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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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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五章 禮為理之紋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五章 禮為理之紋

他所說的「理」是指萬事萬物的因由、本質、事物發生的規律、過程以及結果。這是個複雜的抽象概念,假如運用到世人世事上,那就是對真相的判斷、諸事的因由。掌管國中訴訟刑罰的主官叫做理正,因為他便是負責這樣講理之人,也是執行國中禮法者。
這個問題就不太好答了,宮嫄很乖巧地說道:「正想聆聽先生教誨。」
而中年人的話中有神念,肯定不是讓他猜酒罈子,而是地上的符文象徵什麼事物,就像是在和他在玩一個遊戲。這種玩法虎娃是所能理解的,因為他也見過不少圖騰,都以抽象的符文象徵某種事物。
在路村的寨牆上,也有歷代族人刻畫的不少圖案,紋路大多很簡單卻很傳神,能辨認出山中各種鳥獸,還有人們狩獵時的場景。蠻荒野民刻畫這些,是寄託著一種期望,希望神明護佑,能在山中順利地打到各種獵物。
侯岡趕緊搖頭道:「我不喝。」
王達巴原,居然只是小小野心,這中年人好大的口氣。宮嫄當然不敢亂接話,然後中年人又一指虎娃道:「你手裡也有一根樹枝,你來畫吧。」
中年人一彈指,祭壇右邊那人形的紋路被抹去,他又在左邊畫了一個方才那樣酒罈子,這回卻未用御神之念。然後問道:「孩子,你又想到了什麼?」
中年人解釋道:「禮為理之文,我方才向你演示的,便是這世上圖騰符文的各種變化。最後這個倒是最簡單的,幾下就能畫出來,……孩子,再來一杯,我們接著玩。」
這是中年人第一次用了「字」這個稱呼。在虎娃以前的概念里,「字」就是語言中的一個音節,中年人卻用符文將「字」給畫了出來,並且不同的意思有不同的畫法。虎娃點頭答道:「這應是『理』字,卻非方才的祭禮之『禮』字。」
要想清晰無礙地解讀御神之念,至少要有四境修為,三境以下修為就比較勉強了。但中年人方才所賦予那些圖文的御神之念很簡單,且不傷人,就算普通人的腦海中也能隱約有所感應,只是沒虎娃那麼清晰而已。
虎娃小時候經常盯著這些刻痕發愣,彷彿隱約能夠感受到那些符文、或者說刻下那些符文的祖先,當時所寄託的心情、向後人傳達什麼樣的信息。
虎娃一擺手:「那是因為你沒喝酒。」
只有自己陪著中年人喝酒,虎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不適合叫上正在侍酒的宮嫄一起喝,於是便朝那童子侯岡道:「你不陪先生來幾杯嗎?」
中年人卻擺手道:「正喝酒呢,你好好坐著便是!……宮嫄,去把你的車劈了,木料拿來當柴燒。」
看中年人說話,喝了酒開口有點滔滔不絕的意思。虎娃紅著臉插話道:「先生,您說了半天,還沒有說禮法之據呢。」
因為中年人所使用的神念手段,並非直接印入虎娃的元神,而是賦予了地上所畫出的各種紋路。
中年人也晃著杯子說道:「看你年紀輕輕,品味倒和*圖*書是不低。如今凡人所釀,這已經是最好、最醇的酒了,為國君在祭典時所用,平常時連諸城主都喝不到幾杯。你若想喝更好的酒,要麼等將來人們的釀酒技藝更高明,要麼就以神通法力自己去提煉純凈。」
中年人不說話,抹掉地上的紋路接著畫,這回他畫了一個張開雙臂直立之人,又在此人腳下畫了一條直線,表示大地。宮嫄突然開口道:「我知道了,先生畫的是君王、是大地上的王者,這是一個『王』字,我父王的王。」
中年人又追問道:「歷代先君訂立禮法,所據又是什麼呢?」
中年人又拿起那根還串著一塊烤肉的樹枝,輕輕一撣衣袖,放在他和虎娃之間的酒罈與杯子,跪坐在那裡的宮嫄,瞬間都被一股力量往後移除了二尺。宮嫄正在倒酒,身子莫名就被移到了後面,酒卻沒有灑出來。
不僅是虎娃,宮嫄、侯岡、盤瓠都伸長了脖子在看著。虎娃低著頭看了半天,又把腦袋歪了過來看了一會兒,這才點頭道:「嗯,橫著看我就認識了,這是太昊天帝當年所畫的符文,八卦之一,名為坎。它既包含了結繩之數理,又象徵著水,同時又蘊含著萬物中的流變之理。」
巴國的圖騰標記,虎娃當然熟悉,他那塊國工信物的正面就刻著呢,在這巴原上幾乎人人都認識。象徵巴國的圖騰看著像是一條大蛇,但它的形象已經有標準的樣子。如今巴原五國都以此圖騰為標誌,雖略有差異卻基本相同,虎娃順手就在地上畫了出來。
中年人卻搖頭道:「是這樣嗎?我帶著侯岡進入山野,不要他人隨行,你若是真心恭敬尊長,就應該將駮馬車駕繼續送我乘坐,侯岡又不是不會駕車!可你當時在想,趁我不在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已經想著去畋獵遊玩了,所以才會把駮馬留下。否則就算我不用你的車馬,你好歹也問一聲,這才是禮數恭敬!」
中年人以隔空法力又將地上的紋路抹平,樹枝再落下時線條很簡單,只勾勒了左右兩道,帶著御神之念。虎娃還沒等他問呢,便看向旁邊的田地搶答道:「這是『人』,您畫的是於田間勞作之人,如果您想問它是什麼字,若為言之文,那便是一個『人』字。」
中年人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非常好!」他一邊說了幾聲好,然後看著虎娃道,「孩子,我們再換一種玩法吧,我先來,然後你再來。」
中年人笑道:「他不喝,就別勸他喝了。酒是好東西,也不是好東西,若養成放縱貪杯之習,那可就真的不好了。」然後又朝宮嫄道,「侯岡不喝酒,卻與我們一起吃肉,而你連肉都沒的吃,你可知為什麼?」
今之禮法與古之禮法亦有不同,有歷代增刪修補,為治世之用,亦教人自處與相處。你雖知禮法,卻自認為若能逃脫罪責便可不守,便是忘了禮法之本意。禮法並非只為你而立,也非只為你而破,如果定而不行,則國hetubook.com.com如虛設、君如虛懸。」
所謂文,在當時指的當然不是文章或文字,而就是人們所看見的紋理或紋路。紋與文也是同一個音、同一個意思,這位中年人卻給出了不同的微妙解釋。
虎娃答道:「先生方才賦予它御神之念,地上的符文已經解釋了它是什麼意思,這是一場祭禮。」
中年人一邊喝酒一邊答道:「你只知國中有禮法,卻不知定禮法以何據,更不清楚為何要有禮法?先人從蠻荒野民始開靈智、立教化、建城郭,置禮法而定國中之序,方有如今之人間氣象。
宮嫄趕忙解釋道:「我對先生的確是真心恭謹!」
這種很複雜的思辨過程與微妙的表述差異,僅憑語言是很難說清的,恐怕也只有用神念傳授才行。虎娃皺起眉頭若有所思,而其他人則是一臉困惑之色,遠處樹林中聽見他們這番談話的軍士們,更是不明白中年人在說什麼。
神念中打了一個比喻,把石頭剖開可以看見質地與紋理,象徵著萬事萬物的因由和本質,這就是「理」。那麼人們從石頭表面看見的各種紋路和裂痕,從而能夠猜測與判斷其內部的紋理,這便是世人所制定的「禮」。
中年人瞅了宮源一眼道:「這個字你倒是沒看錯,但你不應該稱呼你的父親為父王,而應稱作父君,他只是相室國之君,還沒有王達巴原。假如你無意中總是用這種稱呼,巴原其餘四國中人聽聞,便知你父那小小野心了。」
虎娃笑眯眯地答道:「您先畫了水紋,又在水紋旁邊畫了這個酒罈子,一看就是知道是酒,我們不是正在喝嘛?這誰能猜不到!」
中年人:「這樣的珍奇異獸被宰了確實可惜,如果連肉都浪費了,那就更可惜了。它是自己找死,但若沒有你的縱容,它也不會有這個下場。你的父君吩咐你,隨行我左右要時刻恭謹,你表面上雖是如此,卻沒有真心做到,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事。」
虎娃與中年人喝酒吃肉,每次把竹筒里的酒喝空,宮嫄便又斟好另一杯呈上。他和中年人各用兩個竹杯,兩人喝了幾杯,虎娃越喝越覺得好喝,真的體會到了那種熏熏之感。坐在火堆邊額頭和鼻尖已微微見汗,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而他所說的「禮」,在當時的世人看來,可不僅僅是禮貌和禮數的概念,這隻是人們交往的態度問題。而是社會生活中所遵循的一整套規則與制度,包括各種典章儀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敬神的祭禮,它是國中禮法的基礎、也代表著禮法的尊嚴。
虎娃仰脖幹了滿滿一竹筒的酒,伸手抹了抹嘴道:「先生妙論,我雖勉強能懂,可是您又如何對他人解釋明白?」
虎娃忍不住問道:「先生,這就是賦予萬事萬物的御神之念嗎?」
中年人板著臉道:「若是換作尋常情況,我當然不該讓你這麼做。可我是乘此車駕而來,不想再乘此車駕而去,此車駕今日兩番踐踏青苗和-圖-書,就連拉車的駮馬都有這般下場,還要將這輛車留給誰看啊?就以此車之木烤此獸之肉,警告國中他人莫要效仿你今日之行。
宮嫄那輛華貴的馬車,在下午的戰鬥中被撞翻了,於田地里趴著還沒被拉走。中年人的這個要求顯得有些過分了,宮嫄驚訝道:「先生,您不是說過要愛惜事物、敬他人勞作之功,不可隨意損毀浪費。好端端的一輛馬車,為何要劈了當柴燒呢?」
虎娃眯著眼睛道:「我想到的還是酒,所看的不僅是這罈子的形狀,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這罈子是幹什麼用的?」
中年人說得興奮了,放下串著烤肉的樹枝,伸左手不知從何處凌空攝來一塊石頭,右手一揮,石頭便從中間如刀削般整齊地剖開,又向虎娃與宮嫄解釋道:「禮從理中來,禮為理之文。」
宮嫄又低頭道:「的確是宮嫄考慮不周,先生教訓得是。」
這裏本是長著淺草的山坡,地上的雜草也瞬間消失了,和地表的泥土混在一起全部化為了細沙狀的粉末,這二尺方圓的地面竟變得平整如水面。中年人不經意之間又露了一手駭人的大神通,但他倒不是刻意在顯露什麼手段,而是為了干別的事。
宮嫄只得又垂頭道:「多謝先生的責罰。」
這一道弧線又帶上了御神之念,虎娃彷彿看見了一個在舉行祭禮儀式的人,將酒澆向地面,酒在空中的軌跡形成了那一道紋路。虎娃笑著點頭道:「你畫的還是『禮』。同樣的場面,你用不同的符文來象徵,但傳達的都是同一種含義。」
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彈指抹掉地上所的有紋路,又重新開畫。這次他又畫了一個垂手而立之人,其含義已經不用再解釋了,然後在此「人」身前,很輕巧地用樹枝畫了一道從上至下又向旁邊挑出的弧線。
中年人似是有點醉了,用樹枝晃著一塊肉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這與你侍酒無關,也與你今日犯的錯是兩回事,而在於我們吃的東西,是你養的那頭駮馬之肉。照說別人可以吃,你卻是最好別吃,是為不忍。其實換一種情況,我連看都不會讓你來看的,此情此景,也是在處罰你的過失。」
兩人各從宮嫄手中拿過一杯酒飲盡,中年人又在地上畫出了橫豎交錯的紋路,卻組成一種奇異的圖騰。虎娃看見這些紋路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便是被中年人剛才剖開的那塊石頭。因為樹枝畫在地上的御神之念很簡單,就是這塊石頭被剖開后內部露出的紋理。
宮嫄恭恭敬敬地答道:「是歷代先君與國中賢人所制定。國君之權受神所賜,率萬民守禮法以敬上天。」
中年人剛才說「禮為理之文」,那麼看他在地上畫的這些似圖騰般的符文,難道也能意味著「字為言之文」?虎娃從來沒有玩過這麼好玩的遊戲,越玩越覺得有意思了。
這姑娘此刻可真乖啊,中年人怎麼說她都不頂嘴,簡直令人感覺沒法再繼續說她了。虎娃在一旁看著和-圖-書,感覺也是怪怪的,這中年人好像是故意在找宮嫄的碴,就看她願不願意聽從?同時也是在眾人面前幫宮嫄脫罪,讓她回國都之後不必再受重罰。
中年人面帶醉間瞅了一眼盤瓠道:「禽獸之屬,尚能開啟靈智;世上萬民,亦須民智更開。走出蠻荒建立城郭國度,遠非止境。既然有此問,就得想個法子,將來讓世人皆有可能聽明白。」
說著話他放下了樹枝,那御神之念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了這麼一個很複雜的符文,與虎娃所見過的各種圖騰皆有相似之處,卻又都不太一樣。然後問道:「孩子,這又是什麼?」
中年人卻瞪眼道:「誰說的?這未必需用御神之念,你既然是巴原修士,難道沒有見過巴國的圖騰嗎?那就畫出來讓我看看!」
宮嫄弱弱地插話道:「原來是酒的意思呀,我就沒猜到。」
虎娃想的果然沒錯。此刻火堆已漸漸變得黯淡,需要繼續往裡添柴了,虎娃放下杯子道:「先生,我再去找些樹枝來。」
虎娃撓了撓後腦勺,很為難地說道:「先生,我可沒有您這等本事,……要想像您這樣在地上畫出字,為言之文,至少要有七境修為啊。」
不僅是虎娃發暈,旁邊的人都暈了。在這個年代,巴原上尚無成體系的文字,假如只用語言去描述,很多事物細微的差別想闡發清楚。對人們來說是則極其深奧複雜的思辨過程,必須要有極佳的悟性,並精思不輟。
虎娃以前雖然沒有喝過酒,但這些倒是聽說過。修士以煉器或煉藥的神通手段,將世間的酒煉化提純,可以得到更濃烈的美酒,甚至可以得到純凈的酒中之精。此物可用來引火,燃燒后甚至不留下一點灰燼,這已非世間凡人所能見、所能想象的。
虎娃眼神一亮道:「它就是『禮』,是象徵『禮』的符文。」
感覺興奮,說話也就變得隨意了,虎娃晃著杯子答道:「不錯,很不錯,我還是第一次喝酒呢!……只是這酒味好像還淡了些,它應該可以更醇和,也可以更加濃烈。」
而你今日之行,當受刖刑之罰。雖已認罪悔過、致歉賠償,可以不砍你的腳,但也不能不罰!你平日都是以車代步,那麼今天就用這輛車代替你的腳,以後你就自己走路吧。你若沒力氣一個人把馬車給劈了,可以叫衛士們來幫忙,但自己也得動手。」
中年人好像越喝越興奮,與虎娃越說話越多,談的就是虎娃所精通的國中各種禮法。說著說著,突然扭頭問道:「宮嫄,你可知『禮』從何來?」
他再一彈指把方才的圖案抹平了,然後很認真地又在地上畫起東西來。而虎娃的感覺瞬間也變了,收攝心神端坐於一旁觀看。因為那樹枝每在地上畫出一道痕迹,都帶著一種奇異的神念。他此刻已可以確認,這中年人的修為絕不僅止六境,至少在七境以上,至於還可能有多高,他卻說不清。
地上簡單地畫出一道紋,虎娃看見的就是一個盤子,盤子上又和*圖*書畫了幾道,那是用美玉結成的兩條絲串,接著那盤子下面出現了一個祭台,樹枝在祭台右方又簡單勾了幾筆,虎娃腦海中出現的便是一個垂手侍立的人。
中年人又看著虎娃道:「禮法之據,便是萬事萬物之理,依眾人所願而定、以治世之效而定。世事流變,歷代禮法亦不同,但所據都是萬事萬物之理。先有世上之理,後有國中禮法。若禮法不符于理,則當變,否則君與民皆危;若禮法害民,則當廢,否則民變君廢。」
中年人笑呵呵地問道:「孩子,這酒怎麼樣?」
中年人仍然呵呵笑道:「你怎麼不說是因為她笨呢?……那麼這樣,你又有什麼感覺呢?」只見他一彈指,將酒罈子旁邊的水紋給抹平了。
說話間,他又在那「水紋」旁邊以樹枝畫了個東西。虎娃微微一怔,隨即就笑了。雖然地上刻畫的紋路非常簡單,就是象徵那麼個形狀和意思,但東西很好猜,因為實物就放在旁邊呢,便是那個酒罈子。
宮嫄可憐巴巴地答道:「因為我在侍酒。」
中年人方才所說的「禮」與「理」,在巴原各國所使用的語言中是同音,絕大部分世人就把它們當成一種意思。在有些場合的語言運用上,語境可能會出現微妙的差別,但也很難解釋清楚。中年人聽虎娃這麼說,繼續開口時聲音中便帶上了神念,有著超越語言的複雜含義。
只見他以樹枝在地上輕輕地畫了幾道彎曲的紋路,然後笑呵呵地問道:「孩子,認識這是什麼嗎?」
中年人搖了搖頭道:「你已有四境修為,元神清明,能無礙解讀這些神念,所以我們可以這樣交流。但我畫完之後,此符文就留在這裏,它僅僅是一場祭禮嗎?」
虎娃眨了眨眼睛道:「還是『禮』。方才您在祭壇邊畫了行祭禮之人,現在您在另一側畫了祭禮所用之酒。」
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力或酒勁嗎?讓虎娃覺得有些興奮,感覺也不錯。從蠻荒中走來的淳樸孩子,今天也第一次學會喝酒了,並以珍奇無比的駮馬肉下酒。
宮嫄無奈只得從命,起身叫來衛士將那輛馬車劈碎成一堆木料。她自己也用一把腰刀比畫了幾下,算是親自動手了。然後衛士們將木料放在火堆旁,又往火堆里加了幾根,這才退去,而宮嫄留下來繼續侍酒。
中年人很滿意地接著問道:「看來尊長教過你這些,但他應該沒有教過這個,……你再看看,告訴我認出了什麼,或者心裏想到了什麼?」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有見識,我所施展的便是這種手段。但御神之念並非憑空而來,也包含著人們對萬事萬物的觀察與理解。」
中年人停下樹枝又問道:「孩子,這是什麼字?」
路村的前輩當然沒有中年人這等神通,此時無須虎娃自己去聯想和體會,便有種種場景印入元神。中年人在地上畫的是會「說話」的紋路,能將複雜的信息「告知」他人。
虎娃晃了晃腦袋道:「先生,我聽著有點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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