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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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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五章 大道三千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五章 大道三千

剛說到這裏,他又突然驚訝道:「咦?這場比斗提前有所準備者,竟然不是鄭君而是帛君……師兄,看來還沒比結果事先就定了,這第五場應是帛君必勝。」
伏夔雖有天生神力,其法力亦相當渾厚,但神識不夠精微,所以帛君在比揀谷時墊了底,比造船時名次亦不佳,但在比伐木時卻佔了絕對的優勢。而且伏夔是眾獸山弟子,善於驅使靈獸,駕馬御車絕對是好手,更何況還準備了兩匹這樣的馬!
然再過千年,後人可知今日之事?雖有口傳之結果,恐已難知究竟之過程。我行游天下多年,見無數村寨代代相傳,先人珍貴之知卻反覆湮滅,由後人艱難再現;亦曾見不止一國、一族有如今之爭,得傳承所以有爭,而有爭則不可忘傳承何來。
這三千字,就能用以描述世間的萬事萬物。待世人習得,在此基礎上另行拆分組合與創造變化,還可以演變出更多的文字來,代代相傳而萬年根基不失,能用於描述那不斷變化的世間萬事萬物,真正使人間由文而明、由明而化。
按虎娃先前的猜測,既然第一場比斗註定是平局,那麼四位國君各自再挑選助手時便側重於其中一場,就可以讓少務一場都贏不了。假如沒有虎娃的出現,第二場造船的比斗,顯然是樊君及其助手五岩獲勝;第三場伐木的比斗,應是帛君及其助手伏夔獲勝;第四場揀谷的比斗,無疑是相君及其助手仇游獲勝。
少務沉吟道:「百川城之會不僅是為了爭族長之位,也是各位國君在天下高人面前展示自己,除爭勝之外,還要博得威望聲名,而這一點恐怕更重要。我雖不知他們情急之中會使出何種手段,至少相君和鄭君與我已有深仇,我們要小心防備。」
這兩頭妖馬是從哪兒來的?難道是眾獸山所豢養的,這有點不太可能!眾獸山確實善於驅使靈獸,可沒聽說他們可培養出妖修啊?而善吒妖王在西北蠻荒深處立洞府,手下可是聚集了一批妖修聽命,若其中恰好有兩位馬妖。他們又得了赤望丘的吩咐,倒不是不可能暫時委屈一下,化為原身在此為帛讓拉車。
說是讓在場眾人共同監督見證,其實場中若沒出現明顯的偏袒情況,黑白丘上的各宗門修士也沒有說話的餘地,這些穀粒誰揀得更乾淨,難道以命煞宗主的大神通還分辨不清楚嗎?她既然這麼說了,結果便是如此,所以他人便不再有異議。
少務如今來參加百川城之會,仍然乘坐著這輛車,這車駕已成為他平定巴原的象徵,再加上今日的助手仍是彭鏗氏大人,根本就沒法更換,比賽御車也只能用這一輛。赤望丘做出這場比斗的安排時,恐怕就想到了這一點。
鄭股的所作所為以及後來的下場,還有國中發生的諸多事情,確實都不怎麼光彩。而且鄭室國如今的國事牢牢被英竹嶺掌控,就算它有求于赤望丘,但首先也是聽命于英竹嶺,而英竹嶺可不像眾獸山那樣已是從屬於赤望丘的宗門。
其實他們想在意恐怕www.hetubook.com.com也在意不了。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要將一船的穀粒分揀乾淨,必須採用特殊的手法。以御物、風吹當然極有效率,但留下的都是飽滿的穀粒,秕谷會隨雜草一起被吹去。
虎娃已知命煞是蛇女出身,想必其早年修為未成時,也在蠻荒村落中經歷了艱辛的生活,才會有此一說。而在場的另外幾位國君及其助手,除了仇游之外,都是宗室貴族出身,且非尋常之富貴,屬於只要自己想便天天有肉吃的人,他們在揀谷時沒在意這個細節。
倉煞曾說要使世人皆有大成修為,有人可能不解,其真正的含義便是如此。明了萬事萬物之紋理變化,倉頡當然是個行事通達之人,他也不拘泥於非要等到有誰一統巴原恢復學宮之後,再藉助這樣的形式傳授世人文字,今天赤望丘召集這場聚會,就給倉煞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機會。
若將虎娃的因素排除在外,這五場比斗的結果已昭然若揭。第一場平,第二場樊君勝,第三場帛君勝,第四場相君勝,第五場還是帛君勝!
雲台上的倉煞開口道:「我看得清楚,巴君所揀的穀粒最為乾淨。若真要吃,其他幾位國君所揀尚需淘洗,巴君所揀可以直接做飯了。」
主持這場比斗的命煞于空中開口道:「一炷香已燃盡,比斗結束。巴君第一,相君次之,再其次樊君與鄭君並列,最後為帛君。」
虎娃笑道:「師兄也別小看了這兩匹白馬,它們曾遠征萬里,伴隨著大軍一路獲勝。這一路上我皆以無形劍氣御馬,它們雖未開啟靈智成為傳說中的妖馬,但也頗有靈性了,真要跑起來,未必不如國中那些最好的駿馬。」
能當眾質疑命煞,帛讓倒是挺有勇氣的。命煞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嬌笑著反問道:「秕谷何在?爾等不知寒村生計,缺食時野橡亦能果腹,秕谷也如美味。」
若是少務一場都沒贏,那就沒什麼話可說了,而帛君贏了兩場,當能被推選為族長。可是帛讓這樣獲勝,也是存在很大爭議的,還必須仰仗赤望丘的支持,才能使地位和威望更穩固。而安排這五場比斗的赤望丘,應該就是做了這種打算。
虎娃:「有備無患當然不錯,但師兄也不必多慮,畢竟有各派高人在場盯著呢。最後一場比斗應由倉煞前輩主持,其他人就算有心暗算,也使不出過分的手段。」
虎娃看了看帛讓身邊的眾獸山弟子伏夔,又抬頭看了看雲端上的善吒妖王,突然明白了這五場場比斗從頭到尾所有的內情。赤望丘應是提前打了招呼,提醒兩外四位國君各挑選一名助手做好準備,同時也透露了比斗的內容。
這聲嬌笑讓場中之人難免心神一盪,只有渴求之欲再無絲毫質問之心,但所有人同時也都接受到了其中包含的神念。樊君與鄭君,皆是以御物之法借風吹散雜物,留下了飽滿的穀粒,但那些秕谷也隨雜草一起被吹走了。
虎娃暗中苦笑,若命煞沒有節外生枝,那麼和圖書這一場的比斗對他而言還要輕鬆得多,他可以不用穀粒施法,而是直接把那些碎石都攝出去,剩下的便皆是穀粒了。但命煞又混進去那麼多雜物,虎娃也只得採用另一種手段才能完全分揀乾淨。
少務趕緊糾正道:「不能用正妃這個稱呼,是聖后!……我們也別高興太早,等會兒還有第五場呢。如今看似大局已定,但另外四位國君若不甘心,很可能會在最後一場鬧出什麼變故來,我們一定要小心。」
……
少務當初從金沙城舉兵打入相室國白駒城時,按照鹽兆當年的傳說,特意乘坐了兩匹毫無雜色的白馬所拉之車,就連馬車也是以白木打造的。這種白木就出產於鄭室國的香木城,便是能夠加工香料的原木,經過法力煉製,輕便而堅固。
少務的車駕眾人皆知,但其他四位國君可沒他這些花樣,假如事先有所準備,可以盡情地挑選國中最好的車馬,這場比斗從一開始就對少務不利,但少務也怪不得別人。
少務:「我防的就是這個,按照比斗規矩,還好隨身不能帶任何秘寶法器。師弟與我同車而行了那麼久,出入千軍萬馬尚且無懼,也應能有手段應對。」
倉煞不僅在開口說話,而且伴隨著一種特殊的神念,隨著每一句話出口,聞者就自然能從神念中解讀其特殊的含意。這也是虎娃第一次領教世間高人的「妙語殊勝」神通,原來修為高深時,神念手段還可以這樣用。
虎娃聽懂了這句話的含意,少務已連勝三場,奪得族長之位已無懸念,命煞其實是答應了他當初的請求。但是這種事情,必須要少務到孟盈丘當面與命煞本人商談,該奉上怎樣的尊號,該怎麼向民眾宣布,都是要少務親口說清楚,不能只是派使者傳達。
可是帛讓車前套的那兩匹馬與眾不同,虎娃原先沒有見過。他與盤瓠從小一起長大,見證了這條狗修鍊至今的所有經歷,非常熟悉妖修的氣息。帛讓所駕的兩匹馬並不普通,而是有修為的馬妖,很可能皆已突破四境、能化為人形了,但此刻卻是以原身拉車。
第四場比斗之後,五位國君及助手各歸營地稍事休息,半個時辰之後再比最後一場。少務一走進大帳就顧不得再矜持了,揮手給了虎娃一拳道:「師弟,你太棒了!我早知你修為高深、遠超同輩,卻沒想到竟有這麼厲害,幸虧有你啊!」
命煞似笑非笑道:「是這樣嗎?你的手法確實精妙,連我都有幾分佩服。但我所謂的乾淨,並不僅指將所有穀粒皆揀出,也是真正地弄乾凈。你的秕谷皆混在飽滿的穀粒中,而巴君那邊已分開收存,這倒無所謂,反正皆可食。
各村寨族人的生活常識,把穀物分揀出之後都要用木桶、陶罐之類的器皿收存,事先當然要將器皿仔細洗凈並晾乾。現場這些穀粒只能裝回船艙,所以虎娃要少務洗船。少務聞言將艙中剩餘的雜物倒掉,將這艘船扛到了水邊,施法捲起江水將船艙內外沾染泥塵涮凈,又把船扛了回來,再一揮衣和_圖_書袖,將這艘船以法力烤乾。
這叫別人還怎麼比?假如今天不比馬拉車而是比狗拉車的話,虎娃能不能把藤金和藤花叫來,化為兩頭獒犬原身在前面拉著車跑?這場比斗若想獲勝,只能是虎娃本人施展秘法吞駮馬之形,代替其中一匹馬去親自拉車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幾位高人在雲台上以神念交流,而場中的虎娃卻對少務說道:「師兄,洗船。」
少務的修為可能比不上場中其他九位,但幹這種事是沒問題的。乾乾淨淨的船已放在眼前,虎娃一招手,漫天飛舞的穀粒瀉落於船艙中。虎娃還借鑒了其他幾位國君的做法,御物捲起了一陣風,落進船艙的全是飽滿的穀粒;那些癟殼的秕谷都被吹了出來,但也沒有隨便扔到地上,另行堆放在艙外的船頭。
更特別的是,倉煞每說出一個字,就有一個相應的符文印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元神,起初眾人還不解其意,聽到後來才明白這個符文就對應這位高人所說的每一個字,是一種可以記錄與傳承的符號工具。
諸位國君在江灘上的那條直線前停好車馬,遠方半空的倉煞先生開口道:「方才那場比斗,聽命煞宗主之言,所謂揀谷,莫忘推選族長之本意,我亦頗有感觸。既然巴原高人齊聚,在這最後一場比斗之前,我想問問諸位國君,為何會有今日之比斗?」
既然已有帛君開口質疑,仇游想了想,也上前一步開口道:「請問命煞宗主,主君與我揀出了所有穀粒,自信無一遺漏,為何排名在巴君之後?若按比斗規矩,應並列第一。」
他與虎娃同乘這輛車,一直打到了相都城。後來少務返回巴都城,特意將車駕留給了虎娃,當成了一種象徵。虎娃乘著這輛車,又從相都城出發到了鄭都城,最遠還到達了紅錦城,車座上始終插著少務所賜的那桿金杖紅節。
至於帛君及其助手用的是篩選之法,雖然也揀出了一船穀粒,但難免有少數飽滿的穀粒夾雜秕谷被篩了出去,比樊君與鄭君則更加不如了。所以在這場比斗中墊底。
這位高人所謂的問,其實是自問自答,緊接著又說道:「今日之比斗是為各宗室之間推選族長,那麼諸位為何要推選這位族長、又為何能推選這位族長?因祖先之傳承,才有巴原上的這支宗族。
少務也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有人的意思,就是希望帛讓能爭得這個族長……師弟啊,假如不是得你之助,很可能就讓帛讓得逞了。」
按照這個規律推測,第五場御車的比斗,事先安排的應該是鄭君及其助手于成禮獲勝。可事實並不像虎娃所預料,事先有針對性準備者竟然又是帛讓。
然而祖先究竟傳承了什麼,諸位又何以知祖先之事?有今日之宗族在,怎知它從何而來?自古立祭祀之事,代代口口相傳。諸位得以知前人之言、得前人之智,口傳之外還有心授,各宗門大成高人亦可用神念心印。
若這個結果得到確認,就意味著少務已連勝三場了,這是其他幾位國君很難hetubook•com.com接受的。帛讓率先開口道:「命煞宗主,您既然說一炷香時間內能分揀完畢即可,我等也皆將穀粒揀出,為何少務第一?」
就算一個人掌握了文字,假如不能與他人交流,終究也是無用,此人身故后恐還會失傳。所以要有一個集中的教授與傳承文明與文化的地方,國之學宮是最合適不過的。劍煞曾問虎娃——他怎麼看待各派宗門?虎娃當時回答各宗門不僅是傳承秘法之所,而且保留與傳承了世間歷代人的知識與智慧。
……
乘著馬車從營地駛向江邊時,少務猶自苦笑道:「幸虧已連勝了三場,否則結果如何還真難預料,最後一場我是絕對會吃虧的。並非師弟你的手段不行,吃虧的是馬,這一場比的已不再是人。」
倉煞說完之後,將一道神念心印留給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江邊那些普通的軍陣將士。有人能當場解讀清楚,有人恐怕要用一段時間在閉關定境中才能慢慢解讀完畢,還有人可能一輩子都解讀不了。這道神念心印並不是強行灌輸,根據每人的修為不同,所能理解的程度也不同。
半個時辰之後,五輛馬車駛出了各位國君的營地,在江灘邊排開,彼此相距各有三丈。他們的面前已被倉煞以大神通劃出了一條直線。這裏便是起點,遠處的黑白丘腳下又劃出了另外一條線,那裡便是終點。
虎娃呵呵笑道:「我該提前恭喜師兄了,不僅能奪得族長之位,歸國之後,便能宣布立命煞宗主為正妃。」
……
那麼文字推廣開來,世間普通人也有了最好的手段去傳承歷代祖先積累的知識與智慧,不再僅僅依靠于代代口口相傳。只要留下了真正的典籍,哪怕是後人斷代,再過千萬年仍可延續傳承,它相當於不會消失的神念心印。
這場比斗既是揀谷,那就得真正按揀谷的規矩來,普通村寨族人是不會隨便將秕谷扔掉的,這些東西在缺糧的時候也要吃。
少務向著空中行了一禮,意味深長道:「本君多謝孟盈丘宗主垂青!」
虎娃說話時也在關注其他幾位國君的車馬,樊君、鄭君、相君的馬都不錯,皆是國中最好的良駒。他們也無所謂準不準備,都是坐車來赴會的,國君的車馬當然就應該是國中最好的。
車應該沒有問題,問題在於那兩匹馬。為國君拉車當然要挑選駿馬,但這輛車駕首先是一種儀仗,只能挑選純白色的馬匹,要盡量好看才行,至於跑得快不快是其次才考慮的。所以這兩匹白馬儘管也算雄健,卻無法與各國中最好的駿馬相比。
虎娃猜得沒錯,星煞對四位國君都打了招呼,要準備好挑選助手出場。但是具體的比斗內容,他告訴了樊室國與相室國各一場,卻告訴了帛室國兩場。至於鄭室國,連赤望丘都不怎麼待見他們。
這位宗主教訓了仇游幾句,又對在場所有人說道:「我主持的這場比斗,宣布的結果如此。諸位高人既共同監督見證,如有異議者可到場中驗看。」
再回頭看那空中的線香,恰好於此時燃盡。
https://m.hetubook.com.com實這場比斗對少務來說有一個明顯的不利因素,並不能說規則不公平,而是他自己的原因。比斗御車,除了御術高下之外,還要看車好不好,最主要的是馬是否雄駿。其他四位國君都可以在舉國之中挑選良馬,而少務卻沒的選擇,連車都不好隨便換。
虎娃答道:「師兄啊,經過這幾場比斗,我發現以往也小看你了,你直至此刻仍未得意忘形。那麼依你看,他們在無望爭勝的情況下,又會使出什麼手段呢?」
世間修為大成能傳心印者寥寥,隔代之事便已模糊,隔代之志往往不聞。故此發願,究天地間萬事萬物之紋理,觀鳥獸行跡、描各族圖騰,像物之形、會事之意,創為言之文字,以記述世間萬事,承載先人之智,教人由文而明、開智由明而化。
命煞又看著少務笑道:「少務,你是今日唯一一位躬身揀谷的國君,本座亦應表示敬意。恭喜你贏得這場比斗,來日請上孟盈丘,本座邀你飲酒相談。」說著話衣袂飄揚,她已飛回到雲台之上。
這與上午伐木所走過的路線是一樣的,但此刻地上已無木樁,諸位國君誰第一個駕車衝過終點便為獲勝,而黑白丘上的眾修士都能看得很清楚。這場比斗的主持者倉煞沒有出現在江面上空,而是凌空立在那條終點線的上方,面朝著江邊方向。
如此看來,赤望丘並非將所有比斗內容都透露給了各位國君,樊君與相君提前只知道一場,所以各自只做了一場針對性的準備,其餘各場只能臨場發揮儘力爭勝。而帛讓卻提前知道了兩場,因此他選擇了天生神力的助手伏夔。
倉煞最後對赤望丘表示了感謝,他曾經有想法,在一統巴原之學宮中傳授文字,因為總不能於世間一個人一個人去教吧,教會了一個卻未必能教會另一個,對於從未接觸過文字這種東西的普通人來說,也很難有精力和心志去系統地掌握。
但你見哪家村寨中,收存穀物不將器皿洗凈?這也是應有的敬惜之意!巴君所揀出的穀粒,不僅粒粒絲毫無塵,而且這艘船也完全沖洗乾淨。但你所揀出的穀粒中,還沾染了少許塵土,所以這場比斗排在巴君之後。所謂揀谷之斗,諸位莫忘推選族長本意。」
據虎娃所知,倉煞通過種種方式畫出的符文恐有數萬種,但是經過甄別篩選,適合當成為言之文字的並不多。這道神念心印中包含了三千字,並伴隨著對這三千字的來源、含義的解釋。
昔年曾與彭鏗氏小先生飲酒暢談,小先生折枝畫地,為世人手書一『道』字,令我有所證悟而修為更進。後行游數月,小先生與為我道友談修行,彼此傳創之文字,於此番巴原之戰已用於世間,巴室國以之傳遞軍情。今日多謝赤望丘召此盛會,難得緣法,使我可公傳文字于巴原。」
虎娃:「最後一場比的是御車,就算師兄已連贏三場,若是得意之中翻車落馬,那可是顏面掃盡啊。」
少務也暗道一聲僥倖,假如自己勝不了這一場,恐怕也不會敲定這等好事了,至少暫時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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