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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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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二十三章 凡大道有爭者

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二十三章 凡大道有爭者

當初前路無人,我開闢帝鄉神土便自以為得道。如今方知,無論這株建木所化的帝鄉神土能化出幾枝,道猶遠在未盡之處,而天帝成就看似無窮無盡,卻是止步於此。
不僅是她,整株建木木都是沒有樹影的。這片天地里也沒有太陽,如果說有,那就是太昊本人。只要太昊在這裏,這片天地間便有光,目力所及之處,便能將事物看得很清晰,既不明亮刺眼又不顯昏暗,卻不知光線從何處發出。
倉頡:「總說我幹什麼,我們在談虎娃呢!」
真遇到了什麼意外狀況,也不能指望嘰咕保護大家。侯岡已祭出了一張符,雖不是珍貴的神符,但也是倉頡親手所制強大的符紋秘寶。葉片狀的秘寶爆開,上面符紋就似化為一張網罩住了眾人,霹靂電光順著這張網都被引到了別處。
族人之蠱是指競爭與繼承,而這恰恰是原始部族推選首領的傳統,最強大、最聰明的人才能成為族長和部落聯盟的領袖。
我雖求證天帝成就、開闢帝鄉神土,能指引眾地仙飛升長生,但這帝鄉神土卻依我而存,我就似這片天地間的大道。而那孩子說得對,大道不因誰而存,亦不因誰而滅。看來我是走上了一條歧路,已到窮盡處。
虎娃點頭道:「高明是高明,但又太過複雜高深了,必須有自古傳承體系、代代所總結的經驗,並有大成修士主持指引。而九黎部祈求巫神賜予神力,只需要一個儀式和一劑湯藥,不必清楚其真正的原因,只要自以為信奉巫神即可。」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晴空霹靂,一道電光散出閃亮的分叉從半空劈落。虎娃的提醒對嘰咕而言有點慢了,這小妖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的一隻腳剛剛邁上岸,便被巨大的聲響震得一屁股又坐回了水中。
九重天仙界為我所化,可以說它就是我。你現在看到的我,也不過是這方帝鄉神土的投影,我的存在已與你不同。
所以蠱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名詞或動詞,而是表示了達成某種結果所經歷的過程。若是從褒義的角度,蠱象徵著繼承父業;但另一方面,它也象徵著競爭過程的激烈與殘酷。所謂天下之蠱,便是天子嗣位之爭。
那孩子見虎娃語氣和善,面上的警惕之色少了幾分,走出草叢道:「你看上去比我還小呢,幹嗎叫我小弟弟?」
侯岡搖頭道:「那是因為路途艱險,遠行的商隊還難免有各種折損呢!人生在世便會遭遇各種磨難,這是對白額氏族人的考驗與磨礪,否則怎配成為赤望丘弟子、得授仙緣?但秘法傳承本身,是不傷人的。」
這是侯岡對「蠱」的解釋。倉頡當年所造之字中,當然也有蠱字,這些就是蠱字最初的含義,比較複雜。虎娃反問道:「你是因為丹朱突然派盧張到訪巴原、欲冊封巴君,所以想到了如今的中華天子嗣位之爭?」
侯岡嘆息道:「是啊,天和圖書下要亂了,不知有多少勢力正暗流涌動。」
說著話,他伸手一指頭頂上的參天建木:「這就是九重天仙界,樹上的每一枝都可以演化成一方世界,只要我的功行法力足夠,便可造化無盡山河。
就因為環境險惡,又有雲夢巨澤為天然屏障,這些部族才會遷居到那一帶,目的就是遠離中華天子的勢力範圍。他們在蚩尤戰敗后,名義上雖臣服了歷代黃帝,但內心中亦不甘,越是帶著這種心態的分支部族,後來便遷居得越遠、越偏僻。
太乙怒道:「我若有傷人之意,你早就沒命了!為何凶性不減,就不會好好說話嗎?若能聽懂我的話,不再這麼衝動,就點點頭。」
它的腦袋有點尖,嘴也很尖,翻鼻孔,牙齒前突有點像鳥喙,左手拿著一個鎚子,右手拿著一個錐子,以錘擊錐發出霹靂電光。方才它藏身在空地邊一株五尺多粗的大樹上,茂密的樹冠遮掩了身形,猝然躥到半空發起了偷襲,既隱蔽又突然。
那偷襲者的樣子確實長得既詭異又兇惡,依稀似是人形,卻背生雙翅,有點像羽民,但和虎娃曾見過的羽民族人又有很大的差異。它的身體背部和兩側,包括手臂和大腿上,都生著羽狀的長毛,腳也和正常人不一樣,似猿猴那般可以對握。
太昊正色道:「若凡人之二境,諸多武者可證,亦似博大精深,修鍊一生永無盡頭。但神識不得溝通外物,終究證不了三境修為。
……
虎娃突然開口提醒道:「小心偷襲!」
倉頡,你來到這裏已邁過了這建木上的九重仙界,卻沒有開闢帝鄉神土成就天帝,不就是這個原因嗎?你已清楚若走出這一步,便到達了某種境界的盡頭,所以便沒有邁出這一步,而是欲求證如何再邁出更高的另一步吧?」
九重天,象徵著仙家修行亦有九重。而這株建木,本紮根於一無所有的虛無,虛無中演化成了帝鄉神土,不論是沿巴原建木飛升登天者,還是得到菁華訣指引登臨仙界者,都生活在樹下這片廣袤的世界中永享長生。
坐在水中的嘰咕終於看清了偷襲者的樣子,不禁駭然叫道:「我的媽呀!這是什麼鬼東西,妖怪嗎?」猝然遭遇襲擊,感覺本應很緊張,可眾人都被嘰咕給逗樂了,這小妖居然還說別人是妖怪。
我與少昊講過我的疑惑,也傳了她我所悟的神通手段。結果她也斬一絲執念重入人間為白煞,在巴原上得到了她當年所留的仙緣,最終白煞卻害了清煞,更由此被虎娃所斬。雖非我等有意為之,只是世上的兩個人自行其是,倒也預示了此路不通。
天地間大道恆存,並不存在爭與不爭,更不存在誰求證了大道玄理、別人就無法再求證的情況。道不因誰而存,亦不因誰而滅。
這時太乙以神念暗語道:「水對面還躲著個小孩偷偷往這面看呢,應該是附www.hetubook.com.com近部族村落里的人,要不要把他叫過來問問?」
但絕大多數仙家,只能生活在樹下的這方世界,無法登臨建木上那九根橫枝展開的仙境。那九根樹枝所化的不同世界里,亦有生靈萬物,絕大多數卻非人間的生靈,而是太昊天帝所領悟的大道本源演化而成。
我曾親眼看著你等走上九層,但在這片帝鄉神土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第二位天帝,哪怕建木展開多少重天亦是如此。所以神農等人只能另行開闢帝鄉神土,成就天帝。
虎娃如今對「道」的理解,已漸漸觸及天地間萬事萬物的起源、存在、演化的本質。所謂求道與得道,就是透過繽紛的表象,諳合大道的本源,修行亦以此而始。
隨著話音,有個孩子繞過了水灘,從岸邊的草叢中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像是雞窩,穿著麻布衣裳,上面還沾了不少泥土和草葉,但一張小臉倒是挺乾淨,年紀看上去約十四五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很是機靈。
虎娃苦笑道:「被抓住了還這麼橫,這到底是誰審誰啊?不過說起來,確實是我等侵入了它的領地。像這樣的妖族異類,多少保留了禽獸習性,有守護領地意識。……將它鬆開吧,先問明白是怎麼回事。」
虎娃:「別嚇著孩子,我們先問這個怪物吧,他想現身自會過來。」
太昊笑了:「並非不知足,而是猶未知,更有大願而已。我所證的天帝成就,其實誰也不能說是歧途,只是有所缺憾,並非我真正所求。道無窮盡,誰也不知自己能走多遠,但要清楚走到了哪裡,又能走向何處?
太昊:「他有他的修行,於我等可印證,但終究需要自己去修成。」說到這裏,他又突然抬頭似向著無窮遠處道,「諸位,經歷清煞與白煞之事,我又參悟多時,欲演化另一門仙家手段,尚未得全功,想請你們一起參詳補足,看看是否可行?」
再往南,就是器黎、山黎、飛黎、蠱黎等部生活的地界了,這些部族村落在南荒中交錯分佈,具體情況誰也說不太清楚,侯岡只知其大概的位置。巴原有南荒,武夫丘就在南荒中,而這一帶,就是相對中華之地的南荒,環境十分險惡。
侯岡擺手道:「它正在說話,只是口音很怪異,還夾著九黎的方言,若仔細些還是能聽懂的。」
歷天地大劫至此的真仙,這樹上的每一枝世界,都是他們永享長生的仙界,只要修為更進一步,便能踏上更高的一層。
他的臉色白皙,甚至沒有一絲血色,給人的感覺幾乎接近於透明,長發披下拖曳于地,就似一條銀蛇。頭髮是雪白的,眉毛卻是漆黑的,眸子清澈而深邃,竟是金色的。沒有血色的臉龐上,嘴唇卻是一抹醒目的鮮紅,看上去妖異至極。
蠱是什麼意思?可不僅僅是培飼毒蟲在大瓮里互相吞食m.hetubook.com.com,按秘法最後催生出變異之蠱蟲。在九黎部的傳統觀念中,這隻是婦人之蠱,而非族人之蠱。
虎娃並不清楚九重天仙界的事情,他正乘車走在路上,卻沒有進入前方共工部的地盤。若是為了引開追查少甲辰下落者,他們已經走得足夠遠了,一路經過了不少村寨,沿途卻避開了大的集鎮,也沒有進入城郭。
……
你上次對我講的,巴原上那位象煞太乙的故事,令我很有感觸啊。當年的他,就很像現在的我,只是我的修為境界更高而已。」
那怪物的雙翅被纏在了背後,卻凶性不減,仍然扭動著手腳在奮力掙扎,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嘰咕又皺眉道:「你有翅膀,會飛也就算了,但你還會使用法寶,修為也不低啊,難道不會說話嗎?」
太乙緩緩鬆開力量,怪物感覺身子又能動了,趕緊點了點頭。太乙便將法力徹底鬆開,那怪物身子一軟趴倒在地,這時已不敢再凶了。
他徒步走過一片布滿碎石的淺水灘,水中也有樹木低垂,很多地方抬頭不見天空,終於來到陽光灑落處,岸邊前方有一片很平整的土坡。嘰咕皺眉道:「此地絕非天然形成,應有人在此活動,那裡像是人工平整出來的。」
虎娃亦嘆道:「我並非為此而來,只想印證大道修行。天子之位有爭,而大道無爭。凡宣稱大道有爭者,皆為歧路,有其窮盡處!」
但陰差陽錯之間,巴原上卻出了一個虎娃。今日他不過是地仙修為,為求證大道而入中華之地,方才那一語,竟諳合我當年感觸。我的疑惑已有開解,卻不知怎樣求證,倒是動念想再試一試了。」
此刻樹下正坐著一個人,剛剛睜開眼睛望著遙遠的鴻蒙縹緲處。他的容顏很年輕,似乎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但無論是誰一眼看到他,都絕不會認為他僅有如此年紀。
此刻它被太乙擊飛,還顯得很兇悍頑強,發出一聲怪叫振翅欲逃。太乙怎能容他逃走,施法又祭起一陣狂風將其從空中卷落,砸在地上雖未送命,卻也摔得七葷八素。旁邊的樹上纏繞的幾根藤蔓隨即就似活了過來,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連一身神通法力都被封印了。
嘰咕已經從水裡爬了起來,衝過去瞪眼喝道:「你是什麼人,不不不,你是什麼東西,為何要偷襲我等?」
太乙嘟囔了一句:「太浪費了,這也要用秘寶?有我呢,省著點啊!」說著話出手卻一點都慢,揮袖一片青光灑出,將一個身影從半空中擊飛了。
這怪物無非是在反問他們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潛入其守護的領地,是受什麼人的指使,又有什麼不軌的圖謀?
這孩子剛才在遠處偷窺,見虎娃等人拿下了怪物又把它放開了,這才走了過來,但仍站在數丈外的草叢中不敢太靠近。虎娃招了招手道:「小弟弟,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路過此https://m.hetubook.com.com地突然被這個怪物襲擊了,請問你認識這個怪物嗎?」
此等修為從何而來?從修行見知中參悟,演化天地間的大道而來。在我之前,無人有指引,唯參大道元始;在我之後,又有人成就天帝,一一印證我所修行。
渡過了大片荒沼與大大小小的河道,虎娃等人已深處大江以南了。這裏雖然仍離雲夢巨澤不遠,但很多地方已常年露出水面,洪水沖淤,土壤比較肥沃。由於氣候潮濕,低洼處雜草樹木生長極快,也容易滋生各種毒蟲,九黎族人大多生活在地勢更高的丘陵或山坡上。
太昊:「他們本未長生超脫,而是我賜予長生,當然珍惜自足。自古證八境為飛仙;修為超越八境之上為地仙;得指引飛升而成天仙;而在人間歷天地大劫自證超脫,方為真仙。
又若修士之五境九轉圓滿,證入夢生之境可心想事成,別說成仙了,想在自己的元神世界里成就天帝也不過是轉念之事。但若不得堪破,終究不識大成面目。」
倉頡:「就算這樹下眾仙修為遠不如你,但他們從人間飛升至此,得享長生逍遙,已適其志,可沒有你這種想法。」
說著話他已解開了怪物身上的束縛。那怪物叫了一聲,從地上蹦起來又直撲太乙。太乙面色一沉,伸手向前凌空虛握,一股無形的力量把怪物給攥住了,它身形定在那裡動彈不得,周身血脈也運行不暢,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九重天仙界,太昊天帝所開闢的帝鄉神土,與其愛侶媧后合力打造,其玄妙不可形容。若勉強解說,太昊之元神已化靈台世界,就是一方真切的帝鄉神土,所現是一株參天建木。
虎娃點頭道:「仙城朝聖,指引修行的過程確實不傷人,但能得仙緣者亦寥寥無幾。其實修行並無秘法,唯道而已,由此而演化出的種種手段,才是所謂的各宗門秘法。」
太乙上前朝那怪物道:「你別害怕,我們並非惡人,只是偶爾路過,想問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附近是什麼情況?」
此人就是太昊天帝,千年前人間的青帝羲皇。據說羲皇姓風,為華胥氏之子,而中華諸姓,由風而始。
仔細一聽,這怪物說的還真是人話,有可能它的喉舌結構與人不同,所以發音很怪異,而且說的是九黎方言,很難聽得懂。還好太乙等人的修為高超,所謂修為不僅是力量也意味著心志,更兼有推演神通,連蒙帶猜倒也大致明白了。
倉頡笑道:「青帝,您是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位天帝,于無邊玄妙方廣中自成仙界,誰也不能說您的修行是誤入歧途。就以天帝成就而言,亦沒有極致。」
每一根橫枝鋪展,與凡人所知的樹枝當然不同,若是真的走到了上面、置身其中,會發現那就是一方天地世界。建木的每一根樹枝都展開呈一片天地山河,所以太昊天帝所開闢的帝鄉神土又被稱為九重和圖書天仙界。
那些得我指引飛升至此的眾多仙家,在人間時未歷天地大劫,則只能停留在樹下的世界,且不得離開,否則恐將灰飛煙滅。而我如今,何嘗不也像那些只停留在樹下的眾仙家呢?」
此刻太昊突然睜開了眼睛,望著遠方道:「那孩子竟一語觸動了我。凡大道有爭者,皆為歧路,有窮盡處!
比如九黎諸部中有沒有巫神,對大道而言根本無所謂,它只對信奉巫神的人有所謂。而虎娃之所以對此感興趣,就是想知道這種修鍊方式有何特點,其與大道本源諳合之處在哪裡?
青帝羲皇登天,開闢帝鄉神土而為太昊天帝,其侶媧后成就不亞於羲皇,與羲皇合力開闢帝鄉神土而號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此刻就站在太昊天帝的身邊,看其形容只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她站在那裡,樹下卻無影。
倉頡:「青帝,如今天上地下,沒有人修為比您更高、成就比您更大,您這是還不知足嗎?」
在太昊的對面,站著一位中年男子,正是向來神出鬼沒,不知何時會出現在何地做何事、天上地下到處亂溜達的倉頡先生。倉頡已不知在太昊對面站了多久,太昊似在閉目養神,他也沒有說話,卻不知以仙家神念在與太昊交流什麼信息。
侯岡嘆道:「這就是所謂的蠱啊!」
虎娃等人東行百余里后便折轉向西南,兜了個大圈子等於又繞到了奔流村的南方,重新回到了雲夢巨澤的邊緣。人煙漸漸稀少,野林荒澤密布,已行不得車馬。他們在一片丘陵腳下棄車,將馬給放走,步行進入了荒澤。
風者,世所傳也。據說在青帝羲皇之前,世人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而羲皇設教化、定人倫、傳技藝、約風俗、教婚配……民始有父、有姓、有家、有族、有諸部,諸部結盟而有國,立國號為華,教化四方而稱中華。
虎娃正要問話,忽聽不遠處有個弱弱的聲音傳來道:「哇,你們從哪兒來的呀?……這麼厲害,連雷神都給抓住了!」
若想飛升后仍可自如往來仙界與人間,當初便得留在人間歷天地大劫,修成真仙。世人只知仙家飛升便一去不回,卻不知真正的原因。
九天玄女之顏,亦有容光玄妙,如月色之皎潔,肌膚白皙純凈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卻也沒有半點失去血色的蒼白感,身著長裙,赤著一雙玉足。
早年我便有此覺悟,斬一絲疑惑之念入人間,托舍新生為理清水,得我在巴原留下的仙緣。我希望他能帶著這一絲疑惑之念重入修行,就算踏過登天之徑,亦不得飛升帝鄉神土,要重走我等當年的歷劫之路,然後求證未知。
建者,造而成焉。此建木之形,與虎娃在巴國的國祭大典上所見極為相似。通天主幹橫生九枝,每三枝較為接近,呈螺旋形交替展開,略看是三層樹冠,細看則呈九層展開。
太乙:「由此看來,赤望丘指引傳承的手段,可要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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