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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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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三章 太講理了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三章 太講理了

虎娃的聲音頓了頓,又不緊不慢地問道:「君女宮嫄,遊獵之時故意放縱衛隊踏毀大片青苗、行兇傷人未遂,如此也就罷了,反正以她的身份,我想應能逃脫刖刑。可她若擅自將戍邊軍陣調離駐地,率軍闖入城郭村寨中行兇,這又是什麼罪名啊?」
公山虛摔進了灌木叢中,然後就沒再出來,但虎娃卻知道他的行蹤。這位將軍趁亂在山林中繞了個大圈子,竟然悄悄進了公山村,並沒有和其他戰士一起逃回畋獵園林。
公山虛聲音有些發戰,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答道:「刖刑(yuè,古代的一種酷刑,把腳砍掉。)。」
公山虛:「我只是過來和小先生打聲招呼,身為鎮守畋獵園林的將軍,我有責任將這裏發生的一切意外,如實上報國都中諸大人。回去之後我就立刻派人趕往龍馬城以及國都,如實稟告並公布此事。」
虎娃:「哦,那倒是有點冤了,他們只是聽從宮嫄的命令。」
虎娃反問道:「你怎麼敢賭——我不會害他們的性命?」
以虎娃的眼力,能將對面高坡村中的情景看得很清楚。公山虛鬼鬼祟祟地離開了族長家的院子,又悄悄地進了東升家,過了一會兒他從東升家出來,又進入了旁邊的山野樹叢中。此時已日影西斜,又過了一會兒,虎娃身側的灌木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聽公山虛說道:「多謝小先生!」
虎娃面無表情地答道:「我只是想看看,那君女宮嫄是否能知悔改?若她不能,卻行兇更甚,我也不能就這樣離去,卻給他人也給自己留下禍患。當然不能讓她有好下場。若還有更多的人,明明該勸阻她卻不能勸阻,反而助她行兇,那便一起都收拾了。
盤瓠蹲在火堆旁,伸著舌頭都快流口水了,眼巴巴地看著。虎娃說道:「你為何只看著我?又不是沒手,幹嗎不自己烤肉!」
公山虛這次回答得很乾脆:「斬刑!如果他供出是受人指使,那麼指使者便與其同罪。」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沒有那一箭,他和那些衛士們也當受刖刑。」
虎娃終於點了點頭:「所以我說將軍是個明白人,將事情看得很清楚。你剛才說要將此事如實通告城郭並上報國都,這便是你唯一的脫罪之法,不能又改了主意。這麼做雖然必定會得罪君女,也免不了受些責罰,卻能保全滿門性命。
公山虛在樹叢中拜謝道:「小先生不願說出身份,可能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公山虛也就不再追問,只會立即派人將此事如實上報。道理我原也明白,可不似小先生說得這般透徹直接,該做的事情,公山虛再無一絲猶豫。」
被獵殺的禽獸若處置不及時或保存不當,要麼會變質腐壞,要麼滋補之效會大打折扣,通常要在過夜前便收拾好。
虎娃叫盤瓠將駮馬的屍身從樹叢中拖了出來,雖然沒有帶刀,但他的武丁功也沒白練,運足勁力凝聚于指尖發出,以手指一劃,那堅韌的駮馬m.hetubook•com.com皮便應聲被割開。
虎娃更納悶了:「以宮嫄的脾氣,在那人面前居然能這般乖巧。她那位尊長究竟是什麼人呢,如今又在何處?」
公山虛答道:「我亦不知,宮嫄還吩咐我等不要追問,也不要多嘴。看見宮嫄在那人面前的樣子,若非我曾見過國君,差點就懷疑他便是國君了!那人來了之後便帶著童子進入山野,如今已過去了三天,卻一直未再現身。」
只聽這位小先生仍是不緊不慢地問道:「假如是那樣,事情便已不可能瞞住,那麼軍士將受何罰?領軍之將,又該當何罪?」
虎娃:「那位君女,恐怕不會樂意的。」
公山虛答道:「不瞞小先生,我就出身於這個村子,當年受招募加入軍陣,因有些修為又熟悉這一帶的情況,才做到了遊獵將軍。我方才回村問明了所發生的事情,也知道東升前日被駮馬驚嚇受了重傷,是您路過救了他。
虎娃這一腳踢得痛快,但感覺也有些怪怪的。宮嫄的屁股很軟很有彈性,雖然隔著衣服也能體會到柔嫩的觸感,與那些五大三粗的戰士們顯然不一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虎娃形容不出來,反正他以前沒踢過這種屁股。
說完這番話,公山虛將軍終於匆匆離去,經過那駮馬屍體旁,又忍不住嘆息道:「太可惜了!」
所謂刖刑就是砍腳,初犯砍一隻腳,再犯砍另一隻腳,若是罪行特別嚴重,則同時砍去雙腳。宮嫄身為君女,深受國君喜愛,真把她的腳砍掉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還有留情開恩一說。其人的身份尊貴,也有機會躲過這種刑罰,而以其他的方式來替代補償。
公山虛卻搖頭道:「不冤,一點都不冤!衛隊的職責就是保護君女,也包括勸誡阻止她不要有過失,而不是縱容協同她犯下罪行。宮嫄並無生殺之權,她若是對衛隊不滿意,也頂多是要求撤換。可是衛隊不但未能阻止君女,還跟隨她踐踏田地、行兇拿人,便是同罪了。」
這種異獸珍奇罕見,若有人得到,想的也不可能是殺了吃肉。但此時若不處置,實在是極大的浪費,虎娃可干不出這種事來。再說打了一天的架、講了一天的理,他與盤瓠都累了,就算有修為在身,有這麼大的消耗也會覺得餓。
看見宮嫄又爬起來接著跑,虎娃並沒有去追,而是喊了一句:「你如果不怕把事情鬧得更大,那就去帶更多的人來吧!」然後轉身走回了田邊的山坡。
虎娃望了望那已經被踐踏地不成樣子的大片田野,突然道:「今日之事,以國中禮法,宮嫄當受何等責罰?」
「謀逆,國之重罪,不可赦!君女的身份,反而對她更不利。」公山虛將軍啞聲答完這番話,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這位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怎會如此精通國中禮法?他雖修為了得,但畢竟還算不上當世高人,可他整治人的手段,要比方才的鬥法神hetubook.com.com通可怕多了。
可是她又帶著車駕、率衛隊踐踏田地來捉拿虎娃,罪名便坐實了。至於後來又裹脅軍陣動手,則罪名就更大了,就看有沒有人去認真追究、這件事情會不會被公開。
虎娃又問道:「射出那一箭的衛隊長,又該受何刑罰?」
公山虛冷汗淋漓道:「區區君女只是來此遊獵,她哪有權調動戍邊軍陣?本將軍也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虎娃又問道:「方才那一箭射來,就是有人想裹脅軍陣與我動手。而你身為領軍之人,又為何裝作不敵,藉機離開了戰場?」
虎娃對吃肉那是非常的有經驗,不同的肉有不同的吃法。大部分禽獸的肉最好先放血,或者將肉中的血沫洗乾淨,味道會更佳。但這駮馬的肉不同,虎娃也沒來得及給它放血,這樣卻能保持最佳的滋補靈效,而且烤起來聞著特別香。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虎娃,那麼多人幾次三番來到這裏折騰了一整天,可那頭闖禍的駮馬還一直躺在樹叢里沒人收拾呢。虎娃是在蠻荒中長大的,部族村寨能獵殺到這麼大一頭猛獸可不容易,更何況是有三境修為異獸呢?就這麼扔在那裡當然是太可惜了。
方才那一番大戰,虎娃能將軍陣擊潰,並把所有人都給打飛了,卻沒有傷及一人性命,假如沒有盤瓠相助,他也是很難辦到的。這條狗在暗中的偷襲太難防備了,那些戰士恐怕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虎娃:「軍陣今天不是已經來了嗎?就在剛才!」
虎娃這麼說,可把公山虛給嚇壞了,他趕緊解釋道:「我們聽說公主遇險,趕來接應保護,這也是分內之責。如果不來,我反倒要受責罰。那只是臨時救援,這兒就在駐地附近,算不得正式調軍作戰。而且我當然要搞清楚發生了何事,理應率屬下前來查明。」
虎娃納悶道:「君女之尊長,又是什麼人?她既然是在尊長身邊隨侍,怎麼又跑出來闖禍?已經鬧出這麼大動靜,也沒見那位尊長出面?」
公山虛:「我只能這麼做,她若是在遊獵時出了意外,我是要擔責任的,但我身為遊獵將軍,卻不能聽她的號令。」
公山虛又答道:「這倒也未必,只是罪名和相應的刑罰如此,但根據國中禮法,這等不涉及謀逆以及人命的毀財之罪,只要他們能認罪悔過,並賠償受害者的損失,刖刑也可從輕改判為杖刑。」
虎娃點了點頭:「將軍倒是一個明白人,事情看得很清楚。那麼依你看——我又該受什麼責罰呢?」
公山虛:「這不可能,她也沒兵符,調不得駐軍!」
等見勢不妙時,車已經被飛過來的戰士砸翻了。那兩名貼身親衛又作了同樣的選擇,一左一右架起宮嫄的胳膊就跑,但這回卻跑得卻有點晚了。還沒跑多遠,就聽嘭嘭兩聲,宮嫄只覺得胳膊一空,那兩名親衛已經「飛」走了。她繼續在田野里狂奔,驚恐中還回頭望了一眼。
這位將軍和_圖_書倒是挺詭的,他又兜了一個大圈子跑到附近,卻站在樹叢里說話,別人在遠處看不見,只有虎娃能聽見他的聲音。虎娃問道:「你謝我什麼?」
這位小先生今天沒有傷一個人,而那些行兇者卻一步步都快把自己給整死了,卻全部是活該。虎娃已經看出宮嫄是什麼人、有什麼脾性、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不但阻止她當場行兇,而且她若不知悔改繼續行兇,便讓她難以脫罪、甚至罪無可赦。
我怕那人在山野深處遭遇猛獸會有危險,欲派軍士隨行保護,也被拒絕,他只帶著一名童子進入山野深處。宮嫄顯然不敢不聽此人之言,就連自己的衛隊都留在了身邊,這幾日便在行營中守候,覺得實在無聊這才出來狩獵。」
蠻荒部族狩獵時,打到的獵物須及時處置,不能就這麼放著過夜。駮馬已死,但它那一身肉也是好東西,據說食之能補益氣血、強筋壯骨,不僅是美味,還相當於一味大補靈藥,更難得它有一千多斤呢!
虎娃擺手道:「你快回去吧!那宮嫄早就回去了,我估計此刻她正在哭著喊著要帶軍陣整裝前來呢。」
宮嫄其實本不必如此,那駮馬只是一頭畜生,不論其有沒有靈智也仍然是畜生,剛開始踐踏青苗的是它,而它已被虎娃所殺。假如宮嫄問清楚情況,表示願意賠償,也便能大事化小,更沒人會去追究她什麼。
宮嫄跌跌撞撞跑回了畋獵園林中,公山虛將軍也不知去了哪裡、是否已經遭了狂徒的毒手?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戰士與衛士們,就像轟散的鳥獸般紛紛逃離了此地。
公山虛起身道:「多謝小先生提醒,我這就趕回去,不論那君女如何鬧騰,軍陣都不會再走出畋獵園林、進入這片田地。」
虎娃又搖了搖頭道:「如果她鬧騰,你不僅要約束軍陣不受她的指使,還要把方才那番道理,當面、當眾對她講清,這也是你的職責。雖然違背了她的意願,卻是遵守國中軍規,而且也等於救了她一命。」
虎娃曾見過路村與花海村族人分割犀渠獸的場景,此刻也是有樣學樣,先將完整的駮馬皮剝開鋪好,再將大塊的肉分割切下堆在上面,又將獸骨一根根剔乾淨,從黃昏一直忙到天黑。然後他在山坡上升起了一堆火,開始用樹枝烤肉。
剛才談的都是理論,實際上宮嫄也想不到會有這種結果。假如虎娃剛開始只是把她打跑了,然後自行離去,恐怕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可是這件事卻越鬧越大,如今的動靜已經快捂不住了。但看虎娃的樣子,好像並不怕它更大。
宮嫄這回是真的怕了,萬沒想到今天竟招惹了這樣一位魔王!不僅衛隊不是對手,就連公山虛將軍率領的戍邊軍陣這麼多戰士,居然全被對方揍趴下了。她總是後知後覺,剛開始還在想——軍陣拿下虎娃之後該怎麼辦呢?
你回去之後,那君女恐怕還會哭鬧不休,甚至會辱罵恐嚇,逼迫你再率軍陣前來拿我,你萬萬不能和*圖*書有一念之差。她如果那樣要求你,不僅是自己謀逆,也是要滅你的滿門。得罪她可能會影響你的前程,也可能不會;但你若答應她,便是以滿門性命哄她一時開心。」
狗還真沒長手,至少沒長人那樣靈活的雙手,但盤瓠如今已有三境御物之功,就相當於有了無形之手,甚至比人的手還要靈活。盤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吹」起一根樹枝,穿起了好幾塊肉,然後用樹杈搭起了一個架子,將肉架在火堆上方烤,還不時以御物之法翻動。
可是虎娃親身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山神就是真沒白教啊!虎娃說出這番道理的時候,不自覺也在模仿山神的語氣口吻,隱約竟有幾分理清水的影子,公山虛怎能不驚覺遍體生寒?
其實事情究竟會鬧多大,不取決於我,至於軍陣是否會被卷進去,就要看將軍你了。那位君女逃回去之後,若還不知進退,恐怕又想調集軍陣來拿我。我只有一個人,軍陣裝備整齊從容列戰,我也不可能是對手,她定能想到這一點。」
這一回頭,又發出一聲尖叫,因為虎娃就在她後面,兩人的臉離得是那麼近,鼻尖差點就碰到鼻尖了。虎娃一皺眉,這小娘們的叫聲也太刺耳了,突然來這麼一嗓子,簡直比盤瓠還厲害,差點把耳膜都給震破了。
虎娃追問道:「那些衛士都會被砍腳嗎?」
但就算是國君,也只能赦免宮嫄所受的刑罰,而且還要找出表面上足夠說服人的理由,卻不能抹去宮嫄的罪名。也就是說在春耕時放肆行兇、故意毀青苗之罪不可改變,她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被定罪而脫刑,這已經是一種特權了。
多謝你仗義出手保護我的族人,也多謝你阻止了那孽畜的凶行,更要謝您今日沒有傷我屬下那些軍士的性命!」
虎娃:「問也問了、謝也謝了,公山虛將軍,你還想怎麼辦呢?」
至於他們是不是回到獵場中重新集結,虎娃倒也不關心,他在密林的邊緣坐了下來,視線穿過一片狼藉的田地,望著對面高坡上的村子。方才的場面有點亂,公山虛一照面就被打飛了,卻沒有人注意到公山虛摔在了哪裡、是否爬了起來、又是否逃了回去?
宮嫄沒長翅膀,她當然不會飛,是被虎娃一腳踢在屁股上踹飛的。這也是宮嫄第一次體驗到飛翔的感覺,全身彷彿被一股力量包裹,飛得很高很遠,卻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美妙,然後重重地摔了下來落在了田野中。她掙扎著爬起來吐出滿嘴的泥,其中還有半截被踩出的苗根,頭也不回地繼續奔跑。
公山虛想了半天,這才答道:「您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無罪可究,就連想公開緝拿您都不好辦。至於您踢君女的那一腳嘛……不說也罷。」
宮嫄尖叫之後又顫聲道:「你想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兩人離得是這麼近,虎娃踏步追行中差點連身子都貼上了,想摸她哪兒不行,她還以為自己能反抗嗎?
公山虛很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和-圖-書雖知道您無意傷人,但也怕您不得不傷人,就像那頭駮馬,您不得已時也出手殺了它,所以我並不想全力出手。而且我也想找個機會,回村子里好好問問是怎麼回事?」
虎娃殺駮馬無罪可究,至於後來,他也沒有襲擊君女的車駕,想栽贓都栽不上。每次都是君女帶著一伙人來找他動手,更重要的是,他取勝之後並沒有去追擊,性質完全就是自衛,沒有任何尋釁傷人的舉動,因為根本沒那個必要。
公山虛:「小先生有所不知,宮嫄對那位尊長的態度異常恭順,侍奉左右不敢有絲毫違逆。可是那人來到畋獵園林后,便命宮嫄不必跟隨,他要進入獵場深處的山野去觀摩此地岩石上的天然紋刻,他人不得打擾。
公山虛當然不可能知道,教導虎娃的山神,可就是當年的巴國理正、也就是名震巴原的清煞啊!理清水幾乎將自己的見知學識都教給了虎娃,但空談世事往往感觸不深,亦未真知這些學識有什麼用、該怎麼用,對一個孩子來說與聽故事沒無太大區別。
但虎娃也定住了腳步,宮嫄只看見這少年露出鄙夷的笑容,像是一個孩子在嘲笑另一個孩子沒出息。然後她的屁股一痛,腦海里聽見嘭的一聲響,全身骨節都有種要被震散架錯感覺,然後人便飛向了空中。
君女倒是逃回去了,可是統領軍陣、鎮守獵場的將軍卻不知所終,也不知那邊會亂成什麼樣子。公山虛為何要進村子呢,虎娃也很感興趣,就坐在這裏遠遠地看著。盤瓠晃著尾巴鑽出樹叢也坐在了他的身邊,虎娃伸手摸了摸狗腦袋、贊了它幾句,這條狗顯得很得意。
在這種農耕社會,糧食生產是維繫整個國家運轉的生命線,人們絕不可以隨意踐踏青苗。若是無意為之,將受訓斥;有意為之,將受責罰;故意在春耕時毀壞大片青苗,則是很嚴重罪行,當受刖刑之罰。
「軍士……皆應斬!將軍……當誅滿門!」公山虛幾乎是掙扎著回答,接著又顫聲問道,「小先生,您究竟還想將這件事鬧多大,難道還要將駐守在此地的軍陣也卷進來嗎?」
公山虛又答道:「我雖然駑鈍,但也並非愚傻之人。您如果真想殺人的話,宮嫄又怎能逃得回去?就算你不想殺君女引來大禍,可是她的衛隊中亦無人受傷,我就是清楚您的目的並不是想傷人。」
公山虛連連點頭道:「我明白了。」再次拜謝正要離去,卻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身道:「小先生,另有一事我認為也該告訴您。宮嫄並非獨自來此遊獵,而是隨侍一名尊長前來。來的時候,她將駮馬所拉之車請那位尊長乘坐,而自己是跟在後面的。」
虎娃輕輕搖了搖頭:「那倒也未必,就如將軍方才所說,此處就在軍陣駐地附近,軍士私下行動也許算不得正式調軍。你這位將軍下落不明、軍中無主,那君女可能以救你或找尋你的名義挾令軍陣前來。假如真是這樣,你若不趕緊回去約束軍陣,亂子可能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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