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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輕蘭搖搖頭，隨機又想出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貌似，無論是陰策還是陽策，都是基於繁殖傳承的生存策略，個體的永生對於種群的延續毫無意義。太極策應該和陰陽策沒有必然的聯繫啊……」

「陰陽策實際上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很多具體情況需要專門分析。比如說，和人類比起來，兔子絕對算陰策的了，但和魚類甚至昆蟲比起來，兔子是陽策生物。」卧神先生補充道：「另外，這個理論也有許多不足之處，但基本能用。」

「這是個秘密，天大的秘密。」卧神先生輕輕搖頭：「曦它們對外的身份是仙盟調製出的妖族，以元古海神為藍本的。」

「這是一個很深的矛盾。」卧神先生雙手比劃看一下：「很深，很深。」

卧神先生搖搖頭，輕聲道：「我們人族幾萬年的文明，都是建立在這樣一個基礎上……而『橫渡星海』這件事，就等於是否定了這個基礎，甚至是將這個基礎完全逆反過來。如果公開出去，毫無心理準備的我們就會暴露在這個宇宙最恐怖的圖景之中，仙道動蕩。那將是我們無法接受的。」

「陰陽太極策論是一個籠統的策略模型。這個理論按棲息地和生命參數的特點，把生物分成兩類：陰策和陽策。在此，『陰』『陽』分別表示內稟增長率和環境負載量。該論點認為，神州表面環境是連續變化的，一個極端是氣候穩定、天災稀少的棲息地，多生和圖書態上飽和的系統，動物密度很高，競爭激烈；另一個極端是氣候穩定、天災頻繁的棲息地，多生態上不飽和的系統，密度影響小，競爭弱。在前一類的環境中，動物種群數量達到或接近環境負載量，屬於陽策；在後一類環境中，種群密度多處於環境負載量以下的增長段，常出現擴展增大過程，屬於陰策。」

「演化，要麼就是像龍族那樣，每一個個體成年後都擁有接近仙人的實力、稍加努力就可永生，要麼就如同海神類那樣，聚集群為個體，一身等種族。」

艾輕蘭很快就相同了關竅：「曦它們能夠到神州來，也就是說我們或者他們當中的一方已經有了橫渡星海的能力……」

「『神』？」

艾輕蘭吐吐舌頭：「師父你還真是不喜歡這套理論啊。」

由於部分敏感詞做了消音處理，而且這段蜃影也只有天靈嶺高層和曦的對話，所以艾輕蘭還不知道事情的全貌。

而對於仙盟來說，這樣的異星文明意味著什麼呢？

卧神先生點點自己的口嘴：「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另外，海神類不是妖族。它們是『神』。」

「神道—集群系統。」卧神先生道：「就是你家漢子那個理論。海神類的發現，也算是對他學說的一個佐證吧。陽神閣那邊應該會要求他再深入研究一點的。」

艾輕蘭手指敲敲太陽穴：「海神類……是元古海神文明的孑遺種？元古宙距離和*圖*書現在起碼也有八億年了吧……什麼洞天能夠穩定的存在八億年之久？」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他現在是神道的一線研究者，而你的玄思體項目潛力非常大。你們兩個估計都有希望加入到這個項目。」

「這是有序向與無序向的矛盾，焚天第三法與靈氣第一律的矛盾。」

艾輕蘭睜大眼睛：「異星妖族？」

卧神先生搖搖頭：「海神類和我們腳下這顆星球十億年前的主人沒有必然聯繫。兩者只不過是很像而已。嗯，這麼形容吧，它們只不過是進化樹上相近的枝椏，實際上根系都不同。」

艾輕蘭皺眉：「這個概念……好奇怪啊。陰策的都是食物鏈底層？」

海神類的出現，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嘻嘻，小風很厲害的！」

人類現在發現的，推定壽命超過千萬年的洞天，都是一等一的寶地了。

「最深，深入天物流轉之道的根本層面。」卧神先生輕聲道：「它超過了相形與飄渺的矛盾，超過了引力與強弱電的鴻溝，超過了微觀與宏觀的藩籬，在更根本的地方。」

「曦那個傢伙貌似對你很有好感，而且你那玄思體對它們也很有用。」

艾輕蘭立刻意識到了，這是個怎樣的機會。

「為什麼？擁有橫渡星海的能力，怎麼看都不會是壞事吧？」

「有七頭海神類加入仙盟。就我知道的，作為海神類首領的六二六號『彌』會留在萬法門，嘗試與萬仙幻境化為m.hetubook.com.com一體；六二四號『春』會來天靈嶺，協助我們進行理論上的突破；六二五號『曦』、六二七號『邪』、六二八號『千』分別會駐守西海、南海、東海與北海，同時進行實踐方面的開發。」卧神先生道：「你和辰風都是偏向實踐、修法的，尤其是辰風，他或許能夠解析出海神類修法，實現我們與海神類的互通。只要你們願意的話，三個月內就會安排你們到西海去，與修鍊天演圖錄的彌展開合作。」

對於今法修來說，現有理論體系無法解釋的現象，或者迥異於已知現象的現象，都是理論體系突破的契機。一旦完成。那就是整個仙道全方位全層次的晉陞。

對於今法修來說，每一個未知置，都是力量的源泉。每一個空白的領域，都是飛躍的前奏。海神類帶來的，就是大量的空白。

無論是陰策，還是陽策，最終成就的，都是可以永存永續的個體。

艾輕蘭猜測：「陰策和陽策，本質上是殊途同歸的？」

在艾輕蘭歡呼之前，卧神先生按住她的腦袋，補充道：「丫頭，先別忙著高興。這事裏面的東西可沒那麼簡單。」

卧神先生看著艾輕蘭，提問道：「丫頭，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怎麼樣啊丫頭。」某個虛境之中，卧神先生將一段蜃影播放給艾輕蘭看。那正是天靈嶺高層與海神類「曦」討論的影響。

大約三到十年的時間，仙盟初步消化海神類帶來的衝擊之後和_圖_書，整體實力就會出現一個大的增長——這裏面包括因為研究而晉陞的高階修士、工具的換代，以及法度更新使得全體修士戰力提升。

龍族就是陽極的代表。它們只需要稍微努力一點，就可以獲得長生。相對的，龍族的生育率極低。

首先，是生靈之道的飛躍。海神類能夠被神州的逆轉錄瘟毒所感染，就說明它們與神州生靈有著相似的血脈本貌。但是，從根底上來看，他們和神州的任何一種生物的差別都超過了「門」。它們在自身環境下繁衍的過程，就是天演論的另一個模型，生靈之道的另一個「特值解」。知曉兩個特值解，就比知曉一個「特值解」接近「通解」。而它們的血脈靈犀，說不定就是另一套全新的演算法。它們的社會環境，也可以成為全新的人道模型。

艾輕蘭點點頭，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提起這個。他剛才明明否定了天擇神君的話的。

「最恐怖的……」

「因為這套理論空對空放屁的成分太多了。什麼『策略』什麼『傾向』，要麼純粹是概率，要麼是大數律的體現。」卧神先生搖搖頭：「再者，這裏論更荒謬的地方在於，它隱約指出另外一個事實。」

「丫頭，還記得天擇神君所說的『太極陰陽策論』嗎？」卧神先生突然換了個話題。

而海神類，就是陰極了。它們每一個個體的物種都不一樣，有些海神類的個體甚至包括兩個物種的微生物。一個物種出現兩個和_圖_書海神類的情況，非常罕見。

「我們的人道，乃是背離大道的路線。」卧神先生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太極陰陽策論，還有一個包容陰陽的『太極』。丫頭，你覺得這個套機是什麼？」

「實際上，就連我們已知的所有功法都有這個傾向——將普通生靈，化作太極策的永生個體。這個傾向，幾乎體現在所有已知的功法之中。」

「什麼？」

「我真的能加入？」

雖然自家老師什麼都沒說，但是，看他的態度，根本就是默認了海神類異星文明的身份！

「簡單來說，陽策就是以質取勝，陽策生靈程村的環境的均衡穩定、增長率與環境相適應、周期緩慢且不規則、生命長、孕期長。而陰策則相反，它們與環境的均衡不穩定、高增長率、周期增長和衰退急劇而且在某些情況下有規律的發生、生命短、孕期短。」

「無論是陰策還是陽策，最終的目的都是物種的續存、血脈的傳遞。但是，血脈傳遞並不一定是依靠種群繁衍的。」卧神先生輕輕嘆道：「無論是陰策，還是陽策，到了極值的時候都會引發出一種變化——通過個體的永續，保證血脈的永續。」

另外，海神類的並沒有十進位的觀念——它們沒有手指。它們的算學，是以「有、無」或者「有、無、疑」組成。它們思維的底層就是二進位與三進位。光是光是它們的語言、邏輯，就能帶動萬法門算學的飛躍，還有萬仙幻境的整體提升！

「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