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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淪

作者:鹿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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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拯救

第三十八章 拯救

雖然那些都不是他的錯,但每年無法祭拜仍舊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虧欠,他總想做些什麼,再做多一點,以此彌補成年前無法盡孝的遺憾。
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所以可以一邊聽課一邊寫作業,一邊晨跑一邊想卷子上的最後一道大題,一邊擦黑板一邊記英文單詞。」
蘇禮疑心是自己聽錯,可某個念頭又越發強烈,她回身望向那棟別墅,某種直覺卻越發強烈。
可蘇禮越走越近,安保明明看到了,卻也沒攔她。
那時候川程團建,桑拿房裡她被人尾隨,門關了一會兒,再開時她的狀態就不對,顯然是在拚命克制什麼。
——如果當時沒有那支錄音筆,她沒有知道這一切,他會怎麼辦?
「怎麼這麼問?沒想過這種事情,」男人對著她,輕輕地蹙起眉頭,「計劃結束了,又不是就要和你分手。」
「哥哥小時候一直被鎖在院子里,大伯太壞了,連遺物都不准他碰,成年後哥哥才第一次拿到了這些,好像……是想要把叔母留下的稿子,全都還原出來。」
他說:「應該也不會怎麼辦吧。」
程懿的刀叉頓了頓,這事兒他確實不知情,於是道:「……說什麼?」
那她也確實不知道,那麼詭異的CP互動都能火……
時間是她逃婚的當天。
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如鯁在喉,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旋即一拍腦袋,「不對,他今天有事。」
「知道啊,我叔母留下的手稿。」
蘇禮飛快將手稿裝進盒中,問程遇佳:「你知道墓園在哪嗎?」
可惜她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多想,拉著箱子離開時,似乎還撞倒了什麼。
玩偶碎成許多小塊,彷彿是被人試著拼過,但只粘好了底座和一半的身子,頭到肩膀還沒有拼成。
一刻鐘后,二人落座在西餐廳內。
蘇禮看著他餐盤裡一動也沒動的整塊牛排:「喊停之後呢?」
電光火石之間,她記起來了。
無法遏制地焦躁從眉間升起,他按了按太陽穴。
「就和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小孩,等他長大,送他去幼兒園,看他成年、擁有自己的家庭,運氣好一點的話,可以遇上四世同堂,在院子里拍照。」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將手中的花輕輕放在了墓碑上,低聲對母親說:「生日快樂。」
當天回去之後,蘇禮真的沒想到,她和程懿會被拍。
蘇禮本以為提起這事兒他肯定會生氣,然而男人只是沉思了會兒,隨後道:「之前給你留下的印象並不愉快,會這麼想也正常。」
蘇禮抿唇。
緩緩放下叉子,他問:「需要理由嗎?」
這個問題他不止思考過一次,每個階段的所想都不一樣,然而就是在訂婚那天晚上,他想了很多。
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程懿讓她在裏面等著,「我去車上拿傘。」
他們完全沒有作為紅人CP的自覺,一點兒都沒想過合體被偷|拍的可能性,毫無遮掩,程懿為她提裙子的那一幕也被傳上了微博。
最外面裝工具的袋子上寫著「ALLEL」,她和陶竹逛街時還和_圖_書提到過,那時只覺似曾相識,不記得到底是在哪裡看過。
伴隨著一聲極有戲劇感的滴答聲,門開了。
但她此刻確實非常需要一個支撐,於是蘇禮將錯就錯,就這麼往前走了。
哪怕代價是此後,都要陷入漫長的自我折磨之中。他來承受就好。
「可惜當時婚沒訂成,我嫂子專心搞自己的服裝事業去了。」
翻開來看,是款式各異的禮服裙。
陶竹的話再度浮現在耳邊——
「於是漸漸又覺得,即使出發點是壞的,但只要最終能圓滿,就可以忽略預設的目的。訂婚也是一樣,我想反正早晚都會給你戴上戒指,那或早或晚似乎也沒有差別。反正都要想辦法合作,那要不要通過你似乎也沒差別。並沒有想到,有些道理並不適用於感情。」
陶竹噌地一下坐起身來,打開電腦搜索,發現尚茂大樓里果然是用原木做的內裝修,冷汗瞬間爬滿全身。
程懿見她艱難,回身伸出手:「要我幫你撐一下嗎?」
「如果那時候沒有暴露,之後你會怎麼辦?」
「這東西特別費時間,掛件都得做一個小時,更別說人型玩偶了。除非是特別有空的,不然沒人會選擇做這個吧。」
意識模糊間,她恍惚著確認:「程懿?」
程懿正在替她找相對好走一點的路:「什麼?」
程遇佳說:「叔母雖然讀的是文學系,但很喜歡服裝和珠寶,閑下來時就畫畫東西,後來這些稿子就留了下來。」
她拿起叉子吃了幾口,頭頂的樂曲悠揚纏綿,蘇禮忽而開口問:「程懿。」
蘇禮皺眉,不可置通道:「墓一直沒有移回來是什麼意思?」
這疊手稿已經泛黃,從紙張手感就能分辨出年代感。
沒過幾天,她見忙完工作還有幾小時的個人時間,便就近去了趟空中花園,權當散心。

草!是程懿啊!這麼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低頭為我們慄慄提裙子!!誰看了不說一句禮義是真的!!
蘇禮根本沒想到,偌大的布料商場居然客流量如此稀少,店員甚至提前下班,走之前都不確定裏面有沒有人。
川程、服裝部、珠寶部,很多細枝末節拼湊起來,有什麼微弱的念頭正在萌芽。
「那你現在是在……?」
蘇禮說:「再加上看你平時都找我,一結束就沒找我了,還以為和之前一樣,是用完我就要丟……」
此刻,蘇禮顫著手,嘗試將碎片還原,拼湊出原本的模樣。
「對呀,天哪,居然會碰到你,你怎麼會來?!」那女孩外套也不拿了,奔到她面前,似是在往她身後看,「哥哥也來了嗎?」
可最終他也沒有說出那些手稿的許諾,就如同他不希望再讓她受傷。
陶竹:「那個客服都和你說了吧,我是蘇禮閨蜜,她現在應該是不小心被鎖在尚茂大樓的五樓了,那裡都是木板裝修,她、她有木房的幽閉空間恐懼症!你什麼時候能趕到啊?!我這裏還——」
蘇禮還沒來得及回答,猝不及防的台階讓她往前一撲和*圖*書,手也直接掛進了程懿的手臂里。
「沒什麼,過會兒我出去看布料,晚飯你自己吃啊。」
蘇禮忽然想說話,卻又突然地,開不了口。
高跟和長裙是雨天的勁敵,她沒走兩步,腿就已經崴了三下。
「誰問你這個了,」她說,「我是問你計劃達成之後,你打算怎樣……處理我?」
可即使這樣,在她逃婚的當天,他還是擬了那封暫停的協議書。
假如能住在這邊,環境還是挺不錯的。
「但那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了,以後都不會了,」他竟像是在安撫她一般,低聲道,「以後不要這樣想了,我不會再騙你了。」
「對不起。」他說,「早知道會變成那樣,我一定及時喊停。」
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初吻第一季搞雙擊,第二季搞禮義。沒錯,那個最幸福的人就是我自己呲牙
蘇禮一愣。
這是他什麼時候準備的?為什麼她毫不知情?
女孩本還在和同伴玩笑,可轉頭髮現她在門裡,表情瞬間轉換成了不可思議。
女孩驚喜又意外地問:「是蘇禮嗎?!」
「從小我的時間就比別人少,需要用最少的時間做最多的事,因為這樣才能跟程家的那些人抗衡。只有跑得最快,才能在最前方攔住他們。」
響過幾聲,那邊才接起。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忽然踩到自己的裙子,冷不丁一個趔趄,男人用了些力,伸手將她扶住。
「不用了,」蘇禮扯住他,「也就幾步路,這裏拿傘不好走。」
客廳內一時間安靜萬分,只有程遇佳的抽泣聲。
「大伯那時候,不準任何人收留他,我怕哥哥討厭我,總偷偷給他帶煙花。跨年那天他一直看著煙花發獃,我問他怎麼了,他就說,如果爸爸媽媽也能看見就好了。」
她微微闔了闔眼。
「我哥不在,我打不開門,下次再說吧。」
男人腳步一頓。
「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每個決策都是對的,但偶爾錯了幾次,反而將它引向了正確的方向。我一個人習慣了,習慣沒人會參与我的過程,只看最後做成的結果。」
無來由地,她鼻腔突然一酸。
「如果可以選擇,誰又想過那樣的人生呢?」
來自蘇禮:尚茂大樓,五樓。
蘇禮見她可愛,不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捨得丟你,喜歡都來不及。」
哪裡有世界上最真的CP哪裡就有我,我就是CP探測機。
「嗯,」她點頭,「你是程懿的……堂妹?」
最終腿根一軟,她向前跌去,漫無邊際的黑暗正要將她包裹——
墓園安靜,她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沒有發覺。
男人在墓前跪了很久。
陶竹衝出大樓,在手機里又翻了一陣,逐漸感到絕望,坐上出租時,才不抱任何希望地撥通了川程總部的電話。
栗子、學士服、捧花……
她說的叔母應該是程懿的母親,也應該,早就去和_圖_書世了。
最下面放著一個盒子,蘇禮打開,握到了厚厚一沓手稿。
某個剎那間,蘇禮明白了。
逛完花園之後,聽人說附近還有別墅區,她又想著去看看情況。
然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嗯……」
「以一種全新的身份,重新追求你。」
於是有了服裝部,又有了珠寶部的計劃,他用盡各種方法,只希望能快點達成目標。
真是見鬼,現在她居然指望客服能把話傳給程懿嗎。
「沒見過真人,但看了好多照片,我嫂子還上過節目,你嫂子上過嗎?」
陶竹原本以為是蘇禮拿自己當備忘錄,嗤了聲便作罷,繼續敲著鍵盤,十五秒后反應過來什麼,一看時間,十點了。
因為他想要在這一天給母親一個交代。
下午時陶竹路過,掃了一眼蘇禮的桌面:「你在忙啥呢?」
「你在我這裏,早就分出一條獨立的支線了。」
「你見過你嫂子嗎?」
因此他拚命尋找著父母生前留下的東西,終於找到了母親的這份手稿,在握緊實權后,第一時間開始著手。
然而蘇禮忘記了,她今天為了正式,特意穿了長裙,還踩了高跟。
「噢。」陶竹應了聲,又道,「啥時候回?」
「霍為還跟我說了戀愛綜藝的事。」
程懿曾趁她午休時錄入過她的指紋,她還記得。
與她常看的手稿不同,這些禮服都有一個共同的風格,便是有各種珠寶融入其中,例如藍寶石、淡水珍珠、瑪瑙……
車走的是緊急車道,車速幾乎快到看不清路況,但他還是覺得慢,慢到一秒都不能等。
「你不知道嗎,大伯掌權時,對他們一家都很壞,叔父沒有墓碑,而叔母甚至沒有葬在程家的墓地里……」
剛繞過三個花圃,某棟別墅的前院里走出來兩個女生。
「嗯?」
像是意識到什麼,程懿忽而開口,繼續道:
「但這些事情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決定,因為……」
「所以錯誤地認為,所有的事都是可以并行的,只要我不將它們弄混。」
話還沒說完,那端的程懿像是和助理說了什麼,隨後,男人的聲音傳來:「我馬上過去。」
後來那頓飯吃了很久,十點多的時候他們才起身離開。
「哥哥確實總是冷冰冰、硬邦邦,全家能跟他說上話的只有我了。他總是像背著很重的枷鎖,一刻也不能喘息,成年前想逃出院子,成年後想握到實權,好讓叔伯叔母得到妥當的歸宿。」
「機場,國外出差。」
她鞋都來不及換,拿出手機,第一個打的是易柏的電話。
「嗯,」他頷首,望著她笑了笑,「難道你知道?」
陶竹:「喂易柏你現在在哪?蘇禮……」
「……」
男人將牛排切成均勻的小塊,然後傾身,將切好的換到她面前,拿走那份她沒有切的。
我是假的他們都得是真的。
他明明回答得很快,卻給人一種深思熟慮的錯覺。
他跪了整整一天。
蘇禮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但男人一直在低頭切牛排,心無旁騖的模樣。
信號微弱,時有時無,她www.hetubook.com.com撐盡了全力才在視線模糊中打下一串字元,旋即無法控制地顫慄起來。
總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蘇禮將紙清到一處,不知是在做什麼總結。
最後,她回到了那棟別墅,將手稿全部拍攝掃描了下來,這才回家。
「程遇佳。」女孩探尋地看一眼她手中的東西,「你也在看這個嗎?」
……
這邊的朝州花園是國內最大的空中花園,她很喜歡來,一般想逛逛又不知去哪的時候,就會來這裏。
蘇禮聽出她的語氣,詢問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蘇禮說:「他說,你其實沒想到參加那個,股價會漲的。」
綜藝結束,離開威尼斯的那天,她房間門口好像就擺著這樣的一個小小紙袋。
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身子卻忽然跌進了某個懷中。
「哥哥的童年時期,過得真的很難。」
將蘇禮的裙子提起,確保不會對她的行動造成阻礙后,男人這才低著聲,回應她方才的話:
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盡量最快地說完所有的訊息,更令人震撼的是,一分鐘后電話就回撥了。
走進去,裏面已經被裝修得很好,是她曾經提過的風格,連樓梯都是她喜歡的那個牌子。
為什麼川程會有服裝部,為什麼他想要跟皓蘇合作,為什麼他總是飛快地走著進度——
她從沒覺得這個味道會這麼好聞。
隨後就斷了線。
「大概九點吧,那邊九點關門。」
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吃過東西了,但他還記得她的嗜好。
「我那時候還以為,你會參加綜藝,只是想利用我再獲取一些別的利益。」
時間已過轉鍾,但他仍然在黑暗之中佇立良久。
程懿忽而轉頭看她:「你以為我去找你,只是為了川程的市值?」
程遇佳:「今天……是叔母的忌日和生日,也是哥哥把她的陵墓移進程家的日子。哥哥好像原本打算,今天將這些手稿全部做好,帶到墓前給叔母看的。」
盤子里的牛排大小剛好,一口就能吃下一塊,很多習慣是潛移默化的,比如這種時候。
希冀著在這一天,能將衣服帶到母親面前,讓她能夠安息,也讓自己得以喘息。
「那……」
那邊卡得斷斷續續,他餵了幾聲,這才說:「蘇禮學姐怎麼了?我……我在走過江隧道,信號不太好,要不你發消……」
九點半的時候,卻忽然收到一條消息。
她抿了抿唇,走到門口,將指紋貼了上去。
「那個……如果當時我在走廊話說得太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蘇禮說,「我雖然是去宣傳工作的,但吃相也沒有那麼難看,當時那樣說,是因為太生氣了。」
蘇禮手指緊了緊。
…………
而後,他又躬了躬身,伸手替她提起裙擺,毛絨絨的邊掃過她的腳踝。
她等了會兒,便自己開口了:「霍為都跟我說了。」
陶竹說好,然後投入遊戲的世界,期間點外賣隨便解決了晚餐。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對上線。
蘇禮偏過頭,意外發現桌上有什麼東西。
程總你開始追老婆了嗎!!終於可以不止在綜藝里發糖了嗎!!https://m.hetubook.com.com
蘇禮後知後覺,腦袋裡嗡地一聲:「你之前說他今天有事,是什麼事?」
與此交換的代價,是他或許將一輩子陷入無止境的自責中。
旋即,他抬眸,同蘇禮對上目光。
只是氣氛難免有些不自然,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趕緊開口道:「說漏了一個。」
看到那串連號的電話號碼,陶竹終於久違地感受到了安全感。
一條不會被撼動的、不會被外力干擾的,牽上了,就不想再放開的支線。
蘇禮咬緊下唇,才克制住沒有出聲。
「匯金廣場,還有我發燒的那次。」蘇禮說,「我差點弄錯了人,回去查了監控才知道,來家裡的是你。」
門后倏地傳來聲音,是兩個女孩玩鬧的笑聲,蘇禮回頭,看到有女孩拿起凳子上忘帶的外套。
冰冷的手也被人握住,沉木的香氣襲上鼻尖。

「不去了,回程。」
……
「嗯,是我,」男人低聲,嗓音微啞,捉著她指尖包進掌心,「別怕,我來了。」
甚至後來她的頭髮被吹亂,雨水沾到鬢角,程懿替她擦了兩下,都被大家誤解為摸耳朵,轉而嗑得更加瘋狂。
如此體貼而周到的「售後糖」,CP粉是不可能不嗑的:
「如果需要的話……就是你生病,所以我去了。」
湊近一看,才發現好像是碎掉的黏土玩偶。
他早該想到的——
「大伯連寵物都不准他養,那麼大的院子空空蕩蕩,發燒了都不給他請醫生,連感冒都是他自己扛過去的,」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直到成年前,也沒讓他祭拜叔伯和叔母一次。我問哥哥為什麼他總是很忙,他說忙一點,就沒時間想念親人了。」
「但是叔母的墓一直沒有移回來,加上之前家族內鬥,這兩年哥哥坐穩了位置,才終於又翻出了這些手稿。」
大抵是見到她這件事,讓他無端地心情變好,他忽然不想去思考以後,純粹地為這一秒而知足。
就連他在場尚且如此,萬一她是一個人……
沿途,她總希望車開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怕晚一秒就變成來不及,好在程懿並沒有離開。
程懿:「喂?」
是她的畢業照。
偶爾有行人路過,還以為這裏也是景點,想進入的時候卻被安保攔住,滯留在門口的遊客也被清理。
「無論如何,那樣的發展都不是我本意,以為一條錯的路只要走到底,通關了也算全對。」
她有點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你為什麼來?」
「他總是走得很快,那是因為一直有東西在身後追著他,」程遇佳捂住臉,「他不那樣,還能怎麼辦呢?」
蘇禮想,可能很多人就是靠嗑CP續命吧,於是沒怎麼在意。
她站起身,試圖做些別的轉移注意力,可卻又在書房的架子上,看到了珠寶部門終止的協議書。
「這裏也就我哥和我嫂子能打開了,可惜我嫂子一次都沒來過。我給你講,本來不止是我身後的婚房,對面那個花園他都要買給我嫂子的!我嫂子很喜歡這裏。」
蘇禮說過蘇見景這陣子出國了,找姓蘇的算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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