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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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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四章 講理的人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四章 講理的人

椒是一種調味品,原是樹上結的小粒狀果實,在巴原一帶的山野中很常見,不同的品種有不同的特色風味。其實虎娃的身上也帶著鹽和椒呢,就在那枚獸牙神器中,假如他將隨身的東西都取出來,足夠開一間震驚修行高人以及世間百姓的雜貨鋪了。
虎娃又嚇了一跳,烤駮馬肉喝酒本已是意外之事,又怎能讓那家的姑娘來伺候?他趕緊擺手道:「休得如此,不必了,真不必了!」
中年人點頭贊道:「很好,真的很好!教你的尊長,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有太多的人不清楚真正的超脫樂趣所在,反而在心中堆積了越來越多令人感到可怕的戾氣,還自以為快意。我聽說消息,本以為有什麼人想引發國中一場大亂,還是針對某個勢力布置的陷阱。
中年人哈哈笑道:「你這孩子,居然質問起我來了!看來你的尊長雖然教過你不少東西,但你不懂的事情還有很多。用得著我今天再給她講這些嗎?她身為國君之女、在國都中長大,從開始學說話的時候,學的就是國中禮法,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是掛在腰帶上的飾品,以絲繩穿連一串金色的小粒,看上去就像谷穗,但是穗子上的「穀粒」是以黃金製成。公山虛快步跑過來,雙手接過飾物道:「夠了,這足夠了!」
說完他還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因為沒找著借口將宮嫄給踹飛了,顯得很失望很遺憾的樣子。虎娃也作出一副專心烤肉的樣子,沒有再說話,卻忍不住想笑。
比如他今天面對那頭駮馬時,緊扣獨角始終沒有鬆手,因為他一直能感受到駮馬的殺意與威脅。
中年人又笑了:「她或許是真聽勸了,或許是因為我坐在這裏、她不敢再撒野。那些軍士是來找將軍的,公山虛已收攏軍陣令他們不得走出畋獵園林,也拒絕了宮嫄欲率領軍陣再來拿下你的要求。
這件素色葛布長衣,竟與星耀的衣飾一樣是整織而成、渾然一體,並非是用布料裁剪縫接。他的形容約有四旬左右,兩鬢帶著風霜之色,但眼神很清澈,清澈得就像能看透面前的天地山川。
盤瓠正在吹著口哨烤駮馬肉,已經將那暗紅的肉烤得表面焦黃嗞嗞冒油。聞言很不滿意直撇嘴,那意思好像在說:「你怎能把我和這等貨色相提並論?」
侯岡又跑回畋獵園林那邊,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個罈子背了一個兜子走了過來,將罈子放在火堆旁,從兜子里取出了幾個細竹筒做的杯子。看他方才的樣子頗有些吃力,此人體格還算不錯,但這罈子不輕,對於他這樣的少年來說確實有點沉了。
來者既然已知道今天的事情,應該就是從畋獵園林那邊來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君女宮嫄的那位尊長。他竟是這樣一位當世高人,難怪公山虛將軍臨走前會提醒虎娃。在這等高手面前,虎娃也沒什麼小動作可做,恐怕想逃跑都跑不了,但他和*圖*書並沒有覺得害怕。
侯岡便坐到火堆另一邊烤肉,而那壇酒和幾個杯子就放在中年人與虎娃之間,中年人卻沒動,虎娃正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先給長輩倒上酒?中年人卻又朝遠方喊道:「宮嫄,你還站著幹什麼?快過來給小先生侍酒!」
可是我看見你的時候,才確定你真的還是個孩子。如果這不是以大陰謀布下的陷阱,那便是一個孩子才會做出的事情,所以才會問你玩得開不開心?……我們都是行路之人,我也三天沒吃東西了,你能不能請我吃塊烤肉啊?」
中年人卻正色道:「你說不必就不必嗎?這是她應為之事!……宮嫄,你還不過來?」
而國中尊貴之人,在通常情況下也不飲酒,至少不公開飲酒,除非是在慶典與結盟等特殊的場合。酒是祭神之物,在每次祭祀之後,人們便將剩下的酒分而飲之,有時候君也會將祭典所用的酒賜給諸大人飲用,名義上算是代神所賜。
虎娃伸手指向前方的田野道:「您問我玩得開不開心,看見這樣的場面,難道應該開心嗎?如果您想問我踢人是不是踢得很痛快,確實很痛快,但我並不以此為樂。」
虎娃一邊烤肉一邊嚇唬盤瓠道:「這頭畜生是罕見的珍奇異獸,由國君賜給君女,平日備受嬌寵。它跑得比你還快、天賦神通也比你更強,早已有三境修為。但你看看它做的事、再看看它的下場,可千萬莫要效仿啊!」
嗞嗞冒油的肉就快烤熟了,那中年人突然抬頭喊道:「侯岡,拿鹽和椒末來。」
盤瓠也是第一次以御物之法干這麼「神奇」之事,顯得興奮無比,狗嘴裡竟然吹出了口哨聲。
可虎娃卻頗覺些意外,以中年人的修為之高,本以為跟隨在他身邊的童子至少也是一名修士,但看侯岡的樣子顯然並不是。侯岡將東西放好,又用一個帶把的竹提準備從罈子里打酒。中年人擺手道:「不必你來,東西放下,且退一旁吧。」
這就是酒哇!虎娃聽山神介紹過這種傳說中的東西,但還從來沒嘗過呢。據說此物是百果之精亦是百穀之精,飲之有熏熏之感、能令人飄飄若仙。可惜它要用穀物或果實釀製,並非平常人所能享用,在大多數場合只是祭神之物。
公山虛將軍領命而去,中年人望著那片被踐踏過的田地嘆道:「你的飾物編織成谷穗之形,並以此為美,郊遊時卻忘其根本,竟縱容車駕踐踏青苗,……幸虧時節還不算太晚,也能來得及補種。假如再過一段時間,村民們就只能看著田地哭了!」
這雙眼睛正望向山腳下,只見一個孩子和一條狗正在那裡烤駮馬肉,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又有些哭笑不得。然後此人穿過樹叢走下山坡來到了火堆旁,笑呵呵地問道:「孩子,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虎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白天時舉止那麼囂張的https://m.hetubook.com•com君女,此刻在那中年人面前卻乖巧恭順得像只小雞仔,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聽那中年人的吩咐。他也只得接過酒杯道:「你要認罪悔過,不該只是向我道歉,也應賠償此地村民的損失。」
此人一開口,虎娃便知他是一名高手,而且其修為超出了很多世人的想象,因為這聲音中帶著神念。來者問他玩得是否開心?當然不是指此刻的烤肉,說的就是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虎娃聽見了,元神中自然就明白他在問什麼。
來者饒有興緻地追問道:「哦,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對手太弱,令你覺得不過癮嗎?」
中年人卻冷冷地說了一句:「要賠就當場賠,莫要只說不做。」
虎娃只得點頭道:「先生應比我更明白。」同時心中越來越好奇——這中年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虎娃沿途所遇的人家,不可能有這種好東西,而且在巴原各國,平民也是不得私自飲酒的。這東西據說喝了能讓人上癮,為了防止有人將存糧用來釀酒而導致饑饉,所以有此規定。
以我的身份修為,也不會讓她做不該做的事情,更不可能故意找碴踹她。方才我聞訊趕來,本以為終於可以將她打發走了,不料她聽了公山虛將軍轉述你的一番話,竟在我面前跪拜哭泣、認罪悔過,便讓我又沒了機會。」
但今天這位中年人肉吃得滿意,開口便讓童子上酒。虎娃還在納悶,既然要喝酒是不是先搞個祭神儀式啊,但看中年人的樣子就是要直接開喝了。
宮嫄又為中年人斟了一杯酒,雙上奉上道:「多謝先生教誨,請您用酒!」
中年人舉杯與虎娃共飲,虎娃嘗了一口,很香很甜,微帶清涼的辣意,還有一股形容不出來的氣息,彷彿能熏入元神。初嘗此物覺得味道有些怪異,但是咂咂嘴細品,越品越覺得頗為可口,更難得它還帶著一種「酒氣」,入口揮發聞之更香。
更妙的是,喝了酒之後,再吃肉的味道,彷彿也變得更好了!
來者一撩長衣,繞過火堆坐在了虎娃旁邊,也拿起一根樹枝、穿了一塊肉烤了起來。火堆燃燒得正旺,此人的動作很隨意,衣角讓火焰燎上了。可奇異的是,布料絲毫未損,看來他就算直接從火堆中過來,恐怕也是無所謂的。
看宮嫄的樣子竟不敢反駁,又將那隻盛酒的細竹筒以雙手端起,跪坐于地長身而起,酒杯高舉過眉,低頭遞于虎娃身前道:「小先生,宮嫄今日不守禮法、舉止放肆,險些釀成大禍,特向小先生賠罪,也多謝小先生勸阻我之罪行!」
虎娃答道:「不論她知不知道,也應該有人告訴她。您是她的長輩吧,是否應該由您來告誡她呢?」
她只是以為自己可以不講,至少可以不與這裏的村民們講,就算她違背國中禮法,在這裏也無人能追究她什麼。不料卻碰到了你這hetubook•com•com麼一位小先生,挖了一個又一個坑讓她跳。最後一個坑,如果她真的跳了進去,那可就出不來了。」
鴻元城主府中應該有酒,那位城主平時也可能自己偷偷喝上幾口。但虎娃住在城主府中的時候,自稱正在辟穀修鍊,連肉都沒吃,只喝了茶而已,當然更沒有嘗到酒了。而且酒這種東西,虎娃自己不開口要,鴻元城主也不好主動端上來。
此刻看見這位高人,虎娃明知遠不是他的對手,但也清楚對方沒有任何敵意,對自己也沒有威脅。就像他走來的這一路,沿途那些村寨居民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那些人在他面前也沒必要感到恐慌。這不在於誰的本事有多大,而在於面對的是什麼人。
中年人將烤得快熟的駮馬肉用樹枝挑在眼前,又用小刀割開好多道細條,將調味品撒在上面。繼續烤了片刻,然後嘗了一口,看著虎娃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滋味真不錯,其滋補靈效也祭煉得剛剛好。我也是第一次嘗到駮馬肉呢,的確是人間難得的美味,更何況是有修為的駮馬,還有補益氣血、強壯筋骨的靈效。這是沾你的光啊,多謝了!」
宮嫄低眉順眼道:「小先生教誨得是,宮嫄一定賠償。」
虎娃小時候沒有把盤瓠當一條狗,就是路村中一位樣子長得很奇怪又不會說話的族人。他自幼能分辨出盤瓠的各種意思,可能是通過神情動作,可能是通過神氣特徵,有時甚至不必用眼睛去看它。
但當著中年人的面,虎娃肯定不會從獸牙神器中取東西,不料那中年人卻覺得這麼吃肉不過癮,還需要好好調味。有一位白衣童子從畋獵園林那邊走了過來,看他的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個頭和虎娃差不多,肌膚白凈面目清秀,但體格並沒有虎娃那麼健壯結實。
來者笑著答道:「你並沒有告訴宮嫄,你是什麼人,只說是偶然路過此地。我和你一樣,也是路過此地恰好看見了你,……孩子,我可以不問你是誰,也沒必要問你叫什麼名字,知道你是什麼人即可。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一幕看得盤瓠更讒了,它也學著樣子「吹」起一把小刀,將串在樹枝上的肉割出細條,又「吹」起調料撒在上面,轉了幾圈烤好,便迫不及待地將樹枝取了過來啃肉吃。它也顧不得燙,呼哧呼哧吃得十分投入。
就在這時,隔著樹叢的山頂上出現了一個人,此人束髮未戴冠,身穿月黃色的長衣。這件長衣是葛絲所織,卻比水婆婆所織的水布還要柔順飄逸,並沒有染色或漂白,就如大多數平民衣著那樣仍保留著原始的服色。
宮嫄:「那就煩勞將軍將此物交給村中的族長,這是宮嫄的致歉與賠償。」
不料那中年人又說出了一番令所有人都吃驚的話,只見他伸手拍了拍虎娃的肩膀道:「孩子呀,其實吧,我也早想像你那樣一腳將宮嫄給踹飛了,免得她總在我https://m.hetubook.com•com面前礙眼。就是不好動手啊!她在我面前時一直恭順有加,從未忤逆過我的意思。
盤瓠看清了這一幕,狗眼瞪得溜圓半天沒回過神來,卻又突然發出一聲驚吠。原來剛才它只顧著看此人並聽他與虎娃說話,卻忘了架在火堆上的樹枝,肉的一面差點就烤煳了,趕緊裝作用嘴吹氣的樣子,又去翻動樹枝。
但虎娃也沒有被嚇著,他對這種神通手段以及交流方式已經很熟悉,山神經常就是這麼和他說話的。虎娃趕緊起身行禮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何方高人?」
那紅衣少女低著頭走了過來,也不敢看虎娃的眼睛,用竹提在罈子里打了一杯酒,放在虎娃身前低聲道:「請小先生飲酒。」她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好似唯恐被別人聽見。這位君女喝杯水都得讓別人伺候,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但在那中年人面前,不願也得受!
虎娃離開蠻荒后所遇到的人,無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他總有一種自然的感覺或者說感應。從沒有刻意分辨的各種信息中體會到的,就是對方內心中的情緒——是否緊張、高興、害怕,或者是在戒備,有沒有流露出敵意、對自己有沒有威脅?
虎娃卻搖頭道:「您是指私調邊軍的謀逆之罪嗎?先生說得不對,我並沒有挖坑讓她跳,而是一直在勸阻她,然後她給自己又挖了更深的坑。我告訴公山虛將軍的那番話,就是為了最後一次勸她。看來她是聽勸了,此刻顯然有軍陣集結在那邊的樹叢中,卻沒有開出來。」
侯岡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中年人,中年人又甩袖道:「小先生讓你坐下,你就坐下一起吃,今天是他請客。」
至於其效力如何,可能與人的體力或體質有關,聽說喝酒能把人喝醉,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至於醉後會有何事,則看各人的心智。以虎娃如今的修為,只要他運轉內息神氣,應該不會被這種「葯」給放倒,而喝下去的感覺也確實不錯。
童子侯岡站在一旁直看著盤瓠吃肉,神情有些目瞪口呆。中年人看來對這烤肉很滿意,又一揮袖道:「如此美味,怎能無酒?侯岡,你去取酒來,再多拿幾個杯子。」
虎娃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番話,因為他展開元神感應,已察覺到公山虛將軍和他手下的軍陣戰士、君女宮嫄以及她身邊的衛隊,其實都在隔著田地另一側的樹林里呢。在安靜的夜間、空曠的谷地中,他們的說話聲能清晰地傳出很遠,那邊所有的人都能聽見。
虎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肉就在那裡,您請自便。」
裝酒的罈子是一件下品寶器,表面還繪有相室國的圖騰標記,這壇酒顯然是國君所賜或者說所贈。侯岡侍立一旁,眼睛忍不住在瞟那香噴噴的烤肉,雖然面無異色,但虎娃也能察覺到這童子在暗流口水,便招呼道:「這位小兄弟,坐下一起吃肉吧。」
這童子名叫侯岡,應該就是那中年人的m.hetubook.com.com侍從,公山虛將軍也曾提到過。侯岡捧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四個木盒、幾把小刀,木盒中盛著鹽和三種椒末。
虎娃尚不清楚什麼是能窺透人心的大神通,他或許也不知道世上可能存在這樣一種秘法,專門修鍊如何去感知他人的內心。但虎娃本人自幼年時無意中就在修鍊這樣的秘法,蠻荒中的族人們沒有偽飾習慣,而且對周圍的事物大都保留了一種原始的直覺。
虎娃搖頭道:「之所以覺得痛快,是因為他們該踢,而並非踢人的感覺。有一身本領,樂趣不在於此,而在於能做到該做的事情。」
珍奇異獸駮馬本就罕見,有修為的駮馬更是難得,就算有人得到也不會殺來吃肉。所以以這中年人的修為之高、身份之尊,也尚是第一次吃到這種美味,難怪他要撒上鹽和椒好好調製呢。
公山虛曾說虎娃講的話透徹直接,但這位中年人說話則更加直截了當,毫不在乎宮嫄聽見了會怎麼想、其他人被點破心事有多尷尬。
不料那中年人卻皺眉喝道:「你也清楚自己今天犯了什麼事,當向小先生敬酒賠罪!既是賠罪悔過,能是這個態度嗎?身為君女,你懂不懂禮數?」
宮嫄出門遊獵,身上也不會帶著陶幣啊。但中年人吩咐了,她只得一咬牙從腰間解下了一串東西,扭頭朝遠方道:「公山虛將軍,我已知你便出身於此地村寨,我這串金穗,就用來賠償村民們的損失,不知夠不夠?」
中年人沒有刻意顯弄什麼大神通手段,但就這麼一個不經意的細節也夠駭人的。
宮嫄提出這種要求的時候,我看公山虛將軍簡直也想將她踹飛了。她自以為受國君嬌寵,便認為受他人之寵是理所應當,卻不知這裏的人沒一個不想揍她的。公山虛將軍當眾轉述了你所說的那番話之後,她身邊的衛隊恐怕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好動手。」
杯酒下肚,虎娃以初境中的修鍊根基凝神內感,察覺此物能促進血脈運行,若有靈效能迅速被吸收,使人覺得興奮愜意。他已經分辨出其物性,喝著感覺是不錯,但是多飲的話,此物可能會麻痹形骸、侵蝕神志。
虎娃其實也在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當此人出現在山頂時,他卻沒有察覺。而此人走來時並沒有隱匿行蹤,虎娃聽見了腳步聲和樹枝被撥開的響動,抬頭時這中年人就到了眼前。
這一聲狗叫也把中年人給逗笑了,他很有興緻地看了看狗又看著孩子道:「我之所以贊你的尊長,也是因為你見到我雖然驚訝,卻並不惶恐駭然,想來很多手段你早已見識過,……你與公山虛將軍講國中禮法,對此很是精通啊。但你難道認為宮嫄會不知道那些?」
這種神念隨著聲音發出,聞者憑修為自解其中含義、接受與解讀那複雜的內涵。來者至少也有六境修為,而且應該比六境更高,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尚非此刻的虎娃所能分辨,因為他的修為還差得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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