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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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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三十四章 此人不簡單

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三十四章 此人不簡單

據說後來有一個部族首領叫貳負,受身邊一名叫危的臣子挑唆,謀害了猰貐。黃帝獲悉后懲處了貳負和危,並命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以不死神葯救活了契俞。不料契俞死而復生后卻迷失了本性,漸漸變成了一頭凶獸,性情兇殘暴戾。
若真有此等殺人放火的罪證落在有司之手,又豈能容他們安然無恙、不受任何責罰?至少據我所知,瞽叟與其妻子如今皆安居在鄉,未曾受任何刑處。」
契俞是何來歷,伯羿又為何認識它?虎娃暗中詢問了侯岡。而侯岡雖聽說過契俞之名,也了解它的一些傳說,但知之不詳,這幾日又私下裡向重華請教,重華則作了一番詳細的介紹。
瞽叟絕不是什麼好稱呼,充滿了嘲笑和調侃之意,就算他真是個瞎子,也不好這麼叫人。他之所以有此稱號,當然與重華的「事迹」有關。
若他們沒有罪,這是怎樣的冤屈?若他們真有罪,這難道就是重華的懲處方式嗎?也許只是重華需要他們這樣引人注目,時刻向世人證明著自己的賢德。
虎娃點頭道:「那是當然,重華已名揚天下,是朝中重臣,世人皆知。瞽叟一家全賴重華的恭順仁厚而苟存,他們又怎能做出不利於重華聲名之事?」
虎娃還侯岡說了一句:「伯羿之神威,已毋須我多言。而丹朱身邊的那位重華大人,也很不簡單啊!」
虎娃嘆道:「沒想到帝子丹朱身邊,不僅有伯羿,還有重華這等人物。」
契俞所奪本命蠱蟲之舍,雖然強大,卻幾乎必遭反噬,他終究成了猰貐。若奪常人之舍,反噬雖弱,卻須重新修鍊,諸多機緣難復;若反覆為之,最終仍不免迷失。」
玄源沉吟道:「他們想說也是說不清的。穀倉應該真的著過火,那井也應該真的塌了,有可能是他們乾的,也有可能不是他們乾的。有司沒有罪證,無法定他們的罪,但他們同樣也無法自辯,因為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過。
虎娃:「既有猰貐在先,未嘗沒有別人做過這種事,但這些已不重要。不論那些妖邪是何來歷,如今已將被伯羿一一斬殺。」
在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仙家,也幾乎不可能奪大成修士之舍,對方修為越高便越困難,最好是對方的神魂已滅,只留下生機仍在運轉的軀殼。可是巫士的本命蠱蟲,往往靈智不高,卻比培飼者本人更為強大。
侯岡將這些情況告訴虎娃后,虎娃也都轉告了玄源。彭山幽谷中,玄源詫異道:「人死尚能復生?我可不知不死神葯竟有這樣的靈效,那巫彭、巫抵、巫陽之輩,又是些什麼人?」
契俞奪本命蠱蟲之舍,當然不會用第二種方式,應該是打算直接想將原屬於凶獸的意識盡數煉化抹去,卻遭遇了比他更強大的凶獸神魂。結果是悲劇的,神魂反噬,他漸漸迷失了自我,真的就成了這頭凶獸,或者說凶獸的意識吞噬了他。
還有一次瞽叟與象讓重華掘https://www.hetubook•com.com井,他們卻在上面將井口給埋死了。而重華事先看穿了他們的陰謀,早就在井下橫向打了一條地道,安然脫困而出。象以為重華已死,便欲霸佔重華的財物和妻子,並住進了重華的屋子。然而重華卻回來了,使其陰謀又未得逞。
玄源追問道:「如此說來,伯羿真的是助契俞解脫了!那麼中華南荒的妖邪之中,還有沒有人可能與猰貐是一樣的來歷?比如哪位強大的巫公意外殞身,卻奪本命蠱蟲之舍。」
那麼被救活的契俞,又為何漸漸迷失了本性,到最後完全淪為一頭凶獸了?這就是奪舍之法的弊端以及兇險之處。
虎娃嘆道:「看來自古修習九黎巫術的修士,並不止我一人……」
玄源笑了:「你是以少務為準,來衡量丹朱,覺得他還欠缺了些。若論權謀手段,我觀這個重華,倒是不亞於少務啊,只是他不在其位。」
所以又有第二種方式,那就是融合奪舍對象的記憶見知,從而能完美地取代這個人,完全繼承了這個人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需要相當強大的陽神修為,才能避免導致認知的困惑,且不會遭受反噬。
奪舍之後,煉化這具身軀原本的意識,有兩種方式。第一種就像堪破生死輪迴境,毫不動念,將之堪破並洗鍊純凈、完全忘卻,也就意味著原先那個人完全不存在了。
黃帝念其有功且無辜,不忍殺之,將其流放到南荒深處,任其自生自滅,這便是凶獸猰貐的來歷。重華所知,要比侯岡了解的內容詳細得多。雖然重華也沒有看見伯羿與凶獸猰貐交談的場景,但也能猜到伯羿定是說了什麼、卻不想被九黎五部大巫公聽聞。
玄源:「我明白了。重華確有才幹,但中華各地有才賢士甚眾,他又如何能不泯于眾人而獨受矚目?國中百姓喜傳異聞奇事,而重華事迹別具傳奇,正屬喜聞樂見。帝堯嫁女並任用重華,亦可在中華之地傳揚天子美譽,總比把女兒嫁給默默無聞、聲名不顯者強多了!」
玄源:「你真不愧是當年巴國理正理清水的傳人,聽聞此事,首先想到的便是這些。重華家有三凶,而成其一人之美,在我看來,尚不如平常無事人家之子。帝堯身為中華天子,總不能就因為這些,便把女兒嫁給重華、並重用他吧?」
貳負和危既然要殺契俞,肯定不能讓他輕易有奪舍的機會,就像虎娃當初在黑白丘中斬殺白煞一樣。在此情況下,契俞只能重入輪迴,來世已是新生之人。而身懷殺身之仇的契俞,當然是不甘心的。
契俞殞身之際並沒有放本命蠱蟲自由,而是利用二者之間的心神聯繫,奪其舍從而化身為那凶獸,而且很可能就是利用凶獸之軀逃走。
虎娃:「那倒也未必,世事變換難料,別忘了重華亦是顓頊後人。他如今倒不會有那等心思,但假以時日能看到機會,未嘗不會www•hetubook•com•com動此念頭。」
其實都不用私下裡暗中打聽,重華的事迹,在帝都平陽一帶早已被人四處宣揚。
玄源:「那麼這些事情,又怎會傳揚天下?」
所謂奪舍,就是佔據另一個人的身軀以取而代之,以這個人的面目、身份重現出現在世間。在這個過程中,要洗鍊被奪舍者的記憶與見知,且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心神,否則就會導致認識障礙,那也是一種神魂反噬。
小的事情可以忍受,大的事情可以避免,但無論如何,又怎能默縱殺人放火的罪行?瞽叟等人既然奈何不得重華,就說明重華有辦法不讓這些事情發生,但這些事還是接連發生了。至於其中是否別有內情,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
虎娃:「這就能看出重華不簡單啊!若傳聞事迹為真,重華應對諸般謀害,手段從容有餘。說明以他之能,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陰謀算計,反而化陰謀為陽謀,傳美名于天下。假如換一個人,能做得這麼漂亮嗎?」
虎娃回到養草村的當天,南荒深處的天空又有一輪太陽爆發,而後碎滅墜落,這是伯羿又斬殺了第二位妖邪。這次的位置離蠱黎部眾村寨稍近,就連虎娃都遙遙看見了遠處天際那一輪太陽的出現與隱沒,養草村眾族人也都察覺到了動靜。
很多人都在空地上跪了下來,朝著伯羿「射日」的方向跪拜。如此之威勢,令人無法不敬畏、膜拜,這是真真正正的天神之威。雖然村民們都信奉蠱神,但他們也都沒有親眼見過蠱神,而天空爆發的太陽卻是眾人親見,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瞽叟等人謀害重華,是在其娶了帝女之後,還是娶了帝女之前?比如那填井之事,象欲謀害重華,企圖奪其財、占其妻。而重華之妻可是帝堯之女,象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說到這裏,虎娃不禁嘆道:「培飼本命蠱蟲,終究只是神通手段,而非修行破關之道。奪舍之法雖可讓地仙暫保性命,但若本非機緣獨特,亦不是正道。
虎娃笑道:「穀倉有可能是真的著火,鑿井也可以是自行塌陷。只要沒被抓住現行,瞽叟等人自己不認罪,你若是理正大人,又有什麼證據給人定罪?
虎娃:「所以這些事不能是瞽叟等人所說,他們若開口便等於認罪;也不能是重華本人公開宣揚,他若開口便等於舉證告發。只能是外人所傳,卻無法得到當事人的確證,而重華也樂見其事迹流傳。
彭山幽谷中,虎娃講述了重華的出身來歷與傳聞事迹。玄源詫異道:「這重華的經歷可夠離奇的!若說不受繼母待見,此事世間常有;可是一家人都想殺他,這就太罕見了。若因故想殺人,在哪裡、用什麼法子不可以殺人?偏偏點火燒了自家穀倉,掘土埋了自家挖的井,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
既然能與蚩尤對戰,儘管不是一個人單挑蚩尤,契俞的修為也應該不低,據虎娃hetubook•com.com判斷,至少已有九境地仙成就。那頭怪異的凶獸,最早可能就是契俞根據九黎秘傳巫術,以精血飼養的本命蠱蟲。
雖然這一家人做了諸多謀害重華之事,但重華對父親和繼母依舊非常孝敬恭順,亦很關愛同父異母的弟弟象。正因為他寬厚的仁德與品行,更因為他極具傳奇色彩的經歷,使其受到了眾人的愛戴,賢名傳播四方、直至上達天聽。
在古時,蟲也可泛指一切蟲類、獸類,比如蛇稱長蟲、虎稱大蟲。猰貐是以養蠱之法催生出的怪獸,經過了獨特的變異,所以虎娃根本不認識。貳負和危當時應確實殺了契俞,但契俞已擁有仙家不滅之神魂,陽神遁走奪本命蠱蟲之舍。
玄源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瞽叟等三人根本沒有被定罪,也沒有受過任何處罰?」
這句話感覺沒頭沒尾,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虎娃為何有此感慨?侯岡已在巴原生活了十多年,所以他此前並沒有聽說過重華的名字。而重華成名並得到帝堯器重,就是這十余年間的事。最近這幾天,通過丹朱身邊的其他隨員,侯岡也打聽出不少有關重華的事迹。
比如張三奪李四之舍,不能想當然的認為就是張三佔據了李四的身體,還擁有了李四的記憶,然後繼續以李四的身份出現在世間。
虎娃卻暗中勸阻道:「以你的身份,若因為一個奴僕,就把身邊的護衛派回到蠱黎部的村寨,這不太合適。我在村寨中也沒什麼危險,而且只是一具仙家陽神化身,更損失不了什麼。」
這是虎娃第一次聽說離山之戰,它並非是黃帝擊敗蚩尤大軍的阪泉之戰,當時蚩尤的敗局已定,這是他被黃帝擒斬的最後一戰。此戰之名,也與傳說中的「蚩尤擲械于離山」有關。而那片古戰場,虎娃與侯岡等人應該已涉足,就在那位雷神的領地周圍。
虎娃感慨道:「我曾見證過巴原五國紛爭,若沒有少務,想當年的巴原各國之君,我可能最看好樊翀。樊翀雖有賢才,但也很難一統巴原,身為人君,他更不是少務的對手。丹朱並非庸才,但他更令我想起樊翀而非少務。」
這種方式須有九境修為才能做到,但還有一個缺點,奪舍之後往往就要以對方的身份在世間行走,還必須掌握對方的習性和記憶,不能叫他人看出破綻。
虎娃笑著反問道:「你說呢?這些事迹,成全了重華的美名,總不會是瞽叟等人將之傳揚出去、以宣布自己的罪行吧?」
貳負與危謀害契俞,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今已不可考。但根據虎娃的推斷,契俞應也曾修習過九黎巫術。他可能與虎娃一樣,對九黎詭異神奇的巫法感興趣,想做一番印證。或者是因為他曾與九黎作戰,見識了那詭異而強大的手段,所以自己也想掌握。
在蠱神祭典結束的五天後,巫公養草育終於率領眾族人離開,虎娃也跟著華他們回到了養草村。侯岡則帶著嘰咕仍留在丹朱那裡,而太https://m•hetubook.com.com乙繼續追循著伯羿的蹤跡。
玄源冷笑道:「換一個普通人,被家人如此謀害,恐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此風決不可縱、此行決不可效!而重華莫說如今修為,就算是普通的修士,應對諸般凡人謀害手段,當然能應對有餘。
我們並不知更多內情。不好妄下斷言,就姑且認為其事迹為真。瞽叟等人若真的做過,掌握其罪證的只這可能重華。然而重華卻沒有將罪證拿出來,待其仍然恭順仁厚。」
重華若真有瞽叟等人的罪證,不拿出來對他更有利。若拿出來,不過是定瞽叟等人之罪,不能添其仁厚之名。」
……
虎娃反問道:「誰說人死不能復生?我曾在此地親手斬殺了白煞,後來卻又在黑白丘洞府中見到了他。若不識仙家之妙,凡人見知,難免以為是人死復生。」
有眼無珠、有目無瞳而稱「瞽(gǔ)」,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經名字,更像是他人對其的蔑稱,顯得很不尊重,意思就是瞎了眼的老頭子。
重華生母早亡,瞽叟又另娶繼室,繼母又生子名象。據說瞽叟、繼母、象這一家三口曾多次欲謀害重華。比如有一次重華修補穀倉的屋頂,他們便縱火焚毀了穀倉,重華則舉著兩個斗笠躍下穀倉、毫髮無傷。
玄源不喜歡重華這種人,原因也很簡單。若說重華早年的經歷坎坷多舛,的確令人同情,也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增添親近與信任感。可是重華既有才幹,當他又有足夠的能力時,卻沒有勸阻父兄的惡行、令其一再發生,他那恭順友愛的態度,實際上也是一種默許與縱容。
後世有傳說重華目生雙瞳,這其實是望其名附會,重華本人並非妖族。這個名字,含有讚頌其目光睿智、遠超常人的含義。當時也有人說,其母感星光入夢生子,因而名曰重華。更令人玩味的是,重華的父親人稱瞽叟。
虎娃:「瞽叟等人謀害重華之事傳聞頗多,有的發生在重華娶帝女之前,也有的發生在重華娶帝女之後。口口相傳,便是眾說紛紜了。至於象哪來那麼大的膽子,我不得而知,總之他未能得逞,至今亦安然無恙。」
重華受四岳部舉薦,得到天子帝堯的賞識和重用。帝堯將兩個女兒娥皇、女英嫁給了他,如今又任命他為朝中司士大人。
至於黃帝命人以不死神葯救活契俞,救的很可能就是這頭凶獸,它當時應受傷頗重。而巫彭、巫抵、巫陽等人,不一定是指巫士,更可能是指醫師。古時巫醫不分,都被普通人視為掌握生命奧妙者。比如虎娃在巴原也是一位神醫,號彭鏗氏,完全也可能被人稱為巫彭。
這一切都是虎娃的推斷,但根據猰貐的傳說,以及伯羿對猰貐所說的那些話,還有虎娃對九黎巫術的了解,這就是最有可能的情況。
虎娃淡淡道:「常人並非窮凶極惡之徒,就算心懷殺機,亦有畏懼,怎敢公然行兇?穀倉失火、鑿井塌陷皆可視為意外。既不能列為罪證,亦顯得和_圖_書事迹可信,事後還有迴轉餘地。」
雖然大巫公告訴眾人,這要感謝蠱神的賜福,但也無法遮掩伯羿本人的神威光芒。
玄源嘆道:「重華未得起用時,家中便有三惡成就其一人;其人若得當政,更不知天下有幾凶成就其美名。」
玄源:「契俞死而復生,又為何會迷失本性,化為凶獸猰貐?」
但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實是,重華的寬厚仁德、恭順友愛之名已傳遍天下;而作惡多端、用各種手段殘忍謀害兒子、兄長的瞽叟、象等人,仍然這麼引人注目的生活在世上,受盡天下人的恥笑與憎惡,卻還活得好好的。
神魂反噬,會引起自我認知的混亂,造成神志不清。所以奪舍融合他人的記憶時,須有已堪破生死輪迴境的修為,才能保證心境清明。這便是仙家不滅之神魂,亦稱陽神不滅。
契俞是黃帝之臣亦是天帝之臣,傳說中並沒有明確指出是哪一位黃帝,那麼少昊、顓頊皆有可能,但最有可能的便是特指軒轅天帝,契俞曾參加過斬殺蚩尤的離山之戰。
玄源:「據說如今的中華天子嗣位之爭,以丹朱和崇伯鯀最為勢大,你對那丹朱的感觀如何?」
契俞這麼做的原因,如今已不得而知,虎娃只能推斷有幾種可能。
虎娃搖頭道:「瞽叟雖出身低微,亦為顓頊後人,雖無銜爵在身,在族中亦是名門。重華自幼耕于厲山,才華卓著、博聞廣識,受眾族人追隨,早有賢名。但天下之大,有賢德才幹之士甚眾,他又如何能格外聲名遠揚、上達天聽呢?」
這一對父子,他人對父親的稱呼是瞽叟,而兒子的名號卻是重華。聽上去就像是父親所缺的瞳目,卻長在了兒子的眼睛里。
為何不能是李四突然獲得了一段原本屬於張三的記憶,成為他本人見識的一部分,然後李四便成了另一個李四,而張三已經不復存在?
奪舍的過程,有點類似於後世所謂「穿越重生」。其實對常人來說,所謂穿越、重生之事,大多是身死的一瞬,動念迷失於輪迴大妄中卻不自知,後事亦有修士稱之為中陰境。奪舍與之又有微妙區別。
玄源:「這倒有意思了,有司並無罪證,罪行卻傳遍四方,瞽叟等無法自辯亦不敢自辯。」
或許是因為重華根本不怕,不僅不必怕,這反而成全了他的美名。可是從事實來看,又怎能縱容他人一再作惡,而不揭發和勸阻呢?更何況這是放縱自己的親人,哪怕受害的對象是自己!若重華勸阻不了,他也可以主動離開,不要讓這種罪行繼續發生。
契俞被危與貳負斬殺,遁出的陽神本就虛弱,他是利用與本命蠱蟲之間的心神聯繫,才能遁出陽神奪凶獸之舍,這也留下了極大的隱患。起初之時,他還是清醒的,以本人的意識佔據了凶獸的身軀,但在融合和煉化凶獸的意識時,卻出了變故、遭受了反噬。
原本是四個人出來的,等再回養草村時,只剩下了虎娃一人。侯岡有些不放心,想讓嘰咕跟著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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