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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

留守酒館的維拉克一撥又一撥地迎接同志，安撫他們，耐心地為他們解釋情況。

剛送走一批，兩個熟悉的人就踏進了酒館。

第一，他沒有主動地害死過任何一位同志。

克拉克愣了許久。

「我們同在。」

「啪。」

他沒有絲毫閃避，正面答覆了科茲莫的質疑。

昨晚挑選跟弗拉季斯拉夫他們外出人選時，維拉克認為這兩人足夠可靠，又是曾經工人互助會的人，還特別挑選了他們加入其中。

「好在我們化解了危機，現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進。」維拉克請著二人到了隔間坐下。

一幫人都沒有多喝，接著一點酒勁說了些更真誠更直率的話后，情誼變得更加親密穩固。

「喝。」維拉克晚上沒要緊的事，當即痛痛快快地和弗拉季斯拉夫又喝了一瓶。

維拉克同幾人坐下：「他們大部分人身份都不是太過敏感，混出城問題不大，但你們幾個只能等晚上摸出去了。」

幾乎沒有流露過什麼情緒的昆廷，最後也朝這邊舉起了酒瓶：「一路平安。」

硬要看同志們躲藏幾個月的好的一面，也不是沒有。

維拉克將帶領斯圖亞特、奧斯卡、昆廷他們發揮出自己的特長，對冬堡進行全方面的滲透，等時機成熟之後，裡應外合顛覆巴什。

斷掉了科茲莫不切實際的奢望后，維拉克帶著克拉克離開，命令他往後依舊要儘可能多的落實秘密站點，也為了可以及時收取到撤離消息，每天下午都要來酒館一次。

維拉克和一眾同志們想出來的這個辦法算是妙到了極點，不管馬克西姆做出怎樣的決定，清道夫所能帶給分站的壓力都會斷崖式下跌。下跌所帶來的，就是數不盡的漏洞。

「好。」弗拉季斯拉夫迎向維拉克彙報情況，「維拉克同志，我和阿爾謝尼看時間不早了，就直接通知他們收拾好直接動身即可，估計現在不少人都已經出發去城外那個原先接待過你們www.hetubook.com.com的站點等著匯合了。」

待昆廷那邊喝完酒，克拉克迫不及待地扶著喝得醉醺醺的巡查隊隊長離開，酒館沒了避諱，維拉克繼續會見起趕來的同志們。

「昆廷接我們過來的時候，有跟我們簡單說了一下分站後續的安排，我們是要跟著弗拉季斯拉夫同志他們離開冬堡，去其他地方發展對嗎？」奧古斯特確認他們兩人將做些什麼。

「那我也說兩句。」阿爾謝尼抬了下手，同維拉克、昆廷、斯圖亞特等人一一碰杯，「我和他不一樣，你們我都佩服。咱們相處也快一個月了，但其實沒怎麼掏心窩子聊過點什麼。我這人不怎麼會說話，反正和你們一起幹革命我感到很榮幸，真的很榮幸。這輩子沒這麼覺得自己的存在有意義過，我死而無憾了。」

「你們來了。」維拉克笑著沖二人打起招呼。

「路上小心。」維拉克、昆廷、斯圖亞特、康妮、奧斯卡、維克多目送他們離開。

「你們也來了。」弗拉季斯拉夫一進門就看到了維肯季、奧古斯特。

下午巡查隊隊長來了一趟，克拉克彙報了些許情況，和即將動身離開的弗拉季斯拉夫等人先行告了個別。

維拉克希望分站重新獨立起來的同時，弗拉季斯拉夫他們能帶人在西令市等地拉起國際平等聯盟的旗幟，提早一點把馬克西姆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七月二十八日

「主要是您不準動手，您要是同意我們替犧牲的同志們出出氣，那我肯定要過去狠狠揍他一頓。」奧古斯特的理由很簡單直接。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啊，來，阿爾謝尼同志，我敬你一個！」斯圖亞特心中升起不舍，跟阿爾謝尼、弗拉季斯拉夫碰杯。

巡查隊隊長下午才來，昆廷利用空閑時間出去安頓起不斷趕來的同志們。

到時候視情況而定，哪裡有機會就從哪裡下手，分站將徹底奪回主動權。

「……不了。」維肯和_圖_書季是第一個選擇不去看的人，「本來我們也沒和他打過什麼交道，不看還能少生點氣。」

而科茲莫，手上沾著上百條同志的性命，若不是被發現了叛變，還會繼續錯下去將整個分站作為自己洗白的工具。

第三，他得到了諒解與接納。

「我也敬你們一個。」

裏面沒有換洗的衣服，沒有日用品，有的僅僅只是幾本書、文件資料。

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也在確立好名單之後，前去向人選們進行通知，命他們收拾東西做好下午出發的準備。

他們離開沒多久，還不到一點鐘，饞酒的巡查隊隊長就帶著克拉克過來了。

聊了一陣，維拉克想到下午弗拉季斯拉夫他們就要動身，便沒讓維肯季、奧古斯特離開。

這種感覺讓他很受羞辱，但這種羞辱與死亡比起來又很不值一提，因此不管局面多麼窘迫，只要有機會和維拉克這個目前分站最高指揮者見面，科茲莫就會拚命推銷自己，證明自己有更大的價值，自己已經悔悟，甚至不惜搬出了維拉克最開始的過往，質問他曾經不也如此卑劣嗎？

弗拉季斯拉夫任隊長，阿爾謝尼任副隊長，工人互助會的親信、分站的老同志混編起來的五十位同志作為骨幹力量，再加上斯德爾王國分站調派一百五十位同志前來協助，二百餘人的革命力量在西令市等地大肆活動，足以混淆視聽，讓馬克西姆相信分站全體提前按原計劃行事，撤離了冬堡，轉向其他地區發展。

「弗拉季斯拉夫副站長！」維肯季激動地上前道，「維拉克同志說反正我們都要走，就讓我們等著跟您和阿爾謝尼同志一起離開。」

第二，他是在未被平等會察覺到異常之前主動袒露了實情，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最晚明天下午就都能聯繫完了。」斯圖亞特回道，「預計我們能一共聯絡到二百余位同志。」

時間過得很快。

這件事沒必要非得等到戰爭結束，或者馬克西hｔｔps://www.ｈｅｔubｏok•coｍ•coｍ姆察覺到異常再做，畢竟戰爭結束和馬克西姆察覺異常都是個未知數，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後天，也可能是現在。想不被這些事情打個措手不及，他們就得早點出去把計劃開展起來。

「嗯，等天徹底黑了我們就走。」弗拉季斯拉夫道。

屆時，冬堡里還能剩下近二百位蟄伏起來歸於暗處的同志。

「放心吧，都是堅持了這麼幾個月的人，這點能力都還是有的。」弗拉季斯拉夫肯定地道。

中午吃飯時，外出的幾人里只有昆廷和奧斯卡回來了，維拉克還以為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他們出了什麼事，幸好昆廷恰巧碰見過兩人，說他們還差些人沒通知到，所以會晚點回來，這才讓維拉克放下心。

吃過午飯，奧斯卡、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沒怎麼休息，就馬不停蹄地又在和平街里搞起了宣傳工作。

維拉克早就料到科茲莫會揪出自己的過往來為自己辯護，爭取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的機會。

「還沒吃飯吧，維克多同志，麻煩給他們把飯拿過來。」維拉克托維克多去拿飯，自己接著關心道，「那些同志都叮囑好了吧，出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天快黑的時候，斯圖亞特、康妮歸來，他們聯絡完了所有能聯絡到的同志，這些人基本上今天就會動身，明天抵達和平街附近。

「明白。」

斯圖亞特、康妮一早離開，加緊聯絡剩餘的同志。

清脆的酒杯碰撞聲響起。

昆廷照例把巡查隊隊長請至隔間單獨喝酒，維拉克則在另一個隔間里將這一兩天內發生的巨變告知給了克拉克。

「好久不見！」

科茲莫一天被人看來看去，像只囚禁在動物園裡供人觀賞的猴子。

這次來之前，他還特意練了練演技，就是為了在科茲莫面前不露餡，沒成想這麼快維拉克等人就和科茲莫撕破了臉，果斷迅速地重整了分站，清晰地規劃好了未來的發展路線。

截止晚上宵禁前，他ｈｔｔｐs://ｗww•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m一共見了九批，共計七十七位分站的同志。

明天聯絡完所有能聯絡的同志，並通知他們朝和平街方向彙集后，馬克西姆帶領的清道夫就將基本失去對分站的掌控。

「怎麼樣？還有多少分站同志沒有聯繫到？」晚飯時，維拉克同終於回來的斯圖亞特、康妮詢問道。

四個大男人一共只收拾出來了一個小包袱。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維肯季面色沉重，走至維拉克身前低聲道，「多虧有您在，不然……」

「……好了，我們走了。」時間差不多，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維肯季、奧古斯特來到了酒館門前。

「要是馬克西姆出去了，那就您來活動，我們躲著。要是他也兵分兩路，清道夫的實力被削弱，我們仍然有的是機會。」奧古斯特接話道。

「我很少打心眼裡佩服一個人。除了我父親和我母親，維拉克同志，你是第一個。」弗拉季斯拉夫的酒量非常好，喝個幾瓶對他近乎毫無影響，因此他也不怕喝醉耽誤了今晚的出城，直接一口氣幹了一瓶，「說實話，你來這裏之前，我都對革命不抱以什麼期望了。你剛來的那段日子里，我也著實沒發現你和這幫年輕同志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我時常悄悄地想，你們肯定會無功而返……事實證明我錯了，你們很優秀，你們給我，給巴什帶來了希望。不多說了，我再喝一個。」

好在他自己這邊行事也很乾脆利落，利用職務之便悄悄地落實了好幾處秘密站點，解了分站老同志們大批前來，秘密站點人滿為患快要容納不下的燃眉之急。

「那就行，到時候出去了和斯德爾王國分站的人聯繫即可，他們會給我們提供資金、武器、人手。」維拉克道。

雙方根本無法進行比較。

晚上，開飯後維拉克破例准許大家能喝點啤酒，一部分是為了慶祝他們正在走出危機，一部分是為了送行。

下午兩點鐘左右，弗拉季斯拉夫和-圖-書、阿爾謝尼前後腳回到酒館。

吃過飯，維拉克把總站支援的事情跟二人對接了一下，又連夜定好了『誘餌分隊』的人選。

這二人正是早前被工人互助會派去萊澤因尋求支援的維肯季、奧古斯特。他們在跟隨維拉克一同返回冬堡后，就被科茲莫故意支走，算下來也有差不多半個月沒與維拉克見過面了。

在巡查隊隊長跟克拉克離開前，維拉克同樣帶克拉克去見了科茲莫一面。

「維拉克同志！」

了解了細緻緣由，維肯季不禁讚歎道：「這是最好的安排。就算馬克西姆覺得其中有詐不出冬堡，我們也是賺的。大不了您在冬堡里等著，我們在外面大展手腳。」

「辛苦你們了。」維拉克看向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弗拉季斯拉夫同志、阿爾謝尼同志，明天你們就不用跟著奧斯卡去做宣傳工作了，加緊籌備後續事物，趕在明天宵禁前出城。」

弗拉季斯拉夫、阿爾謝尼對此並無異議。

維拉克灌了幾大口啤酒：「分站之前很艱難，我們走了很多彎路，做了很多不必要的等待，萬幸的是我們最後還是度過了難關。這次你們離開，巴什革命初步勝利之前我們應該都是見不到了的，我衷心地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我們雖不在一起，但是是在並肩作戰。」

「只希望這幾天馬克西姆不要察覺到異常。」維拉克自己也對計劃分外滿意，「對了，你們要去看一眼科茲莫嗎？」

能在這種環境之下堅持幾個月，可以說都是有些能力的，只是躲避可能存在的眼線安全出城，同大部隊匯合，對他們而言問題不大。

奧斯卡在和平街內暗中宣傳平等思想，潛移默化之中培養民眾們的鬥爭意識。

維拉克一邊給二人倒水，一邊將情況說明：「是的，情況是這樣……」

奧斯卡、康妮都湊了過來。

「過段時間我們會處理他的，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維拉克點點頭。

弗拉季斯拉夫在消失在黑暗中之前，朝維拉克等人綻了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