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波
蘇禮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
對面全是素到不能再素的素人，連基本的搭配常識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身材管理，有幾個看起來還沒洗臉。
負責落實SL門面的小呂說，匯金廣場那邊的商鋪突然出了點問題，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施工了。
「好看啊，」蘇禮放出那句經典台詞，「但我覺得還能更好看一點。」
淦！我可以把身子寄過去嗎？
某個周五清晨，節目組久違地弄了個新主題，叫「素人改造計劃」。
這一整天，她一直在告訴橙橙怎麼放鬆，怎麼做自己，但節制也同樣重要。
又因為腰部和胸口處的皮膚比較白，大家本能就會忽略腿的部分，視線重點上移。
她拖著箱子越走越遠，滾輪聲篤篤，響徹正午的威尼斯。
「嚴謹點，幾乎所有女生都這樣，」陶竹翻著化妝品，不以為意，「不管起得多早，要出發的時候總是來不及；床上也可以變成收容所，內衣掛在椅背上；不出門不洗頭，實在過不去了就單獨洗洗劉海兒。」
又翻了幾頁雜誌，蘇禮知道了。
周末，《巔峰衣櫥》新一期錄製開始，蘇禮甚至還沒出場，各大服裝品牌就因為爭她而開啟了一場辯論賽，首輪出價甚至高於大多數服裝的成交價。
改造和反轉總是大家最愛看的。
蘇禮：「可如果你要一輩子配合衣服，而不是衣服配合你的話……」
來吃飯也是蘇禮的刻意為之。
「為什麼不行？」蘇禮問。
更重要的是，氣質完全不同了。
「希望大家能夠了解到他們的訴求，用短短一天的時間，真正地為他們做出改變，哪怕只有一丁點。」
衣服的確能改變一個人，但改變一個人不能只靠衣服，而應該是全身的、從內到外的。
？我原本只是打個嘴炮，沒想到一口氣放了五個名額並且還能當模特？
她的思維就是非常立體的，從穿丑衣服那期我就發現了，她真是個很有大局觀念的女孩子，不狹隘，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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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怎麼，你想玩嗎？」
一邊裁布，蘇禮一邊繼續道：「你以後可以著重塑造自己的上半身，讓大家的視線都往優勢處跑。」
陶竹還以為是成績不太理想：「正常發揮是什麼意思？」
節目組準備好的艙門打開，橙橙從裏面走了出來。
「第二名，兩千萬。」
蘇禮一大早就被他們給薅了起來。
這是魔術吧，大變活人？
她說完那些話之後，男人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直到蘇禮的司機打進電話，提醒她該出發。
C城的天一如既往地明亮清晰。
橙橙忽然說：「最近流行哪一種啊？大家喜歡哪種？」
蘇禮走走停停，忽然看到了個很熟悉的名字，不由得停下腳步，往裡看了看：「這是賣什麼的？」
陶竹：「你要不要跟你爸說？」
她從布料下翻出被壓的手機，給陶竹打了個電話：「在哪兒呢？」
評論區瞬間被夜貓子們佔領：
蘇禮給上衣加了一些吸睛的圖案和花紋，做成一字肩。
好在橙橙做到了，以後應該也都不會忘。
這他媽也能叫正常發揮？？？
「好。」
慣例應該驚訝的彈幕，此刻卻ｍ•het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全都是問號：
然而由於題材限制，設計類節目註定無法像明星競技那樣紅遍大江南北，但跟同類綜藝比起來，已經算效果非常好的了。
只是沒想到都開始施工了，還能突然被下了牌匾？？
直到節目組拉開帘子，看到了可供選擇的搭檔，蘇禮忽然覺得肩頭一沉。
最後視頻上了熱搜，蘇禮的微博也淪陷了，全是要求寄身子給她的。
穿好了蘇禮定製的新衣服，橙橙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很多，好像從一個寬大的桶中被解救了出來，腰部線條的美感是她以前從沒發現過的事情。
如同整個人被打開，不再是負能量的磁場，而是釋放出了另一種訊號，吸引人想要同她親近。
看蘇禮陷入沉思，橙橙心裏直打鼓：「不好看嗎？」
好的服裝真的可以讓人變自信，我現在相信一件衣服的影響力了。
蘇禮今早走得急，桌子還沒來得及收拾，此刻桌面亂得非常有真實感，看一眼就能腦補出她兵荒馬亂拍氣墊的場景。
《巔峰衣櫥》有時會弄一些預錄製的主題，和正式直播的節目並不重複，只是為了豐富表現形式。
蘇禮搖頭：「就是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的袋子上看到過……」
陶竹很快上手，用海綿蛋給橙橙拍了層粉底液，回頭問蘇禮：「要化那種高難度的嗎？彰顯我與眾不同的技法。」
橙橙說話時目光有些躲閃，手還止不住地卷著衣服，是緊張又害怕的姿態，以及深深的不自信。
既然橙橙不知道，把握大方向的重擔就落在了蘇禮身上。
橙橙喜歡的風格更偏向于休閑風，但休閑常和寬鬆捆綁，整身都鬆鬆垮垮的話，很容易將人顯胖。
被子捲成山，床腳擺著各種各樣的衣服，還有許多咪|咪蝦條、樂事薯片、手機、紙巾散落其上。
「手工做黏土的，一家網紅店，這麼有名你都不知道？」陶竹說，「不過都是情侶來玩比較多，這東西特別費時間，掛件都得做一個小時，更別說人型玩偶了。除非是特別有空的，不然沒人會選擇做這個吧。」
真誠而可愛。
各大博主提起時，也都會稱其為一檔熱播綜藝。
橙橙挺喜歡，但又難免懷疑：「可我不瘦誒，露腰是不是不好看？」
陶竹：？
「好吧，」陶竹佯裝嘆息，「為他人奉獻自我，不惜隱瞞真實實力，我的靈魂真的好高尚。」
再讓我吃兩口：大家的心愿已收到，栗子圓夢鋪開始營業：帶個人詳細資料私信@SL官博，開業前我會改造五個幸運女孩成為SL御用模特，祝大家心想事成~
蘇禮滿嘴泡泡：「就正常發揮啊。」
我不信？？？這是那個衣服肥肥褲子肥肥還低頭一臉雀斑那個嗎？？？
慄慄：你們正常點，我害怕。
倒也不是脫胎換骨，但真的明凈了非常多。
晚上七點，眾設計師帶領搭檔，在商場的空地處集合。
導演：「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挑選一名搭檔，在十二個小時內為其設計衣服，完成改造。」
蘇禮：「為什麼？」
好像還是缺一點兒，那種由內而外的，因為衣服而帶來的自信。
彈幕鎮臂高呼：蘇禮，永遠滴神！！！
還有第二期嗎，我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和_圖_書
……
「是我，」橙橙笑了笑，「喻橙本人。」
蘇禮也覺得目前看來難分勝負，點了點頭。
還是蘇禮從畫稿中抬起頭，將工作暫時放到一邊：「還有兩個小時，走吧，去吃飯。」
橙橙換上之後，蘇禮又為她準備了一雙好看卻不誇張的老爹鞋——
蘇禮看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預錄製排名靠前的，可以優先選擇在節目中的出場順序。
我：想吃蘋果。慄慄：嗯，給你包了個果園。草草草草有被殺到，這就是霸總の愛嗎？
蘇禮：「報答？」
橙橙看著她。
不管最後成績好不好，這一趟，收穫似乎很大呢。橙橙想。
對著橙橙殷切的目光，蘇禮有些出神。
黎笑珊搭著蘇禮肩膀，嘀嘀咕咕：「節目組突然這麼好心？放這麼簡單的任務？幾個小時做件衣服就行？」
就連副導演都猶豫了：「……喻橙？」
蘇禮抿了抿唇：「我覺得啊。」
最後，她甚至能加入群聊。
總是想削弱存在感的、低下的頭，也在此刻慢慢地抬起來了一些。
啊啊啊啊我買爆！
陶竹在桌上的鬧鐘尖銳地響起，這才將二人雙雙叫醒。
「下身穿寬鬆的話，上半身就緊一點，鬆緊有度，看起來會比較舒服。」
蘇禮給她戴了條愈發顯白的項鏈，但覺得還是缺了些什麼。
思索了半晌：「想不起來了，算了。」
橙橙想了一會兒，卷著衣角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
確切來說是蘇禮的衣服。
花了二十分鐘到家，蘇禮將身後的橙橙拉到陶竹面前：
陶竹在一邊嘖嘖稱奇：「既滿足了粉絲們的願望，又借熱度宣傳了自己的品牌，廣告打得一點不讓人反感，反而還挺喜歡。蘇禮，活該你賺錢。」
電話嘟嘟掛斷，蘇禮心煩意亂，失眠了一整晚。
蘇禮覺得，這就是比單純拿冠軍，要更有意義的事情。
橙橙現在給人的感覺有點割裂，衣服穿著是挺好看，但臉部的自信還沒跟上，她老覺得自己不好看，所以總低著頭。
節目的真正出圈，是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那次——
她有些驚喜地摸了摸臉頰，隨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雀斑不遮一下嗎？」
其實節目組準備的素人，一開始都很頹靡，因此後期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接下來的日子井然有序起來，蘇禮早上八點起床，工作到一點，休息一個半小時繼續工作，晚上十二點睡覺，偶爾唱K、逛商場、看電影，生活規律卻不枯燥，忙碌卻不乏味。
陶竹一邊畫，二人一邊拌嘴，橙橙原本只是聽著，慢慢也覺有趣，緊繃的狀態放鬆了不少。
藉著這波熱度，官博的粉絲很快破了五萬，後台私信無數，蘇禮選到頭暈。
？？？是一個人嗎？
也可以稱之為用心吧，願意把一個陌生的嘉賓帶進自己的生活圈，比起某些人的市儈和現實，我覺得她會多一些讓人喜歡的真誠。
「沒關係呀。」蘇禮很有底氣地敲了敲稿紙，「交給我。」
陶竹：「那你怎麼辦啊，一個清純女大學生……不是，社會人，怎麼和人家奢侈品總部的斗？」
「沒人ｈ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從上到下都是完美的，」蘇禮說，「穿衣服就是一個揚長避短的過程。」
蘇禮：？
「嗯呢，」陶竹示意床上，「你幫我疊個被子吧。」
她宅在家裡的時間久，總是覺得自己不合群，覺得自己是異類，但今天被蘇禮帶到了家，才發現……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她並沒有很奇怪。
隨著幾期《巔峰衣櫥》的播出，節目逐漸積攢了一批穩定的觀眾，口碑良好，從節目到現實的售賣轉化率也不錯。
橙橙：「那我可以試著——」
懂再多的道理，沒有毅力不會克制，也是白搭。
在休息的間隙，她進一步鑽研自主品牌SL的定位，最終選擇新潮與復古結合，用俏皮可愛的方式展現另一種人生態度，年輕卻不輕浮，懷舊但也不古板。
——曾經羡慕的，僅靠一個設計師名字就讓人無條件信任作品的能力，她也做到了。
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形容自己，橙橙有些愣神，眼睛都忘了眨。
陶竹的床不能叫 床，應該是一個集零食袋、儲物室、圖書館、電子設備充電館和垃圾場為一體的產物。
事實證明，字數越少，事兒越大。
選擇完成後，她問搭檔橙橙：「你的訴求是什麼呢？」
——這就是她對自己最重要的定位。
「算了，現在去也趕不上什麼了，明天上午我過去看看。」
她想，原來自己真的不是怪咖啊，原來她也可以去迎接那種有趣的新生活。
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刷牙的間隙，兩根電動牙刷的震動中，陶竹耷拉著眼皮問：「還沒說呢，昨晚錄得怎麼樣？」
「好像是一個奢侈品的牌子，想搶咱們的位置，應該是找了關係，我們今天牌匾都被下了。」
SL精緻的牌匾映入眼帘，施工隊井然有序，甚至貼上了「蘇禮個人設計師品牌to be continued」。
？？？？？
主持人笑道：「今天的競爭很激烈，看來沒有人失手，大家的表現都很好啊。」
懶得和陶竹糾結昵稱問題，她嘆出一口氣：「不知道，看吧。」
「家，剛醒，」那邊傳來吃東西的吧唧聲，「幹啥？」
節目組很會製造話題，熱搜從不落下。
她打電話給小呂，小呂立刻狂奔而來，滿面喜色：「我們又能繼續做了！！」
洗了把臉之後，蘇禮說：「等會出去吃飯，順便逛街吧。」
「不知道誒，就跟我說可以繼續了，態度忽然變得超好，一大早還主動幫我們掛牌子……」
「那個地理位置確實太好了，櫥窗正對梧桐大道，路過都能看見，誰不想要啊。」陶竹安慰她，「人家奢侈品背後多大的面子啊，估計就當你是個小設計師，動了也就動了。」
「跟我爸說這事兒就得見血了，」她按按額頭，「而且他要幫我，肯定馬上就走漏風聲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牽扯到他。」
——邋遢的網癮少年被改造得乾淨了許多，興許還做了個髮型，變化不可謂不小。
蘇禮還沒來得及說話，橙橙忽然笑了一下：「原來大家都這樣啊。」
「我靠，你怎麼做到的？」黎笑珊湊到蘇禮旁邊，「她怎麼這麼有自信了？」
科普：SL是蘇禮自己的服裝品牌，目前還在開發中，不過匯金廣場的門面已經在裝修了，感覺這幾個月就能開張了！
橙橙被逗笑。
蘇禮在床上磨和_圖_書蹭了一會兒，和陶竹一起走進衛生間。
她們選了家泰國菜當晚餐，等吃完出來，夜幕正好降臨，沿途的路燈也全亮了。
那個平庸到自卑的女生，彷彿是一瞬之間就擁有了細腰和直角肩。
這和電話里說的怎麼不一樣？
「好，」陶竹雙手雙腳同意，「我好久沒逛街了，雙腿都生鏽了。」
「再讓我吃兩口」的粉絲也已經破了百萬，她那個賬號誰都沒關注，最後首個關注的是SL官方賬號，連帶著官微一夜漲粉數千。
蘇禮：「幫我個忙，我馬上回去。」
蘇禮請客，三人在商場的六樓吃了川菜，陶竹很放得開，而蘇禮和橙橙因為等會還要錄節目，因此沒吃太多。
蘇禮笑著拍拍她肩膀。
伴隨著話音抬頭，橙橙面對著鏡子，有一剎那的恍惚。
「演一輩子別人，是很累的。」
蘇禮：「嗯？」
蘇禮先做了件貼身的上衣，露腰的。
@再讓我吃兩口，口大在嗎，要改造人家嗎？
SL的簡介：Sincere&Lovely。
橙橙是宅女，久坐會帶來胯寬和下半身水腫的後遺症，但她的上半身線條很好，胳膊和腰都很細。
洋氣，好看。
每個設計師的搭檔一出來，都會引來一陣驚嘆。
博主配文「完全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人……」，從五十轉到兩千轉用了一小時，但影響力擴開，從兩千到一萬，只需四十五分鐘。
或許明天起來會有些回落，或許一周后悵然若失，一個月後又漲起——
哪怕郭瓊並沒有給搭檔化妝，胖胖的初中女生也被她打扮得可愛了不少。
《巔峰衣櫥》官博在下午發了素人們的照片，並預告晚上會揭曉他們最終的變化，於是當直播一打開，很多觀眾都瘋狂湧入。
小呂目光閃爍，滿懷期待地暗戳戳問她：
……
陶竹咬掉最後一口卷餅：「好說，那你怎麼報答我？」
穿衣風格這麼主觀的事情，橙橙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遷就別人的眼光？
「不要想怎樣做才能討好別人，怎樣才能被人喜歡，做自己就好啦。這樣吸引到的，就是真正喜歡你的人了。」
但無論如何，這一刻的她，一定相信了自己的價值。
蘇禮最後當然是拿了第一，優先選了出場順序，然而當晚十點，直播這幕便完全出圈了。
導演：「沒了。」
「你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勢力啊？」
「好了。」
她和程懿，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增高也是搭配的一部分，視覺上腿更長的話，就會給人更瘦的感覺。
聽完橙橙的話，陶竹瞬間就火了：「雀斑這麼好看遮什麼遮！你知道有的明星專門化雀斑妝嗎？」
「是有人介入了嗎？沒人介入不可能這樣吧？」
她從鼻樑蔓延到兩邊都有雀斑，看起來很顯老，像是晒傷，因此才自暴自棄不想化妝，反正也不好看。
一字肩短T搭配長筒高腰褲，調整比例的同時，將整個人的優勢凸顯無遺，脖頸也襯得纖長了不少。
「不會。」蘇禮說。
第二組是溫思思組的，她將中年阿姨改得年輕十歲有餘，只要不開口，阿姨看上去挺有富太太的模樣。
像是感受到她的沉默，橙橙又說：「因為我的身材也不是特別好，我怕到時候不好看……然後，拖、拖累你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適合什麼……」
自信是慢慢摞疊的過程，從衣服到臉蛋，從臉蛋到內在，再到對於異性的吸引力——
和圖書「幫我給她化個妝，適合她就好。」
匯金廣場是國內最好的廣場之一，人流量大，顧客信賴度也高，所以她才想把第一家門店開在那裡，為了搶第一層的位置，她花了不少功夫，總算談了下來。
「讓我們來看看第一組，黎笑珊組的素人變化！」
聽到這裏，蘇禮非常動容，胸腔內更是竄起了一股熱血，想要做點什麼。
小呂顫顫巍巍：「你要比賽，我不敢影響你心情啊！」
就在蘇禮滿懷豪情想要大有所為的時候，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回來之後，蘇禮熬了幾個大夜，終於在四天之內做完了《巔峰衣櫥》的十套衣服，錄完節目后回來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了下午。
同樣，每個人也都會有自己的優點。
蘇禮：？？？
「甜喪風、成熟風、元氣風、慵懶風、街頭風，看你喜歡哪種風格？」蘇禮說，「或者都不喜歡？那我再找找別的。」
導演也在此時開口：「這些搭檔，他們本身都非常渴望改變，但是不知從何下手。」
橙橙不好意思：「我怕我穿不好自己喜歡的那類。」
但節目組並不是時時都有空策劃，因此偶爾會直接抽籤定次序。
最後還附贈了一個修眉。
橙橙忽然一愣。
例如穿丑衣服為路人搭配那次，蘇禮就是因為預錄製拿了第一，節目里才選到順位第三出場，吃盡了紅利。
評論區都盛情邀請蘇禮開通新業務：
蘇禮好像找到結症所在了。
黎笑珊更是膝蓋一軟，差點下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要用『改造』倆字了。」
「這是你的特色，很洋氣的！要保留！」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告訴我？？」
她失眠連帶偏頭痛，第二天一早趕了過去。
吃完飯後還有一個小時，蘇禮特意挑人流量多的地方去逛，橙橙果然遇到了搭訕的男生，還不止一個。
她忍俊不禁，發了條微博。
因此，今天對於橙橙來說就是高光時刻，她擁有自信的資本。
蘇禮這個名字，終於在單獨出場時，也擁有了商業價值。
「我還以為只有我的房間亂，媽媽天天罵我，」橙橙的目光沿著桌子掃過去，「原來你們也這樣。」
蘇禮的表情很嫌棄：「化個她能學會的行嗎？」
蘇禮初步定了幾個方案，找了幾套標誌性的衣服。
「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只管坦白告訴我就行。」
上次單笛發胖的事兒引起了一陣討論，但是由於她本身也不算千萬大網紅，所以沒有惹出特別大的波瀾。
「或者說，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蘇禮挑了挑眉，「剛剛被搭訕了兩次，自信一點不是應該的？」
陶竹的妝很簡單，二十分鐘就化好了，化的時候還講了很多簡單的手法，確保橙橙能夠掌握。
「……」
也不只是衣服，你們有看官博的幕後花絮嗎？蘇禮是從根本上發現了女孩子的自卑心態，喻橙採訪也說，是蘇禮不厭其煩的溝通慢慢搭起了一個新的世界，我當時就覺得蘇禮還蠻細膩的。
「我當然可以給你搭配一套很新潮的衣服，也可以告訴你用什麼表情、什麼步伐，來配合這套衣服，做出最好的效果。」
這本該是漸漸體會的事情，不過蘇禮都集中在一天讓她體會了。
黎笑珊：「沒了？」
這種舒適的社交，讓人突然有了種被包容的溫暖感。
還沒等她最後給思緒畫個句點，陶竹就已經拽著她的手，去追逐道路盡頭的冰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