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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基佬，感謝你的到來。」

所有報道裡頭都只提及了《罵人聖經》的書名，沒有對書的任何具體形容，更沒有引用其中的內容。哪怕引述了一些書評家的話，也都是盡量挑出合眼的。比如《紐約時報》的推薦語，就被他們節選了一些出來：「一本引發強烈回應的暢銷大作，顛覆性的題材讓它飽受關注……」

「說真的，這種書，還算林海文有點良心，沒有拿漢語版來荼毒華國年輕人。」

也許，主持人這個職業，並不是那麼適合他。

「別吹了趕緊，這就是一本《英語髒話合集》，林海文牛也是牛的，人美國人都沒寫出來的書，讓他一個華國人給寫出來了。」

夢想成真了。

婦女的眼睛里閃動著光芒，她清了清嗓子，突然朝著攝像頭豎起了兩根中指：「Fuccck你，理查德，再也別妄想老娘會忍氣吞聲了，如果你再喝醉酒到家裡撒野，老娘就罵的你跟狗一樣，你這個Bitch養的垃圾。」

報道里www.hetubook.com.com都洋溢著自豪感。

「能打擾一下么？」

「太高興了能見到你了，大屁股蛋兒。」

林海文終於知道簽書會原來是這麼艱難的一個事情，簽了百來本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酸了。身體上傷害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這幫混蛋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興奮地跟他打招呼，還擠眉弄眼的。

「嘿，小菊花。」

「怎麼不能吹？寫《罵人聖經》不比寫一本普通小說難么？成為紐約時報暢銷書是假的么？而且，我身邊好多外國人，都從這本書開始對華國人改觀了，以前覺得我們都是只會學習的書獃子，現在至少他們知道華國人也是正常人了。」

林海文僵在臉上的笑容，最終被他丟在了地上。

主持人落荒而逃。

一整天的轟炸，讓林海文身心俱疲，他決定以後再也不辦了。諾博書店的老闆，興奮地拍了很多照片，他不是第一次辦簽售會，但今天的氣氛和熱烈程度，www.hetubook.com.com堪稱最佳。這是他想要的樣子，是他希望諾博書店成為的樣子。

「對啊對啊，英語不行啊，能不能給個漢語版本啊，林大神作為華國人，不弄漢語版，太過分了吧。」

「有沒有漢語的呀？好想看。」

「我不知道如何讚美你今天的表現，但是太棒了，就像群狗吃屎般熱烈，而你是頭犬。」小諾版擠了擠眼睛：「我可是看過你的書哦，很多句子我都記下來了。」

「林海文紐約簽書會獲數千人撐場」

「……我寧可被當做書獃子。」

來一道雷劈死我吧。

當一個年輕人走到面前，還沒開口的時候，林海文堆起了笑容看過去。

「嗨，能接受一下採訪么？」

主持人吸了一口氣，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然後往前面走了三十米，才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溫柔一點的女孩。

國內的媒體當然不至於如此肆無忌憚，但他們還是沒有錯過這個熱點。

「你好，我能採訪你一下么？」

「不，我從佛羅里和圖書達來，就為了要林的一個簽名，他太讓我著迷了。至於《罵人聖經》，現在沒有它，我根本睡不著，你知道那種感覺么？就跟你身邊沒有個基佬你就睡不著一樣。」接受採訪的男人擠了擠眼睛。

「屎殼郎，謝謝。」

「華人第一？林海文第五大道簽書會盛況空前。」

主持人默默地遁走，這回他走了50米，才給自己鼓足了勇氣，他找了個看著比較慈祥的婦人——這真的是隊伍里的極少數派。

……

憋氣。

「乖？」溫柔女孩羞射一笑：「並不是這樣，林是華國人，聽說他們很保守，所以我今天特地借了隔壁那個18歲老處女的衣服。」

「樓上的，就服你，又抓住機會裝了一把逼。」

「還是看英語原汁原味呀，這種東西是有文化背景的，別覺得就真是髒話合集了。不同地域，不同的形容，不同的時期，不同的族裔，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東西特別多，可以說林海文這部作品，從另一方面表現出了西方世界，或者說是英和圖書語世界的文化形態。」

不止是華國，《罵人聖經》在美國出版以來，這種爭議其實一直存在，而且遠比國內這點動靜來的激烈。

「……哦，下一個。」林海文迅速決定繼續保持沉默。

上帝。

小諾博果然沒有絲毫不悅地送他走了。

「當然，可愛的小菊花。」

「你們是電視台么？紐約的？今天播出？什麼時候？」婦人特別激動。

簽售會的盛況在英語媒體世界里傳播非常廣泛，尤其是林海文的Facebook上，大家都在興奮地交流著，引用書里的話。

「是的，我看得出來，你現在跟剛被北美野牛上了的瘋狂火雞一樣興奮，晚上做個好夢，祝福你的菊花，諾博先生。」

他已經覺得忍無可忍了，萬萬沒想到，居然有報應自己頭上的一天，而且他一點惡人值也沒收到，真是，煩躁啊。在簽到200本的時候，他決定反擊，或者說熱情一點。

「第五大道自它成為世界上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以來，也許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數千ｈｔtps://www•heｔｕboｏk•ｃｏｍ•com人排著蜿蜒的長隊，其中很大一部分，使用著來自英語世界各個地域的髒話交流著，他們充滿善意、友誼，沒有絲毫憤怒和受到侮辱的感覺。如此詭異而莫名的一幕，來自於林海文《罵人聖經》的簽售現場。」紐約地方一個電視台現場報道了林海文的簽書會現場。

這種爭議隨著時間過去，漸漸平息，但一場簽售會又讓它沉渣泛起。

「謝謝，要來一發么？讓你感受一下花兒盛開的美妙滋味。」

「嗯哼？……你看上去很乖，會來簽售會，讓人感到驚訝，能說說么？」

「你問吧，帥氣的小火雞。」

尤其是家長和保守的人士，對這樣一本書感到深惡痛絕，而年輕人則將之當成自己的心頭最愛。

「3500人！這是一個華國作家在美國簽售會的人數。」

「呃，是的，大概晚上8點40分。」主持人有點傻眼。

「……」帥氣的主持人顯然是個保守派，不太適應這種招呼方式：「好吧，我想問問你從哪裡來，紐約么？對《罵人聖經》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