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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1·洗冤錄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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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是兇手

第十六章 你是兇手

可惜,夜魅和敖天根本不理她,進了牢內,看了一眼單御嵐,並沒多說什麼。
果然如此,其實顧雲手中真的沒有確實的證據能證明她殺人,不過好在攻擊心理防線這招奏效了。曲心本身是個通緝犯,一旦真實身份曝光了,她很有可能認罪。
另一道清亮的女聲低笑道:「很有可能。」
楊氏終於抬起頭,卓晴勸道:「兇手殺死你丈夫,嫁禍乾荊,毒死李志,你可能就是他的下個目標。希望你能和我們合作,把兇手繩之以法,這不僅是寬慰你丈夫的在天之靈,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她已經三年沒有用這個名字了,自從哥哥死後,她就一直沉浸在為他報仇的痛苦中。看向眼前這個似乎能洞察一切的女子,曲心終於深吸一口氣,冷聲說道:「你說得沒錯,是我殺死楊碌的。一開始,我陷害乾荊是因為當年如果不是他,我哥哥是可以跑掉的,所以他應該也受一次牢獄之災。而且他身為賞金獵人,一定有不少朋友會幫他洗清罪責,果不其然,他找到了你們。這在我的預料之內,但是你居然如此厲害,倒是在我預料之外。」
兩人再次離開了楊家,只是比起來的時候,兩人眼中似乎多了一抹瞭然,對看一眼,笑道:「接下來就看單御嵐的了。」
平靜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激昂,卻是一字一句都那麼堅定,卓晴輕笑著搖搖頭,回道:「你永遠都這樣黑白分明。」
顧雲就這樣手無寸鐵地進入屋內,好整以暇地看著屋裡的人。黑衣人先是一怔,一會兒之後乾脆利落地扯下臉上的面巾,一張芙蓉臉在火光映照下,竟還有些蒼白。這張臉的主人正是那個自稱體弱多病的楊夫人!
敖天冷硬地點點頭。
曲心似乎沒有察覺到顧雲的靠近,或許已經察覺,卻並不想傷她。嘆息一聲,曲心點頭承認道:「我是曲心。」
楊氏臉上閃過一抹極快的輕蔑,顧雲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道:「這一切的推斷,在今天下午見到你之後,再一次被推翻了。因為我發現,你不需要幫凶,你本身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黑衣人利落地將昏死過去的兩人拖入院內,輕輕合上房門,快速躍入屋內,開始翻找起來。每一處角落都沒有放過,室內翻得一片狼藉,黑衣人似乎沒有找到他要找的東西,眼神一冷,竟然拿起牆角的鐵鋤,開始挖灶台、牆角等地方。
楊氏似乎有些出神,久久才回道:「我也很想幫你們,但是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他們說話的時候也總是把我支開,我是真的不知道。」
單御嵐臉色一沉,他知道她審案很厲害,但是如果她被犯人抓住用以威脅,那就糟了。
翻了一個白眼,卓晴咒罵,早知道應該吃飽了再過來!
單御嵐暗嘆,原來青末問他要曲澤的資料就是為了查這個。
顧雲認真地點點頭,回道:「單單隻是這些確實不能說明你就是殺死楊碌的兇手。」
顧雲問道:「這三個人現在都在哪?」不會也死了吧?這段日子以來,她老是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背後有一雙陰冷的眼睛,正在冷冷地盯著他們,只要他們有一點進展,他就會出手。這種感覺很糟糕!
回過神來,敖天繼續回道:「方佑安死後,方家就家道中落,目前的生活比平民好一些。至於平然,一直都是清廉守節,家裡的條件還不如普通的官員和_圖_書。吳國成終日酗酒,欠了一大筆酒錢。」
單御嵐很少與他們正面交集,但是這兩人的名字絕對是如雷貫耳,刑部、兵部抓不到的人,幾乎都是他們捉拿歸案的。
輕拍掉手中的泥土,楊氏柔聲說道:「到屋裡說話吧,外面太亂了。」
銀光劃過夜空,只聽見一聲悶哼,守衛的衙役應聲倒下。閉目養神的衙役聽見異響,才剛睜眼,還未看清眼前的黑影,就感到頸部劇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楊夫人哪裡人?」顧雲只是習慣性地一問,楊氏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回道:「淮洲離縣人。」
顧雲忽然問道:「那個岩洞的具體|位置查到了嗎?」
走在前方的顧雲微微一怔,停下腳步,沉聲回道:「如果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賞善罰惡,這個世界將失去真正的正義。既然制定了規則,每個人就應該去遵守;違反了,就要受到懲罰,不管他背後有多少無奈、多少辛酸。」
楊氏擰眉道:「何以見得?」她今日應該沒有顯露什麼破綻吧?
平時進出都很匆忙,進入院內,兩人才發現花架上的花開得很是美麗,品種也各不相同。顧雲對花草不感興趣,習慣性地四處打量著,卓晴走到花架旁,問道:「這些花都是你種的?」
顧雲閑適地笑道:「還記得你家裡那美麗的花架嗎?花架有四層,第一層八盆,第二層七盆,第三層六盆,第四層九盆,一共三十盆花。青靈撞到花架的時候,你扶了她一把,然後你們進了屋內,我當時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因為這時候,花架上第四層少了一盆,第二層多了一盆花。」
屋內,顧雲發現曲心握著劍的手已經不再緊繃,才又上前一步,但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繼續和她說話,「其實我知道你會武功之後,就猜到兇手是你。但是我始終找不到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如果你是為了楊碌的錢財,他已經死了,你何必搞那麼多事情,來嫁禍給李志。直到我發現曲澤居然還有一個妹妹,而且因為他被判私通亂賊、盜取庫銀,所以身為他唯一親人的妹妹曲心也就是你,一直被通緝。」
財務狀況?除了卓晴,其他人都是一愣,卓晴低笑,「她的意思是說他們的吃穿用度、房產存款是否超出俸祿應有的範圍。」
顧雲微微眯眼,忽然起身,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本來還漆黑一片的小屋被四面八方燃起的火把照亮,屋內的一切都無所遁形。小小的瓦房四周,伏擊著數十名衙役,院落正中站著一群人,正是單御嵐和顧雲他們。
冷眸瞪視著顧雲,楊氏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坐直身子,乾荊痞痞地笑道:「沒辦法,誰讓我是犯人呢。」
聽了她的話,楊氏臉色一變,門外的單御嵐卻不明就裡,問道:「這又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青末的記憶力很好而已。
清亮的女聲一字一句地說著,楊氏只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微抖起來。這人好生敏銳,她記得,下午的時候青末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她的花架,居然能這麼詳盡無誤地說出每一層花盆的數量,她把落下來的花盆放好之前,她明明看見青末才剛剛轉身。她應該沒有看見自己的動作才對,但是她居然說得分毫不差!
暗夜無人的屋內忽www.hetubook.com.com然響起悠閑的調笑聲,怎麼聽都有些詭異。黑影人大驚,猛然回身,寒眸微眯注視著聲音傳出的位置,手中的鐵鋤被丟在一旁,腰間的長劍已然出鞘,銀白的寒光格外刺眼。
卓晴輕輕挑眉,牢飯統一發放?那乾荊手裡拿的是什麼,還是牢里的伙食已經好到每餐都有雞腿?
夜,萬籟俱寂,簡陋的瓦房前,兩個衙役守在門外。一間破瓦房,剛才大人才派人搜過一遍,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想不通為什麼還要他們在這兒守!守夜是最無聊的事情,兩人懶懶地靠著門板,一人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人閉目養神。
來到楊家的院落前,就看見楊氏正在小院旁邊,踩在一張凳子上,整理著花架上的花草。手裡都是泥土,楊氏回頭看了她們一眼,柔聲說道:「進來吧,院門沒鎖。」
黑衣人一開始驚慌過後,看清自己被團團圍住的險境,反而鎮定了下來,一雙冷眸戒備地盯著門外的一行人,長劍緊握在手中。
顧雲朝卓晴使了一個眼色,卓晴瞭然,輕輕握著楊氏的手,說道:「楊夫人你看著我。」
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花架子,顧雲眼中劃過一抹異彩,不過也只看了一眼,她緊隨著她們入了屋內。
一抹黑影一閃而過,迅速隱沒在月光投射下的斑駁樹影之中,身形快得讓人以為那抹黑影只是自己眼花。
楊氏輕輕搖頭,仍是沒有抬起頭來。
乾荊吹了一記響哨,笑道:「意思是說一個比一個還要窮嘍。」
「楊夫人,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顧雲緩步走上前,被單御嵐攔了下來,顧雲揮揮手,一臉無所謂地走進屋內。
聽起來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顧雲繼續問道:「他們的財務狀況如何?」
事情說到這個份兒上,院內的幾人大概也能猜到案件的始末了,夜魅和敖天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對那個侃侃而談的女子的欣賞,她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之強,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美麗的臉因為不甘心而扭曲著,顧雲走到她身旁,平靜地說道:「想幫曲澤洗刷冤屈不應該用這樣的方法,你本來是一個受害者,現在卻讓自己成了殺人兇手。」
呼吸已經開始有些紊亂,楊氏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道:「很精彩的推測,但是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就算我會武功,半夜出現在李志的家中,就能說明我就是殺死楊碌的真兇?」
夜魅還是不發一言地站在一旁,敖天面無表情地講解著他們三天的成果,「當年的黃金案,由刑部、吏部、兵部三部一同追緝。其中有機會又能操控得了這起案件的,有五個人,分別是當年的刑部尚書方佑安、刑部侍郎平然、吏部侍郎秦新、吏部中郎黃中屈、兵部侍郎吳國成,而與楊碌有過接觸的有三人,方佑安、平然、吳國成。曲澤和楊碌、李志都是兵部侍郎吳國成的手下,當時楊碌回來稟報的時候,吳國成不在,是平然部署了兵力前去支援。結果去到岩洞的時候,只看見地上留有很多車轍的痕迹,黃金已經不見了。」
不一會,滿屋塵土飛揚。
掩下眸中的精光,顧雲回道:「官府在李志家中,找到正中楊碌胸口致他死亡的兇器。而李志多次向楊碌借錢,並且欠了他一大筆銀子,所以我們懷疑他為了逃避欠和*圖*書款,而殺了楊碌。但是他堅稱自己沒有殺人,而且還說他有證據證明,那些錢是楊碌自願給他的。本來今天準備押他回家取他所謂的證物,但是人卻被毒死在了牢里。」
顧雲繼續引誘她說道:「還有一件你預料之外的事,就是李志的死。你把飛刀放在李志家裡嫁禍他殺人,是為了讓他走投無路,要證明自己沒有殺人動機,就必須說出當年的黃金案。這樣事情的真相必定會暴露出來,就能證明你哥哥是無辜的。」
乾荊和顧雲都是一臉平靜,彷彿早就察覺到他們的到來,就連單御嵐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卓晴受不了地低叫道:「拜託,下次你們能不能出現得正常一點!嚇死人了!」
不得不說,楊氏的演技已經算高超的了,平日里的她溫溫軟軟的,誰曾想,卸去紅裝,竟也如此的殺氣逼人。相較於她的急躁,顧雲顯得異常輕鬆,笑道:「第二次去楊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在說謊了。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對楊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錢財很清楚,而且還表現出了極度痛恨。我原來以為你和李志之間有奸|情,合謀殺死了楊碌嫁禍給乾荊,但是在我見過李志之後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小心!」楊氏的話音還未落,卓晴已經低叫一聲,急忙縮回手,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卻不小心撞在身邊的花架上,好在站在旁邊的楊氏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才沒有摔倒。
「種得很好。」發現架子上的幾盆淡紫色的小花開得很美,一串一串的花朵很是特別,卓晴問道:「這是什麼花?」說著,卓晴輕手撫上花瓣。
想起那個女子溫柔的眼,在花草面前的那份恬靜,述說往事時的悲苦,還有剛才的猙獰,卓晴心裏的感覺不知道是酸還是澀。抬頭看著今夜格外澄明的滿月,卓晴低嘆,「每一個案子背後,都有一個故事、一段緣由,有些人甚至是可悲的、可憐的。我想,我還是比較適合驗屍,面對的永遠是冰冷的屍體,只需要如實記載他的死亡過程。」
在卓晴狠狠的瞪視下,乾荊吃得不亦樂乎,聳聳肩,無所謂地笑道:「沒到時候,時候到了自然就會出現了。」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不是他們兩人了,沒見過這麼喜歡搞神秘的!
「他們兩個該死!成王敗寇,我輸了,沒什麼可抱怨的,只可惜沒能找出幕後黑手!我死不瞑目!」曲心用力地扭動著身子,彷彿感覺不到痛一般嘶吼叫囂,在夜空里迴響。
單御嵐沒有理會乾荊的抱怨,冷聲繼續回道:「負責分發牢飯的衙役已經關押,審了一天,他堅持自己是冤枉的,不承認下毒。監牢里,四個侍衛定時巡視,也未見任何可疑人物。」
還要上前阻止,袖子忽然被拉住,單御嵐回過頭,就看見卓晴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少安毋躁。既然連她都讓他不要急,或許青末自有打算吧,朝伏擊在四周的弓箭手使了一個眼色,長箭立刻對準屋內的黑衣人,只要她稍有異動,立刻將她射成刺蝟。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除了卓晴,誰也沒有想到這麼瘦小的女子居然把人就這樣扔了出來。
楊氏走下矮凳,解釋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花,叫品香草。這花一到了晚上,就會很香,香味可以驅蟲滅蚊,所以我就在家裡種了一些。」
「曲心」兩個字一出口,楊氏眼中滿是驚異,血液彷彿在這m.hetubook.com•com一刻凝固一般,一會之後,她忽然大笑起來,「我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想不到早就被人看穿了。」
「什麼?」楊氏還拿著茶杯的手一抖,急道,「誰殺死他的?」
回過神來,守在一旁的衙役趕緊上前,將曲心狠狠地按在地上。
她們已經幫乾荊洗脫罪名了?還不錯,與她們合作查案,也不算是個錯誤的決定。
顧雲輕嘆道:「一百萬兩黃金,分裝入馬車,最少需要七八輛。事情發生的時候,已經派人立刻追緝,居然沒有發現,這也太奇怪了!」事情才過去三年,能主使這件案子的人必定不笨,刻意隱藏自己的錢財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這麼一大筆黃金,總要有個流向吧,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失蹤了!
東奔西走了一天,到現在還肚子空空的卓晴看到眼前悠閑自在的男人,忍不住低罵道:「我們累死累活的,你倒是逍遙啊!」
楊氏將手中的花盆移正,笑道:「嗯。我平時閑著就喜歡種些花花草草。」
「青靈撞到花架的時候,第四層最靠邊的花盆掉了下來,你是極愛花的人,所以你伸手接住了掉下來的花盆;又怕青靈再次撞倒你的花,所以另一隻手你扶住了她,而你又擔心我看見這一幕,所以你接下花盆之後就順手放在離你最近的第二層花架上,對不對?」
楊氏再次低下頭,顧雲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繼續說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問你,楊碌有沒有和你說過有什麼把柄在李志手裡,或者你聽到他們談論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顧雲輕輕挑眉,她說——「誰殺死他的?」看來她知道是他殺啊!
吃飽了想看戲?沒門!
外面的弓箭手少說也有十幾個人,不是每個人都百步穿楊吧,如果一兩個射偏,她就成箭豬了。心裏腹誹著,顧雲將身子朝旁邊移了移,靠在門旁的窄牆上,才繼續說道:「那日在場的人中,如果排除了李志和乾荊,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你。但是你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殺人呢?所以我又懷疑你有幫凶,這個幫兇殺死了楊碌,你幫他收走了飛刀,然後藏在李志家裡。在他被抓之後,你們擔心他有所謂的證據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所以乾脆將他毒死。」
卓晴搖搖頭,回道:「我沒事。」手指只是有點刺痛,剛才她是被嚇了一跳而已。再次看向那嬌艷欲滴的小花,卓晴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花,花瓣上居然長刺!」
顧雲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並肩走在這異世的月夜中,心思各異。
曲心緩緩點頭,苦笑道:「是的,我沒有想到李志居然死了,這一定是幕後主使乾的。你故意留下李志留有證據的線索引我上鉤,我做這麼多為的就是找出幕後主使,為我哥哥報仇,所以即使預感到這是一個陷阱,我也非跳不可!」她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他不是想要拆牆吧?」一道似疑惑似調侃的女聲幽幽地響起。
她又在說謊!
單御嵐查了一天,一點進展都沒有,現在又被乾荊數落,臉色黑得有些嚇人。卓晴輕咳一聲,剛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才剛站直身子,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已經直直地站在牢門處,好像來了很久的樣子。
聽到叫聲的顧雲也趕了過來,急道:「你怎麼樣?」
已經走到她身旁的顧雲趁著她失神的時機,忽然貼身向前,抓住她握劍的手腕,使出一記極和-圖-書快極狠的擒拿手,曲心吃痛,長劍應聲掉落。曲心反手想要制住顧雲的咽喉,顧雲早有防備,採用貼身戰術,身子一低,右手抓住曲心的腰帶,肩部頂住她的腹部,一個用力,曲心被扔出了屋外。
「明天我們有必要去岩洞現場勘察一下,或許能有新的發現。」第三次看向窗外的天色,顧雲狡黠地一笑,「現在先去看看魚上鉤了沒有!」
「楊夫人。」
單御嵐始終沉默,聽著他們的講解分析。當年的黃金案鬧得很大,他一直在各地監察冤案,對這件事並不太知情,但是三年前的案子,敖天並不是官府中人,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已經查實得如此詳盡。
說到家鄉,為什麼要傷感呢?
顧雲失笑,乾荊真是撞在鐵板上了,他不知道,卓晴是最記仇的。
「好。」卓晴和楊氏往屋裡走去。
將吃完的雞骨頭丟進紙袋裡,乾荊抱怨道:「不要看我,這是我拜託看守的衙役買的。不是我說,這牢房真不是人吃的!」還花了他三文錢跑腿費,搶錢!
身上被捆著一圈又一圈的繩索,那道清瘦的身影在一群衙役的押解下顯得更加單薄,等待她的是殺人償命的結果。
顧雲忽然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卓晴回頭,就看見單御嵐一臉疲憊地走進來,搖搖頭,單御嵐嘆道:「所有的牢飯都是統一發放的,其他人的飯菜都沒有問題,唯獨在李志的飯菜里,查出了毒藥。」
顧雲沒有解說單御嵐為什麼會在這兒,相信他們也已經清楚,黃金案牽連甚廣,沒有一個官方人員牽頭,很多事情做不了。
就是說這一天又白乾了,本身就對刑部的官員沒有好感,乾荊直接諷刺道:「也就是說李志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奇死亡,我看這刑部大牢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呢!」
「方佑安因為查案不力,被調至通州任太守,第二年他就以年老體邁為由,請辭告老還鄉了,今年初病逝。平然也被降職,調到兵部任中郎,因為三年來表現不俗,今年升為兵部侍郎。吳國成監管手下不力,降為中郎,一直以來一蹶不振。」
背後靠著微涼的石壁,顧雲看了一眼窗外黑透的天際,問道:「他們還沒來嗎?」再晚就怕錯過了那邊的好戲。
卓晴斜睨著他,一本正經地回道:「請不要忘了,你現在是犯人!」
看看天色,顧雲也不啰唆,直接說道:「人都齊了,說說各自的進展吧。關於楊碌的案子,兇器已經找到,乾荊基本上能夠洗脫了殺人的罪責。但是因為李志死了,在死前也未承認殺人事實,所以乾荊現在還是嫌犯,需要暫時關押。我懷疑,殺死楊碌和李志的兇手,必定和當年的黃金案有著極大的關聯,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死於非命,我這邊的線索已經斷了,你們有什麼發現?」
「兩位請用茶。」楊氏將茶端到她們面前,沒等她把茶杯放好,顧雲沉聲說道:「李志死了。」
楊氏剛剛暗暗鬆了一口氣,顧雲沉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你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半夜三更穿著夜行衣,手握長劍出現在李志家裡,你是來找東西吧,楊夫人?不對,我應該稱呼你——曲心。」
什麼意思?這次輪到敖天他們茫然了,乾荊隱隱覺得今晚一定有好戲看,叫道:「我也去!」
大牢內,還是那張石板床上,乾荊高高地蹺著二郎腿,只是嘴裏叼的不是枯草,而是油乎乎的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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