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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合適的？」韋明河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處級幹部就不是人了？說實話，你不打他這口氣是出不了的，人家的基業就不在內地，就算在，你最多小刁難一下，刁難得狠了，自然有人找你說話了。」

「算我一個，」韋明河也哼一聲，他年紀比徐衛東小好多，當初他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但是架不住徐衛東大了，對一些人和事還是很有印象。

而且，老黃也默許他動手搞事了，如此一來，他是再沒什麼忌憚的了，於是就開始琢磨，該怎麼樣收拾一下這傢伙。

估計不是吧，陳太忠可不想把黃二伯想得太糟糕，一定是別人護著杜健，老黃這人做事又講究，也就找個理由無視了。

第二天，陳太忠又連著打電話，將消息散布了出去，中午時分，韋明河請他吃飯，陪客有徐衛東，合著這二位就認識杜大衛。

敬了這一杯，大家就都散去了，只剩下陰京華留下陪著，接下來也沒什麼話可說，直到九點半黃漢祥要站起身走人了，陳太忠才出聲發問，「黃二伯，這杜健這邊……是不是有意為難人家？」

「談崩？」黃漢祥聽得愣一愣，側頭看著他就笑起來了，「我聽說鳳凰市流行這麼一句話，叫做『宰相肚量陳太忠』，你這是……不想放過小杜的侄兒吧？」

「為難就為難唄，有什麼大不了的hｔｔｐs://ｗｗw•ｈｅtｕbｏok.cｏｍ.coｍ，」黃漢祥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又不是咱上杆子求法國人，他們多拿點誠意出來嘛……這不是好事兒？」

「怎麼搞他一下比較好？」陳太忠沉吟了起來，「居然敢在背後陰我，他在北京有什麼買賣沒有？」

「這簡單啊，」聽他說完，馬主播微微一笑，「只是陰總不幫你嘛，南宮剛才還說你做事地道呢……再說了，你在北京不是還有那麼多朋友嗎？」

徐衛東打頭，韋明河跟后，三個人橫衝直撞地走進了辦事處，「杜紅軍呢？叫他出來，就說老相好找他來了。」

「難道逼著我去通地集團找杜健？」他正琢磨呢，馬小雅推門進來了，她剛才是躲出去了，現在黃漢祥走了，她自然就偷偷地溜回來了，聽他嘴裏嘟囔，就要問一問怎麼回事。

「這都是誰瞎編排的？」陳太忠聽得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這話，可是卻萬萬沒想到，這話居然能傳到黃家人耳朵里去，「黃二伯，這是別人……好吧，我就是不想放過他。」

接待小姐一見這架勢，戰戰兢兢地表示，「杜總走了，去香港了……您三位誰是陳太忠？」

陳某人是習慣回護自己人的，都說胳膊肘向里拐的嘛，想明白這個，他就撇開了這份兒糾結，其實也是哈，幾個廠子，又不是我家的，上面的人都默認和圖書了，我吃多了撐的去管？

「杜總說……」接待小姐小心地看他一眼，低聲回答，「他說……您有本事就去……去香港找他，別為難我們這些打雜的。」

「那不是酒喝多了嗎？手軟，」韋明河笑嘻嘻地回答他，一點不以為意，「而且人家人多啊，還凈是外國人。」

「打就打唄，誰怕誰？」陳太忠哼一聲，他總算明白過來自己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怪不得昨天黃二伯和老陰是那種態度呢。

關鍵是，哥們兒看杜大衛不順眼！陳太忠很堅決地認為自己不是在做好事，是的，這隻是個人恩怨，你小子做事不講究，我不想幫你，然後你就跑回來背地裡偷偷地說我小話？

「扯吧，我怎麼記得是你被打了？」韋明河聽得就笑，不成想徐總瞪他一眼，「我說明河，當初還不是我要給你出氣，結果被101那幫傢伙圍攻的嗎？」

「好像……四五年前有個公司，在德勝門那塊兒，」徐衛東摩拳擦掌地哼哼，「我找人幫你打聽一下，到時候你搞他的時候，千萬記得叫上我。」

其實說來很簡單，杜健兄弟娶的是姐妹倆，他倆的老丈人在那場浩劫結束后不久，是相當紅火的，後來因為兩個凡是的問題，受了牽連，不過人家說退就退下得利索，又由於在之前保護過不少老人，大家也念他的好。

這北京城說大就大，說小還真小，他倆ｈtｔｐs://wwｗ.hetuboｏk•cｏｍ•cｏｍ不但認識杜大衛，小時候還打過架呢，用徐衛東的話說，「杜紅軍其實就是一渣，跟著別人沒羞沒臊地混，早就想抽丫挺的了。」

「哈哈，那可是你的事兒了，」黃漢祥哈哈大笑著站起身，「我頭一次發現，你也會臉紅，真是難得了……對了，搞輕一點，早就有人看杜健不順眼了，不過他家也是受過治的，所以吧，幾個廠子，拿去也就拿去了，不搞得太不成體統就行。」

你倆行嗎？陳太忠有點懷疑，徐總說話辦事間，倒是有幾分江湖氣，一看也是小時候不學好的那種，不過韋明河個頭身板雖然不錯，「可是我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你是被人追著打啊。」

不過，這一陣杜大衛是在北京，昨天還有人見過他呢，於是三個人在茶座里小坐一陣，看著三點估計對方上班了，驅車趕往辦事處。

等三人酒足飯飽了，消息也傳來了，說是杜紅軍在某處有個小辦事處，人家的產業全去了香港了——連名字都改成杜大衛了。

琢磨一下，他就給陰京華打個電話，想知道這杜大衛在哪兒住什麼的，誰想電話響了半天，陰總死活不接，當他第三次要按「發射」鍵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老黃不想管此事，那麼，陰總也就很乖巧地袖手旁觀了。

「這事兒吧，你要是想打他一頓出氣，還就得是我倆上，」徐衛東也聽說過陳太忠的身手wwｗ•hetｕbｏok•ｃｏｍ.ｃｏｍ，倒是對這一架很有信心，「別人說起來，哦，小時候的恩怨，正好趕上他嘴碎說我朋友壞話，欠揍，打他一頓也就打了……要是別的緣故，你弄他還不好弄。」

不過遺憾的是，當初他根本沒把此人放在心上，只覺得就是隨便一個路人甲而已，自然也就不會丟個神識過去——雖然丟神識幾乎不用仙力，但是沒必要不是？

「打他一頓？」陳太忠覺得不太合適，哥們兒是幹部，要用陰人的手段才好，「明河，咱倆可都是處級幹部，光天化日的打人……合適嗎？」

說定此事之後，這二位挺興奮的，尤其是徐衛東，不斷地打電話催朋友調查杜大衛，摩拳擦掌地表示，見了那廝要如何如何。

「哎呀，黃二伯也跟我說過這話，說是誰虧欠他家了？」陳太忠聽得有點疑惑，少不得就要問個究竟。

「反正你跑得不慢，」陳太忠聽得就笑，他又想起來自己幫韋主任賭博的事兒了，「不管外國人追你，還是警察追你，跑得都不慢。」

也就是說，杜大衛的姥爺曾經是很叱吒風雲的，雖然人已經亡故了，杜家也被邊緣化了，可是老人們又沒死完呢，所以對杜家的那點小打小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男人嘛，這輩子誰還不打兩架？」徐衛東喝了點酒，也跟著在一邊攛掇，「太忠，我聽說你以前不這樣的啊。」

「有道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不過下和*圖*書一刻，他隱隱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只是，看到馬小雅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心裏一動，伸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淫笑著發話了，「妞兒，給哥笑一個……要剛才對黃二伯的那種笑……」

可是有這麼一層背景，杜健想再往上走，那也是做夢了，總算是他哥有個把念舊的同學，能走到眼下這一步，現在就專心混企業了。

他甚至想起了素波的管志軍，那廝也是個破落戶，一般人真的是拿這種人沒辦法的，這杜大衛其實也是一破落戶，不同的是，這傢伙還有叔叔手上有點小權——天下間，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不過是層次有點差別而已。

「就咱三個，不能叫人，」韋明河強調一下，「這是個人恩怨，警察都沒法管，叫人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個陰京華，」陳太忠悻悻地撇撇嘴，心說這傢伙太會見風使舵了，不過，想一想正是此人通知的自己，哥們兒這麼抱怨，似乎也不是很厚道。

「太狠的話，是不是容易談崩？」陳太忠當然知道是好事，但是萬事不能太過，談崩的話，別說對科齊薩會影響很大，對老黃你也不好啊。

幾個廠子，拿去也就拿去了？將人送出去之後，陳太忠細細地品味一下這話，心裏竟然是生出了點涼意，這就是老黃的大局感嗎？

「呀哈，」陳太忠站在最後，聽得就是一愣，這混蛋居然知道我要來找他？「我就是，他留下什麼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