布魯克林去,這兒的事今後怎麼辦我還拿不定主意。托尼,我給你那一萬塊錢,你最好拿出來。」
勒菲蒂在電話中說:「今天早上你沒給我打電話,本來昨天晚上就該打電話。連話筒也拿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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