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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怕你弄壞攝影機，那種東西如果平時你要，我送你幾部都沒問題，但是現在不行。」

趙甲元今晚拍塑料板拍得似乎格外賣力，吵得人耳朵都發麻了。

原來符海摔下山谷后，腹部已經被刮破，所以裡邊的內臟都流了出來，如果不用帆布包裹，那情景還真讓人不敢想象。

田蘭蘭忽然被人從後邊捂住了眼睛，但後邊的菜頭飛很快就把她給放開了，她轉過臉，嗔道：「阿飛，你嚇我一跳！」

因為大家都沒吃過，所以都想嘗嘗看，沒想到吃一個吐一個。

如果兇手真的曾經在鬍子鎮住過，那麼兇手肯定懂得這種吃法……兇手可能根本不會想到，吃個東西就把自己給暴露了。

「可不可以放了她？」他歪過頭去看背後的田蘭蘭，她的眼睛眯著，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

血蝶收拾起隨身工具，馬上進行追蹤。

菜頭飛帶著田蘭蘭走山間小路，兩人朝著懸崖的方向走去，那裡平日沒人經過，很清靜。

「不！你沒必要殺她，她沒認出你的樣子。如果你是個稱職的殺手，你就不應該殺目標以外的人。」

「哼！想逃？」血蝶正要將菜頭飛給射殺，忽然間，她聽見身後有奇怪聲響，在她回過身來時，她的右手立即就被踢了一腳，槍甩飛了，然後脖子被一雙強壯而有力的手給扣住。

到了約定好的位置，兩人不情願地鬆開手，正要分開來的時候，忽然，田蘭蘭大叫一聲，撲倒在地。

「也不見得拆開后就會壞吧。要不讓老張來拆吧，他跟攝影機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拆個攝影機應該不會弄壞的。」

傑克一開始只給學生們將最簡單的字母表，學生們對學習字母的興緻卻異常高漲，這主要跟傑克個性開朗，講課幽默有關。

他們主要看的是早上拍的那幾幕，當影像快放到了「傑克被葉蝶掙脫」那個鏡頭時，凌羽選擇了慢放。

在那一瞬間，菜頭飛駭然意識到，這個跟蹤他們的少女，極有可能是老大派來清理門戶的殺手！

符海的死因，自然是因為摔下山谷，這一點毋庸置疑。

「引誘也不一定是視覺呀，難道只有穿得很性感的美女才誘人嗎？有時候女孩子發嗲也很有誘惑力的。」

昨晚，鎮長來找田蘭蘭，主要談了開辦「科學講堂」的事情。

「謝謝導演，回頭我就還你。」

只是，要開一門新的科目談何容易，只有幾本書當教材還遠遠不夠，就像給她幾本英文課本讓她來當英文老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她本身對英文就只懂皮毛，自己不會又怎麼能教會學生呢？

兇手殺人的規律很明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

按照禮節，田蘭蘭應該請傑克去她家吃飯才對，可是她已經跟菜頭飛越好今天在家裡見面，帶傑克去顯然不合時宜，甚至可能產生誤會，所以只好看什麼時候方便再說。

「好。」葉蝶點點頭。

「導演，這些食物哪裡來的啊？」宋伊伊問趙甲元。

「哈哈，好啦，我知道你們現在是情投意合……啊，應該是一拍即合，也知道你們是在討論案情。不過你們站那麼近，又有說有笑，大家看在眼裡會誤會的。」

「我同意，我不希望再看到受害者增加了。」葉蝶也開口。

「你在幹什麼！快帶蘭蘭走啊！」傑克有些支持不住的樣子，血蝶的力氣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說的特殊困難指的是什麼？」葉蝶好奇地問。

「沒有，導演不肯。」

菜頭飛感到很欣慰，溫柔地抱住田蘭蘭，聆聽著彼此的心跳聲，兩人一臉陶醉，彷佛陷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在傑克的幫助下，田蘭蘭弄明白了很多一知半解的知識，然後兩人忙到下午六點，這才把新科目的基本備課模式給確定下來。

「我拍了那麼多戲，我好像比你要更熟攝影機哦？」

頭骨也裂開一條很清晰的縫隙。

田蘭蘭愣了一下，還從來都沒有聽別人這麼誇過自己，她不禁漲紅了臉，但她並沒有多想，因為在她的認識里，外國人說話總是非常直接。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當王海濱、劉發、凌羽等人跑過去時，符海已經一腳跨過懸崖的盡頭，然後他整個人失去平衡，摔下了山谷。

「傷、腦、筋。」凌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跟菜頭飛在一起，因為她覺得只有他才能夠跟她達到心意相通，而且他們是互相需要，誰也離不開誰。

晚上七點的時候，田蘭蘭剛剛把做好的飯菜端到桌上，這時菜頭飛就從後門悄悄地進來了。

葉蝶忽然漲紅臉，嗔道：「你最好不要說這種話來逗我，要不然……哼！」

「什麼樣的異常？」葉蝶接著問道。

原來剛才血蝶已經看穿了兩人的企圖，所以開槍對準兩人的腿部射擊，剛好射中了田蘭蘭的小腿。

讓凌羽困惑不解的是，死者在臨死前所發出的兩次慘叫。

看到菜頭飛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既有走投無路的絕望，又有連累愛人的愧疚……血蝶最喜歡欣賞目標在臨死前的表情變化，這是她當殺手唯一的樂趣。

「好啦，老師，吃飯吃飯，不要讓眼淚掉到菜里，要不然菜就不好吃了。」

兩人找了塊比較乾淨的草地，肩並肩地坐下來。凌羽把DV機打開，放到兩人視線中間，然後兩人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如果是這樣，倒沒什麼問題。」趙甲元神色一緩，道：「你在這裏等一等，我進去把記憶卡拿給你，你回頭插到一般的DV機里就能看到的。」

「阿飛，你去幫他吧！」

兩人形影不離、親親密密，儼然一對新婚夫妻。

凌羽回頭掃去，只見劇組人員的目光都朝向自己這邊，知道在這個特殊時刻不能再添加不良影響，只好說道：「好的，導演，我明白你的意思——小蝶，我們回頭再說吧。」

「那……讓我看看早上拍的那些片子可以嗎？」

「蘭蘭和_圖_書……」傑克先前一直叫田蘭蘭做「田老師」，現在卻直呼她的名字，田蘭蘭以女人的敏感，隱隱感覺到傑克接下來要說什麼。

菜頭飛救了這個小男孩，讓田蘭蘭倍受感動，原諒了菜頭飛，然後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那種菜葉甜中帶澀，味道其實還過得去，但是菜葉粗糙、葉脈粗大，嚼起來口感相當不好，像是吃箱子皮。

「你負責盯著嫌疑人，我負責收集證據，把疑點給弄清楚。」

「我給你解釋一下吧！」看見葉蝶不知道，凌羽笑了笑，神氣地解釋起來：「人在從高空掉落的情況下，心跳會加速，血管擴張，血流量自然增加，但是，這種現象並不會在眼球中表現出來。

「這個跟能不能想到案情的關鍵有什麼聯繫嗎？」

「難怪昨晚家裡找不到人，原來是跑到情人家裡過夜去了……」

他們談得無比投入，自然沒有發現，在籬笆拐角的位置，蹲在那裡的水鏡正探出頭來窺視著他們。

凌羽帶著磁卡，回自己房間找出DV機，然後來到住處後邊的竹籬笆前邊。

「我不理你了！」葉蝶說罷，就轉身跑掉了。

葉蝶在上次的調查過程中，就注意到鬍子鎮的人有生吃甜菜葉的習慣。

在半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他悄悄潛回了家鄉。

雖然聽不到槍聲，但是，奔跑中的菜頭飛還是聽到了身邊的樹木被子彈擊中后，所發出來的聲音。

從樹林中衝出來的血蝶見菜頭飛背靠懸崖，已經無路可退。她用槍口瞄準菜頭飛，一步步朝他走過去。

「我去鐵匠鋪找那個高大叔，想跟著他當學徒。」

這片籬笆上長滿了褐色的爬牆虎，凌羽跟葉蝶約好在這裏碰面。

特色小吃中有一樣菜，是一個大盤子裝著墨綠色的菜葉，沒有使用過任何烹飪手法，就只是洗過的菜葉而已。

翌日早上八點，趙甲元派高進去叫所有人起床，接下來又要拍下一幕了。

她微笑著點點頭，輕聲說了聲：「謝謝……」

「阿飛，抱緊我！我害怕，摔下去後會……跟你分開……」

「阿飛……到底怎麼回事？」田蘭蘭剛剛有回頭瞥了一眼，但是她什麼也沒看到。

「不會的……阿飛，我們跳下去吧！」田蘭蘭好費力才睜開了眼睛。

「看，還是我說的沒錯吧，攝影機果然有古怪。」

「原來是當英文老師啊。」菜頭飛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擔憂的味道。

真糟糕，因為太久沒走這一帶的緣故，他都忘了樹林到懸崖的大概距離，還以為前邊還有很長一段路呢！

傑克側身讓田蘭蘭過去，然後在後邊叫道：「蘭蘭，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但是，凌羽和葉蝶可不那麼想……

「我也是這麼想。」凌羽故意不說下去，讓葉蝶繼續揣度。

前一次慘叫，是在他還沒跳下山谷前發出來的，凌羽當時有注意到，死者的兩手是舉起來放到臉上，那不是一般奔跑或者走路時該有的手姿，只是因為他背對著所有人，所以不知道他的兩隻手在做些什麼。

半年前，田蘭蘭為了給母親治病，也去找過一個跟黃半仙同行的騙子，被騙了很多的積蓄。所以，她百分之兩百贊成這個「造福鎮民」的提議，並且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當然有啊！經驗和知識是靈感來源，你這個名偵探不會不知道吧？」

聽完田蘭蘭的講述，傑克在看過幾本教材后，緩緩說道：「還不錯的教科書……科學教育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很樂意幫助你完成這個新科目的備課和指導。」

「你想干鐵匠的工作？」

「不要叫我傻丫頭，我好歹也是個老師啊。」

這是一個普通的夜晚，但對於劇組大部分人來說，卻十分難熬……

不過，屍體的眼睛倒沒受到太大的損壞。

看到趙甲元露出了難得的固執眼神，凌羽知道多說徒勞，只好改變調查方向了。

是呀，這兩年多來，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支撐著整所小學的教育，現在終於有個人來為自己分擔一下啦——那種一下子放鬆的心情，讓她就像飛起來一樣。

「那讓我去試試看。」

趙甲元對凌羽的案件調查一向支持，這次卻例外，凌羽感到奇怪，問：「什麼不行？不就是一部攝影機嗎？」

「千萬不要跟女孩子講大道理」和「千萬不要跟女孩子過多爭辯」，這是老媽教過凌羽的關於跟女生交往中的兩忌，凌羽及時想起，於是不再堅持下去。

凌羽繼續爭取道：「就算老張不會拆，我來拆也不會有問題，拆裝東西我都拿手，比查案還拿手。」

經過昨天的事，懸崖已經成了眾人心中的陰影，不過，因為劇情需要，高潮的一幕還是要在懸崖邊拍。

「嗯，雖然我手頭還有一點錢，但是坐吃山空不是辦法，還是得找份事做。」

兇手曾經在鬍子鎮住過很長時間，對這一帶的山坡道路十分熟悉，所以在鄭仁被殺的時候，兇手只需要花很少的時間就能穿過那個兩個山坡，從學校趕到殺人現場。

「當然要繼續！」一說到拍攝工作的問題，趙甲元頓時變嚴肅認真起來。

葉蝶是個有名氣的演員，演技很好，漂亮不在她之下，又比她要懂得說話，身上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自己除了畫畫厲害一點，氣質脫俗一點，在其它很多方面都遠遠不是葉蝶的對手。

「這說明什麼嗎？」葉蝶皺起了柳眉，看得出她對驗屍不怎麼在行。

「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除了眼球的部分有些異常。」凌羽果然開口了，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顯然還沒想到問題的關鍵。

在血蝶數到三的時候，菜頭飛準備轉身往山谷里跳，但是這時他卻驚詫地看到，有一個人從血蝶背後不遠的一個草叢后露出了頭來。

事情的起因是，兩個月前來了個叫黃半仙的騙子，打著降魔除妖的口號在鎮上招搖撞騙。

「好的，傑克。」

屍體的面部已經變成了一團爛肉，

不過，卻有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而且那盤菜葉大部分都進了那人的肚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

傑克看著臉色微紅的田蘭蘭，目光波動，有些情難自禁地讚歎道：「田老師，你就像山野里的百合花，非常的美麗。」

劇組的車上有帶來足夠多的食物，往常都是宋伊伊用鎮長家的廚房煮飯做菜，可是今天的午飯卻是鎮長提供的，而且其中還有幾樣她不認識的菜色。

儘管因為上午符海摔死山谷一案，大家都沒什麼胃口，但是在趙甲元的催促下，還是陸續動起了筷子。

上午回來，經過簡單的討論后，他們一致認為符海發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是因為眼睛受到了強烈刺|激，當時他的眼睛就在攝影機的視框前，於是他們懷疑那部攝影機很可能被動了手腳，因此凌羽才會去跑去找趙甲元，提出想要拆攝影機。

葉蝶不滿地撇撇嘴，哼了一聲，道：「我負責收集證據，你負責盯嫌疑人，這還差不多。盯嫌疑人多危險？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讓我一個女孩子去做！」

後來鎮長在外邊辦事，漸漸長了見識，明白了所謂法術，只是騙子利用科學現象，來迷惑鎮民的把戲。

「好，先看看再說。」

「好吧，聽你的，女孩子是應該好好愛護的。」凌羽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

「請等等，聽我說一句話！」

吃完飯後，兩人坐在後院的屋檐下，一邊看星星一邊聊天。

她的褲腿很快就被鮮血給染紅了。

「這是調查的需要。」凌羽簡單地解釋道，怕說得太詳細反而讓趙甲元搞不懂。

「哦，那幾樣菜都是這裏的特色小吃，大家換換口味嘛。」趙甲元隨口回答，然後叫道：「大家快吃飯吧，吃飽飯後下午還要繼續工作呢！」

只聽見「哇」的一聲慘叫，在短短的幾秒的時間內，聲音從高亢到衰弱，然後戛然而止。

傑克還是被血蝶給掙脫了，血蝶用匕首在他的胸口開了一個窟窿。

「傑克，我……」田蘭蘭低下頭左右擺動，不知道該哪裡才好的樣子。

為了證實這個可能性，葉蝶想了一個辦法，利用一個簡單的測試讓兇手露出馬腳。

「不要！我不想跟你分開！」

「對。怎麼，你有意見？」

而黃半仙去看過後，都謊稱有妖魔作祟，然後當眾表演神奇的「法術」，把有求於人的鎮民唬得一愣一愣，最終相信了他。

「本來是沒必要，但是你這話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所以結果還是要連她一起殺——八、七……」

「啊——」

血蝶已經逼進到只剩二十米的距離，她一邊追、一邊射擊。

「咔！」

「不愧經驗豐富，不用熱身準備，就能馬上表演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為她重新做人？」

就在今天早上不知道該如何去開設「科學講堂」的時候，忽然間來了個「厲害人物」傑克，聽校長介紹，傑克是某知名大學的留學生，田蘭蘭覺得，傑克肯定比自己要更懂得怎麼去做這個事情，所以她才想找傑克商量。

趙甲元跟凌羽認識也有半年，知道他不是喜歡在特殊時期開無聊玩笑的人，但聽到他提出要拆符海用的那部攝影機時，還是感到難以接受。

傑克微笑著向田蘭蘭伸出手來：「讓我們一起來努力吧！」

就在颱風天過後的第二天，已經和好如初的菜頭飛和田蘭蘭，約好到外邊走走。

「馬丁先生，你好！我替那些學生謝謝你願意來我們這裏講課。」眼前這位身材修長，氣度不凡的外國帥哥要跟自己當同事，田蘭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態度顯得有些拘束，也顯得格外的禮貌。

「他很帥哦，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這樣看起來很像在搓耳朵後邊的污垢，很臟耶！」葉蝶說著一手捏鼻子，另外一隻手虛空地甩了一下。

「是我連累你才對！」菜頭飛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田蘭蘭就繼續跑。

走到離菜頭飛還有十步的時候，血蝶駐足，她饒有興緻地笑了笑，道：「菜頭飛，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帶著你的情人跳下去，也好省我一顆子彈；二是等著吃我的子彈，我的槍裝的是鋼芯炸彈，這樣的距離可以一槍射穿兩個人。

「蘭蘭，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會有幸福嗎？」這個問題顯得菜頭飛對自己很不自信，因為曾經他也對苗人燕問過這樣的問題。

「……還有還有，老弟，你要是有什麼特殊困難話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會盡量幫你擺平的。」趙甲元說罷曖昧地笑了笑，然後就走開，指揮工作人員收拾屍體去了。

趙甲元向鎮上的木匠那裡買來一副柳木棺材，讓人把鄭仁的屍體裝進去，然後抬到村尾的一間廢棄的茅屋裡停放。

凌羽和葉蝶兩人過去想驗屍，但是葉蝶一靠近屍體就受不了趕緊退開了，凌羽也是拚命克制住噁心的感覺才沒有臨陣逃脫。

「回去吃晚飯了，還有一定要小心安全！」

那個黑衣少女的手上好像握著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手槍，而她的腰間也佩戴了一個裝匕首的套子……

「阿飛，你愛我嗎？」

結果，當然被騙了錢財，卻沒有任何起色。

「嗯！至少我心裏覺得很滿足，這就夠了。」田蘭蘭這次摟住了菜頭飛的腰，把頭埋到了他胸前。

「我當然愛你。」

「眼白里有血絲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因為長期得不到休息，眼球細胞死亡堵塞毛細血管；另外一種，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譬如，直接去看日光、沙子進眼裡，因而毛細血管膨脹起來。」

他眨眨眼，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忽然這樣說會很冒失，但是我跟你相處得越久，就越想把我的心情告訴你。」

原本應該朝左轉，然後跑進密林里隱藏起來，可是身上背著一個人，在轉彎的時候動作會很笨拙，這樣就給敵人瞄準自己和蘭蘭的機會，他不能冒險。

為了杜絕和減少這類上當事件的發生，他特地拿了幾本揭露此類騙術的書回來，然後來找田蘭蘭，想讓她在班上開一門叫「科學講堂」的新科目，讓她把這些知識傳授給孩子們。

https://m.hetubook.com.com接下來的劇情，講到菜頭飛在田蘭蘭家過了一夜，第二天是星期六，學校不上課，所以田蘭蘭留在家裡，她為菜頭飛做飯。

下午放學，傑克和田蘭蘭去了辦公室，兩個人一起談起了關於新科目備課的細節問題。

兇手必定是劇組中的某人，一直在等待機會施行連續謀殺。這次劇組正好來他的家鄉進行拍攝，他覺得機不可失，決定施行計劃。

於是凌羽開始檢查屍體的眼睛，只是當他用手去翻死者眼皮的時候，旁觀的人全都露出了噁心和戰慄的神情，宋伊伊甚至吐了起來。

「老弟，你也明白，對這部電影我花了很大的心血，我可不希望大家的努力也一起泡湯。」

「阿飛……」

十幾分鐘后，凌羽離開屍體，走到葉蝶身邊。葉蝶剛才在遠處一直留意凌羽的神色，她有注意到凌羽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而且眼睛瞪大，所以猜到他肯定有發現，就不急著發問，等他向自己開口。

這時，兩人經過操場朝校門口走去。

凌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昨晚沒睡好的人很多，但是眼睛里有血絲的沒幾個。你演戲的經驗豐富應該知道的吧，電影劇組人員早就習慣了熬夜工作，他們的身體各器官都有很強的適應力，跟那些平時休息正常、但偶爾一晚睡不好的情況不一樣。」

甜菜葉生吃難以下咽，要和煮熟的鹹肉迭在一起，捲起來吃，這才是正確吃法。

趙甲元為難地說，「我們這次只帶了四部攝影機，其中一部只能拍遠鏡頭，兩天前弄壞了一部，現在只剩兩部能用，可是這兩部功能也不同，要是再壞其中任何一部，那剩下的一部就很難拍完剩下的幾十個鏡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菜頭飛聽到身後不遠的位置有樹葉被踩到的聲音。那個聲音在靠近，而且似乎刻意掩飾聲響……

「所以我才說奇怪。」凌羽用手去按耳後，用力的按摩，露出了冥思苦想的神色。

「你指聽覺？呵呵，我倒很想聽聽你發嗲的聲音，怎麼樣？要不要現場表演一下。」

傑克來找田蘭蘭，結果菜頭飛和傑克碰面，兩人起了衝突，打了一架，結果兩人都受了傷。田蘭蘭想給傑克送跌打藥酒去，但是菜頭飛不讓她去。田蘭蘭不依，最後竟拋下菜頭飛跑去照顧傑克。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在葉蝶面前，她會有從心底涌生出一種明顯自卑感，就像藤蔓纏身般讓人感到無力。

畢竟，這是葉蝶目前還無法相提並論的……

葉蝶悶哼了一聲，反駁道：「那就是死者昨晚沒睡好！」

「我也有這種感覺。」凌羽說著挑了挑眉。

「這是補償……」菜頭飛親了田蘭蘭一下，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坐到飯桌旁，田蘭蘭已經準備了兩副碗筷。

「咔！OK！休息一下，下一場換長鏡頭！」趙甲元高聲叫道。

「下午我路過學校想順便去看看你，可是走近后卻看到有一個老外在教室里上課。」

凌羽翻了翻白眼，問道：「你應該也有這種習慣吧？是不是挖鼻孔、舔牙齒、拔頭髮之類的？」

嘴巴凹陷了下去，

「阿飛，雖然我以前沒有體驗過愛情，但是我知道，只要兩個彼此需要的人才能真的明白對方的心情……阿飛，抱緊我！」

「如果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的，請別太客氣。」

「導演，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你看我們的拍攝工作還要繼續嗎？」

懸崖前邊，菜頭飛牽著田蘭蘭穿越樹林。

「哦？你是想向我求情嗎？你認為向一個殺手求情會有用嗎？」血蝶面無表情地說。

後邊的血蝶看到菜頭飛已經發現自己，也不慌張，只是施展全力追了上去。

劇情講到田蘭蘭和菜頭飛定情之後的第二天早上，田蘭蘭去學校上課，校長給她介紹了一位新來的老師——傑克馬丁。

家裡生有怪病的人家、或是時運不濟的人家，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黃半仙找來。

「蘭蘭……你會恨我嗎？」

凌羽、水鏡和葉蝶這三個主要演員於是走到一邊休息，高進馬上給他們送去了乾淨的礦泉水。

這裏的鎮民要是知道這種情況，八成又要認為這真是夢殺谷里的冤魂作祟，所以才會發生那樣的巧合。

「小姐，一開始說攝影機有古怪的好像是我吧。」

當凌羽和葉蝶都發現到這一情況后，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同時露出只有他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上午十點過後，拍攝工作繼續……

然而，異常剛好就在符海發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出現了，這不就很詭異嗎？

果然，凌羽和葉蝶的假設是發生過的——那個鏡頭出現了兩秒之後，影像忽然受到干擾，閃過幾道白色的「橫條」。

「不行！絕對不行！」趙甲元連連擺手，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分工合作。」

接下來，田蘭蘭把傑克帶到教室里，介紹給班上的學生們，然後傑克就開始上課了，田蘭蘭也坐在教室里旁聽。

「嗯……可能有什麼東西在那個方向引誘他吧？」

菜頭飛當時彷佛看見天神，眼中頓時閃出了希望的光芒，他的反應也快，想要轉移血蝶的注意力，所以他開始抱著田蘭蘭朝右邊跑去。

「嗯！我們不會分開的！」菜頭飛死死地摟住田蘭蘭的身體，如果是平時田蘭蘭一定會覺得痛，但是此時，她的臉上卻浮現出幸福的神情。

他大概在想，傑克雖然一時制住了女殺手，但恐怕一回頭情勢就會發生逆轉，到時候他跟蘭蘭還是跑不掉，還不如把蘭蘭放下，過去和傑克一起對付血蝶，把女殺手給幹掉，這才是上策。

「好……我知道了！那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可是傑克很清楚，中國人在感情上非常含蓄，太過露骨和熱情的表示反而可能會嚇到對方，所以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打算等跟田蘭蘭進一步接觸后，再找機會表白心意。

屍體的面部已經變成了一團爛肉，嘴巴凹陷了下去，頭骨也裂開一條很清晰的縫隙。ｈttps://wwｗ.ｈｅtuｂoｏｋ.ｃoｍ•coｍ

孩子們比較容易接受新知識。跟孩子比起來，要使那些無知蒙昧的大人明白，那得花很大的工夫了。讓孩子明白，然後再去影響大人，鎮長認為這樣最為妥當。

「啊——」

「喂！老弟，你也太個性了吧，剛剛驗完屍就在這裏調戲女演員……我是實在看不去才過來說的。」趙甲元裝模著樣地說，一副真受不了的口氣，但是臉上卻掛著戲謔的笑容。

這個時候，有個人從旁邊快步走了過來，兩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趙甲元。

「可能是指吃的方面吧。」

在這種倍感寂寞和心灰意冷的時刻，只有用力地回想她跟凌羽擁有的共同回憶，才能給她些許安慰。

菜頭飛一把拽起田蘭蘭，然後朝著前方跑去。

「阿飛，不要這樣！我會連累你的！」田蘭蘭見菜頭飛要背她，急得哭出來。

「阿羽，你想怎麼樣嘛！這樣人家會不好意思啦……你故意捉弄人家，真討厭！」

「我們不要再爭論這種無聊問題了，接下來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

「在眼白的部分有血絲，兩隻眼睛的情況都一樣。」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哭的。」

「我也愛你，所以我願意跟你一起死。」田蘭蘭使出全身力氣抱住菜頭飛。

凌羽抓住了轉身欲走的葉蝶手腕，道：「不用了。我有要到磁卡，我們可以看到當時拍的畫面，也許會發現有用的線索。」

葉蝶恍然大悟，撇了撇嘴，笑道：「符海是攝影師，他的眼睛應該長期得不到休息，那麼眼睛發紅就是因為疲勞的緣故，這到底奇怪在哪裡？」

而挽回這段感情的事件是在颱風天，菜頭飛去學校找田蘭蘭，田蘭蘭不在，菜頭飛卻在被坍塌的教室，救到一個被壓住的小男孩。

中午吃飯時，大家聚到了飯桌旁，因為少了兩個人的緣故，也少了原來的擁擠感。

凌羽很想告訴葉蝶，「吃醋」這種事情，跟伙食是沒什麼關係的，但是他只是苦笑了一下，岔開話題：「我們先回住的地方，然後再慢慢研究一下這個案子吧。」

其實，攝影機受到干擾，導致影像出現異常，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看來他們是要將我置之死地！蘭蘭，我不想連累你。你快跑到懸崖邊！」他咬牙道：「我跑左邊把她引開，然後你趕緊回去，去親戚家躲一躲，短時間內不要再回來，知道嗎？」

葉蝶對這方面倒是很有經驗，知道凌羽說的沒錯，於是也順水推舟，道：「那麼就是后一種情況……眼睛受到了刺|激。」

「蘭蘭！」菜頭飛感動地流下眼淚。

「嗯。」田蘭蘭不好意思地擦掉了眼淚。

「阿飛……我只喜歡你一個！」田蘭蘭扯住菜頭飛的衣袖，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胳膊。

至此，菜頭飛和田蘭蘭兩人的感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沒拆攝影機？」葉蝶見凌羽這麼快回來，馬上就猜到了結果。

「怎麼分工？」她問。

「好吧，要報警，只有拜託去城市的鄉民讓他們順便傳話了。」趙甲元用敷衍的口氣說道，然後又說：「你們跟其它演員先回住處休息吧，這裏由工作人員處理就可以了。至於抓兇手這個大問題，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菜頭飛忽然停步腳步，快速過頭，這時，他正好看到四十多米的地方，一個穿一身黑的少女貓弓著腰，小心翼翼地從灌木林中走出來。

凌羽聽了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因為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吃完午飯後，兩人又在住處後邊的籬笆那兒會面。

「傑克，你還有事嗎？」田蘭蘭故作平靜地問，其實心裏十分緊張，因為她從傑克的眼中看到了可以灼人的熱情。

凌羽下意識地往水鏡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只見水鏡和麥子、布朗他們已經先一步離開了，他們已經走出很遠，但凌羽用異眼還是可以看到，水鏡走在最前頭，而且走路的速度比平時要快很多。

上午放學后，田蘭蘭請傑克留到了教室里，她有一些事情想跟傑克商量一下。

她準備放棄伏擊，改為追擊。

「你怎麼知道的？」田蘭蘭一下子緊張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菜頭飛的臉。

……因為要趕拍的緣故，中間跳過了七、八幕。

但是……最後她卻是選擇了默默離開。

先前，在兩人第一次在這裏討論的時候，葉蝶提出了一個看法，把鐵匠的死跟這次發生的兩起兇案聯繫起來，然後產生了一個新的可能性。

「謝謝，不用麻煩了。」田蘭蘭的腳步快了起來，迅速從傑克的視線里消失掉了。

趙甲元拿出鑰匙，打開劇組防止器械被竊的一個小房間，從攝影機上取出一張小小的磁卡(正式拍電影的攝影機用的是八厘米膠片，但是現在的攝影機功能增多，同時還可以使用記憶卡)，出來后直接交給凌羽。

「小心安全」這四個字，讓大家馬上聯想到鄭仁的屍體，然後又為自己的安危感到不安起來。

「傻丫頭，我不是要跟你分開，可是如果我們一起跑的話，我們誰也跑不了。我把她引開，至少還有機會把她給擺脫掉。」

「這樣其實很好，阿燕如果在天有靈，知道你為她重新做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要不然怎麼樣？」他問。

「什麼？你們要拆攝影機？」

凌羽覺得葉蝶的反應未免太大了，只是隨便調侃的一句話，幹什麼計較呢？

「我不需要你馬上回答，你可以想好后再回答我，我不希望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到我們以後的相處，好嗎？」

「接下來那個人有可能還會繼續犯案，這是我的感覺。」葉蝶認真地說。

「他想救你……」菜頭飛忍不住為情敵說話，然後問道：「蘭蘭，我們是走？還是讓我去幫他？」

田蘭蘭本來準備拒絕了，可是見傑克這麼說，哪裡還開得了口，只好隨口應道：「嗯……那我先走了！」

「等等！」菜頭飛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不行！換過來！」

田蘭蘭跟傑克握手，高興地點頭，道：「馬丁老師，真是太謝謝你了！」

符海的屍體，也是靠王www.hetubook.com.com海濱下山谷后，才給弄上來的。

「你選哪條路呢？我數十下，十、九……」

「當時距離死者最近的人應該是王海濱吧，但也有七、八米遠。如果是遠距離操作，兇手到底用什麼辦法，在大家都沒覺察到的情況下刺|激到死者的眼睛，而且還讓死者朝著山崖的方向跑去呢？」

因為血蝶覺得菜頭飛身上可能也有槍，所以採取從側面進攻的方式，利用樹木來掩護自己。

傑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田蘭蘭，因為田蘭蘭美麗健康又善良認真，簡直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理想愛人。

「蘭蘭，鎮上怎麼有個老外？他是哪裡來的？」

只是菜頭飛並不知道，他們的身影剛好被在高地上用望遠鏡搜尋目標的女殺手——血蝶，給發現了。

「吃？」葉蝶大惑不解：「我們的伙食還不夠好嗎？」

「可是，案發當時，沒看見有誰接近死者啊。」在符海跳下山崖后，葉蝶有把當時每個人員所處的位置給記憶下來(見圖一)，所以她很確定這一點。

「果然沒錯，兇手就是那個傢伙……」凌羽壓制著激動的聲音說道。

「不是。」

在這個要命的時候，菜頭飛卻猶豫了起來。

「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是傑克嗎？」田蘭蘭吃驚地問，菜頭飛放鬆懷抱，讓她轉過身去看。「傑克，他為什麼……」

傑克大步朝前走了一步，然後轉過身將田蘭蘭給截下，他凝視著她的雙眸，動情地說：「蘭蘭，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善良的東方女孩，我愛你！」

「會是什麼樣的東西？死者當時可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蘭蘭，快跑！」

他毫不動搖地說：「死了一個攝影師，我們還有另一個攝影師呢！拍攝進度雖然會受影響，但沒太大關係，中間跳過的那些劇情，回到攝影棚后，我們搭布景再接著拍完！」

「這是你深入思考時的習慣？」

「你們快離開這裏！」傑克朝菜頭飛急促地叫道。

幽深的山谷里，回蕩起一種沉悶的聲音，那是肉體跟石頭碰撞時特有的聲音！

所謂的測試，就是剛才發生過的「菜葉試吃」事件。

屍體的軀幹被王海濱用厚厚的帆布給包裹了起來，凌羽一開始並不知道王海濱這麼做的用意，但當他看到在帆布下邊，露出一條粘乎乎的白色腸子后，他才明白。

他大概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想確定一下，那兩個山坡中的通道是不是跟他記憶中的那樣暢通無阻。

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是林導演夠冷靜，馬上就叫人過去看看。

「呵呵，怎麼樣？我就說這個辦法最有效了吧。」葉蝶噘起嘴洋洋得意道。

啊！眼睛……這裡有個疑點！

然而，沒想到他被趙鐵匠碰到，並看清了他的樣子，為了保證他的謀殺計劃萬無一失，所以把趙鐵匠推到夢殺谷里，殺人滅口。

鬍子鎮雖然民風純樸，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防人之心，可是黃半仙設起騙局來一套一套，讓人防不勝防。

現在雖然沒有拆到攝影機，但是從影像的異常，他們還是看出了端倪——攝影機曾經受到過強烈的干擾，而發出這種干擾，是刺|激符海眼睛的某種裝置。

「你是導演，我當然要聽你的，不過我覺得還是要儘快報警，我總感覺事情還沒有結束。」凌羽鄭重提議道。

「我的仇家追來了！」菜頭飛緊張地說。

「為她決定重新做人是真的，但是讓我行動起來的人卻是你。」

經過重新的布置和調整后，拍攝工作。

在血蝶繼續倒數的時候，菜頭飛已經明白此次在劫難逃，他把田蘭蘭從背後放下，然後又把她抱到胸前。

下課後，班上的男生纏著傑克要他給他們表演打籃球，沒想到傑克的籃球打得還真不錯，贏得了學生們的陣陣喝彩，而旁觀的田蘭蘭也似乎感覺到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滋味在萌芽。

「難道不是嗎？」

眾人立即停止拍攝工作，循聲望去，只見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一號攝影師符海離開放在攝影架上的攝影機，搖搖晃晃地朝懸崖走去……

「還是不行！」趙甲元用力地搖頭：「在拍電影期間，攝影機是不能隨便拿來拆的！會不會影響拍攝是一回事，但是電影業不成文的規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拍電影期間，拆攝影機，會讓這部電影無疾而終。

「不要客氣。以後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你叫我傑克就可以了。」

田蘭蘭此刻的心情顯然很複雜、也有些矛盾。

「如果能夠幫得上忙，那是我的榮幸。」

又是一聲慘叫，但卻讓劇組所有人聽了，全都不寒而慄。因為傑克中了一刀后，就假裝失去知覺倒下去，並沒有叫第二聲，而菜頭飛和田蘭蘭也沒這個反應，怎麼憑空多了一聲慘叫？

凌羽遺憾地嘆息了一聲，道：「小蝶，你的觀察還不夠仔細。劇組有兩個攝影師，大多數時候他們是輪流工作的，而且你也知道拍電影，每拍一個鏡頭就要停下來換角度道具什麼的，這中間攝影師有足夠的時間讓眼睛得到休息。」

「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她問。

這時，前邊已經沒有路了，在懸崖邊，菜頭飛不得不停了下來……

田蘭蘭偷偷鬆了口氣，道：「哦，那是來旅遊的留學生傑克，他路過這裏，校長請他當幾天英文老師，過幾天他就會離開了。」

凌羽重新回到話題：「死者在眼睛受到刺|激后，會出現暫時性失明，假設失明后眼球感覺很難受，這時的死者應該很想找個地方去洗眼睛，可是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情況下，死者為什麼會朝山崖走去呢？」

如果沒有菜頭飛的話，聽到傑克這樣的表白，她想她一定抗拒不了。

葉蝶噗哧一笑，沖凌羽眯了眯眼，笑道：「我才沒你那麼臟呢！我想問題的時候只是眯眯眼睛。」

只是既然已被葉蝶搶先一步，那就只有表示贊同了，犯不著為了這個事情而破壞彼此的合作關係。

水鏡的兩隻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在這種衝動的情緒下，即使以她驕傲而矜持的個性，也有超過七成的可能會故意出現在那兩人面前，讓他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