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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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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六十四章 擊鼓登堂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六十四章 擊鼓登堂

話音未落,只長耳的身影一晃,虎娃身邊颳起一陣風。再看長耳先生又站回到原地,手中卻多了一根竹杖,杖頂上還挑著一個紫金色的葫蘆。兔妖的速度當然比兔子還快,他趁著虎娃一愣神的工夫。已施展遁影移形的天賦神通,將東西都搶到了手中。
虎娃將葫蘆取出挑在杖頭,既是更大的誘惑與試探,也是無聲的暗示與警告。如果那兩名妖修足夠明智,就應該意識到普通人偶爾得到一根異竹倒也有可能,可是又拿出另一個罕見的異寶葫蘆,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若他們還敢亂來,恐怕就是有恃無恐。
趕車的壯漢被氣流卷了半個跟頭,城主府的守衛也被無形的力量震翻,但他們都毫髮無傷。再看那位丁弓夫人,此時已被扣住手腕站在攔路的少年身邊,一臉驚惶之色,眼神是那麼的無辜與無助,嘴唇煞白已說不出話來。
虎娃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也聽說過驍陽的名字,但他當時的事情很多,並沒有去洗風城專門看過驍陽。驍陽擔任倉師上任之時,他還命藤金、藤花送去一份禮物,表達長輩的期望與祝賀。
見那兔妖長耳與獾妖披絨不知何時已現身,一前一後將虎娃堵在了巷子里。披絨先生雖在笑,但那笑容卻令人心裏發毛,只聽他笑道:「這位小哥,我家府上規矩大,我們這些在外面辦事的,也不敢壞了老爺的名聲,否則回去必受責罰。但是我告訴你,東西你今天不賣也得賣,不僅是竹杖,還有那杖上的葫蘆。」
虎娃好像被他的神通手段給驚呆了,看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巷子另一邊的披絨先生見長耳輕鬆就把東西奪到手,對方甚至都沒什麼反應。不禁也鬆了一口氣,看來真是一個偶得異寶的普通人。
趕車的壯漢突見一位少年攔在前方,下意識就要高喝「讓開!」不料那後生已率先開口喝道:「站住!」
走出寮棚時,虎娃的感覺多少有些古怪。對那為妖物幫腔說話的寮棚老闆,虎娃也不好責怪人家什麼,畢竟事情發生在他的地頭上,不開腔表明一下態度,也怕得罪彭鏗氏大人府上的兩位先生,但也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這位城主究竟是誰,他怎會稱呼虎娃為叔父?驍陽出身普通村寨,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野涼城的城主,其實與他四位聲名顯赫的叔父有關,其中不僅有虎娃,還有盤元氏將軍、瀚雄城主,甚至包括巴君少務,因為他是大俊的兒子。
驍陽城主:「叔父在此,侄兒不敢居中而坐。若要問案,請您就在此登堂審問,有什麼需要協助之處,儘管吩咐侄兒。」
府中的護衛以及府役們都已經涌了進來,卻看見城主大人竟然跪拜在虎娃身前,神態恭謹異常,眾人一時震驚當場皆不知所措。而虎娃說話時以神識攏音,除了他與驍陽、蛇女三人,其他人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而蛇女聽見了也沒反應過來。
可是寮棚中還有幾位閑人,亦主動開口呵斥虎娃不識好歹,甚至勸虎娃乖乖地將竹杖和*圖*書奉上。他們可能是真正敬重彭鏗氏大人,但敬重彭鏗氏大人的也未必就是好人,這世上總有趨炎附勢之徒,仗他人之勢再欺於人,彷彿能討好到彭鏗氏大人,就連自己都覺威風。
說者無心,但是少務卻記得大俊曾經說過的話。追封大俊之時,便點名讓驍陽繼承其爵位與封賞。所以驍陽也算是大俊之子,他當然可稱呼虎娃為叔父,換個人可不能在彭鏗氏大人面前這麼亂叫。
虎娃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神醫了,不僅治療過不少奇症,他本人也剛剛受了有生以來最嚴重的內損之傷,至今尚未徹底痊癒,因此他對各種傷勢特別敏感。如果有人幾年前偶爾不慎受過傷,本不值得大驚小怪,可這位蛇女曾遍體鱗傷。
百川城之會後,各國陸續恢復學宮,巴室國是其中最早的。學宮復建,不在國中的虎娃被任命為學正大人,還有兩名副學正分別是西嶺與侯岡,他們才是主持學宮日常事務者,從上任第一天起,學宮中就沒見過虎娃這位主官。
虎娃沉聲道:「初次見面,你就能一眼認出我?」
有了學宮,當然要選派國中才俊到那裡修習,洗風城的倉師驍陽就屬於第一批。驍陽在學宮中學習了一年半,被西嶺大人評為優秀之等,然後又被少務任命為野涼城的城主,如今上任剛好一年左右。
想想當年的扶豹與幾位眾獸山弟子是怎麼死的,那是被劍煞先生親口「咳」死的,人頭還掛到了紅錦城的城門上。扶豹之父扶余是眾獸山長老,因為這件事,後來又惹出了不少麻煩。可就算知道後果,劍煞當初也殺得乾脆利索。
……
驍陽城主盡量壓抑著激動道:「長齡先生與伯勞大人,都曾以神念介紹過叔父的形容,宛若親眼所見,侄兒一直銘記在心、時時想念,怎會認不出來?」
驍陽得了吩咐,硬著頭皮在大堂正中的桌案后坐下,朝堂下的眾府役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本城主要登堂問案,按例分列左右!……給這位先生看座奉茶。」
虎娃老老實實地答道:「這竹子,確實是自己在村裡種的。至於這個葫蘆嘛,是我在帛室國東濱城外的一個集市上買的,帶在身邊已有很長時間,連顏色都變了。」
至少他們沒有當眾強逼虎娃把竹杖獻上,而是讓虎娃開價出讓,最後還特意強調了無意仗自家老爺之勢欺人。話倒是說得漂亮,但實際上有沒有仗勢欺人只有天知道了。若到此為止,虎娃倒也懶得和兩個小妖計較,就連罵一句「不長眼的奴才」都嫌無聊。
這片廣場是舉行祭祀典禮所在,國中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也在這裏向民眾公布,平日還是民眾集會與休息之所。廣場周圍有很多大樹,樹下有很多塊磨得很光滑的青石,三三兩兩坐著不少人在那裡閑聊,還有小孩在旁邊玩鬧。
觀其傷勢,應該都是集中在三年某段時間留下的。莫名出現於巴原腹地的蛇女,如今是某位國工大人的夫人,三年前hetubook•com.com卻曾遍體鱗傷受盡折磨。就算用腳後跟也能想到,她是三年前被人從南荒劫持而來,又落到了那位丁弓老爺手中。
虎娃皺眉道:「丁弓老爺?我沒聽說過,他是何人、來自何處,與本地城主又是什麼關係?」
驍陽城主此時終於看清了虎娃的形容,隨即驚駭變色,跪拜在地道:「叔父,真的是您嗎!您怎麼會來到……」
虎娃眼中的鋒芒緩緩斂去,拿著這塊小金粒走出了巷子,仍然是直奔城主府。他原本想順道去看看那位驍陽城主,此刻不必登門拜訪了,正好直接到官署大門前敲鼓告狀去,現場考教那位城主大人會如何處置?
沒等蛇女說話,虎娃已開口道:「驍陽城主,我是來告狀的。你這位親家舅母,是蛇紋族女子出身,於三年前被人劫持。以你與武夫丘的淵源,是否知道這件事?」
虎娃是無意中感應到蛇女的生機律動氣息,才會注意到這輛車的。蛇紋族的女子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只是嬌媚艷美,但她們發育卻比普通人早得多,十來歲就顯得很成熟了。在這裡有蛇紋族的女子出現,本就令人很意外,而虎娃又察覺到這位蛇女身上有多處陳年舊傷。
當年武夫丘上五兄弟結拜,以大俊居長。大俊在善川城外遇襲身亡時,還沒有娶親呢,其本人當然也沒有留下子嗣。後來少務封賞大俊,由他的一位本家侄子繼承爵位,此人也算是過繼給大俊當兒子,就是這位驍陽。
五兄弟當年在武夫丘中沒事聊天時,大俊也曾提到過家鄉的經歷,親族中與他關係最親近就是侄兒驍陽。驍陽父母早亡,這孩子卻非常懂事自立,大俊也最喜歡他。
披絨走上前去,伸手拍了虎娃的肩膀一下。似是將這位小哥從震驚中拍醒,將一小塊東西塞進他的手中道:「看清楚了,我們並不是搶你的東西,而是買你的東西。如今已錢貨兩迄,如果你回頭再胡說八道、敗壞我們二人的聲名,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趕車壯漢變色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在城主府門前,調戲丁弓老爺的內眷!」看他的架勢就要跳下馬車動手了,而城主府前四名值守的親衛已看見了這一幕,也手按刀柄走了過來。
有些鄰里爭執之類的小事情,在府役那裡就被處置了,很多情況下只是理論一番便被勸解回去,往往用不著驚動城主。可此時震鼓傳遍全城,城主驍陽大人沒法不被驚動,他趕緊從后寨走進大堂、查看發生了何事。值守的府役卻沒有往大堂中跑,而是都擁向大門了。
虎娃搖頭道:「你才是城主,事情出在野涼城,該當由你來問,我只是堂下指認之人。……你且莫管我是何人,就當處置城郭事務,暫時也莫要公布我的身份。」
說著話回身一彈指,城主府門的那大面鼓忽然飛到了半空,發出震耳的響聲,野涼城全城幾乎都聽見了。虎娃出手還算客氣,他是來告狀的不是來砸官署的,那鼓從空中落下又回到了架子上,好歹沒有www•hetubook.com•com被敲爛了。
兔妖長耳則有些謹慎地問道:「你這竹杖和葫蘆,究竟是怎麼來的?」
現在倒好,趁著附近無人將他堵住,伸手搶走寶物的同時還塞給他一粒金子。難道給了錢就不算搶劫了嗎?這話要看怎麼說,這兩個妖怪大可宣東西是買下的,虎娃已經收了錢。就算虎娃想算賬,恐怕也沒地方講理去,他一個過路的外鄉人,哪裡又惹得起彭鏗氏大人的家奴?
要知道當時恰逢國戰,各城郭倉師都要組織物資供應前線,事務比平時繁雜很多倍,而驍陽還能處理得很好,才幹已逐漸顯露。少務當然非常高興,這種人不栽培,還能栽培誰呢!
百川城之會後虎娃便獨自遠行了,並不知道巴室國中的這些事情,如今路過野涼城,聽說驍陽已成為本地城主,便想順便去看看這位侄兒,以前還沒見過面呢。不料剛進城不久,就遇上了自家兩位妖修奴才的事,又順勢決定去城主府擊鼓報案,想看看驍陽城主會怎麼問案。
隨著嘆息,那車夫已經跳下馬車,迎面一拳打來,而後面四位親兵呈扇面形包抄而來,手中的刀已抽出了一半,正準備制伏這名大胆狂徒。此時就聽「嘭」的一聲響,車篷帶著帘子四分五裂,那名嚇傻了的侍女跌坐在地。
虎娃卻擺了擺手道:「我不必坐也不必喝茶,城主大人只管問案便是,我站著說話就好。」
長耳似是鬆了口氣道:「果然是偶得之物,而你是個遠道而來的外鄉人,運氣倒是不錯啊!竹杖和葫蘆我都們看中了,這就要買走。」
虎娃見過的這種人多了,也沒法當眾追究什麼。至於他府上的兩位家奴,迄今為止,還挑不出什麼明顯的錯處來。那兩位妖修能看出他手中的竹杖不俗,只說明他們還是挺有眼力的,當著眾人之面,所說的那些話也不算太出格。
更想不到的是,獾妖披絨臨去前在他肩頭上拍的那一巴掌,暗帶陰損法力,常人絕難察覺。
虎娃一擺手,隔空將城主扶了起來:「此時莫敘舊,你且登堂問案吧。我今天是來告狀的,就看你這位城主大人能否審問明白。」
這一喝聲好似不大,但廣場周圍所有人都聽見了,而且耳邊還帶著「嗡」的一聲迴響。那趕車的漢子居然晃了晃,腦袋有些發暈;而拉車的馬不由自主也站定了,很不安地原地踏蹄。虎娃又問道:「這是誰的車,車上坐的又是什麼人?」
虎娃低頭一看,那獾妖塞進手中的是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金粒,差點沒被氣樂了。心中暗道不愧是自己府上的妖怪啊,還真會仗勢欺人。若是他們直接把東西搶走,或者更狠一點殺人滅口,在這城郭中顯然不太合適,不僅傳出去會有麻煩,那竹杖和葫蘆今後也見不得光。
不料虎娃剛走到城主府門前,又發生了意外變故。他仍然擊鼓報案,報的卻不是自家的案子,而是把驍陽的親家舅母帶上了大堂。
驍陽當時年近二十,父母已亡故,在村寨中務農未結親。大俊雖無子嗣,可和圖書是本家侄兒有十幾個呢,族中也沒人替驍陽出頭說話,這種人人爭搶的好事原本輪不到他的頭上,可他是國君少務親口點名的人,那便沒別人能爭了。
那丁弓夫人一露面,周圍又傳來一片壓抑的驚呼聲,這女子簡直太美了,就連驚慌無助的神情,都使人怦然心動,彷彿天生就帶著令人迷醉的媚惑氣息。她竟是這樣一位尤物,那位丁弓老爺真是艷福不淺。
廣場的南側,靠近城主府門前那一帶,卻空出了好大一片,沒有人敢擅自接近,府門前也有城主的親兵值守。虎娃穿過廣場走向城主府時,突然站定腳步轉身伸手示意,攔住了一輛行進中的馬車。
什麼人啊,莫名其妙問話就得回答嗎,在平常情況下趕車的壯漢根本不必理會,可此刻不知為何心裏竟怦怦亂跳,下意識地答道:「丁弓老爺是城主夫人的舅舅,巴室國的國工大人,來自洗風城,如今就住在城主府中。」
趕車的壯漢心神卻被對方莫名的氣勢所奪,想作出兇悍的樣子卻有點提不起氣,只得喘著答道:「這車中坐的是丁弓老爺的夫人。哪來的小子,竟敢攔路!」
巴原上五百年前並無城郭,後來大多是由村寨而發展成集鎮,再由集鎮發展成城郭,而很多城郭還保留了原始村寨的某些影子。比如很多村寨中央都有一片空地,是村民集會議事的地方,往往也是祭壇所在。那麼巴原上的城郭中央也有一片廣場,大多就在城主府正前方。
少務感嘆大俊早亡,當然也會儘力提攜驍陽。驍陽不僅繼承了封賞和爵位,不久后又被任命為洗風城的倉師大人。一位只知務農的鄉民,當然不可能立即就成為稱職的官員,少務還特意叮囑洗風城的城主,專門派一名得力之人幫驍陽打理好各種事務。
就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兩位妖修已經拿著寶物走了,虎娃眼中卻閃過一絲寒意。真的沒想到啊,光天化日之下,巴室國的城郭中,他彭鏗氏大人居然被自家的奴才打劫了,這是比惡山中遇到山賊更令人鬱悶的事。
虎娃嘆了口氣道:「這位夫人,這可不僅是你家的事,更不是閑事!」
但虎娃卻知道事情不會完,否則那兩位妖修也不會不懷好意地暗自跟蹤自己。虎娃以竹杖挑著葫蘆在野涼城中漫步,左拐右拐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突然停下了腳步開口道:「我不是說了不賣嘛,你們二位這是何意?」
而這後生真是色膽包天啊。他一定是垂涎美色,竟在城主府門口公然出手劫奪。眾人剛剛這麼想、那四名親衛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時,虎娃又朗聲說道:「我非當眾劫奪良家女子,而是來城主府告狀的。三年前有人在南荒劫持蛇紋族女子,折磨鞭笞轉賣至巴室國,便是這位丁弓夫人。」
聽見這樣的鼓聲,府中的人也知道出事了。擊鼓是為了告狀,但什麼人告狀能整出這麼大動靜啊?通常情況下,也不是一有人告狀,城主大人就會登堂問案。來者首先要到偏廳向府役稟明何事,做過一番基本調查之和_圖_書後,再由府役稟告城主,最終由城主大人登堂論斷。
好奇怪的後生啊,膽子也太大了吧,一看這輛車中坐的就應該是城主府中的內眷,居然在城主府門前伸手攔下來,還主動喝問對方。
這後生好大的本事,不知施展何種手段崩碎了車篷,劫持了丁弓夫人,卻讓車夫和四名護衛毫無反抗的餘地。但他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敢在城主府大門前行兇鬧事!周圍的民眾聽見動靜早已圍了過來,卻一時沒敢靠得太近。
城主大人剛從堂后穿出來,迎面就看見一位後生帶著一名女子闖入,堂中光線稍暗,他一時沒有看清那後生的樣子,卻認出了那女子是,不禁愕然道:「舅母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方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他又是何人?」
蛇紋族也是妖族,蛇女天生媚骨看似柔弱,其實生命力比常人更加堅韌。此人的骨頭都不止被打斷過一根,如今雖然外傷已愈,也應經歷過細心調治,從表面看不出什麼傷痕,但體內的舊傷痕迹豈能逃過虎娃的感應。
城主府門前不是擅行車馬之地,但這輛馬車卻徑自斜插而過,看去勢並不是直入大門,而是要到城主府的另一側去,應該是欲從側門進內宅。馬車帶著篷頂,四面垂著布簾,上面坐的應該是城主府中的內眷。趕車的是一位壯漢,看架勢應有功夫在身。
虎娃扣住那蛇女的手腕,施法安撫其心神,同時施法扶著她邁步走進了城主府。他舉步之間自有氣勢,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逼開迎面而來的府役們,直接穿過前院進入了城主大人平時問案的正堂。
就算車上垂著帘子,虎娃對車中的情形也感應得非常清楚。裏面坐著兩個人,皆是女子,其中一人形容二十齣頭,但觀其骨齡實際上也就十五、六歲,應是那車夫口中的丁弓老爺夫人;另一人約十六、七歲,應是丁弓夫人身邊的侍女。
虎娃又開口道:「車中的蛇紋族女子,你身帶諸多陳年舊傷,應曾受折磨多日。為何會來到巴原腹地,當初又遭遇了何事,請隨我進城主府中言明。」
眾府役都傻眼了,來者究竟是什麼人啊?敢在城主府外行兇,當眾劫持了丁弓夫人,搞了半天,居然是來擊鼓報案的。城主大人不下令將之拿下,居然還給他賜座奉茶。
虎娃卻沒管周圍的人是什麼反應,只聽車內有個女子聲音驚恐道:「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走吧,別管我家閑事!」這聲音帶著凄惶之意,明顯是受了驚嚇刺|激。
若是驍陽本人無德無才,又不知求學上進,那麼任命他為城郭倉師也就到頭了,總算保了他一場安穩富貴。而驍陽本人聰穎好學,有了助手的協助,半年之後,便將城郭倉師做得有模有樣,還被城主的上報褒揚。
在南荒劫持蛇女,可是觸了武夫丘的逆鱗!虎娃身為武夫丘弟子,又曾有過那樣的經歷,遇上了今天這種事,不可能不管。他原本是來城主府告狀的,此刻將竹杖和葫蘆的事暫且放在一邊,先把這蛇女之事弄明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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