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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局中的騙局

作者:喬治.西默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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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擁護波旁王朝的騙子

第四章 擁護波旁王朝的騙子

「他這個人怎麼樣?」
邊門過去,還有三四百碼圍牆,再過去沒有別的,只有原始林地了。
等一下,他的樣品箱還沒有找到,梅格雷順便想到了。
「司法警察局的梅格雷探長……能不能佔用你一些時間?……」
因為卡尼特,至少可以這麼說,似乎完全不知該怎麼做,他才最後走過來,拿起放在草坪上的外套。
「他還想要錢嗎?」
你不可能為那樣一件事說十八年謊。你不能使自己陷入一種雙重生活中,儘管它極其複雜!這還不是最讓他擔心的事情。你可能忍受幾個月甚至多年假的情況。但是十八年裡加萊已經老了,加萊太太已經發胖,裝出一副過於尊嚴的樣子,亨利已經長大,他受過了堅信禮,還獲得了學位,已經成年……他住在巴黎,甚至有了一個情婦……埃米爾.加萊繼續給自己寄尼埃爾公司的來信,繼續預先準備好寫給他妻子的明信片,耐心地打好假的預訂單。
與此同時,梅格雷瞥見有個只穿著襯衣的男子正在檢查一個噴霧器。從花匠臉上的表情,他能斷定這人就是蒂比瑟.德.聖—伊萊爾,此時蒂比瑟已放下噴霧器,轉身面對來訪者,等待著。
「……聽見什麼?」
「你認識克萊芒先生嗎?」梅格雷問道,說著在一隻金屬椅子上坐下。
「通向一個廢棄不用的入口!」德.聖—伊萊爾先生叫道,「進蕁麻巷的門已經有好幾年不開了,我看我恐怕不能告訴你鑰匙在哪兒了……再來一杯怎麼樣?」
這個案子,內韋爾的格勒尼埃偵探曾稱它是「一樁討厭的小案」,梅格雷著手調查時情緒那麼壞,可現在這案子顯然正在變得越來越複雜,那個死者也成了一個越來越不可思議的人物。
「她才不是個傻瓜呢!既然提供了情況後有賞金,她可不是那種把知道的情況到處亂說的人,只要她知道什麼她總是這樣……」
一個鬍子下垂、圍著花匠圍裙的男人把他讓了進去,他滿嘴酒氣,探長斷定,這人十有八九是卡尼特太太的丈夫。
當時,兩個男子早晨在花園裡散步。下午,在別墅的客廳裡談話。
「見鬼……說實話,我現在記不起了。為了什麼!還不是恢復君主制的老一套……來,喝完它,沒必要在瓶裡剩下一點!嗯……你怎麼看?你認為他是自殺還是什麼?他一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幾個月前,我記不確切了。在打獵季節……附近的大莊園裡幾乎每天都有打獵。事實上,我每到一處差不多都聽到有關這個傢伙的事情,我敢肯定,他是搞這類騙局的老手。但是我也犯不著為那五十法郎鬧得沸沸揚揚,對不?祝你健康!……後來有一天,他居然有臉又來了……情況就是這樣。」
「等一等!」他衝著試圖阻止他的旅館老闆厲聲說。
「明天一定要拍下來!」他決定。
「我能讓她來見你嗎,探長?」從院子裡傳來了喊聲,「卡尼特太太來了……」
因此,其他的話也可能是假的,探長得出結論。
沿著盧瓦爾河岸往回走,梅格雷和圖書在心裡記下了兩個事實,第一,蒂比瑟.德.聖—伊萊爾一定知道那個鎮公務員讀的佈告,因此也必然知道警方把重點放在克萊芒先生星期六一整天的活動上,已經作好了準備等待受到詢問,事實上,他是在知道提問者已經掌握了發生的情況時才不得已而回答的。
「這的確不能算數!」梅格雷打斷她,引著她朝門口走去。
他還沒有時間去檢查發生兇殺案的房間。也沒有檢查過屍體解剖後留在那兒的死者的衣服。
「剛敲五點……我看見他們兩次,不是嗎?」她的眼睛盯在梅格雷從錢包裡掏出來的那張一百法郎的紙幣上,她嘆了口氣,似乎在後悔星期六那天沒有一整天跟蹤著克萊芒先生。
他只來得及瞥見一個女人的身影,她身材修長、體形勻稱、頭髮金黃,她的側面就像個嚴肅的古典希臘雕像。梅格雷轉過身時,那女人走了,這似乎表明,在這之前她一直在注視著他。
「長話短說吧,他到這兒來過一次……很久以前了。可能你已經知道,聖—伊萊爾是個很古老的家族,我現在是最後一代了……不過,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我不是巴黎或別的什麼地方某個老辦公室的職員。……我的一個堂房親戚在亞洲發了財、我要不是他的繼承人的話……嗯,我只想說,所有貴族紳士的封地索引裡都有我的名字……」
「當然,就像我認得出你一樣……像他那樣的人不多……他們可能在那裡談了有一個小時了……後來,在下午,我又在客廳窗外看到了他們……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麼……」
「我對自己說,這可憐的傢伙已經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你要是也有個我這樣的姓,你就不願意被捲進去、上報紙了。除非是社交新聞!」
「至於我,就那麼回事……」
梅格雷到十字路口時,感到失望。她已經不見了。他向一個燈光半明半暗的小雜貨店張望了一下,又朝附近的鐵工廠裡看著,都沒見到人影。
他慢慢地拔掉軟木塞,磨蹭著時間,把酒倒入酒杯,一滴也沒有溢出來。
第二,他至少說了一次謊。他說星期六早晨他拒絕會見來訪者,到下午他才在花園裡被對方強行截住了。
「你看他這會兒在家嗎?」
「據報上講,這不是他的真名……他叫……叫什麼?格雷萊?……熱萊?……」
梅格雷腦子裡的形象是梅格雷唯一掌握的:一張這個男子的真正的照片,從理論上講,這已經算很不錯了,但是現在它被各種飛逝而過的形象所替代了!這些形象本應彙集為一個人,而且確實是一個人,然而它們拒絕集中成為一個人。
「你住在老塔迪馮那兒?你知道嗎,他曾經在一幢邸宅裡當廚師?從那以來,他的腰包塞滿了……再來一小杯?真的……那個白癡花匠把噴霧器搞壞了,你來的時候,我正設法在修呢……住在鄉下,什麼事情都得親自動手……你要是打算在這兒住上幾天,探長,哪天晚上請過來聊聊……跟旅館裡那些旅客待在一起一定受不了……」
和_圖_書「哪一天?」
「哼!……是週末那天……」
「子彈從二十至二十五英尺外打來的,手槍一直還沒有找到……」
「還不止這些呢,」旅館經理得意地說,「警察總隊有位警官來看過你。他希望你一到這兒就給他回個電話。還有個女人來看了你三次,特別是在聽到鎮公務員宣讀了佈告之後……」
「你家主人在家嗎?」
「我想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吧?關於克萊芒先生的?」
這時,梅格雷可以肯定,他的這位同伴不怎麼實在。聖—伊萊爾發現需要把身子向右探出涼亭,一面咕噥說:「那個白癡巴蒂斯特可能會給我們拿一瓶度數適中的不甜的酒來,你一定會很喜愛喝這種酒的,像我一樣……這是我自己釀的葡萄酒,按他們在香巴尼做的方法釀的……關於這個克萊芒先生……還是繼續這麼叫他順口——我能告訴你什麼呢?說我跟他有生意往來那是誇大其詞。如果說我從未見過他,那也同樣不是真的……」
他急步走出巷子,來到河堤上,她剛好轉過大街的拐角,不見了。
梅格雷的腦子裡再次見到在學校健身房裡那半邊臉和瘦削、多毛的胸口,當時醫生在他後面不耐煩地走來走去。但是他也見到這樣的景象:埃米爾.加萊在聖法爾若製造的那艘藍色的方頭平底船,令人驚歎的釣魚小機械,穿著紫紅色綢衣裙、後來又穿一身喪服的加萊太太以及小資產階級的精髓——鎮靜和講究禮節。
「十八年沒有被發現。」這真是不可思議。探長是幹這一行的,對此比絕大多數人更明白。
「天哪!……」
「假如是這樣……不用說!……你怎麼看?……一個經過的流浪者幹的?……」
他就像旅館經理描述的那樣:小個子,胖乎乎的,紅臉膛,雙手粗短而不整潔,身穿一套作為打獵和釣魚服出售的現成卡嘰衣,是聖艾蒂安公司的產品。
片刻以後,警官來接電話,向他報告說,根據接到的命令,他已經把方圓二十五英里內所有的流浪者都集中起來了,現在正等待著下一步的命令。
「我們那位克萊芒先生來看我,我並不認識他。他讓我看幾封由法國和外國貴族寫的介紹信,然後讓我明白,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法國尊王運動的官方代表……我隨他說去……接下來……不用說……他要求我捐助兩千法郎作宣傳基金。我拒絕了,這時他談到一個古老家族,我記不起是哪一家了,說這一家現在處境艱難,他正在為他們募捐。從兩千法郎降到了一百法郎。最後我給了他五十法郎。」
第二次抵達盧瓦爾旅館,梅格雷冷冷地回答塔迪馮先生帶著一種同謀者的神氣的問候,塔迪馮把梅格雷帶到他的房間裡,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幾個寫給他的米黃色的大信封上。
「這發生在什麼時候?」
一隻細腰蜂像隻微型飛機那樣繞著梅格雷的頭兜圈子,他十幾次揮手把牠趕開。
他跑了幾步,留心不讓那個逃走的人看到他,努力縮短他們間的距離,倒不是說埃萊奧諾.布爾桑這名字帶https://m.hetubook.com.com有那種形象,而且亨利.加萊會選中的就是她這一類型的女人。
梅格雷又聽到了加萊太太的聲音,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因此心跳加快,他讓煙斗熄滅了。
「非常好!一個胖胖的快活人。爽直、真摯。夏天,旅館客滿時,我幾乎不注意他,他畢竟是另一個階層的人……但打獵季節來臨時,他常常來這兒。」
「首先,你得保證不告訴我家老頭子。倒不是因為他忠於他的主人,而是因為那一百法郎……他會拿了這些錢去全部喝光。再說,當然,我最好不希望蒂比瑟先生知道我說了這些情況……那個被殺的人和他在一起……你看,我看見他們時,第一次大概在上午十一點左右……他們兩人在花園裡散步……」
「對,星期六!他實際上來了兩次……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梅格雷此時已把那捲粉紅色的報紙和加萊的照片放在了桌上。
他微笑著,喝著葡萄酒,用一種和貴族派頭很不相稱的樣子大聲地咂著嘴唇,等梅格雷乾杯後,以便再次給他斟酒。
「什麼也沒聽到!我早就上床睡了……我只是第二天才從傭人嘴裡聽到這件事的……」
他在說話的時候,梅格雷在想著另一次會談,和亨利.加萊的那次。兩個男人的情緒、態度完全不同。被害者的兒子不作任何努力使自己顯得可愛一些,他也不在乎自己行為的古怪。他老帶著懷疑的神情等待著問他的問題,從容地回答,掂量著自己的話。
「你想要見我?」
「你知道……我們是有產業的人,我們見到各種各樣的人,我不光是指那些流浪者、旅行推銷員、巡迴商人……回到這個克萊芒先生上來吧……啊,葡萄酒來了……很好,巴蒂斯特,你可以走了……我一會兒就來看噴霧器……你現在別去碰它……」
「不了,謝謝……我想你沒聽見什麼?」
在離那扇窗子幾碼遠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兇手從這扇窗口看見過被害者。不過,梅格雷甚至都沒看一眼窗子。他相當興奮,因為他感到,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足以使埃米爾.加萊的形象從各個角度看都很清晰。但此時,他的腦子裡浮現出亨利的形象,執拗而傲慢,就像他認識他的那樣,接著又出現他第一次領聖餐的照片,他的臉扭歪了。
他走到那塊黑污前,看到這是兩塊磚中間的一個空隙,是最近被一隻鞋尖撐大、蹭出來的。再往上一些,有一塊同樣的痕跡,只是不那麼顯眼。
探長懂得惡棍、罪犯和詐騙犯的心理,他知道在這種心理的深處,最後總會發現某種貪婪的情感。這正是他要在那張眼瞼下垂、嘴巴巨大、蓄著鬍子的臉上尋找的東西。他發明並改進了釣魚用具,還把舊錶拆成一堆零件!
「……十八年!」他低聲咕噥了一聲。
「她說了什麼沒有?」
如果不發生兇殺案,加萊會安靜地死在他的床上,事先把他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尼埃爾先生在收到他的死訊時,會給弄得懵頭轉向!整個事件是那麼離奇和*圖*書,竟使探長為自己畫的那個形象產生了一種無法解釋的心理劇變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由與我們對什麼是真實的感覺背道而馳的自然現象產生的。所以在梅格雷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剛巧看到別墅雪白的圍牆上有一塊黑污,位置恰好在發生兇殺案的那間房間對面。
魯昂警察局也寄來了進一步瞭解到的有關出納員伊爾馬斯.特勞斯的情況報告。
「難以相信!臥室的窗子正對著一條只通向你的別墅的小巷……」
「卡尼特老太太,對面那個花匠的老婆……你還記得我說起過的那個小別墅嗎?」
「如果你在六月二十五日星期六見到過他,就給。」
「這個女人是誰?」
不過,這只是小事一樁,因為他知道在哪裡能找到她。
在大門口,梅格雷還沒伸出手去,他就帶著誇張的熱情使勁握住了梅格雷的手。
巷子長滿了高高的野草、荊棘和枯死的蕁麻,黃蜂正忙著在它們的心子裡嗡嗡地飛來飛去。這條原來的車道完全處在樹蔭下,在一百多碼外的車道盡頭,有一扇真正陳舊的門。
「……他正在吃規定飲食……」
梅格雷的腦子裡自然地想起一個名字:埃萊奧諾.布爾桑!在這之前,梅格雷並沒有試圖去想像過亨利.加萊的情婦是怎麼樣的,然而他幾乎一下子就拿準她就是。
他點上煙斗,戴上帽子,看到塔迪馮先生坐在酒吧裡,就在他面前停住腳。
「槍聲,在星期六晚上……」
蒂比瑟則正相反,熱情地說個不停,滿臉堆笑,揮舞著雙手,盡可能地裝出自己是個脾氣溫和的人。但是這兩個人都同樣有一種潛在的不安,也許是害怕沒法隱瞞什麼了。
他低著頭順原路往回走,腦子裡又回想了一下加萊先生的照片,似乎要想出那個人最近的形象。但是,細節並沒有填進去使形象變得更清楚,他似乎記不清那張臉。那個穿著不合身的外套的男人的臉朦朦朧朧的,看起來幾乎不像是人的臉。
「關於那個死人的,報上登了他的照片,你真的給五十法郎的賞金?」
梅格雷走到大門口,按了一下門鈴,他沒有忽略這樣一個情況:盧瓦爾河在流經旅館時形成了一個急轉彎,那幢房子是那一邊最後一幢,因此,任何人在任何時間進出都不會被人看見。
「很可能。今天我沒有看見他的汽車開過……」
梅格雷仍然有一種模糊的、不愉快的感覺,好像他的心裡有一種想法:有關埃米爾.加萊死亡的一切聽上去都是假的。一切都給人一種不愉快的感覺,從死者本身到他兒子的說話聲和這個德.聖—伊萊爾的笑聲!
她有點兒猶豫地說:「我想,我第三次看見過他……不過,也許這一次不能算數……幾分鐘後,蒂比瑟先生和他一起走回到大門口……」
「他一定把它放在什麼地方了……」
「那我要是見到他兩次怎麼說?」
梅格雷討厭這麼做。
十八年有尼埃爾簽名的假信,從魯昂寄來的明信片,還有在聖法爾若的無聊的日常生活,沒有舒適,沒有興奮。
「我想是有關那件兇殺案的和圖書事吧?」這位鄉紳咕噥了一聲,下巴朝盧瓦爾旅館方向抬了一下。「我能為你效什麼勞?這邊來……我不想請你到屋裡去;太陽在四面牆上晒了整整一天了……我們還是到這兒涼亭裡來……巴蒂斯特!……拿幾個杯子和一瓶汽酒來!……最底下那個架子上的……」
有人踩著一根下垂的樹枝爬到圍牆上面去過……就在探長打算推想發生的情況時,他感覺到在巷子近河的那邊好像有個人,他迅速地轉過身去。
「德.聖—伊萊爾先生在小別墅住了很長時間了嗎?」
「那是什麼時間?」
「四十年前我父親以擁護波旁王朝而聞名……」
「叫加萊!這並不十分重要……你和他有生意往來嗎?」
「他們只是流浪者。」警官自以為是地回答。
他來到蕁麻巷對面。巷子的一邊豎立著聖—伊萊爾家花園的粗製灰白外牆,另一邊是盧瓦爾旅館的主樓,旅館沒有外樓梯。
他試圖裝出笑容,掩飾自己的困窘。
那些高腳酒杯,好看的上菜用的盤子,這一定是他自己買的!
梅格雷天生的好奇心驅使他走到這扇院門前,據它的主人說,這扇門已經鎖了多年,連鑰匙也難以找到了。他剛朝覆蓋著厚厚一層鐵銹的鎖瞥了一眼,就發現有好幾處鐵銹新近被刮去了。這可更好啦!進一步仔細觀察後,他發現了清晰的痕跡,那是鑰匙插|進銹蝕的鎖眼造成的。
「有二十年了。」
「找到那個女人,給警察總隊掛個電話……」
「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嗎?」
這是從警察總隊和內韋爾警察局來的法醫專家鑒定書和官方報告。
「你真是個奇才,探長!對,是兩次。早晨我拒絕見他……下午他在花園裡強行截住了我。」
「你肯定認出是他?」
「他成家了嗎?」
一時間,梅格雷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對著一堆資料。還要有更多的資料呢。他已經打電報到巴黎要亨利.加萊和他的情婦的資料了。他還抱著僥倖心理,要奧爾良方面找找是否有個克萊芒先生住在那兒。
「那你沒有想到把克萊芒先生來訪的事告訴警察?」
「我想你會得到一百法郎,好了,說吧!」
還有那個帶穿衣鏡的衣櫥,加萊一定站在鏡子前扣好上衣的扣子……所有那些來自公司的用公司信箋寫的信,而他早已不再是該公司的僱員了!……從他放棄旅行推銷員工作後,二十年來仔細地每月一次寄出的那些報告!
「他是個鰥夫,我們幾乎總是叫他蒂比瑟先生……這是個不很平常的教名……你看見的那兒山坡上所有的葡萄園都是他的。他親自在那裡幹活;偶爾到巴黎去喝個痛快,然後再回來幹活……卡尼特太太對你說了些什麼?」
開始,這案子好像是一個小小的事件,一個似乎非常正經的中產階級類型的人在一家旅館房間裡被某個不知姓名的人殺害了。但是現在,所有傳來的消息不是使案情變得簡明而是變得複雜、難解了。
一個龐大的值得一看的身軀進來了。她一定為這次見面梳妝打扮了一下。她立即向梅格雷投來鄉下婦女特有的懷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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