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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多可怕？

……

「佛經里，佛祖還曾用幻術點化佛子咧。」

陸瀧成指了指那家喚作「雲中仙客來」的百年老字號：「我自打出生就沒正正經經吃過一頓飯，也就在過了練氣之後到築基之前吃了些魚蝦肉，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今日我們就去開開葷吧。」

「這裏也是大食門的一處道場。大食門信奉民以食為天，大道在食中。」杜貴介紹道：「這大食門和天靈嶺有個合作研究，說研究神京這幾年的飲食變化和居民的身體變化，要做長期記錄。想要干好這份活兒，非得有一份眼力不可。」

如果是陳由嘉這種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家，大約會給這個店一個中評。

得知真相之後，杜貴消沉過，也憤恨過，但最終站了起來。由於經歷了一連串事件的洗禮，他心性在同階之中非常優秀。

「不必介懷，曾有一位前輩告訴我，做好人總是沒錯的。」杜貴笑笑，放三人離開了。

陸瀧成輕輕推了范中興：「老范？」

他也是憑藉這點資本掙到了領班的位置。

「我正是為了藉著這條線搭上天靈嶺而努力。」杜貴毫不避諱：「只有在這個項目當中，我才能得到接觸五絕大派的機會。若是能得到天靈嶺修士的指點，我的修法一定會大有進步的。」

范中興想了想，點頭道：「好！」

……

那個自稱老賈的胖子一句話，如同晨鐘暮鼓一般，回蕩在范中興心海之中。

范中興覺得，自己好像m.hetubook.com.com想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到。

——今法仙道果然……不同……

吳祈聽了，一臉的驚恐：「居然……居然是這樣……」

范中興搖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或許這些凡人身上體現的，就是王崎那殺人之法的另一個應用？」

這一座城市，都是一個另類的「輪迴世界」，這裏的人民都有一半的日常生活在虛擬之中！

「多新鮮吶，什麼術法不能用來殺人？」

「古法修。」陸瀧成難得跟上了二人的對話，道：「在這神州大陸，古法修的名聲怕是連妖魔都不如。他斬盡古法修，絕對是大大的英雄。」

但是，這一家不上不下的店子，卻讓這三個古法修生出了「人間珍饈」「龍肝鳳髓」之類的想法，差點連舌頭都吞了進去。

這個時候，一個面容清秀的店小二走來，彬彬有禮地說道：「三位且住。正所謂過猶不及，味過則礙舌識。吃飯也需得知道一個『有度』。」

金丹斬大乘的事情都出現過，自己在這裏被這個金丹期期修士殺了簡直就是天經地義啊。

三人將一桌子菜一掃而光，很快又點了一桌子。陸瀧成還嫌不滿足。他也不管消化不消化的問題，運起法力將胃裡的東西一股腦打碎然後推入小腸，又拿起菜單，粗著嗓子喊道：「店家，你們這兒還有什麼沒上過的菜，再來幾個！」

緊接著，他將神京「幻強真」應用和王和-圖-書崎在靈凰島上布置的「系統」「輪迴」之間聯繫的猜測說與這二人聽。

現在神京正處在變革之中，許多門派都在這裡有大項目做，因此來碰機緣的低階修士也不少。但是，那三人那樣什麼都不懂的……呵呵。

但凡是體內存有心魔咒力的人，都能將自己的力量化為咒力。但是，反心魔咒卻限制了這種主動轉化的機制，使得一個人能夠持有的咒力點數跟多取決於他的工作而非他的修鍊天賦，讓修士去參与社會生產。因此，這三人擁有的咒力點數，其實非常有限，還不如一般的練氣期修士。

他們三個都沒有足夠的咒力點數！

范中興笑笑，總算從那種味覺衝擊當中清醒過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掌柜的怎麼稱呼？」

范中興和吳祈不好意思道：「這……」

「我可不是什麼掌柜的，連二掌柜都不是，就是一個店小二的領班罷了。」那人笑道：「喚我杜貴便是。」

吳祈三人都沒有配發神州修士標準的靈池，更沒有金銀，所以只能選擇用咒力結賬。

直徑三拃長羊肉夾餡油餅兩面金黃，夾了上好的紅炙羊羔肉，羔羊鮮香的油脂滲透到餅面，無限勾人食慾。這大如飯鍋的餅子，陸瀧成竟能三兩口啃完。吳祈也好不到哪兒去，芙蓉肉荔枝肉八寶肉各一碗，他居然也能幾口吃光。范中興也只是稍微克制一點，口中也在不停的啜飲雲絲豆腐湯。

范中興有些奇怪，道：「https://m.hetubook.com.com可杜兄體內自有一道生機，顯然是修鍊了不凡的修法，又何必……」

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所謂「聖光」之修法，其實是真的，不是騙人的。所以最近，他也定下了自行演繹聖光法、踏足元神的目標。

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裡，一個監視用的符篆緩緩轉了過去。

最後，還是杜貴看出這三人的窘迫，主動提出：「我來墊付一部分吧。」

看著那冒冒失失的三個人，杜貴樂呵的靠在柱子上，自言自語道：「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來神京碰運氣的修士里，居然還有這種貨色。」

他看這個店小二氣度不凡，覺得這人指不定就是一個掌柜的。

范中興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沒有人在注意這邊，才低聲道：「這裏不適合說古法修三個字。走吧。」

「三位客官都是修士，是以靈池結賬，還是以咒力結賬？」

若是早幾個月，杜貴聽到「小貴子」這種稱呼，定會火冒三丈。但是現在他卻只是笑笑，道：「小少爺，老是臭著一張臉，可是不討女孩子喜歡的。」

……

最後，仙盟的人尋得了他，並告知他所經歷了那一切，包括什麼「正義聖使泰瑞爾」、什麼「聖劍碧藍怒火」，都只是一位前輩高人的遊戲之作，不過也就是這位高人察覺到了神京城裡的異變，讓他們躲避。

雲中仙客來確實是百年老字號。不過，真正開辦超過百年的，也只是總店。這間分店，也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當年天劍落神京之後才隨著大食門遷入的。

這裏的人還有真實的生活嗎？他們的生死乃至心念也被仙盟操控了？何等的無慈悲！

神州大陸是有歸化妖族和半妖的，所以古法修的名聲確實遠比妖族要爛。

三人又吃喝一陣。范中興呼道：「結賬。」

今法仙道修士數量已經多到這個地步了？

由於王崎的安排，他帶著一些人提前逃入了神京城外，所以躲過一劫。

「也難怪這裏無數人視他為大賢……」范中興低聲道：「他確實了不起。」

「殺人之法的……另一種運用？」吳祈腦子不笨，很快就結合之前那個胖子所說的話，了解了范中興的意思：「你是說，王崎那個傢伙就是靠殺我們悟出修法，然後又轉過來拿在到這邊濟世救人？」

他就是當初王崎用來做實驗的杜家修士之一，被王崎開玩笑似的授予「聖劍碧藍怒火」的那一個。

靈凰島物資匱乏，除了妖獸肉之外，什麼調料都缺。就連鹽也是。由於不通化學，所以這些古法修根本曬不出精鹽。除非元嬰期修士用法力析出其他雜質，否則靈凰島的鹽都是那種又黑又苦的樣子，神州大陸這種白似雪的精鹽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

他正想得出神，這個時候，另一個臭著一張臉的少年——杜淳走了出來，對著他到：「小貴子，換班。」

當初他帶出來的那些「聖光派」杜家弟子，除了極少數幾個到別處去討生活的，大多還跟著他。這家店和圖書的其他店小二多是有聖光修法的。

范中興暗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有生意你還不做？」陸瀧成氣勢無端弱了下去。他看出這個店小二是有修為在身的，沒敢發作。

不過是分店，味道上自然也就不如總店了。

他們三人的這一番行為惹得其他人頻頻側目，但是這三人不在乎。這種自打出生就沒想過的美味當前，什麼面子都顧不上了。

「我沒事。」范中興這才回過神，這時，那胖子已經走遠了。他搖搖頭，道：「只是我想起了一點很可怕的東西。」

三人自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來這館子吃飯的雖然多為修士，可也不全是，也有一些凡人。讓一個結丹期修士接待這些個凡人？

「那我們算什麼？」吳祈有一些憤怒了：「我們算什麼？大賢出世的時候斬殺的妖魔？」

由於是杜家的家生子，所以他相貌也是中上之姿。再加上當初為了學習聖光法而不斷向著那些教書先生請教，他身上也養出一股儒雅之氣。再加上聖光法對精神層面的提升，還有王崎「向善」的引導，他現在的境界著實不錯，也很有幾分領袖的魄力。

只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實。

對於這種價值相對較低的物品的流通，神京有三種支付手段，一是真金白銀，一是靈池靈氣，一是咒力點數。只是，第一點在神京用的不多，可如果不是仙盟希望用這種方式探索出打破永恆階級的道路，真金白銀等實體貨幣的支付方式根本就不會存留在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