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紫宸殿交鋒
華櫸說道：「那個死者名叫彭大柱，乃是樞密院的一名雜役。」
因為宿元景是御前太尉，官居正二品，與高俅的官階一樣，所以朝位非常靠前，僅比蔡京、童貫低，與高俅平齊，徽宗讓華櫸跟宿元景站在一起，說明他對華櫸非常重視。
徽宗點了點頭，轉身先走了，蔡京、童貫、高俅、石松、盧正鑫、司馬宏等文武百官，按照官位品級的高低排成兩排，也跟在後面走了。
「你說的是真的？」徽宗問道。
「好了，馬的事情已經了結，你可以跟寡人說那個案子了。」徽宗說道。
大殿上所有的官員穿的都是朝服，只有華櫸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岔眼。
華櫸看到官員都走了，對關勝、孫安他們說道：「你們把士兵帶回軍營去，另外告訴楊奇，讓他馬上去找王魁，讓王魁把人帶到皇宮外面去。」
反正孫安也沒有事，犯不著現在死揪著這事不放，這筆賬暫且先留著，來日方長，總會找到機會收拾周琨的。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全都一驚，就是徽宗也怔住了，他也沒有想到華櫸竟然會拿自己的命來作押。
「陛下，這天像是要變了，您還是回宮去聽華大人呈稟吧。」吳呈海說道。
「該死的華小兒，這是存心讓老夫再丟一次臉。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的。」蔡京暗恨道。
「快說說。」
「臣遵旨。」
「是。」鍾燴三人退到了一邊。
童貫現在也顧不得去想蔡京的感受，心時狂喜道：「華櫸啊華櫸，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回我看你還不死。」
「有何不敢。」
「臣遵旨。」
這是華櫸第一次站在這裏，看著金碧輝煌，大氣恢宏的金殿，他心裏陣陣激動，想道：「這就是大宋最高的議政殿堂，我終於進到了這裏，從今天起，我將在這裏施展我的才華，抵禦外寇，平定天下，為大宋的百姓謀福。」
「謝陛下。」
「謝陛下。」
鍾燴三人心裏說道：「馬死了要我們驗，人死了也要我們驗，我們是太醫又不是杵作，怎麼老讓我們驗屍啊。」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搭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走到閱兵上，衝著陛下躬身施禮道：「參見陛下。」
華櫸立刻面向徽宗說道：「陛下，此案子臣有絕對的信心，如果錯了，臣願獻上項上人頭。」
「已經交待完了。」童貫趕忙說道。
這件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周琨才是真正的主使，馬夫只不過是替罪羊而已，可偏偏這位自以為聖明的道君皇帝卻相信了，隨口一句到此為止就把事情給了結了，華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才好。
「文山，這事可不是兒戲，你要三思啊。」徽宗很慎重的提醒道。
「比試都已經結束了，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上來？」徽宗問道。
徽宗也沒有懷疑，問道：「那你們現在交待完了嗎？」
到了皇宮，鑾駕停和_圖_書下，華櫸扶著徽宗從上面下來，跟著他一起到了紫宸殿。
蔡京沒想到華櫸又把剛才的事情給扯了出來，又羞又怒，氣得老臉通紅，看著華櫸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子把他給剁了。
「陛下先行一步，臣對他們交代幾句話就來。」華櫸指了一下孫安他們說道。
「眾卿平生。」
吳呈海低聲對身邊一個內侍交待了一下，那個內侍走到閱兵台下面，對童貫、高俅說道：「兩位大人，陛下有旨宣你們上去。」
「原來太師剛剛暈倒是裝的。」
隨後徽宗對華櫸說道：「文山，孫安戰馬中毒一事現已查明，為馬夫誤喂毒草所致，如今馬夫已自盡，周琨也被罰奉，算是給了孫安一個交待，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不急。」
華櫸行禮后，站到了宿元景的身邊。
文武百官見徽宗讓華櫸跟宿元景站在一起，心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馬夫地屍體在何處？」徽宗問道。
童貫、高俅今天輸的一敗塗地，面子裡子全輸得精光，實在沒臉再見百官和徽宗，所以才一直沒有上閱兵台見駕，準備等徽宗走了再離開，那想到徽宗點了名要他們上去，這下可躲不了了。
「鍾燴，你們去檢查一下。」徽宗說道。
「不錯，是本官說的怎麼樣？」童貫傲然說道。
徽宗點了點頭，把手裡抱著暖手爐遞給內侍，站起來說道：「擺駕紫宸殿。」
華櫸不慌不忙說道：「陛下，那個案子臣已經查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錯。」
徽宗看了一下華櫸，問道：「文山，這個案子你真的查清了嗎，要知道君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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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坐在龍椅上后，文武百官一起重新施禮。
童貫信誓旦旦的說道：「陛下可差人把那彭大柱叫來當場對證，若臣有半句虛言，任憑陛下發落。」
「陛下放心，臣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誓言已經說出口，就斷不會再更改。」
童貫心說道：「別的事情我可能還真的不敢，但彭大柱我每天都看到他，又豈會是那具屍體，想用這個來嚇唬我，簡直是妄想，我就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立下重誓給你看看。」
因為華櫸已經是他認定的女婿，所以就算華櫸真的錯斷了這個案子，他也不想讓他死，因此才出言提醒他，希望他能夠緩和自己的誓言，別說的那麼死，以免後面他想幫他都難。
隨後文武百官按照自己平時站的位置分列兩旁，唯有華櫸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地方，還站在大殿中間。
「既然華大人如此有信心，那可敢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面立誓？」童貫說道。
「卑職遵命。」
華櫸站出來回道：「臣自從接到陛下的聖旨之後，便做了大量的調查與安排，經過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查清了那樁懸案中死者的身份，以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華櫸的話剛一說完，童貫忍不住出言喝斥道，徽宗問道：「童卿家何出此言？」
「遵旨。」群臣一齊躬身應道。
華櫸看著周琨意味深長的說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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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之後，華櫸趕上徽宗，跟著他一起到了鑾駕前，扶著他上了鑾駕，然後在鑾駕外面，跟著他一起去了皇宮。
「我童貫在此立誓，如果那具無名屍體真的是彭大柱，情願也獻上自己的人頭。」童貫鏗鏘有力的說道。
「臣等有些話要吩咐那些兵士，所以才一直在下面。」童貫撒謊道。
「文山，把那個案子說說吧。」徽宗說道。
「有何不敢。」
「臣遵旨。」
「臣遵旨。」
周琨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給徽宗叩頭之後站起退到了一邊。
紫宸殿，徽宗上朝處理政務的地方，也是大宋官員人人挖空心思想擠進來的朝堂。
周琨應道：「還在馬廄那裡。」
徽宗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既如此，那你就把案子說一下吧。」
「既如此，那就隨寡人去紫宸殿吧。」徽宗說道。
華櫸明白徽宗的意思，但這個案子的人證物證都在他的手裡掌握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他不想收回自己說的話。
「退下吧。」
尤其身體瀛弱的徽宗，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稟，像烏龜似的縮了縮脖子。
徽宗看著周琨想了一下，說道：「你身為侍衛親軍馬軍司都指揮使，用人不當，不僅差點壞了今天地比試,同時也讓戰馬受到損失，有失職之過。罰奉一年，以示懲戒，若還有下次，革職查辦。」
華櫸扭頭看了一下童貫，說道：「剛才童大人說我一派胡言，是在以謊言欺君？」
華櫸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華櫸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和-圖-書裝昏耍賴，真要是我錯了，我會自己把頭獻上的。」
「文山，你就跟宿卿家站在一起吧。」徽宗指了一下宿元景說道。
「簡直一派胡言。」
「臣謝陛下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童貫出班奏道：「陛下，彭大柱的確是樞密院的雜役，但他活的好好的，臣每天都能看到他，他根本就不是懸案里的那具無名屍體。華櫸以一個還活著的人來冒充死者身份欺騙陛下，此乃欺君大罪，罪當凌遲。」
華櫸淡淡一笑，說道：「既然童大人這麼篤定的說我在欺君，那可敢像我發誓一樣，也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同僚的面，立個誓言？」
徽宗對華櫸說道：「文山，你跟寡人一起走。」
今天昏倒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蔡京，所以大家立刻明白華櫸說的就是他。
三人在士兵地帶領下到了馬廄那裡，見到了那個年輕馬夫的屍體，經過檢查，馬夫沒有中毒，身上也沒有毆打地傷痕，只在咽喉處發現了一條繩痕,因此排除了中毒和被打死地可能，確定為上弔自盡。
「遵旨。」
「這馬夫還真是死的「好快」啊！」
徽宗轉身正想走，突然看到童貫和高俅兩人還在閱兵台下面站著，對吳呈海說道：「把童貫、高俅叫上來。」
「回稟陛下，臣等已經查明，那名馬夫身上無傷痕，也沒有中毒，只在脖頸下發現了一條繩跡，我們三人一致確定為上弔自盡。」鍾燴說道。
「參見陛下。」
「華大人，果然有魄力。」
華櫸剛要回話，突然刮起來強風，把閱兵台周圍插的旗子都吹翻了好幾根，溫度彷彿一下降了好幾度，大家都感到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