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算是為了仙盟流血犧牲啊。」王崎眯起眼睛：「仙盟總不能讓我流血又流淚不是？所以說，我拿到了一點福利。」

「千金難買我樂意。」王崎閉上眼睛。透過與外天地的聯繫。他的靈識一瞬間輻射到極遠的地方，幾乎將大半個南溟學府包裹進去。現在，南溟學府還有半數的建築空無一人。更新妖族始新妖族跟少數的龍族被打散，分別由不同的講師帶。而人族的交流生則分成了兩撥，一波聚集在妖族修建的幾個御座周圍，聽高階的神道妖族講解更新文明許多修法的神妙，另外一撥則在按照始新妖族的思路修鍊。

「算君也做過啊……做過這種事的人多了好么。」王崎發現，自己似乎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放棄了抵抗，轉而辯駁另外一個話題：「我剛剛說了什麼重話嗎？我說過的最重的話也不過是『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學生』對吧？」

「行行行，我過分，過分。」王崎搖頭：「可是，他們好歹是化形期的妖獸啊，化形期，化形期知不知道？和元神期相等的高階。別的不說，他們起碼得道心堅固吧？若是連這點重話都受不了，我就很懷疑他們化形期的成色了。」

如果「基派」的數學理論能夠很快投入應用，那麼這學派也就真正站穩根腳了。

如果奧流·神嵐皎在這裏，肯定會聽得欲哭無淚。

「另外……」王崎又想起一件事：「不是工作的時候，就不要對我使用敬稱了。喚我師弟就行。」和圖書

按照趙清潭的了解，王崎之前展現過的本領，要麼是引力、時空這一類源自相形之道的宏觀領域，要麼是相波、叵測身法一類來自飄渺之道的微觀領域。原子分子這個尺度的學問，他沒有怎麼涉及。

「不會真氣出個好歹來了吧。」

「不過，被氣得拿出自爆的氣勢……那破名字還真是被氣瘋了。」趙清潭看了看王崎：「您這張嘴啊……」

「唔，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王崎撓撓腦袋：「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繼續上課的。」

「這些老貨……」趙清潭有些心驚。他原本對這些神道力量缺乏王崎這樣直觀的感知，只覺得有許多神力匯聚。但是當那些神靈的目光匯聚的時候，他也感受到了異樣：「別告訴我你又做了什麼事情。」

「只能維持幾分鐘的能力，就為了裝個逼？」趙清潭無語的看了王崎一眼。

「欺負我一個結丹期是不是……」王崎無語。他知道趙清潭雖然沒有明顯的動用靈識，可元神期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根本不是結丹期可比。他舉起一隻手，手上黑霧氤氳。緊接著，周圍的天地靈氣流轉發生了改變。外天地的一部分好像屬於他了一般。

他們停下來，是做好了在這裏迎戰那些更新妖族的準備的。

「還有『你們好好想想你們到底是為什麼學習』。」趙清潭搖頭：「我覺得，你撕教案其實也挺過分的。」

「啊，是那個小輩嗎？就是最年輕的那一個講師？」

王崎對趙清和*圖*書潭表示遺憾：「看起來活兒來了。」

更新妖族的神靈形象和人族神靈大不一樣。它們紋首赤足，腳下踩著數條類似龍的象徵物，脖子上纏著活著的蛇，往往有三個或者五個獸首，每一個頭所代表的動物都有所不同。

南溟學府中，人族龍族還有兩大妖族各自只有一位長生者。除此之外，修為最高的就是大乘期和涅槃期大宗師。妖族龍族的大乘期比起古法修大乘期成色要強很多倍，就算是大乘期聖帝尊也未必能夠匹敵。但是，范德卻不一樣。作為雪國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這位半步逍遙一向是被默認為有逍遙水準。

「師長居然會排在血親的後面……不可理喻，真是不服教化的野蠻之族。」

「我有什麼辦法？」王崎攤手：「現在的學生啊，心理素質真是太差了。說重了一點，居然就想要打老師，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嘛！這種學生，必須要嚴懲，不然的話，以後誰還會遵守交流學府的弟子規？」

「現在還沒有追過來的意思……」趙清潭又向後看了一眼：「本來是覺得這邊寬敞又人少，就算有人追過來也可以放開手腳揍的……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追過來。好像剛才氣得想自爆的架勢是假的一樣。」

「人族的小輩……」

王崎趕忙搖頭：「怎麼可能？我這種模範教師怎麼可能讓學生真的遇到危險呢？我像那種人嗎？」

「行嘞。」

「什麼『不行了』，人族這個種屬根本就不重師道……」和-圖-書

「此一時彼一時也。」王崎拍了拍趙清潭的肩膀：「你剛才沒有發現我使用的手段嗎？」

「王道友，請過來一趟。」范大師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這裡有些比較重要的事情。」

王崎笑了笑。其實他還有一個沒有說的理由。

「不完備啊……不完備那是一個例外。」王崎汗顏：「引發萬法門大危機的算學成果，從來都是稀有的，對吧？」

布爾巴基學派數學理論的實際應用當中，有一個相當重要的方向，喚作「凝聚態」。

趙清潭點點頭：「我了解了！您放心嘞。」

「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王崎道：「幫我去打聽一下焚金谷那邊的實證部——既然是全方位的教學，那麼焚金谷的實證部也應該是有的。」

「好的。」趙清潭點點頭：「不過，您這是想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如同長虹一般的意念橫跨長空而來，蠻橫的撞散了虛空之中的那些意念。緊接著，范德的聲音在王崎心中響起。

而最讓王崎吃驚的，是已經覆蓋了整個南溟學府的神道網路系統。由於長期接觸心魔大咒，又曾為了駕馭心魔大咒而開發許多法門，王崎對這一類的力量尤其敏感。在他的感知當中，每一個御座之上都已經凝結出一個神靈的大像。這個大像純由神力結成，如同法相一般。平時神力以難以查知的形態隱藏在空氣之中，無人察覺，很難察覺，但是在這種視角之下，王崎卻看到了它們。

許多意念在空中和_圖_書碰撞。這就是高階修士的交流方式。他們似乎沒有避著王崎的意思——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故意讓王崎聽到的。

可沒有妖追過來。

如果這種話都受不了，那王崎前世所在的中國，每年得有多少學生跳樓啊？

和那些被稱作「年輕人」的化形期妖族不一樣。這些妖族，都是大乘期，並且是只差一步就摘得長生果實的神妖。

「這明明是有了個台階下吧。」

「『師』？這種貨色也可以為師？人族真的是不行了。」

那個破名字都拿出「自爆」的架勢了，不跑還能怎麼樣？裝完逼就跑和裝逼失敗被打飛可不是一個概念。

「這倒也是。」趙清潭接受了王崎的說法：「那麼咱們現在早退了，接下來去幹什麼好？」

如果說剛才那些化形期的妖族還屬於可以打一打的範疇，那這些老妖怪就屬於「打也打不過」了。王崎拔出天劍倒是有那麼一些可能秒殺一兩個，但是還是輸面居多。

趙清潭遠遠望向南溟學府：「嗯，看起來其他人倒是逍遙自在……我也好想去做學生啊。」

可顯然，基派的這兩位賤人不是這麼看的。他們都善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他人……他妖的內心。

他真的是性命靈光動搖，千年道行差一點一朝淪喪，可不是拿出自爆的勢頭拚命啊！

另外，也有人認為，凝聚態物理的研究有希望解決微觀與宏觀、量子物理和相對論對立的問題。

獸機關是分子層級的法器，而獸和*圖*書機關的排列，也與這方面有關。

他在無聲無息之間發動了元神法域。

「他們是怎麼說明的？『天地君親師』……」

「很像。」趙清潭掃了王崎一眼：「兩年前的時候，我差點就死你手裡。」

兩人就在雪地里大喘氣了一會兒、趙清潭習慣性的想要看看天時，才想起這裡是極地，正處於極晝之中，太陽會在東面懸挂半年。他轉而看了看算器上的時間，道：「先生，現在還挺早的。您好像提前下課了。」

凝聚態物理是一個巨坑。從宏觀到微觀中間的部分全都是它的範圍。另外，在地球的前沿物理學當中，凝聚態物理和工業的聯繫最為緊密。基本上材料學的問題量子化之後都屬於凝聚態物理。

「這和……焚金谷有什麼關係？」趙清潭不解：「您似乎沒有做什麼分子、原子尺度的研究。」

簡單來說，范大師和王崎一樣，實際的戰鬥力是高於表面上的境界的。

「這倒也是。」趙清潭默認了這個說法。

「沒辦法啊，站在那兒等那些妖族還有那什麼破名字來打我？」王崎攤手表示有心無力。

而在王崎延伸出感知的時候，那些神靈也發現了王崎的存在。所有的獸首齊齊轉動，幾十隻眼睛看了過來。

「你差點顛覆了整個萬法門。」

——群起而攻我們抵擋不住，到了這裏，我們兩個人聯手，還弄不了幾個小小的妖族？

王崎剛才並不是單純的展開元神法域。他是藉助獸機關，建立了一個靈力運轉機制，藉助獸機關勾連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