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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皓笑道：「我胡亂猜測，有時想著，也許魔源根本不是那些陰魔所擁有。許久以前，天界人間本是一體，天界自有仙神看顧，這些仙神掌握著外丹。

師皓道：「看來就算是這一邊，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了。」

「唔，說起鬼極宗，鬼極宗本是魔門第一大宗，聽說他們曾試圖于大興城建造人間鬼蜮，卻被太素仙閣雲彩遙仙子所阻止。幸好如此，否則大興城大幾十萬人，怕是全都難免遭遇不信。

白堯微微的露出錯愕之色。

「至於那種種的、獲得魔源的魔門儀式，純粹是因為凡人無法進入魔域，而不得不與那些陰魔所做的交易罷了，和魔源本身無關。」

白堯道：「如何特殊？」

白堯雙目射出光芒，語帶驚訝：「雖然只是猜想，但竟也有著意外的合理之處，只是過往道魔不並立，是以從來不曾有人敢往這方面去猜。

白堯目中閃動著驚訝之色：「這……我倒是從未做過這般猜想。但是魔源，卻需要魔域里的陰魔才能夠取得，乃是魔物，這種想法，恐怕有不合理之處！」

如同互相衝撞的流水，雙方盡皆用盡全力。

他道：「不知兄台說的這有所缺陷，指的是什麼？」

他往下眺望，感嘆道：「從洞庭軍飛速趕到這裏來作戰，到達此處，想必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卻依舊有這等戰力。那魔帥能夠訓練出這等精銳，端的是很不尋常和圖書。

白堯道：「若是這戰鬥一直持續下去，兄台覺得，最終的走勢將會如何？」

「我聽聞，那魔帥組建洞庭軍之後，將軍中兵士一分為三，一批駐守，一批訓練，另一批卻找來教書先生和軍中識字之人，授課教學，務求讓軍中人人識字。這等做法，古往今來，倒是從來不曾聽聞。」

到了山的這一端，往下看去，這邊的戰火愈發的激烈。

兩人觀察一番，白堯微微笑道：「看來白陽軍是被擋住了，似這等精騎，皆是找准機會，一鼓作氣，以不可擋之勢，撕破對方防線，方才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白堯居高臨下，往下看去，訝道：「這隻軍隊不只是訓練有素，悍不畏死，更是人人知曉自己的位置，三人為一小隊，十人為一大隊，五支大隊為一團。

「蠻軍北下而來，在他鄉作戰。黃天軍與支援黃天軍的這些武林中人、幫會門派，則基本都是江浙湖廣本地人士，為守護家園而戰，韌性更足，擋住蠻軍的時間也長，信心也愈強，此是其二。

白堯疑惑道：「兄台看起來，亦是廣知博識之人，不應該不知這個道理，卻為何會憑空生出這等猜想？」

師皓道：「傳聞中，仙神有長生不老之妙術、白日飛升之奇功。然則道門也好，魔門也好，即便再怎麼修到極致，也無法做到。強如三百年前的太素仙閣聖玹仙子、魔門魅帝，也難以和_圖_書脫胎換骨、超凡入聖，這豈非表明，道門與魔門的修鍊手段，盡皆有不足之處？」

白堯道：「這支便是白陽軍了，白陽軍一但出動，往往便是勢如破竹，無人可擋，不知道黃天軍能不能夠擋得住這一關？若是被白陽軍衝破此關，側翼盡潰，吳淞江是無論如何守不住的。」

「道門修鍊內丹到一定階層之後，天上仙神賜予外丹，方才能夠繼續進階。所以九品仙方，並非像現在這般，空有『仙方』之名，而是真正的，成仙入聖的手段，只是這種手段，實際上被掌握在了仙神手中。

師皓道：「比如說，道門的道家內丹之法，加上魔域里的魔源，才是正統的修仙之道？而如今以各種仙材所煉製出來的外丹，其實只能算是真正的外丹的『仿製品』？」

「莫非就是因為，這場戰事一時間難分難解，而擋住蠻軍的第一波，尤為關鍵。現在戰事膠著，雖然勝負難料，形勢卻是慢慢的轉向對黃天軍有利的一面？」

師皓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而真正的外丹，或許只是天上仙神種出來的仙樹上結出的果子，卻在天界出事後，連著它的所在之處一同化作魔域，落在那些陰魔手中，並有一定程度的污染，那仙樹上的果實，也因此成了『魔源』。

師皓道：「同感！同感！」

英招數量稀少，即便是在戰場上，也不多見，乘著英招和*圖*書的多是軍中數一數二的勇士，可見蠻軍真正的精銳已經出動。

「不知白兄弟可見過那位雲彩遙仙子？」

白堯輕聲道：「但需證明，長生不老之術、白日飛升之法，的確是存在的，方才能夠以此為追求。若是根本不存在此等神仙，那不管如何修鍊，都只是緣木求魚、水中撈月罷了。」

頓了一頓，道：「厲欷明與鬼嘯人固然是強將，但是戰場之上，個人的勇武發揮有限。他們所率領的這支精兵，人數不過六百，看他們此刻，竟能夠擋住白陽軍，端的是很不尋常。」

師皓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靠著天馬行空的胡亂猜測，做些空想罷了。白兄弟不但不笑話在下，反要在這方面尋找實證，看來白兄弟才是真正的非常之人。」

「但是後來，天界出事，人間道者無法得到真正的外丹，於是想方設法，在人間尋找藥材，煉製『外丹』。此外丹只能算是仿照的人間凡品，並非真正的仙方，因此也不能讓人超凡入聖。

說話間，黃天軍雁陣分開，一行武者奮力迎向白陽軍。

師皓道：「正如白兄弟先前所說，多算勝，少算不勝！白陽軍雖強，但在蠻軍里鼎鼎大名，黃天軍必然有所應對，就算黃天軍未能想到，想來那『潛龍』，也多半會有所準備。」

「那時的仙人，也是同樣需要內丹與外丹的，只是他們的外丹比較特殊？」

「有這兩點，持久下和_圖_書去，對黃天軍有利！」

師皓道：「持續的時間越長，對黃天軍便越是有利。蠻軍是攻、黃天軍是守，攻的一方總是消耗更多，此是其一。

白堯道：「似此人物，猶如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重雲，小弟又如何有機會見著？」

師皓搖頭道：「既稱魔帥，自是難免特立獨行一些吧？」

「不過兄台不但知曉有天界，且知曉天界早已崩潰，兄台絕非尋常人士。」

師皓道：「然則，是否有一種可能，若是能夠同修魔、道二門之功法，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人人皆是練武之士也就罷了，勇猛無畏也是有的。能夠做到這般，人人清楚自己位置所在，即便是陷入惡戰，也是絲毫不亂，絕不尋常，黃天軍當訓練不出這等精兵。」

他那顯得秀氣的臉蛋，在山頂迎面撲來的寒風中，並沒有被凍僵，反倒顯得更加紅潤。

師皓笑道：「我只是一個讀書人，書讀得多了，知道的東西，也就比其他人多些。同樣的，書讀得太多，難免胡思亂想，這一番說法，也都只是在下的胡思亂想，白兄弟莫要在意。」

師皓笑道：「白兄弟高看了，我只是一個俗人，並非什麼廣知博識之輩。既是俗人，難免杞人觀天，胡作猜想。白兄弟，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古時的仙人，其實也是內外兼修。

白堯不由得笑道：「道魔不兩立，說的可並不只是道門與魔門之間的處事方和*圖*書式，更有修鍊手段。自古以來，奇人異士，難以計數，道魔同修，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去嘗試過，只是都不曾有好下場，其後再也無人敢試罷了。」

白堯微微一笑，道：「雖然只是猜想，卻令小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奇妙感，甚至覺得，或許上古隱秘，真的就是如此。只是但凡猜想，終究還是要輔以實證，日後小弟若是有閑，或會試試，看看能否在這方面找到實證。」

白堯微笑道：「不知是否是小弟的錯覺，兄台適才在酒樓時，多少有些不安。上山之後，觀望一陣，稍有些安定，此刻遊盪過來，兄台似乎顯得心情大好。

師皓道：「這卻是洞庭軍千里之外趕來，支援黃天軍的精銳，領頭那二人，便是新近加入洞庭軍的厲欷明與鬼嘯人。聽聞此二人本是鬼極宗之人，只是運氣不好，不得不叛出鬼極宗，投向洞庭軍。

蠻軍鐵騎盔甲鮮明，並不如何受到亂箭的影響，後方又有騎著英招的飛騎殺出。

黃天軍一方呈雁陣步步向前，另有一支蠻軍精銳騎著戰馬，從側面襲擊，用亂箭從林中射出，順著風勢，射入蠻軍鐵騎。

白堯道：「兄台說笑了，兄台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測，竟令小弟怎麼都看不明白。」

「現在被擋在這裏，其它兵馬又源源不斷的趕來，戰況陷入膠著，連這些白陽軍也開始陷入亂戰之中。這般一來，這些白陽軍雖然依舊是強手，但已不再是戰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