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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風這話說得還真沒錯，即使是在地球上，重水也只是以千克計價，每千克幾千塊錢，遠低於黃金價格。而在這個宇宙，這東西就更不值錢了。

彌氏元素生成機制實證部早就已經放了個長假。這正是彌天昭名下的實證部。在第零號元素制取法陣推演完成之後，彌天昭就很大方的宣布大家可以自由的休息，修鍊。可是，莫名的狂熱感染了每一個人。現在，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往實證部跑。

——看起來這次得打個申請了……

看過、摸過、嗅過，新鮮勁過去了，就自然不對這個抱有興趣了。

對於焚金谷而言，他們需要的氘和氚都是自己制取的——很多高階修士院子里的小型對撞法陣就能做這個。

陳由嘉踢了王崎一腳。幾分鐘之後，她才問道：「算君……那個……你真的沒問題吧？」

在可預見的未來，焚金谷一定會發生異常巨大的震動。

按理來說，這位已經是結丹圓滿、隨時準備踏破天關的金丹期修士是王崎的同輩——他甚至還比王崎早兩年入道。可是，時至今日，仙盟已經沒有人將王崎視作簡單的結丹期修士了。

而在可預見的未來，關於第零號元素在元素周期表內部的地位、「物性化生」【化學反應】的定義、中子的地位等等基礎的概念都會發生轉變。

只是，在郝黎看來，彌師叔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似乎是有和-圖-書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生靈之道實證部里，各種試劑都是嚴禁直接碰觸的。雖說修士大多不怕什麼試劑的毒，但保不齊裏面就有一瓶可以毒翻修士。

提起「算君」二字，陳由嘉的眼神中就出現一絲陰霾。她有些懊惱：「正常人都不會想著去和算君比較的吧？」

「嘖，想誇我就正大光明的誇嘛，我可是很厲害的！」王崎指了指自己。

就算八十份單位質量的重水只能生產出一份單位質量的零元素氣體，這個氣體的價格依舊是極其低廉。

「南溟？為什麼是那麼偏遠的地方？」有人疑惑道。

只有陳由嘉留了下來。

有人道：「就算是十分之一，也足夠社稷化了。但是四分之一……天哪，天哪……」

「我可著實算不得什麼全才，這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我的成果。」王崎搖搖頭：「光是算學一道，就能夠讓人皓首窮經直到永遠。就算是長生者，也未必學得完——至少，相對於算君，我不敢稱全才。」

「但是，我現在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需要零元素氣體的儲備！」王崎揮揮手：「總而言之，別浪費了！」

然後，她好奇的吸了一口。

「這一份結果倒是有些不一樣。」彌天昭搖搖頭，笑道：「最終反應的有效率居然高達四分之一。也就是說，四份中子當中，就有一份完全轉化為httｐs://ｗｗｗ.heｔuｂook•coｍ.cｏｍ了零元素……厲害，厲害。萬法門的道友，在設計陣法上確實有些本事。」

而在這個時間點的現在，焚金谷內，卻有一群年輕人提前陷入了振奮當中。

四分之一和十分之一，這個有效率的差別可謂是天翻地覆。

「一個新的制取陣法驗證結果罷了。」彌天昭顯然心情很好。略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心中的激動。

彌天昭點點頭：「王崎道友和霍桐青、楊志傑兩位同門聯手，在南溟布置了一道陣法，完成了實證。」

「唬！」艾輕蘭扭頭做了個鬼臉：「去，去，這玩意根本不會和任何物質產生反應，怎麼可能有毒？」

早在一個月前，王崎三人就將自己的工作與彌天昭、還有其他做驗證的焚金谷同門做出了交流。對於王崎的改動，很多人都知道了。在知道王崎專門為這套製備法陣設計了一套符文之後，彌天昭確實是大為感動，甚至多次在公開場合對王崎表示感謝。

艾輕蘭皺了皺鼻子：「小氣，你有一倉庫呢。」

「很有趣的。」王崎笑了笑，將空試管處理了。

氘的元素丰度遠遠低於氕【普通的氫】，如果只用化學方法一點點從氫的化合物中富集氘原子的話，神州重水的生產早就跟不上了。

在他面前，辰風、艾輕蘭、陳由嘉乃至趙清潭等一大堆熟識的修士都聚在他家門口，一人拿了ｈｔｔps://wwｗ•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一試管的「零號元素氣體」在玩，氣氛熱鬧得如同一群進了學校化學實驗室的初中生。

這一法門的核心部分正在逐漸得到認可。

王崎指了指自己：「你難道覺得我是個正常人？」

眾人這才嘻嘻哈哈的散去。零號元素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是一種「新鮮感」。他們都是年輕一代的修士，出生很晚，基本沒有體驗過「一種新元素被發現」的新奇感。

「算理，天物，物性，生靈……四個領域你居然都做全了。」陳由嘉自己說起這個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就算是元神期修士，在提到王崎的時候也多半會帶上敬稱。

辰風則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對他說道：「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按照你的說法，這東西其實便宜得緊，分一些給大家見識一下也沒什麼吧？」

「王崎先生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彌天昭踱步：「如果不當面道謝的話，我心難安。」

「屁話，祥瑞之典可是在兩年之後，公布名單也得一年半吧？」有人笑罵一句，然後轉向彌天昭：「彌老師，您到底是看了什麼？」

對於物性之道，艾輕蘭也是有一定了解的。集茵谷的遺傳學，已經深入到了分子層面。在這一層面，組成有機大分子的原子的性質、和推演模型的演算法同等重要。

咱們可是要見證歷史啊！

她看著王崎手裡拿著的一大堆空試管，撇了撇www.hetubook.com.com嘴：「難以置信，你居然又跑去研究物性之道了。」

但是，靈氣宇宙的條件實在是太得天獨厚了——他們惟獨不缺能源。

由於零號氣體在常溫下就具備超流性，或許在不遠的將來，流雲宗等研究流體的門派還會大量購買，布置超流體環境之類的。

王崎一臉黑線：「我說你們啊……不要一人拿好幾瓶去玩好么！這都是我以後要用的！」

「精力太過分散，不是什麼好事。」陳由嘉盯著王崎的眼睛：「不過……恭喜。」

接下來的半個月當中，也陸續有其他人完成了第零號元素的製備。

遠在南溟的王崎等人並不是最先完成制取陣法重複驗證的修士。早在半個月之前，焚金谷就有其他人獨立建造並完善了零號元素制取陣法。不過，稍微不同的是，他們大約只能將十分之一的中子轉化為穩定的第零號元素。

「制取陣法再現？我們已經收到六七份結果了吧？」郝黎有些奇怪：「師叔，您怎麼這麼開心？」

被眾人圍在中央的彌天昭卻依舊自在。長久的實證部生活並沒有讓他的個人形象變得糟糕。也許是天生的關係，這位煉虛期的大宗師與其說「漂亮」，倒不如直接說「清麗」。

……

郝黎走進實證部的時候，彌天昭身邊已經圍著好幾個人了。而彌天昭的手指正在虛空中滑動，似乎是在操縱算器的交互界面。

「誰知道呢？」對於這個問題，彌天昭m.hetubook.com.com也只能支吾過去了。他倒是隱約知曉南溟有一個仙盟的重大項目，可具體是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南溟學府。

有人猜測：「師叔？剛才那是什麼……難不成是祥瑞之典的……」

若是地球科學家聽到這番古怪做法，必定會瞠目結舌吧？在地球，全世界的核物理學家還有相關工業都在等著瓜分那為數不多的重水。其中，最主要的用途就是核物理研究與反應堆——都是為了能源。在地球，可不會有人發瘋，消耗大量能源直接製造氘原子。

跑到南溟，重水運送方便嗎？

艾輕蘭好奇的揭開了一個透明的試管。而後，發光的氣體飄出。艾輕蘭用巧妙的手法兜住這一團光霧，好奇的擺弄。

王崎哭笑不得：「怎麼，你也去賭了我什麼時候道心失守？」

那些對靈氣沒有要求的重水，價格甚至遠低於辰風日常消耗的元靈氣試劑。

尤其是零號元素的特殊性，導致了它的製備原材料無需要求是元靈氣材料——別忘了，第零號元素只能在高靈氣環境下存在。

辰風看到這兒，皺了皺眉頭，扯了扯艾輕蘭的袖子，提醒她這麼做可不符合實證部的規範。

「萬法門……」有心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您是說王崎……先生？」

「如果王崎先生的法陣也完成了，豈不是說……」郝黎感到由衷的快活：「這不就等於是說，我們的法陣已經可以規模推廣、進行社稷化【大工業化】生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