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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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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未成年教師 第五章 階梯教室殺人事件

第五集 未成年教師

第五章 階梯教室殺人事件

「記者小姐,相信你也很清楚我是什麼人吧。我只會抓真正的兇手,你既然不是兇手,那你根本不用怕,對不對?」
早就準備就緒的燕麥血液翻騰起來,兩記迴旋踢把堵住門口的兩個傢伙給放倒,然後回過頭來,對著那群目瞪口呆的痞子大步走去。
剛問完張瑩,塞柯就被帶來了,凌羽問了塞柯同樣的問題。
「很為難嗎?」凌羽冷笑了一下,「這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嗎?」
「快走,去看看!」
眾痞子聞之色變,他們顯然都聽說過凌羽的大名,但他們最害怕的不是凌羽,而是罩著凌羽的警方,不知道凌羽這次來搗亂是不是為了替警方探路,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們得小心應付!
他摘下眼睛,用袖子把臉上的汗給擦去,重新戴上眼鏡后,目光發亮道:「凌老師,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可以親眼看到你的推理秀!我早該想到我的那點小把戲瞞不過你。
屍體在封閉的教室里,開門的鑰匙也留在裡邊……這不是密室殺人嗎?
其餘的痞子沒想到來人如此放肆,怒火衝天,馬上衝到撞球室里取來了「傢伙」,然後氣勢洶洶地涌到了兩人面前。
張瑩穿著藍色迷彩褲和黃色弔帶背心,脖子上依然掛著那部長鏡頭相機,鞋子是登山鞋,上邊沾著泥土,膝蓋和褲腳也有刮過的痕迹。
「很遺憾,沒有。因為倉庫的門已經被封鎖,所以我只調查了一下周圍。」
等燕麥走開后,凌羽這才慢條斯理地掏出隨身攜帶的薄手套,然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高穆。
把羅洛弔死之後,兇手似乎還不解恨,特意把羅洛的兩隻手腕割破,把現場弄得跟古代的刑室一樣,到處都是血跡。
而凌羽就是在這條渠道里看到了兩把鑰匙,這兩把鑰匙正是教室前後兩扇門的鑰匙。
另外幾個在吃飯的痞子拍案而起,同時,打撞球的那幾個痞子也朝這邊望了過來。
塞柯那一瞬間流露出的表情極端兇狠,恨不得把秋名山給生吞活剝似的,連凌羽都被嚇了一跳。
他點醒道:「你們沒發現嗎?鑰匙、黑板擦都是在水渠里,這絕對不是巧合,這是兇手刻意布置的機關。兇手用釣魚線穿過鑰匙,線的兩頭延長,同時準備一個直徑十厘米左右的小鐵球,鑽兩個小孔,讓線的兩頭穿過去。
「那有沒有找到什麼被遺漏的線索?」
「有人能證明你一直都待在房間里,一直都沒出去過嗎?」
「死亡時間是八點半左右,死因跟你剛才告訴高隊長的差不多,死者的後腦有血跡,臉色發黑,確實是被人打暈后,先被吊起來勒死然後才被割腕。」
「不知道大哥該怎麼稱呼?」那群痞子中有一個二十多歲、滿臉鬍渣的光頭,客氣地問道。
「鐵球沿著渠道滾到講台前邊,朝左或右滾都有可能,但是……加了這個板擦到拐角右邊的入口后,碰上去的鐵球就肯定會滾向講台的左邊,最後從前門下邊的排水口滾了出去。
「最後,兇手把鐵球取走,再回收釣魚線,這樣,就只剩鑰匙落在教室里了(見圖2)。」凌羽眯起眼睛,「如果你要問我有什麼證據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證據就在羅洛的指甲縫裡,裡頭應該有你的皮膚碎屑和衣服纖維!」
「掉在地上的八面鏡子我都檢查過,其中並沒有凹面鏡。」凌羽鏗鏘有力地說,「因為那塊凹面鏡就是手電筒裡頭的反射鏡,兇手使用過後就又裝了回去,然後又拿手電筒來正常使用,根本沒人會發覺!」
「你離開現場后,把沾有血跡的衣服給換掉,而且還換上襯衫,遮蓋住受傷的部位。我說的對不對?」
那間店鋪外邊搭著一個棚子,擺著桌椅,有人在旁邊燒飯燒菜,而店鋪裡邊則是撞球室,裡邊放著三張撞球桌,有七、八個人在玩,撞球室的角落裡有一套音響正播放著重金屬音樂,很是嘈雜。
除非有人故意把板擦放在這個地方……會是兇手乾的嗎?這到底有什麼用意呢?會不會是個陷阱?
凌羽吞了一大口煙霧,好幾秒后才慢吞吞地報上姓名:「哦,我叫凌羽。」
「記者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但是,教務主任的兩把鑰匙昨天下午就不見了,昨晚是借郭校長的鑰匙開的門,到今天還沒來得及打新的——不見的鑰匙哪裡去了呢?顯然是被兇手偷去了。兇手偷鑰匙的目的就是為了殺羅洛。
「原來……這都是沈銀雪的陰謀!因為她知道靈風喜歡秋名山,她覺得靈風是個潛在的情敵,所以她跟羅洛那個混蛋合謀。
一臉茫然的張瑩來到高穆面前後,高穆正要發問,卻被凌羽一個手勢阻止,意思是讓他親自來問口供。
「麥子,下邊就交給你了。」
「誰說的,我們的教室不就在那個方向嗎?」
正在他們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站在最前頭的幾個人不知道忽然退了回來,後邊的人感到奇怪,都往旁邊探頭,只見凌羽坐在椅子上,右手正抓著一把黑色的手槍。那把手槍雖然只是玩具,但是無論是結構還是質感,都跟真槍別無二致。
「什麼東西?」凌羽急切地問,精神力瞬間提升。
他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態下,根本沒辦法查看屍體和調查現場,索性走出教室,在和_圖_書走廊上溜達了一趟,感覺稍微好一點后才再次返回到教室里。
半個小時后,兩輛警車開進校園。警察的到然引起了學生們的注意,沒多久,羅洛被殺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了。
凌羽點點頭,然後高穆馬上派了幾個警員去帶那三人,因為昨天他們才經手倉庫里發生的兩樁命案,所以不用照片也認得。
「沒有,我只是按照調查的程序問問罷了。」
「但是怎麼說呢……喜歡推理的人也都喜歡挑戰吧,雖然我知道自己跟你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距離,但還是卻忍不住想挑戰你。」
果然沒錯!只有那傢伙的衣領……哼,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
這是……
眾人目光一定,落在那人的脖子上,上邊有著長長的淤青。
燕麥也跟著插一腳,因為她對凌羽破案如神的本事,早在認識他之前就有所耳聞,甚至還跟凌羽一同調查過某個案子,可惜一直無緣見識到真正的推理秀,這次終於有機會可以親眼目睹凌羽的現場表演,心裏不由得多出了幾分期待。
在不損壞門鎖的情況下進入教室,這說明兇手手裡有教室的鑰匙。不知道擁有這個教室兩把鑰匙的人到底有幾個,他打算回頭讓高穆問問校方的相關人員。
凌羽本來以為自己在短時間內可以克制住負面的情緒,但是剛剛這個舉動卻表明,他的潛意識極度渴望得到宣洩。
「各位……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你不是說昨晚那個案子,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那個凹面鏡嗎?當時我們沒找到,但是,後來我們帶回去的幾個東西里,我發現有個東西跟凹面鏡的形狀差不多,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要找的證據。」
「快點叫羅洛出來!」凌羽一副不耐煩得想大開殺戒的表情。
「那沒什麼,只要用一個小小的把戲,就可以在鎖門之後把鑰匙送回教室。」凌羽指了指板擦,「麥子,既然你有注意到鑰匙掉地上,那你沒注意到板擦也掉地上嗎?」
「中哥,外頭沒有警察跟來,我們不用怕他們!」
「下山和回家那段時間內,有誰能證明你的位置嗎?」
那人澀笑了一下,動作生硬地點點頭,然後緩緩掀起了衣領。
塞柯從眾人變化明顯的表情中猜到了緣由,苦笑了一下,發出一聲含意複雜的嘆息:「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那三個人……那三個人其實我早就想殺了,只是一開始我並沒有足夠的勇氣。
「板擦掉地上有什麼奇怪?」燕麥反問。
「唐靈風?」凌羽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馬上明白了七、八分。「難怪……你調查過小風受害的事情?」
「好吧。」張瑩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七點起來,我去秋山拍日出照去了,八點的時候下山,八點五十分回到家。回到家,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呢,就有警察來敲門,然後就把我到這裏來了。」
經過學校走廊的時候,凌羽看到有人在籃球場打籃球,也有一些人在旁觀,於是讓麥子過去打聽。
「也不是……」那人窘迫地搖搖頭,話接不下去了。
凌羽腦海中的齒輪猛然一轉,一朵小火花跳出來,點著了可以驅逐一切謎團的火炬。
被敲打過的痕迹,莫非是……對了!我明白了!凌羽恍然大悟。
在羅洛被殺的位置轉了一圈,凌羽馬上就看出了他的死亡原因。
他忽然瞪起通紅的眼睛,眼角甚至抽搐起來。
「哼,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上次死了兩個人,這次是幾個呀?」張瑩說著瞥了一眼蓋著白布的屍體。
片刻,他的目光一閃,自鳴得意地笑道:「那個板擦就是掉在這個方向,而且剛好就在渠道的拐角……哼,這個密室可不怎麼高明……只是,最重要的證據會是什麼呢?」
她已經好久沒拿真人練過沙包了,興緻高漲,根本不管對方說些什麼,一近身就起腳,以讓人眼花繚亂的攻擊,充分展示了那雙長腿的靈活性。
「不,警察那邊我應付,你最好也不要亂跑。」凌羽憂心忡忡地說,「在警察沒來之前,羅洛被殺這事要是傳開,我們就會有大麻煩了。」
「那個方向……」凌羽納悶地說,「那個方向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盡頭只有一堵圍牆。」
「別賣關子了,你快點說啊!」燕麥催促道。
「另外,那個實驗有個特別的規定,那就是男的旁邊要坐女,女的旁邊要坐男,這想必是他編出來的一個有助於施行謀殺的條件。因為如果很不巧,秋名山就坐在兇手的旁邊,那兇手的布置就會形同虛設。」
「事實上,當時我們坐的八個位置,每個位置對面的天花板上都掛著一條被動過手腳的電線,也就是說,無論秋名山坐在哪個位置,他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厄運。」
走道的中線有一條小小凹陷的「渠道」,作用是在清洗教室的時候用來排水,這條渠道一直延伸到講台那邊,然後從講台兩邊延伸出去。
「把他們給抓起來,殺人兇手!他們就是殺人兇手!」
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三伏天忽然從腳下吹起一陣冷風,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看著他們兩人淡定從容的表情、有恃無恐的態度,那些痞子又不知道他們的背景,所以在沒指示的情況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凌羽跟燕麥兩人所看到的情景都一樣。
「我記得……那時塞柯坐在我左邊,秋名山坐在他對面,兩人隔著好幾步遠。蠟燭熄滅后,到處一片漆黑,他怎麼找得到秋名山的位置?還有,他是從哪裡弄來的電線?」
凌羽對此置若罔聞,跟著高穆再次進入現場,希望能從警方的調查中得到新的線索。
不僅是凌羽,現場的其它人也跟著震驚了——塞柯的殺人動機,竟然只是為了挑戰凌羽!
凌羽啼笑皆非地瞪了燕麥一眼,道:「拜託,你怎麼說也是我的助教,就算不懂至少也要裝出有點水平的樣子吧。」
跟凌羽預料的一樣,因為他跟燕麥兩人才去羅洛的老巢去找羅洛,不久后羅洛就被殺了,羅洛的那群手下,自然認為是這兩個凶神惡煞的「老師」,殺了他們老大。
「羅洛忽然醒了過來,然後伸出手抓住了你的脖子,而且很用力,你手上沒武器,急起來只好用拳頭去打他的手,最後一下打到他的下巴,趁著他一時眩暈趕緊把他給吊上去,接著割斷他兩手的動脈。
「就是留在現場的那個手電筒,手電筒內層就有個凹面鏡。」
「於是電線落下,接觸秋名山的身體,緊跟著蠟燭熄滅。大家慌亂的聲音掩蓋了秋名山短促的慘叫,所以沒人發覺到這一點。」
在講台右腳前邊,他看到板擦掉在地上,蹲下來觀察,只見在板擦旁邊的地板上,灑著粉筆的粉末,形成一條直線。
「殺人動機我還沒查到,但是種種證據顯示,兇手就是他。」凌羽說到這裏放慢語速,「讓我們來回顧一下昨晚在倉庫里發生的兇案吧。所謂的『證明鬼魂存在的實驗』,這完全是塞柯你的預謀,他想利用這個實驗來掩飾殺人的真相。」
凌羽把自己的發現和臨時推斷告訴高穆,說:「張瑩、黃金和塞柯有一定的嫌疑,我想你叫人去把他們給帶來,我需要他們的不在場證明。」
黃金穿著灰色的T恤和藍色的牛仔褲,一雙褐色球鞋看起來一塵不染。一雙眼睛泛著血絲,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頭髮蓬鬆也沒梳理過。
剛才凌羽已經去檢查過前後兩個門鎖,兩個鎖都保持完好,而且這種門鎖屬於多重彈簧鎖控,凌羽就是用百合鑰匙,也還要弄好久才能配好形狀。
「人工蜘蛛絲在西藥店可以買到,它只比一般蜘蛛絲粗幾倍而已,但是韌性極強,一小根就能綁住電線。而蜘蛛絲組成部分主要是蛋白質,蛋白質中的氨基酸的特性是遇熱容易分解(見圖1)……」
他再次觀察三個嫌疑人的衣服。
「警官,我知道誰是兇手!」
凌羽把這些問題暫時擱置到一邊,收斂心神,朝羅洛的屍體邁進。他的表情看起來極度冷靜,甚至有著瀟洒的味道,但眼中的血絲和咬緊的牙關,卻說明他此時的內心充滿了憤怒。
「中哥,他們在騙我們!我見過他們,他們就是最近來我們學校教什麼狗屁偵探課的兩個老師!」有一個痞子把凌羽和燕麥認了出來,緊張又憤怒地叫道:「凌羽就是那個名偵探!」
如果板擦是從講台上掉下來,那它所抖落的粉末,絕對不可能那麼集中且規則。
「你覺得昨晚的那個案子,跟今天這個案子有關?」高穆立即就猜到了凌羽的想法。
燕麥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單薄的熱褲和吸汗背心,還有一雙鐵底球鞋,主要就是為了在踢人的時候能夠發揮出十成功力。
「他們說在二十分鐘前,看到羅洛一個人去了那個方向。」燕麥回來向凌羽報告,「到現在也沒見羅洛出來。」
「我能不能問一下,今天八點到八點半這段時間里,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看到塞柯臉色變白,他笑了笑,然後回過頭,看到張瑩和黃金兩人的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凌羽沒時間畫示意圖,也不方便重演現場,只好耐心解釋道:「在確定秋名山和沈銀雪兩人會來參加實驗后,大概是前天,他就悄悄進入倉庫,然後將動過手腳的電線按八卦圖的八個方位去布置,並且打開電閘。
那個裝暈的痞子被燕麥一腳踹起,趕緊把知道的都給交代了:「我說我說!老大半個小時前,一個人進學校去了……我們打他手機沒人接,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在教室中央的位置,燈管架上綁著一個繩套,繩套圈著一個男生的脖子,而那個人兩眼翻白,身形僵直,兩隻手腕都流出大量血液,染紅了下邊的座位和大片地板。照這種情形看,想必已經死透了。
「請問,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把前門上的扣式鎖打開,凌羽輕輕地推開門,然後目光一定,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走到塞柯面前,「我說的對不對?」
「怎麼了?怎麼了?」燕麥看到凌羽反應異常,搶著跨過教室的大門。「啊!」
「啊,我知道了!凹面鏡的聚光原理!」張瑩激動地打斷了凌羽的敘述。
早上九點的時候,凌羽騎著哈雷機車,又載燕麥來到飛雲職校。
「如果非要證明的話……那我還真沒有,因為這期間我父母旅遊去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住。」
www.hetubook.com.com教授「偵探課」的教室里殺人,這不是公然向凌羽下戰書嘛!
凌羽冷冷一笑,嘴角流露出興奮的顫慄,他把那兩把鑰匙撿起來,沉思片刻,然後轉過身筆直地對著講台。
「他這是要幹什麼呢?這就要說到電線的布置了,電線肯定要用繩子類的東西才能綁到天花板的鐵架上,但是塞柯用的繩子十分特別,那是人工蜘蛛絲。
「嗯,我明白。」凌羽頗具長輩風範地說,「儘管放心吧,我向你保證,在不久之後她會變回從前,像快樂的小鳥一樣。」
在明白密室之謎后,凌羽的想法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後又走到塞柯面前:「下邊就讓來我說說你殺羅洛的整個過程吧。剛剛高警官告訴我,除了我之外,只有郭校長和每天負責開門讓學生進去的教務主任,擁有階梯教室的鑰匙。
凌羽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視線集中到了他身上,熱切地等待著下文。
「不好意思,打擾你想事情了,不過有個線索我想跟你提一下。來之前就想打電話告訴你,只是沒想到忽然出了這個案子,一時忘了。」高穆小聲地說著。
凌羽倒不介意,對張瑩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塞柯用凹面鏡反射蠟燭的光,把聚集起來的光點移到秋名山頭頂,綁著電線的蜘蛛絲上。蜘蛛絲因為受熱,在兩、三秒的時間內分解、斷掉。
凌羽沒有答腔,眉頭蹙起,一副難以釋懷的表情。
她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對屍體有著本能的恐懼,凌羽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把她給打發走。
凌羽推了一下燕麥的肩膀,兩眼瞪直的燕麥馬上逃離現場。
他覺得這很不正常,因為窗戶對面不遠的空地上種著一排高大的松樹,陽光照不到窗戶,根本不需要拉窗帘。
「哼,那個傢伙更加該死……他邀請靈風去參加他的生日會,但是他卻沒有保護好靈風,所以我覺得他一樣是死有餘辜!」
十幾分鐘后,警方清理現場,被戴上手銬的塞柯經過凌羽身邊的時候,低聲懇求道:「凌老師,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知道,這些跟她完全沒關係,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我不想她為我感到內疚……」
五分鐘后,十八個痞子全都重傷倒地,呻|吟不止,只有其中一個裝暈。
凌羽陰沉著臉,走到某個人面前,指著其衣領,大聲道:「可不可以翻開衣領讓大家看看你的脖子!」
「張瑩帶到!」門口,一個警員大聲報告。
「什麼麻煩?」
「有古怪。」凌羽煞有介事地說,表情嚴肅,然後掏出一個鑰匙串來。
這個店鋪不對一般客人開放,因為它是羅洛一伙人的聚會地點。
「知道!」
「接下來就是這個殺人詭計最精採的部分了。」凌羽甩了甩右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手上,然後作拿手電筒狀。
「凌老師來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然後就策劃了這兩起案件……一來是為了解恨,二來是為了挑戰凌老師。」
塞柯被警察送走之後,凌羽長嘆一聲,感到胸口憋悶,連破兩案,順便連唐靈風的案子也解決了,卻沒有半點暢快的感覺。「你剛才說的鐵球到底怎麼拉鑰匙的呀,我還是不明白,你給我演示一下嘛。」燕麥像個好學的乖學生似的追問道。
凌羽問過之後,一個警員把三人帶到一邊,又問一次,同時做筆錄,凌羽趁著這個間隙悄悄打量三人。
收起手機,凌羽眯了眯眼睛,深呼吸一下,盡量讓自己的精神放鬆下來,然後才步入階梯教室。
「收拾他們!收拾他們!哈哈!男的廢了,女的奸了……」
塞柯穿著一身白襯衫,黑色長褲,衣服和頭髮都很乾凈。倉庫裡頭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如果只在周圍調查,確實不會弄髒身體和衣服。
凌羽和燕麥兩人來到階梯教室走廊,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可是凌羽卻發現,教室對著走廊這邊的窗帘全都拉上了。
「不!」凌羽用力地擺了擺手,「我想大家都被自己的想象給騙了,秋名山被殺的時間,不是在蠟燭熄滅后,而是在蠟燭熄滅的一瞬間。」
凌羽沒有繼續逼問塞柯,因為這時高穆過來,告訴凌羽最新收集到的情報。
「凌老師……」那人窘迫看著凌羽,臉色煞白。
「核心部分就在手電筒上,你們兩個記得吧,蠟燭熄滅后是誰拿出手電筒,然後再去點燃蠟燭?」
作為塞柯的朋友,黃金忍不住替塞柯說話,但他的底氣卻明顯不足,因為在誰是兇手這一點上,名偵探凌羽的判定似乎比法官還要具權威性。
屍體後腦勺上有血跡,說明曾經被人從後邊偷襲,而且極可能因此昏了過去;接著兇手就把昏迷了的羅洛弄進階梯教室,拉上窗帘,然後用繩子套住羅洛的脖子,把它吊到安裝燈管的鐵架上。
雖然凌羽沒見過羅洛,但他從這個死者的裝扮上,可以確定這個死者就是羅洛。
朝右就是從前門下邊的排水口,流過橫跨走廊的另一截渠道,排到走廊旁邊的草地上;朝左流則是直接穿過牆壁下的排水口,流到外邊的地下水池裡。
「哦,因為很在意昨晚秋m•hetubook•com.com名山和沈銀雪被殺的案子,所以我七點半起床后,就又去了一趟倉庫,想找找有什麼線索。」
這股憤怒像剛剛登陸的颱風一樣越來越強。
「到了當晚,再搬動椅子,讓八張椅子跟八條電線對應。所謂的對應,就是指當電線落下來后,會剛好接觸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把人給電死。
把板擦放好后,他沿著「渠道」往教室後頭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當時,鑰匙就在這個位置。」
塞柯微微一笑,不是絕望或者痛苦,反而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當再次點燃蠟燭,我們發現秋名山已死的時候,會很自然地認為秋名山是死在陷入黑暗的那段時間里。」
凌羽撫慰性地點點頭,問道:「那秋名山呢?你又為了什麼要殺他?」
一個穿著白色背心,手臂上紋著老虎圖案的傢伙,看起來是個小頭目,他惡狠狠地說:「媽的!你找我們老大幹什麼?」
「他的鏡子跟我們的一樣是平面鏡,但是,他的鏡子後邊還黏著一塊凹面鏡,他當時就是把凹面鏡給轉到外面,然後悄悄舉起,朝著秋名山頭上的位置——那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閃動的燭光給吸引住了,所以沒人會發覺他這樣的小動作。
「啪啦!」一張桌子在凌羽凝聚電力的一拍之下變成碎木。
「什麼意思?」
他瞥了塞柯一眼,「不過兇手最後一手很絕,把布置的痕迹一把火燒掉了。就算我的推理正確,單單靠遺留下來的手電筒中的凹面鏡,並不能充當有力的證據。
因為剛才凌羽對秋名山被殺事情的推理,不是參与者的她聽了完全一頭霧水,但是關於羅洛這個案子,她不久前才進過現場,所以她認為自己有發言權。
「對啊,那麼多動過手腳的電線究竟有什麼用處?」黃金也是困惑不已。
「老、老大不在裡邊!」光頭以顫巍巍的聲音回答。
「電線本身就被人動過手腳。電線末端被切過,露出很長的銅線,而且銅在線還綁著螺絲帽。」凌羽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比畫著說。
法醫說著,指了指已經放到旁邊一張桌子上的屍體雙手,「只不過,還有兩個地方你沒有發現。就是死者的兩條手臂,在前臂上方,有被敲打過的痕迹,另外下巴也一樣。」
「哦,划傷你的那條樹枝形狀肯定很奇特,對不對?」
把車停好后,凌羽跟燕麥朝校門口斜對面,一間沒有招牌的店鋪走去。
「你先打開階梯教室的前門,然後打羅洛的手機,說有事要跟他談談,估計是很隱蔽的事情,所以羅洛沒帶手下一起過來。他來到這附近后,躲在暗處的你從後邊用鈍器偷襲他,打他後腦勺。
凌羽面不改色、心平氣和地問:「你們的老大羅洛呢?」
「這不是百合鑰匙,你忘了,我現在可是這間教室的特約老師,門鑰匙我當然有。」凌羽把鑰匙串在燕麥眼前晃了晃,「我來開吧!」
那個男生剪著很短的頭髮,右耳戴著一個大耳環,穿黑色牛仔褲,白色背心,裸|露的肩膀上有著老鷹圖案的刺青。
「啊!凌老師,原來你也知道!」塞柯愣了愣,接著語氣一顫,「老師,你知道嗎?靈風是住我家對面的鄰居小妹,在小學才十歲的時候我就愛上她了。但是……我只能默默地關注著她,因為我不是個自信的人,我跟她甚至都不算認識。」
聽到凌羽提到「生意」和「葯」,他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大買家啊,難怪架子那麼大了!
「兇手就是凌羽跟那個叫燕麥的女生!」
「等他暈過去后,你再把他弄進教室里。把他搬到桌子上,你用燈管架上垂下來的繩子套住他脖子,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意外。」說到這裏,凌羽瞪大了眼睛。
「其實……這跟靈風有關……」塞柯囁嚅地說。
幾分鐘后,黃金也被帶來,凌羽閑話少說,重複問過的問題。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接下來還有呢?」張瑩把細節默默記了下來,她現在拿到的是可是第一手的新聞資料。回頭把這些數據交給她的記者爸爸,爸爸可以拿到獎金,她說不定也可以因此被破例聘為通訊記者。
不管是唐靈風失身的案子,還是秋、沈二人被殺的案子,都比不上羅洛販賣毒品這個案子嚴重,所以凌羽決定先處理這個案子,而且還要以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
「怎麼?你懷疑我是兇手?」張瑩的臉泛起慍怒的神色。
「我不明白,那個電線和我們的位置到底是怎麼回事?」張瑩大搖其頭,顯然一時間無法理解凌羽那麼「專業」的說法。
凌羽沿著中間比較寬的那條走道,往教室後邊走去。
「沒有……我都是自己一個人騎自行車去的。」
「沒有……沒看到可疑的人!」燕麥跑了一圈回來,對屍體的恐懼減退不少。「等一下怎麼辦?等警察來嗎?」
「不過,即使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快樂的樣子,我也覺得心滿意足了。可是,就在上個星期,我發覺到她忽然整個人都變了,變得灰暗、變得沉默。我擔心她出了什麼事,經過三天的調查,我終於知道了真相。
「先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回頭問老大怎麼處置!一起上!」
「好的!我馬上就派人過來,半個小時內到!」
那個被叫作「中哥和_圖_書」的光頭眉頭一蹙,似乎主意已定,然後打了手勢,讓最邊緣的幾個痞子把店門口給關上,將凌羽和燕麥兩人給困起來。
「而且給沈銀雪下毒的過程也沒留下任何證據,我不得不承認,那是一次完美的犯罪——可惜,這一次殺羅洛,你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證據!」
「塞柯!你還想狡辯嗎!」凌羽的語氣倏地尖銳起來,「殺死秋名山、沈銀雪,還有羅洛的兇手……就是你!」
高穆還沒說完,凌羽就聽到手機那頭傳出了跑步的聲音。
「不是掉,那是兇手故意放在那裡的。板擦其實是個重要道具。」凌羽說著,大步走到講台前邊,拿起板擦演示道:「這裏就是板擦的位置,而且板擦原本是側立著的。」
兇手怎麼會有這個教室的鑰匙?
「麥子,我過去查看屍體,你到周圍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
塞柯聽罷,身形一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老師……」塞柯熱淚盈眶,嘴角卻盪起一絲絲欣慰的笑意。
「至於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這主要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嫌疑,因為椅子雖然是他擺的,但是座位卻是大家任意選的,並沒有刻意安排,所以即使出了事,大家也不會馬上就懷疑到他身上。
「不小心……被樹枝划傷的。」
「確實是塞柯拿的手電筒沒錯,難道他靠手電筒照明,然後跑過去用電線殺了名山?」黃金詰問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大家都會看見才對呀!」
燕麥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譏誚道:「哼,知道你了不起,名偵探!」
「那天晚上,沈銀雪把下了葯的酒騙靈風喝下,等到其它人離開后,讓羅洛把她……他們竟然用那麼無恥的手段來傷害靈風,他們都是罪有應得!凌老師,你說對不對?」
「他是怎麼辦到的?」擁有記者天性的張瑩第一個反問。
幾分鐘后,燕麥回到教室門口,凌羽出去問她有沒有什麼收穫。
「你們是什麼人?想找死嗎!」
凌羽語氣平緩下來,繼續說道,「原來那根蠟燭,本身就被塞柯動過手腳,當蠟燭燃燒到某個位置的時候,燭光就會明顯閃動,十幾秒后自動熄滅,這是塞柯最清楚的事情,而在燭光開始閃動的時候,他手上的那個鏡子就開始動作了。
「這怎麼……怎麼會呢?塞柯跟名山、銀雪,還有羅洛他們平時交流很少,他們之間無仇無怨,他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裏不做生意,要吃飯去隔壁!」一個穿黑色背心的小痞子正站在店門口抽煙,看到凌羽和燕麥兩人出現,立即叫囂起來。
「不幹什麼,只是想問他一些關於生意上的事情。你們的葯,我很有興趣。」凌羽裝模作樣地說著,還掏出一包香煙,叼起一根,燕麥立即拿出打火機來點火,像極了一個稱職的跟班。
凌羽朝燕麥打了個手勢,燕麥目光一亮,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過去,飛起一腳,飯桌整個翻了過去,砸傷了三個反應較慢的痞子。
忽然,凌羽感到有人從後邊拍自己肩膀,回頭看到高穆在招手,於是他跟著靠到旁邊。
凌羽看到塞柯嘴角抽動,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把他帶到一邊,悄聲問道:「塞柯,你現在還叫我老師,那請你告訴老師,那三個死者跟你之間有什麼恩怨?有必要鬧到殺人的地步嗎?」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哎……好像不太對哦!你說他偷了鑰匙,可是鑰匙得拿到外邊才能鎖門,我們進來前兩個門不是都鎖著的嗎?為什麼我看到鑰匙是在教室裡頭的呢?」燕麥終於可以發問了,感到心裏很是得意。
「死的人是羅洛,你應該認識吧。」
「麥子,夠了夠了!我們去學校找人吧。」
昨天晚上在倉庫里發生的那兩起命案,他當時就推測兇手的目標很可能是秋名山、沈銀雪和羅洛三人,而前兩個人昨晚才被殺,緊接著今天一大早羅洛也跟著遇害了,這更是說明製造出這三起命案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哼!像你這種廢物,活在世上只會浪費糧食!給我去死吧!」
「羅洛!」張瑩微微一愣,然後冷笑道:「反正是個人渣,死了活該!」
「後來那塊凹面鏡放哪裡去了?」張瑩想到了關鍵之處,「兇手是不是已經毀掉了那塊凹面鏡?」
「把人帶進來。」高穆招了招手。
羅洛一死,他們幫派內部由於利益關係的失衡,肯定會產生很大的動蕩,而遭殃的當然是那些小嘍啰,所以他們才會那麼激憤不已,當著警察的面也敢叫囂。
「我今天就想來你們這裏玩玩。」凌羽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一個巴掌甩過去,那個小痞子只覺得面門一麻,慘叫一聲,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我從昨天半夜睡到現在,幾分鐘前兩個警官來按門鈴,說需要我協助調查,我還以為是要問昨天的案子呢,沒想到……」
「鐵球放在渠道最上邊的位置,然後拉直線,不讓它滾動,兇手從後門出去,用鑰匙鎖上門,再把鑰匙放到門下的縫隙,接著放鬆釣魚線,鐵球滾動,就會把鑰匙給拉進去。
看到檢查屍體的法醫終於吐了口氣,凌羽急切地湊了過去,「法醫大叔,有什麼發現嗎?」
「百合鑰匙我也有,讓我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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