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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出聲，那人繼續講下去：「那是一件十分奇異的東西，我想先讓你看看它的外形！」

可是，他卻仍然是那麼鎮定，像是甚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只不過略揚了揚眉，來表示他的驚訝。

傑克緊皺著眉：「不行，你仍然是殺害方廷寶的嫌疑人！」

我仔細地看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東西的照片，然而我對這東西，卻一點也不陌生，因為柯克船長曾向我詳細地描述過它的外狀。

我立時向陳子駒望去，陳子駒憤然地道：「船長一直在我這裏，我也早勸過他，別相信你，他卻以為你不會做老鼠一樣的事。」

車子一停，那人便道：「再見，衛先生。」

那人又吸了一口氣：「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和方廷寶一起潛入海底，是不是見到了那東西。」

我呆立了一會，才慢慢向前踱去，由於我心中一直在翻來覆去地想著事，是以在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了離我住所不遠之處，我又停了停，停在街角，當我繼續向前走去的時候，一個高級警官，自車上跳下，向我疾奔了過來。

我沒有再說甚麼，下了車，走上了行人道，當我再轉過身來時，那輛車子已經駛走了。

我可能已在那珠寶公司的櫥窗之前，呆呆地站了好久了，是以珠寶公司門口的守衛，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定了我。

我們沿著馬路，走出了不到五十碼，一輛房車在我們身邊停下，車門自動打開，車中有人道：「衛先生，請上來，我們只不過談談。」

當我講到這裏的時候，那人欠了欠身子，現出十分關注的神情來。

我不置可否，也不表示我很想知道那東西究竟是甚麼，雖然我心中極想知道。

他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才又道：「你敵不過我們的，而且，那東西到了你的手中，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柯克實在是一個難以用一般形容詞去形容他的犯罪分子，他竟做了一件那樣驚人的事，我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那「警員」竟是柯克船長！

我笑了起來：「如果不是一件有用的東西，你們肯花那麼大的功夫麼？」我故意壓低了聲音：「那是甚麼？是不是能夠剎那間毀滅全世界的武器？」

他後退了一步，另外兩人，立時向前走來，我立即又道：「如果用強迫的手段，我更不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向傑克上校：「上校，沒有我的事了？」

是以一時之間，我實在是呆住了，我一生之中，不知經歷過多少稀奇的事，但是卻以現在這一件最為不可能了！然而，事實畢竟是事實，柯克船長望著我，笑著，已開了口：「感到意外，是不是？」

我考慮了一會：「我無心與你們作對，但是你們和柯克船長一樣，都想要我的幫助，而找到一樣東西，可是卻又不肯說出那是甚麼東西來。」

這一次，當我停下之後，自櫥窗玻璃的反光中，我看到有三個人，站定了腳步，望著我，而他們在經過了一番交談之後，其中一個人，向我走來。

那人攤了攤手：「那時，我們還不能肯定這東西是不是有研究價值，而當我們肯定了這一點的時候，它已經決定交給齊博士了。」

我站定了腳步，那高級警官直來到了我的身前：「衛先生和_圖_書，上校請你去。」

我呆了一呆，我在無意中，已經推翻了我以前的一切否定，那使我感到相當尷尬，但是我卻仍然繃住了臉，一聲不出。

我道：「方廷寶不會叛變你們！」

但是，那人也犯了一個錯誤，他如果以為我就此便會向他們屈服，那也大錯特錯了。

那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你為甚麼人工作？」

那人卻並不示意司機停車，只是緩緩地道：「我還會來找你，希望你考慮一下。」

我接過了照片，那人道：「這幾張照片，還是那東西在一個富翁家中陳列時，我們的人拍下來的，請你注意那隻露在石外的圓球面。」

那人續道：「我們的科學家費了很多功夫，只能假定這些粉末的性質，和石墨有一點類似，但是它的性質卻十分穩定，地球上似乎還沒有性質如此穩定的物質，或者說，還未曾發現。」

那東西真和柯克船長描述的一樣，一條長條形的石筍，有大約六分之一的球體，露在外面，即使是在照片上，也可以看到，那球面是光滑細緻的金屬，那絕不會是天然的東西。

我仍然不出聲，那人又道：「我說的全是實話，對於這個圓球，我們所知不多，但是已知道它有極強烈的磁性反應，強烈到難以想像的地步。」

我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我要去找殺方廷寶的兇手，可是我該從何處著手？

我毫不考慮就登上了車，車子由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司機駕駛，車後，坐著一個矮個子，面目也很平常，笑容可掬，看來十足像是一個小商人。

那人道：「這話得從頭說起，我們委託柯克船長做一件事，但是柯克船長卻出賣了我們！」

那人忙道：「絕不是強迫，只是請你去！」

我狠狠地瞪著他們：「那麼你們是三條狗，好，狗主人在哪裏！」

我道：「是的，這一點，我相信報上立刻就可以有消息，你的手下，也應該查得出，的確出動過飛機，投擲過深水炸彈。」

柯克搓著手，他現在，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了，是以他的神情，也非常得意，他道：「我是從海上來的，當然回海上去。」

那人望著我，他想在我神情上看出我的感覺來，那是一件枉然的事，我就算心中慌張，面上也不會顯露半分的。他道：「那是一件很奇特的東西，為了要得到它，我們已做了不少工作，但是到手之後，究竟有甚麼用處，卻也難以肯定！」

這一次，那人不能再維持鎮定了，他的神色略變了一變，那自然是因為我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他講到這裏，又停了一停，我登時緊張了起來，但是我仍然未曾出聲，因為我知道那人一定會繼續說下去的。果然，他在略停了一停之後，嘆了一口氣：「我們竟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

那時，我的心中十分亂，我對那東西，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其一，那東西有強烈磁性反應，其二，是那圓球的構成物質，以某國科學之進步，尚且研究不出那是甚麼物質。

只不過傑克上校卻不理會這些，他已然走了過去，替柯克船長加上了手銬。柯克船長一點也沒有反抗，只是冷冷地道：「上校，是用那麼大的陣仗，來對付一個只犯了非法入境輕微罪行的人，未免太和_圖_書過分了吧！」

他立時沉聲道：「衛斯理先生？」

我一上了車，車就向前駛去，那小商人模樣的人道：「請放心，車子只在鬧市之中兜圈子。」

我走過了幾條馬路，又在一個櫥窗前，停了下來，我的心中仍然十分亂。

而這個特務如此說，顯然是他們的頭子，要和我見面，我緩緩地道：「除了特務頭子之外，甚麼人我都願意見，這樣的答覆，滿意麼？」

那三個人仍然一點也不惱怒，那人道：「請跟我們來，就在不遠處。」

柯克船長大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會逼你做海盜，但是你一定要帶我到那東西所在的地點，只要我能找到那東西——」

我的心中不禁暗罵了一聲，人實在太下流了，方廷寶一方面是柯克船長的人，然而，他同時卻又受了某國特務的收買！

那人微微嘆了一聲，才又道：「現在你該知道，我們為甚麼亟想得到那東西了？」

我立即又道：「但是我們失望了，連續爆炸的深水炸彈，威力太大，飛機也被炸成了碎片，三位科學家的屍體，不知所終，我們甚麼也沒有發現。」

我雙手緊緊握著拳，方廷寶不是柯克船長殺的，而我卻帶著傑克上校來到了這裏。

從他的這種反應看來，他毫無疑問，是一個受過極其嚴格的特種訓練的人物！

我皺了皺眉：「我才和他分手不久。」

我並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我有點不明白，為甚麼當那東西在那富翁家的大廳，作為擺設的時候，你們不下手？」

那人給我弄得有點啼笑皆非，但是這個特務頭子，究竟不愧是有辦法的人，他笑了笑：「衛先生，我們既然見了面，而你又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儘管你不肯說實話，但是我卻不能不坦白，我告訴你，對於那東西，我們也只知道一點點。」

那人來到了我的身邊，停下，也作看櫥窗模樣，我已可以肯定他一直在跟蹤著我，而這時他還在裝模作樣不開口，我冷笑一聲：「朋友，有甚麼事，說！」

那麼，他是不是會講給我聽，有關他們已知那東西的資料呢？

柯克船長「哈哈」笑了起來：「你們太低估我的力量了，我的力量，無遠弗屆，這裏警方，也有我的人，當傑克想解我回去的時候，我就命令我的人發難，現在，上校還在那家潛水打撈公司的秘室之中，大發雷霆，只怕他要很久才能出來！」

所以我道：「我沒有甚麼可以考慮的，事實上，我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人，如果我在海底發現了那東西，一定早已將它弄上海面來，不會仍讓它留在海底。」

我呆了片刻，不禁嘆了一口氣。方廷寶沒說出我和他同時在海底發現了那東西，是為了遵守諾言，還是為了別的原因。這一點，方廷寶已經死了，自然也無法求證了。

我一樣不出聲，心中卻在想，關於這一點，柯克船長也已經向我說過了。

我皺起了眉，自照片上看來，露在石外的那球體，有著金屬的光輝，它毫無疑問，應該是金屬。然而這時，我卻也沒有理由不相信那人的話。

我像是自言自語地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真不明白。」

我仍然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中很惱怒，但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卻也無法發作，因為這時，我正在他們的手中。

我那時還彎著身，未曾坐下來，就看到三五個警員，一起用手槍對準了我！

我冷笑道：「據柯克船長說，你們曾企圖出高價購買，但遭到了拒絕。」

我立時道：「對於方廷寶的死，你有甚麼意見？」

但是，那人所說的「荒唐的故事」，卻千真萬確。我在嘆了一聲之後：「你錯了，方廷寶所說的一切，是真的！」

柯克船長道：「一點意見也沒有，我一直在這裏等著，還記得我和你約定過，我等你來邀請我一起參加打撈工作？」

當那人漸漸走近我之時，藉著玻璃的反光，我已可以將他看得十分清楚，他是一個面目極其普通的普通人，像他那樣的人，你每天可以在路上碰見一千個一萬個，而絕不會留下甚麼印象。

而當我在繼續裝成甚麼也不知道之際，我知道，我可能已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因為如果對方得到我簡單的回答，說是根本未曾看過那東西，那麼，他可能不相信，但卻也只能心中疑惑。但現在我那樣抵賴，如果對方確知我知道內情，那麼，這就糟得很了。

他伸手，按下了椅背上的一個鈕，彈開了一扇門來，那地方，本是豪華房車的一個酒格，但在那人的車子上，裏面卻是一個小小的文件櫃，他在櫃中抽出了幾張放得相當大的照片來，交在我的手中。我在接過照片之前，抬頭向窗外，看了一眼。

我開車門，跨下車的時候道：「先生，我倒不想和你再見了。」

那人顯然料不到我會突然開口的，而我也預料著他會大吃一驚。

我立時道：「我不為任何人工作。」

的確，柯克船長並沒有在本埠犯甚麼案，將他解上法庭，大不了是非法入境而已。但是，事實上，柯克船長當然不會那麼輕鬆，在他非法入境的罪名成立之後，他立即會被引渡到其他的地方去受審。

那人的臉色更加難看，車子仍在市區之中，兜著圈子，我略挺了挺身：「我想，我應該下車了！」

果然，當我表示我不知情之後，那傢伙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拉長了臉：「我們以為你是痛快的人，怎知道你比方廷寶還要討厭！」

我不得不佩服那特務頭子的推測力，因為我的確是想那樣做的。但是我卻立即道：「你想想，以你們國家的科學水準，尚且不能弄明白那是甚麼，我個人有甚麼力量，可以獨立來研究這東西？」

那人呆了一呆：「那麼，在海中，我們要找的東西，真的已不存在了？」

我略略看了一下車廂中的情形，我實在是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只好問道：「你準備帶我到哪裏去？」

我道：「我們說話，大可不必兜圈子，是你們殺死了方廷寶？」

柯克船長又道：「自然，傑克上校有人作伴，大約有七個警員陪著他，而現在在這裏的，全是我的人，你不必想反抗！」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的確是，衛先生，現在你已不能不承認，你對那東西是早已知情的了吧？」

那人終於問到正題上來了，他這個問題，我實在十分難以回答，因為我已經知道，方廷寶死在他們的手上，而且，他們為了要得到那東西，曾經做了不少工和圖書作，謀殺了三個著名的科學家，還和臭名昭彰的海盜，柯克船長合作，如果我只是簡單地回答一聲「沒有」，他們一定不肯就此干休，那麼，我就有可能死在他們的手中，步方廷寶的後塵！

我又道：「所以，你們以為方廷寶叛變了你們，而將他殺死，是十分不智的錯誤行為。」

這裏是鬧市，我很難設想某國特務的高級人員，會在鬧市之中有據點。但是，當我看到這三個人中的一個，伸手不斷在腰際的皮帶扣上按著的時候，我也明白了，他是在通知他們的上司，到這裏來。

我跟著那警官，上了那輛警車，警車上有七八名警員在，我才一上車廂，那警官便關上了車門，那使我呆了一呆，然而更使我發呆的事，還在以後！

我既然一開始便已決定否認一切，自然不能再在半途更改，只好一直否認下去，這時，連我自己也聽得出，我的聲音，顯得十分尷尬。

我呆了半晌，那傢伙的態度雖然囂張，樣子雖然可惡，講的話也極其不中聽，但是我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講的，乃是事實。我無法和他們作對，他們是遍佈全世界的特務組織，我怎能和他們作對呢？

那人又道：「關於那個圓球，我們的人，費了很大的心機，才刮下了一點屑末來，經過化驗——」

至少那人直到如今為止，還是在遵守著諾言的，因為車子只是在鬧市中打著轉。

我冷笑著，這時，一股極度的厭惡之感，自我的心底升起：「你們何必對我那麼客氣，你們已殺死了三位世界知名的科學家，又殺死了方廷寶，為甚麼要對我那麼客氣？」

那人像是全然無動於衷地道：「衛先生，請原諒，我們只知道奉命行事。」

路上的人、車都很擁擠，但是我在這輛車中，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中一樣！

那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柯克船長被傑克上校帶走了，那是我親眼目睹的事，就算柯克神通廣大，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仍然不出聲，那人又道：「方廷寶潛水回來之後，我發現他又想出賣我們，衛先生，我們只不過處置了一個叛徒，你不必緊張！」

一等他講到這裏，我便大聲道：「我根本沒有發現那東西！」

就算是一個白癡，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也可以知道事情是大大不對頭了！

我沒有再理睬他，自顧自大踏步走了出去，我的心中，煩亂到了極點，以致我幾乎不知道如何出了那幢大廈的，而等我的情緒漸漸平定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站在一家珠寶公司的櫥窗之前。

那人點了點頭，看來，他對我是信任得多了，他用手指，在和司機隔開的玻璃之上彈了一彈，車子駛到路邊，停了下來。

我迅速地轉著念，而且也立即決定，裝著甚麼也不知道，是以我只是呆望著那人：「你們要找的？你們要找的東西是甚麼？」

我道：「我可以拿出身份證明來，供你檢閱。」

傑克呆了半晌，才道：「可是你得每天向警方報到。」

那人的手指，指著那個球面：「我們對石頭沒有興趣，重要的是那個圓球。」

我一肚子悶氣，本就無處發洩，聽得傑克那樣講法，我立時大聲吼叫了起來：「如果你要尋找真正的兇手，你就得放我走。」

那人望了我一眼：「我要和-圖-書修正你的話，那是地球上沒有的東西，因為我們甚至不能肯定它是不是金屬。」

不過那人仍然抱著疑惑的態度：「或許，你準備留著，自己來研究。」

那人道：「他竟編造了一個荒唐透頂的故事，說甚麼有一隻大烏賊伏在飛機上，而當深水炸彈，炸死了那隻大烏賊之後，海底除了零星碎片之外，就甚麼也沒有剩下了，這樣的故事，騙得了誰？」

那人的這一個問題，以十分嚴重的語氣，提了出來，我知道，如果不小心回答的話，那人一定不會再對我如此之客氣的了。

那人的面色很陰沉，一聲不出。

我只是悶哼了一聲：「我不明白你在說些甚麼！」

我又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個萬惡不赦的海盜，他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他是在以殺我作為威脅，要我帶他去找那東西！

他已開了口，他是柯克船長，那已是沒有疑問的事情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我一坐下，立時有兩柄手槍，抵住了我的腰際，而警車已然向前疾駛而出。

那人立時現出十分不耐煩的神色來：「衛先生，你是知道的，全知道的！」

我吃了一驚，忙道：「我可不是從海上來的。」

那人又道：「你如果不為任何方面工作的話，那麼，我勸你別和我們作對了——」

我實在忍不住不發問了：「你是說，那是一種地球上所沒有的金屬？」

那人笑了起來：「我們是不是再見面，那得看你今天和我講的，是不是全是實話。」

我講的話，在情理上，十分可信。

那人瞪大了眼睛：「真的？你要叫我相信，真有一隻那樣大的烏賊？」

我記得柯克船長說過，他說，他對那東西究竟是甚麼，還不甚了解，但是他相信某國特務，一定知道了不少，現在那人這樣說，和柯克船長的說法，恰好吻合。

柯克船長根本不理會我的話，他只是冷冷地道：「那麼，你將要沉在海底了，真可惜，你美麗的妻子，等不到你回來了！」

我略呆了一呆，這時，我已約略有點料到這個人，和另外兩個，站在離我不遠處的是甚麼人了，他們一定是柯克船長說及的某國特務。

那警官道：「是，但是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衛先生，請你立即登車。」

但是，在那一剎間，我還只當事情有了甚麼突變，易於衝動的傑克上校，又將我當作敵人了。

那人一點也沒有發笑的意思，他只是道：「請問，你是不是願意和一個人見見面。」

我並沒有出聲，那人又道：「柯克船長出賣我們，和你接頭的詳細經過，方廷寶都對我們作了報告！」

我略想了一想，才道：「我想我不必瞞你，當深水炸彈趕走了那隻大烏賊之後，我和方廷寶，再度下水，的確是為了想發現那東西。」

這句話，由於是實情，是以說來，倒也理直氣壯。

然而，我卻料錯了，就在那一剎間，一個一直背對我的警員，轉過頭來，向我微笑著，當我看到了那警員的面孔時，我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傑克上校陡地一呆，立時向我望了一眼。

我已經決定不將在海底看到過放到木箱中的石頭一事對任何人說。在海底看到過那東西的，只有我和方廷寶兩人，現在方廷寶已死了，只要我不說，就決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