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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材料了，三塊五到七塊錢一個，再好的沒必要，」李凱琳回答，「這是成本價。」

「原來你有這樣的路子，還要我去找盧天祥？」葉曉慧聽到這個價格，先是一陣開心，開心之後又有一些惱羞，「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丫頭？」

「那你去找陳區長問問，沒準他還認識別的模具廠，」高個兒女孩一拍她的肩頭，「這男人的能耐絕對一流，葉子有眼光，這是匹好馬，得騎穩了，姐妹們還等著你搭把手呢。」

就在此刻，「啪嗒」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了。

模具廠固然要講個規模效應，但是落單的也有，像李凱琳在清渠鄉搞的模具廠，就是鳳凰獨一家，而且現在規模發展得很大，旁邊居然有做配套的小手工作坊了，這些小作坊還接代理業務，有錢會添置設備，隱約也有規模效應的架勢了。

「羡慕，那就去努力，」陳太忠笑一笑，「你要能搞出個年利潤在五百萬以上的廠子，我答應你個要求……嗯，是角色方面的要求，不是任何要求。」

「先搞方案吧，」陳太忠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他的怒氣值都要爆表了，哪還顧得上這點小錢？「信息社會，不要害怕花錢，否則哪兒來的信息？」

「窩邊草一直攢著，吃起來才香甜，」葉曉慧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雙手捧起他的面頰，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就吻向他的雙唇。

所以他就是淡淡地一擺手，「反正我幫和*圖*書你聯繫上了，你要是明天回學校的話，可以坐區里的金龍大巴，有區領導要出國考察，大巴七點出發，改造過的……既安全又舒適。」

她既然想搞這個產品，對市場需求也有估算，整個陽州也未必賣得了一萬台，「有沒有更便宜的外殼了？」

最終收拾好之後，他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譚勝利，待譚區長來了之後，他先是嗚哩哇啦一陣抱怨，然後表示，「信息化時代了，網路破成個這樣，絕對不行，辦公用的區域網必須要搞了，還有政府網站建設，兩天內拿出一套方案來，你要是沒能力就早說。」

「區里有事，我還不是給你白乾？」葉曉慧宜喜宜嗔地白他一眼，又低聲嘀咕一句，白乾二字的歧義，她已經知道了，此刻說出來，不啻于赤|裸裸的挑逗。

「有那麼多錢，我自己也能拍片子了吧？」葉曉慧眼珠一轉。

「該爭就要爭，你要是不爭，就便宜了姓王的那女人，」另一個女孩兒惡狠狠地發話。

「那也是我的人格魅力使然，」陳區長輕笑一聲，想到自己已經離開鳳凰，這些人還在默默地關心自己，心裏也有點感動，「算了一下價錢沒有？」

「我就沒想這個路子，因為搭的是我自己的人情，」陳區長波瀾不驚地回答，「要是小王接手此事，那就是區政府的事，我責無旁貸，但小葉你是私人搞。」

「圖紙我看了，不是異型，方方正正的，真想wｗｗ•heｔｕｂooｋ•cｏm.cｏｍ省錢，找個模子將就一下就行，」李凱琳很乾脆地回答，「不過有些孔得人工加工一下……窮人窮辦法。」

下午陳太忠挺忙的，四點半才從外面回來，見過一撥幹部之後，小葉進屋就是五點開外了，他聽完她的話之後，笑著搖搖頭，「還是不服氣？行……那我再幫你問一家。」

一邊說，他一邊就拿起電話撥個號碼，「凱琳，我這兒要開個模子，你幫我大致算一下，需要多少費用……」

葉曉慧聽他這麼說，只能悻悻地轉身離開，她的兩個同學安慰她，說這隻是一之詞，咱們馬上回朝田了，可以再細細了解——沒準這盧天祥跟王媛媛串通好了。

但是人家都說了，她還要這麼搞的話，不但顯得她安全防範意識差，更會讓別人覺得，她逃不出姓王那女人的算計，這種自降身份的事兒，小葉子從來都不會去做。

陳太忠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劉海芳剛向他彙報了工作，他正在消化聽到的內容——劉區長馬上要去歐洲了，彙報得肯定要詳細一點。

「估計得花不少錢，」譚勝利畢竟是分管科教文衛的，對這一套並不陌生，也不怕接活兒，「光這個區域網，起碼也要一百多萬。」

「不是他跟我說的，是許純良直接給我打的電話，他說昨天碰到楊帆，說起這個事了，」李凱琳輕笑一聲，「你這些哥們兒里，純良絕對是個講義氣的。」

「哦，五到九塊和_圖_書一個，知道了，」陳太忠壓了電話，他不是要賺小葉的錢，但也不能讓小凱琳白忙不是？這個價格也算不錯了，「小葉你聽到了？」

盧天祥就是搞模具起家的，他聽兩句看一眼圖紙，「開這麼一個模子，二十萬就像模像樣了，最便宜也得六萬……再便宜的就不能用了，小葉子，這是盧叔一分錢不掙你的。」

區里懂電腦的年輕人並不多，陳太忠想著自己的水平也不錯，順手的事，不成想折騰來折騰去，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

良久，唇分，他只聽到一個聲音飄飄渺渺地說，「謝謝你的解釋，原來你也認為我漂亮。」

「我說楊帆這張嘴……怎麼長的？」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嘆口氣，「傳得這麼快？」

你的心思終究是在她身上，葉曉慧聽到這話，心裏真的是酸澀無比，不過下一刻，她就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於是直接發問，「你不會希望我倆……像馬總和劉總一樣吧？」

那我不是起碼要生產一萬個，才能把開模費降到一台六塊？葉曉慧聽得就是心一涼，這還只是開模的費用，生產外殼也要成本。

「北崇最不缺人工了，」陳太忠笑一笑，「那這麼算下來，一個殼子大概得多少錢？」

「本來也行的，」葉曉慧聽到這話，就禁不住暗暗咬牙，如果昨天王媛媛沒那一句，她做個鐵殼的也不怕，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見過多少鐵殼電器，也沒覺得有多不安全。

小葉聞言，苦笑著搖搖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不可能是蒙人，而且我已經問過我爸了，整個朝田都沒有做模具的……這個東西也存在個產業規模問題。」

楊帆的速度真的挺快，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時候，就將郵件發了過來，遺憾的是北崇的網路實在太破，陳太忠足足收了倆小時，才把兩兆的郵件下載下來。

「是那個逆變器吧？」李凱琳笑著發問。

「那就只能用鐵殼衝壓了，」盧天祥一攤雙手，他說的跟王媛媛別無兩樣，「還不能是一次成型的那種，不過你這是逆變器，用鐵殼合適嗎？」

尤其坑人的是，附件是ADOBE做的，陳區長的辦公電腦上還沒這軟體，得接著下載，然後又是安裝，不小心又中毒了，正版殺毒軟體過期了，還得續費，然後又遭遇了停電……總之就是各種悲催了。

王媛媛也不是他的女人！葉曉慧聽得暗暗苦笑，他的女人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個，不過既是提到了王媛媛，她心裏不服輸的勁兒就提上來了，「下午吧，去見一見他，也該回學校了。」

「搞電器生產，最好還是別用鐵殼，」盧天祥勸她一句，「以前的電器用木頭殼、鐵殼，主要是化工產品上不去，現在時代不同了。」

陳區長緊閉雙唇，怎奈對方的丁香軟舌太過有力，陳區長牙關緊咬，怎奈被人吻得久了，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好吧，理論上他該呼吸困難了，於是不得不鬆開牙齒，兩條舌頭頓時廝纏在了一起。

「你先拿方案和*圖*書，」陳太忠不耐煩地一擺手，然後他猛地想起，鳳凰那邊的政府網站早就建好了，「網站建設你打聽一下價錢，我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要個模板過來。」

「有五十萬你就能拍片子了，在濁水鄉放一放，也挺好的，」陳區長哼一聲，「其實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王主任……電器的生產我是很看重的，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從鳳凰找幾個熟練的師傅來，教大家怎麼繞線圈，那個並不像你爸說的那麼容易。」

「我有一個原則，現在不得不正式告訴你，我這人從不吃窩邊草，」陳太忠終於正視這個話題，很鄭重地表態，「不是你倆不夠漂亮，只是我的原則。」

「算了，還是先回學校慢慢問吧，」葉曉慧嘆口氣搖搖頭，「我可不想被他看不起。」

第二天上午，葉曉慧拿著列印好的圖紙，去小嶺鄉找盧天祥，盧總跟她老爹也認識，想當年「小葉修理」在縣裡還是很有名的，葉家的雙胞胎閨女，名氣也不小。

「網站建設還有辦公自動化，都是要花錢的，」譚區長小心翼翼地試探，心說陳區長一怒，怎麼還不值個幾百萬？這就是傳說技能，領導的衝動吖，不過……我喜歡。

「唉，見過凱斯鮑爾，別的車真的就不叫改造了，」葉曉慧感觸頗深地嘆口氣。

模板我也能搞到的嘛，譚勝利聽得暗暗撇嘴，明明是公家的錢，也不知道你一個勁兒地省什麼，於是他笑著點點頭，「陳區長不愧是搞過高科技的，什麼人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