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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淪

作者:鹿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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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氣氛

第四十四章 氣氛

這個平時幾乎都在二樓、跟她們毫無交集的室友,此刻正坐在陶竹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自己的男朋友。
天旋地轉,蘇禮被人抵在冰涼的鏡面上,懲罰般地咬住了舌尖。
「……」
男人離開前似是在她房門口站了會兒,怕吵醒她,最終沒有開門,輕手輕腳地離開。
最後是開門聲讓她迷迷糊糊回過神的。
「嗯,都可以。」
蘇禮悻悻點頭:「你真想面對這樣的我嗎?」
他失笑,「行。」
「嗯,說幾天就能好,」程懿抬手招呼她再靠近些,「看看被咬的地方怎麼樣了。」
程懿正要繼續說,柴柴一個猛衝到了他面前,興奮地圍著男人轉圈。
蘇禮下意識偏了偏,被男人用手指貼住下巴,低聲道:「別動。」
「……」
說完后,她又趕緊補充道:「那個……我室友帶男朋友回去了,我沒訂到合適的酒店,就借住一下。剛本來打算……刷完牙就跟你說一聲的。」
「不用了,我不挑的,都可以。」蘇禮在心裏默默地揍了狗,選了個最靠近的房間鑽了進去,「晚安。」
蘇禮:「……」
「OK,我know了,等會就上去跟他說,wait a moment。」
陶竹也不例外,此刻不住地點著頭:「確實,而且他怎麼可能沒有那種想法呢?能每周風雨無阻地出去約飯,說是清白的誰信啊。」
陶竹點頭,「你何必受這個氣。」
隨後拍拍他的肩膀,輕快道:「別一天天患得患失的,你是女人嗎。」
他指腹處的脈搏跳動傳來,彷彿能隔著皮膚直達她的心臟,在胸腔某處也惹起回應一般的共振。
蘇禮:「啊?」
陶竹表情僵硬:「……和好了?」
蘇禮若有所思地剛回到家,迎面就撞見了呂怡然。
暢通無阻地進去之後,蘇禮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沒刷牙,於是趕緊拿出牙刷補刷。
「亂說什麼,」程懿蹙眉,又湊近看了看,「沒什麼影響的,還不是很漂亮?」
他低聲,「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情敵了。」
但這個情況……跑過去睡,豈不是太、太那個什麼了。
幸好過來了。
無關於任何,這是第二次的心跳,命運給了他們重新相愛的序章。
蘇禮迷濛地坐起身來,站在廳中怔忪半晌的程懿看到她,心裏的大石這才落了地。
醫生走後,她委婉向程懿提出建議:「要不咱們還是暫時分手……」
她半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臉掩在口罩后,露出的目光心如死灰:「我毀容了。」
蘇禮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髮:「當情感發泄桶辛苦了,走吧,請你出去吃飯。」
這是她的習慣,回籠覺不能在床上,否則睡不著。
男人剛在川程結束會議,正欲起身,空間里卻突然傳來腳步聲。
「沒事。」他揉揉她的發頂,「別緊張,很快就恢復了,一道小爬痕而已,對你的美貌構不成任何威脅。」
剛發現泛紅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缺水,於是敷了張面膜。
日光投射進來,拉長男人的影子。
「為什麼?」
她的皮膚風平浪靜二十年,突然告訴她,她在床上睡覺睡得好好的,要開始蛻皮了。
次日,清晨光束透過玻璃折射,將地磚裁成不規則方形。
心跳得有些快。
二人吃完又逛了街,等回去時已經九點多了。
掐自己大腿的力道稍有鬆懈,蘇禮憋的笑沒忍住,瀉出來一點,又慌忙收了回去。
蘇禮駭然:「這還不是大事???」
蘇禮點點頭,摸著脖子,感覺這大半夜的,氣氛有點怪異。
程懿像是在分辨她的真實性,盯了她半晌,才低頭藏走唇畔那點隱約的笑意。
程懿摸著它的下巴:「我住的房間比較舒服,想睡我……」
她無比確定,面前的是為她而改變過的、嶄新的程懿,而她對此刻的這個人動心。
陶竹:「當然了!不分留著過年嗎!」
並非什麼毀容,只是從額角到下巴有一條泛紅的痕迹,像是被蟲咬了。
而且……這麼長一道,確實很不雅觀。
——並且結痂的位置還是在臉部。
想到這人還要住好幾天,蘇禮也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衣服都裝進包里,帶著柴柴離開了。
「祝您早日恢復。」
蘇禮睡得迷迷糊糊,聽見陶竹小聲說:「睡著了嗎?我氣得睡不著,剛好小姨明天生日,我帶貓回去了。」
蘇禮將臉頰湊過去,低頭看他的桌角。
醫生很快上門,摘下眼鏡:「給你開支藥膏,還有促進表皮再生因子,隱翅蟲的毒液有腐蝕性,後續可能會起水泡、蛻皮、結痂之類,沒什麼大事。」
「而且組員還是女的,全程就只有他們倆,他每次還送人家回家!這算什麼啊?約會?燭光晚餐?」
修燈那次,他明明已經坐電梯離開,她卻覺得他好像還在,心緒泛起漣漪;
「?」
程懿眼含www.hetubook.com.com笑意:「今天是第一天——」
但她沒有意識到,程懿一貫會在九點左右給她發消息,然而今天九點她睡得昏天黑地,手機塞在房間的枕頭下面,打進了三個電話她也沒聽到。
程懿:?!
程懿蹙眉打斷:「這兩個字,不許再說了。」
「是的,總裁為您可是大費周章地找了很久,才找到了最適合塗上臉的葯。」
最後是今天——
「我是說,」男人輕咳,「想住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喜歡。」
結束完塗藥,她幾乎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迎面撞上何棟。
他像是一霎之間想了很多,最終才輕聲道:
「我冷靜個屁,這合理嗎,她自己把男朋友罵得像路邊狗都不理的廢品垃圾一樣,我累死累活共情地罵了四十多分鐘,轉眼告訴我和好了!!!」
「又不分手!問我幹嘛!!!!」
陶竹立刻騰了起來:「忽然一點也不累了呢,出發!」
郭丁蘭示意樓上:「好得不能再好,五個小時沒開房門了,還要住好幾天呢。」
「不管他有沒有那個想法,這都是背叛吧?!」
蘇禮驀地回過頭:「你回來了?!」
「知道了,我在聽。」程懿對著無線耳機緩緩道,「南湖灣的開發,然後?」
蘇禮扯下口罩:「待家裡好悶啊,出來透透氣。」
「怎麼了?」男人蹙眉,「怎麼戴口罩?」
她走到男人身側,舉起藥膏端詳片刻:「真有效嗎?」
出聲之後,蘇禮的意識也慢慢清醒過來,樓上的床又開始了,二十分鐘一次,她開了燈,坐起身來。
這點小細節哪裡逃得過男人的眼睛:「蘇禮!」
男人一貫有耐心又縱容,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倒是第一次。
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明明他都說了結束,只不過因為蘇禮來了,他沒來得及退出,對面居然又開始繼續彙報,甚至話還更多了。
「確實沒什麼,」他低聲安撫,「一會兒就好了,你要不想出去,我就找家庭醫生。」
呂怡然用力地擦了擦鼻子,惡狠狠道:「什麼男人啊這是,男人都是傻逼吧!」
蘇禮愣了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什麼,忍了忍表情,又開始拿捏著情緒,斂去所有神色。
蘇禮:「你冷靜點。」
「我不該帶黑糖回老家玩,也不該因為黑糖喜歡那裡的花就把土也挖了回來,更不知道裏面居然會有隱翅蟲,大半夜飛出來把蘇禮給蟄了。」
嚇死她https://m.hetubook.com.com了,她還以為程懿問自己想不想睡他。
桌下還擺了個盒子,和之前燒婚紗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錯,」呂怡然筆直看向陶竹,「那我是不是應該分手?」
蘇禮跟周公大戰幾百回合,這才想著回一聲好,可剛開了口,陶竹就已經關上門離開了。
正當她刷完,剛放下杯子,身子忽然一輕,被人舉起來放到了洗手台上。
「睡著了開飛行模式啊,」蘇禮在身下摸了摸,這才意識到,「哦,放房間里了沒聽到。」
「陶竹。」
「陶竹。」
感覺沒褪紅,就又換了個牌子再敷了一張。
柴柴也醒了,睡眼朦朧地看著她,發出想要睡覺的聲音。
緩緩地,她將目光投向那棟別墅。
蘇禮飽含情感地咬牙重複。
她啟了啟唇,想說話,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戴著口罩的蘇姓神秘女子闖入了總裁辦。
他低問:「怎麼不接電話?」
「沒事,」臉頰處冰冰涼涼的感受仍在延續,她聽見程懿道,「下巴你看不到,我來就好。」
蘇禮本打算去酒店開個房間,但她想要的房型都售空了,車子兜兜轉轉,就開到了空中花園附近。
程懿:??
程懿應該不住這吧?她借住一晚應該不要緊吧?
?!
直到二人變得安靜,坐在床上,感覺天花板好像在震……
「沒,今天是剛好這裏近,就過來了。」
但是沒有睡得太好,程懿五點鐘離開,她還是知道。
她愈發奇怪:「我能有什麼事?」
她聲音忽而沉下,面無表情地嚴峻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瞞著你了。」
於是她問:「你呢,你平時住這裏嗎?」
「那我呢!!我的時間不是時間,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怎麼了,」她揉揉眼睛,「有什麼事嗎?」
此刻,陶竹也站在男人面前,深深地鞠躬:「對不起。」
說完他伸手想要揭開,被蘇禮一把捂住:「嗚嗚嗚嗚我臉爛了嗚嗚嗚嗚嗚……」
「等會兒!」蘇禮卻把他往門裡拽,「等會再去醫院,我還沒換衣服!」
一般這種時候,另一方都要扮演很好的聆聽者與控訴者。
蘇禮:「……」
男人喉結滾了滾:「沒事,怕你有事。」
他頓了頓:「怎麼過來了?」
男人搽得很細緻,蘇禮為了轉移注意,就轉動著眼珠四下看看。
他說:「那就別回去了吧。」
這時,也聽不下去的郭丁蘭從樓上走了下和圖書來,發現她們二人的表情,淡定回:「男朋友下午坐高鐵來找她了,和好了。」
「沒個一星期是好不了了,」蘇禮悲痛道,「這陣子要不我們就先分手吧,我好醜。」
蘇禮「噢」了聲,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弔帶,提了提肩帶才說:「那我隨便選房間嗎?」
和上一次太過相像,發消息不回,電話開著機卻始終打不通,他到家的第一瞬,只能看到敞開的房門,她早已不知所蹤,背的包也不見了。
感覺到藍牙耳機里傳出的各種詞彙,蘇禮又扭了扭身子,握住程懿手腕:「要麼我還是自己來吧,你忙你的。」
……
她剛從夢中醒來,還有點不清醒,走出小區之後被風一吹,一個激靈,思緒回籠。
蘇禮:???
「唔……」
不期然,和屏幕對面數十個高管對上了目光。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騙你的,我去刷牙啦。」
大門關上,程懿忍著怒意問:「誰乾的?」
蘇禮聽到門鈴聲,從鏡子前離開。
牙刷本還嗡嗡震動得挺有規律,結果毫無預兆地大響了聲,蘇禮含著泡沫,奇怪地拿出來仔細端詳,看是不是哪兒壞了。
昨晚程懿送她回來后,她按照往常的流程洗澡視頻睡覺,誰知道一醒來就天降橫禍。
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播男朋友給自己塗藥,怎麼說,感覺自己面子也太大了。
「他還不承認,非說是正常交際,我正常他奶奶個悶兜蛤蟆羅圈屁!!」
「每天在我旁邊按一日三餐吵架,我怕是要神經衰弱。」
「怕你跟我說,只是演戲。」
程懿:「……」
她拉開門。
柴柴用爪子抱住他的腿,男人猝不及防被打斷,頓了下才道:「的房間嗎。」
高管:「…………」
「我們雖然是異地,但他也不能這樣吧。要不是無意從他學弟的口中得知,我還不知道他每周都要和組員約飯!」
呂怡然:「Honey,啊,你好壞啊……」
「沒有起水泡,可能因為我發現之後就敷了兩張鎮靜面膜,炎症壓下去了些。」
蘇禮:「我們分手吧。」
蘇禮:「謝謝,你真會睜眼說瞎話。」
程懿看著她,喉結滾了滾:「……」
她沒想到,第二天程懿就給她發了微信,圖中是罐淺色的藥膏。
房內很快熄燈,然而樓上的響動始終沒停,床響結束之後,又開始轉為笑鬧聲。
柴柴在一旁打了個噴嚏,蘇禮沒聽清:「嗯?」
起先她們還沒意識到什麼,只是感覺哪和圖書裡有點小響動。
蘇禮起床吃了點東西,遛了狗,又開始困了,一頭栽到沙發上開始睡回籠覺。
二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大約十分鐘,頭頂這才傳來熟悉的聲音。
兩個人玩得非常盡興,非常旁若無人,曖昧的嬌喘封不住地從外溢出,激烈得床板都好似在響。
與此同時,對面拿報表的人也試探開口:「那個……總裁。」

男人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
蘇禮嗤聲:「說得這麼真誠,那以後你來給我塗藥。」
下一秒鐘,男人的唇封了下來。
她現在該去哪兒?
語調里有明媚的頓挫。
第一面起就中英交雜的呂怡然,現在罵人倒是用漢語用得很溜。
她正在回憶自己的急救措施時,臉頰忽然一涼,是程懿在給她上藥膏。
蘇禮:「你也知道這事兒?」
程懿仔細端詳了會兒,就在蘇禮覺得自己毛細血管都要被他數清楚時,男人才認真道:「如果我說,想到你有段時間要戴口罩出門,我還挺高興,你會不會生氣?」
何棟鞠了個躬,然後閃進了秘書室。
「算了,」陶竹把被子往上一拉,「睡著了就不生氣了。」
方才聽到的那些曖昧聲音又突然跳進了腦海,蘇禮輕咳兩聲,趕走不好的念頭,火速閉上眼睡覺了。
回家又要被盤問,她包里還裝著一件程懿的外套。
「蘇小姐好,」何棟笑得春風拂面,「臉上好些了嗎?」
他的舌尖長驅直入,近乎霸道地掠走她口腔中所有的氧氣。
他是真的有些急了:「怎麼臉爛了?嚴不嚴重?那去看醫——」
呂怡然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還堅定地咬了幾下牙。
見人離開,陶竹才躺在沙發上喘出一口氣,跟蘇禮說:「你和程懿可別這樣,我受不住。」
她知道程懿睡的是主卧,當時主卧肯定是為他們二人而設計的,自然最舒服。
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她一抬頭,鏡子裏面倒映出略有些錯愕的程懿。
再到後來,打算確認關係那天,她在超市裝完最後一盒牛奶,抬頭就看到他突然出現,心跳漏了一拍,心情也無端變好;
程懿:問過了,說這個很有效,過會兒帶去給你。
陶竹氣得天靈蓋冒煙:「那我這算啥啊!媽的,再也不摻和人家感情的事了,跟人家一個鼻孔出氣,我氣個半死,人家轉眼就甜心寶貝哈尼醬。」
程懿勸了她好一會兒,蘇禮才忍痛將口罩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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