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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斑這種黃種人特徵，正逐漸成為鑒定韓國後裔的準確標誌，想改祖籍的都甭麻煩了，我願意提供友情幫助，不用開刀，不用吃藥，兩巴掌下去一個嶄新的青屁股就誕生了。

說完，我緊緊盯著他。

「我跟你說幾個故事吧，都是你感興趣的那類人，如果你聽了之後還覺得那是你嚮往的生活，那我就無條件地幫你。」

到現在我都沒搞清楚事端到底由哪一方挑起，現在也沒辦法問，既然不能善罷罷休，我只能護短了。

洪大志嘿嘿一笑：「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人？」

我不耐煩了：「行行好，別再讓我聽見娘們這倆字！」

「行！你說吧！」

棍子一停，我問：「你們跟誰的？」

一個壯得有點發胖的警衛趕緊小聲告訴我，這幫沒義氣的學生很可能會栽贓給警衛部，最好讓他們針對這件事寫份報告，證明率先鬧事的是小流氓，跟我們沒關係。

「在我眼裡你只是個孩子，當然不是人。」

考慮片刻，洪大志緩緩開口：「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在學校里惹事，但是……有個條件。」

推開了警衛，洪大志就想繼續往裡走，我冷冷開口：「屁大的小傷還打破傷風？抹點碘酒都算隆重對待了，國家生產破傷風疫苗不是給你這麼糟蹋的，一幫沒有常識的家夥，真丟太國院的臉！」

就他肩膀上被刀鋒蹭破的那點兒小傷，扔在海里連鯊魚都招不來，可是攙著他的女孩臉都嚇白了，淚盈盈地望著被割破的衣服，表情十分心疼，想來這衣服是她掏錢買的。

我掄起警棍抽在領頭痞子的手腕上，打掉了小刀，然後咬牙切齒把他按在地上一頓死打：「你個白痴！殺人是要坐牢的，你到底懂不懂規矩？今天我就替毛子教訓教訓你們！我叫你打小孩！我叫你打女人！有種再說一聲娘們！你說啊！說啊！說啊！」

痞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雙手在地上來回撲騰，扁著嘴快要哭了，估計是在懷疑一個學校的保安娘們為什麼背景比他們還黑。

洪大志笑咪|咪地想說什麼，我把他往醫院里一塞：「去！挂號去！」

看來洪大志正在極力克制怒火，我捏著煙屁股，凝視他：「你就那麼想當老大？」

洪大志正在往口中送煙的手一頓，索性坦承：「沒錯！我自己以前也試過，不過本地幫派組織的水太深，剛進去的新人想爬上高位幾乎不可能。但我也沒打算虧待你……如果我能在幫派里嶄露頭角……」

警衛被罵習慣了，自然而然地縮回脖子，向我投來沒輒的眼光。

後面這句是對另外一個警衛說的，幾個學生正簇擁著洪大志，準備去學校醫院。

我點點頭：「待會把這句話也寫進去。」

這是第一次攤牌，如果失敗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ｈｔｔｐs://ｍ•ｈeｔubook•coｍ•cｏm如果執意給我找麻煩……我還真的會挺麻煩的。

「這娘們認識毛血旺？」

我臉上堆著笑，忍辱負重。

「美食街的涮牛肚，五塊錢二十串，便宜量足。」

痞子們很意外，拿刀那個領頭的問我：「你跟毛哥什麼關係？」

我一揚下巴：「說！」

「大概是吧。」

「好，我陪你一起去！今天這針你還非打不可了！」

我倦悶地點了根煙，把車窗降下一條縫方便撣煙灰，「說實話，我對你很不放心，這次先少吃點兒，省得過幾天你心血來潮去告我利用職務之便敲詐勒索你。」

六點下班，我正在關計算機，就聽到門外清脆的喇叭響了兩聲。

洪大志邊開車邊問。

「第二個兄弟，是個策略方面的天才，幫會能發展到今天的局面，缺少不了他的出謀劃策。但這樣一個人物，卻有個外號叫『斷掌』，因為他的左手只剩下大么指和半隻手掌，其它部分被人砍掉餵豬了，就因為他喝醉了在酒樓里喊『我大哥才是老大』，其它幫會的大哥聽見不服氣……

「毛子是我兄弟，就當給他面子，這事到此為止，大夥兒散了吧。」

每一個驚嘆號都代表一記棍擊，痞子被我的手和膝牢牢壓住，四肢掙動不已，大聲喊：「別打了！別打了！姐姐，我們不是跟毛哥的啊！」

「什麼時候打針？趕快打完了好跟我回去錄口供！」

洪大志聽得入了神，舉在半空中的香煙已經快燒到手指頭了，仍沒有遞進嘴裏去。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說：「別看了，說不定破傷風會通過目光傳染！」

洪大志臉上掛不住，狠狠停下腳步反駁：「你懂個屁！銹金屬造成的傷口再小都有可能引發破傷風……」

「別以為在學校里有點勢力就有資格飛揚跋扈！只要有我在，你休想佔到警衛部一丁點便宜！」

洪大志不自覺地停下腳步，似乎正在斟酌。

我身形晃過他，手臂揮處，警棍左右抽打在兩個痞子臉上，兩人同時捂著眼睛蹲下哀號。

半晌，見我住嘴不說，他才問：「這些事……都是真的嗎？」

一下午平安無事，我把自己做的圖文並茂的職能表列印出來，臭屁哄哄地貼在牆上，觀者無不撫掌稱讚：「太漂亮了！這是職能表還是幼兒園紅花榜？」

年輕膽壯、血氣盛足、後台堅挺、無視規則、擁護者眾多，這是校園黑幫難治理的原因，總結起來就一個字：欠揍，嗯，欠揍是兩個字。

正當我仰望校醫院小樓蕩氣迴腸之時，洪大志一頭鑽進急診室，我跟進去，值班女醫生正在替他擦碘酒，兩人有說有笑。

洪大志唇角漾起微笑：「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洪大志可不是個好唬的角色，他hetubook.com.com神色不變，依舊春風滿面笑咪|咪的：「陳主任，你抓著我寫證明有什麼用？過兩天我就能去找校長要回來銷毀，還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去找醫生開一張打過針的注射單？」

靠！怎麼會有這種條件……真是讓人想拒絕都狠不下心啊……

現在的孩子模樣都不醜，他也算是個長得不錯的男生，相貌不如羅侯那樣優質，但五官湊起來看非常順眼，眉宇之間充盈著當久了老大而自然流露出來的高傲。

我把洪大志拽出急診室，一邊押往警衛部辦公室一邊冷笑，「你跟校長關係好頂個屁用！校董直接授權，警備部可以忽視一切管理層級獨立行使部門職責……老娘就是警衛部的負責人！」

我急速伸手揪住他衣領子，往下一扯，一棍就照他後頸打，他被我拉得重心不穩，正在趔趄之際又遭大力抽擊，很快像個水泥袋似的噗一聲撲跌在地，栽了個嘴啃泥。

我老實不客氣，「成年人不會拿幹壞事當作炫耀資本。」

看來他是這裏的常客了，連挂號都不用。

洪大志也沉著臉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我瞟了一眼，高檔貨，當即產生了打劫的念頭。

後面三個痞子這才反應過來，有人伸臂擋住了我手裡的警棍，可惜忽略了我的鞭腿，胯|下著了一記，立刻彎腰躬背雙手捂襠，汗涔涔而淚潸潸。

轉過身，我揚一揚下巴示意警衛：「你們也別杵著了，繼續巡邏！」

「第四個兄弟很聰明，得到大哥的信任之後就退出了幫會，開了一間公司，看上去諮詢公司，其實是一家打手公司，運用大哥在本地的勢力，替人家跟蹤、打架、勒索、討債、報仇，什麼黑心錢都掙，也害得不少兄弟被抓進去，聽說已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大門裡的學生都興高采烈地鼓掌，忽然嗡的一聲高喊：「小心！」

不過更令我刮目相看的是，朴承胤的父親在多年前就設立了中醫系，並未稱其為「韓醫」也沒有綁架李時珍等歷史偉人，起碼我從沒聽說太國院的課本里提及「《本草綱目》是大韓民國文化遺產中的一塊瑰寶」或者「韓國著名歷史學家朴下賤得出驚人研究結果：神農氏也是青屁股」等等論點。

我走過去，把他從一堆圍繞的學生當中拉出來，指著剩下的人：「其它人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洪大志把眼一瞪：「沒看見我受傷了？他們要送我去醫院打破傷風！耽誤了治療時間，誰負責？」

我抓起包包打開門，看見正對警衛部的走廊外停了輛轎車，鐵灰色的，造型頗為拉風，我轉到樓梯處走下去，車子緩緩跟來，停在我面前。

「第五個兄弟替大哥頂罪，現在還在牢里，大概還要再蹲十幾年，他剛進監獄不久老婆就跟他離婚了，雖然父母和和_圖_書孩子有人幫忙養，但兩位老人家一提起這個兒子就淚眼婆娑，拄著拐杖大罵家門不幸，街坊鄰居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這家人，孩子平時連個玩伴都沒有……

我雖然還不算很擅用堅韌的警棍，但這玩意跟板凳腿的道理其實差不多，只要力度掌握得好，絕不會將人眼球打爆，最多打出兩張栩栩如生的熊貓臉，同時對方會因眼睛和鼻樑刺痛而無力還擊。

我淡淡地指出他的用心：「主要目的是通過我獲得混黑道的機會。」

「剛剛那個男人，有幾個兄弟。第一個兄弟，家中有如花美眷，卻沒有孩子——永遠都不會有，他在剛剛入會不久的一場鬥毆中，被對方的人狠狠踢中了下陰，從此失去了性能力，平時對老婆百依百順，說話辦事都得先看她的臉色，唯恐她紅杏出牆或者離婚。他今年快五十了，名下有好幾間公司，卻不知道這些公司每年是賺還是虧，因為他沒念過書，連帳都不會算。」

「大家都是這樣伺候前主任的……」

洪老大掙開我的手，疑惑地望著我，想看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說八道。

轉過身，我對幾個痞子說：「給我個面子，這事算了，回頭我叫毛血旺請喝酒吃飯。」

我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把煙頭往窗外一彈。

洪大志摸摸女孩的頭髮，安慰道：「沒事，一點都不痛。」

我忽略他的第二個問題，微笑，「無論一個女人再怎麼剽悍，都一樣擁有八卦的天賦技能。」

車窗玻璃降下來，洪大志探出頭：「走吧。」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抽煙，眸子間或轉到他臉上一眼：「瞧不瞧得起由不得我，得根據客觀事實說話……目前你的表現看不出什麼潛力，二世祖跟敗家子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比後者有錢。」

我押著洪大志往學校醫院去，他倒沒有掙扎反抗，只是一路不住地打量我，眼神里透著一抹好奇和研究。

「第七個兄弟來歷不詳，沒人知道他的身分和籍貫，他脾氣很暴躁，身手也不錯，為幫會立過大功，也犯過大錯，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現在每天騎著摩托車到處晃，逢架必打，幾乎每一季都會骨折一次，身上的小傷更是多不勝數，到處是疤，所以再熱的天氣他都必須穿長袖襯衫遮醜……」

剩下兩人喝斥著用拳腳招呼過來，我剛撂倒一個，洪大志他們也跟上來放翻了一個。

我身後，洪大志也發出了細微的一聲咦。

我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故意譏誚地問他。

「我有沒有錢關你屁事！再說，江湖勢力不都是靠錢培養出來的？」

我頓了頓，又一棍子抽在他屁股上：「長江諮詢？五哥那個打手公司？干！老娘是代言人！」

洪大志猶豫著：「我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家人……」

洪大志皺起眉毛：「女人少管這m.hetubook.com.com些事！」

地上騰起一條人影，手裡明晃晃的刀子捅向洪大志背心，我站在洪大志的正面，來不及攔阻，急中生智一腳把他踹開。

洪大志指間夾著煙，卻久久沒抽，陷入了沉默。

洪大志猛地把車煞在路邊，雙目噴火：「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我站著不動，洪大志悻悻地下了車，繞過來替我打開車門，作個請的手勢：「美女，上車吧！」

「陳主任，你成功地把我嚇住了，果然越真實的故事就越殘忍。」

但是身為維護校園治安的警衛，真下手揍學生，肯定承擔不起責任，等於我們只能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換誰在這個沒人格的灰姑娘崗位待久了都一樣會萎靡不振。

洪大志發動車子，神色比剛才冷靜許多：「讓我考慮考慮……咱們先吃飯去。」

痞子努力仰起頭，吐出嘴裏的灰塵，嘶啞地喊：「我跟毛哥連面都沒見過……我們是跟五哥的，就在他開的長江諮詢公司做事，剛入行不懂規矩，你別打了……」

洪大志和那幫男生走進校門，警衛友好地把他們叫住，賠著笑說：「能不能留個人，跟我們到警衛部去寫一下證明？」

一個痞子從鼻孔里哼了聲，跟領頭的說：「她扯的吧？毛哥能跟個娘們稱兄道弟？」

「第三個兄弟，已經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好幾年……原本他是所有兄弟中武力最強的一個，最後被仇家逼著看自己一家四口被獵槍打死，連過來串門子的鄰居都沒放過，神經受到嚴重刺|激……

「之前的警衛部主任為什麼離職？被你帶人打到住院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

「想吃什麼？」

我嘆了口氣，看來想把他們輕浮軟弱的性格修正為冷靜強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中午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餐廳吃飯，可剛站起來，胖警衛已經幫我買好了飯送到辦公室。

「別忘了，我是個女人。」

「覺得我在扯淡？如果沒有後台支持，我敢接這個工作嗎？」

他吸了口煙，反問：「哪個男人沒有江湖夢？我估計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只是大部分人沒有實現的機會！」

我重重地吸一口煙，再吐出輕淡的霧，「欺負不會還手的校警算什麼？我看你也就這點道行了，沒有什麼大路用！」

我接過飯盒，語重心長地說：「小鄭啊，以後不用這樣了，主任也是個有手有腳的人，如果什麼事都讓別人代勞，會退化成蝌蚪的……何況我從來不吃芹菜，明天記得幫我買西紅柿炒蛋……」

反正要老娘站著挨耳光是不可能的，和涉世未深的小男生單挑，我還算有點底氣。

女孩仰起頭，一雙淚眸楚楚可憐地乞求：「以後別打架了好嗎？」

洪大志整理好衣袖，滿不在乎地笑：「打個毛！我騙你們的！」

洪大志踉蹌斜沖的那一剎那，刀刃沿著他肩hｔｔps://www•ｈeｔuｂook•ｃom•ｃoｍ膀劃過，沾上了殷紅的血跡。

洪大志被煙頭燙到了手，趕緊開窗扔掉，然後問我：「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有，為什麼你從第五個兄弟直接跳到第七個了？」

我頷一頷首，坐了進去——痞子也分檔次，粗暴跟粗鄙不是一回事，該有的風度還得展示出來。

「有個男人權力欲很重，在他事業上最艱難的發展期，妻子懷孕了，淡他從沒有關心過。三更半夜，妻子自己掙扎著爬下樓，走到街邊攔計程車去醫院，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孩子滿月酒那一天，其它幫派的對頭混進來複仇，舉起嬰兒車從二樓窗口丟出去。男嬰當場死亡，來調查現場的警察只說了一句話：『當這種社會敗類的兒子，還不如死了乾淨！』「男人流了兩滴眼淚之後，繼續全心拓展自己的事業，不斷地招來下一次復讎、下下次復讎……妻子感到絕望之極，帶著倖存的女兒離開了家，一走就是十四年，直到她得了重病，臨死前才讓女兒認回父親，可女兒長大后還是得知了真相，不肯原諒父親，遠走異鄉。」

連校長和校醫都能通融，看來他果然是個有錢有勢的二世祖。

要是依我的脾氣，豈能容得下他們「娘們娘們」地叫，我沒一腳踹出他的屎，算他屁|眼夾得結實。

聽三哥說過，毛子是管理這一片的，我相信小混混們都會賣個面子，畢竟他們跟洪大志肯定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要真有仇，他們一到學校就把人砍了，根本等不到我趕過來。

太醫院的學校附設醫院是棟復古建築，四層雅緻小樓，修建歷史頗為悠久，據說是朴承胤的父親當年親自設計的，令我對棒子的審美刮目相看。

胖警衛憨憨地撓著頭咧嘴笑：「沒啥，都是被學生整出來的經驗，經歷多了，覺悟自然就高了……哎，趕快攔著，洪老大他們要走了！」

我毫無愧色地跟他對視，繼續胡說八道，「洪大志，你的囂張行徑嚴重影響學校的正常秩序，因此校董才請我來鉗制你，你自己算算，論身手論背景，你哪樣佔優勢？假如咱們和氣相處，還可以做個朋友。如果你一定要在學校里惹事，堅持跟警衛部作對，我奉陪到底！」

我笑笑。

沒承想我的態度惹怒了那個領頭的痞子，他輕蔑地吐了口唾沫：「叫你娘們又怎樣！有意思，自己是個娘們還想要別人叫你爺們？媽的！太國院的男人都死光了才讓你個小娘們當保安……」

「所以你請我吃飯只是個幌子。」

女孩站在原地不動了，緊緊咬著下唇發獃。

洪大志有些惱怒：「誰炫耀了？」

我點點頭，誇獎他：「不錯，想得很周到！」

「希爾頓！」

「涮牛肚？」

胖子如是雲。

等把這些渣轟走，我偏頭去問旁邊呆若木雞的幾個警衛：「這種情況一般怎麼善後？」

我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