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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張怕說：「你告訴他，如果今天汽車開不進學校，明天劉小美就把舞蹈班撤了，以後怎麼辦，讓他自己跟校長說。」

家裡面，五個猴子興緻勃勃談論金四海的事情，那叫一個激動興奮。

等站到台階上，劉小美面對兩百多孩子和家長，大聲說：「靜一下。」

胖子大笑道：「太酷了，粉絲追星就是這樣吧？」

有人敲門，張怕起身去開門，是一個家長，遞過來一個禮品袋，說是一點心意。

可憐天下父母心，只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便是不肯錯過每一個讓孩子進步的機會。

劉小美恩了一聲，等學生們全部出去，關上教室門，毫無風度地坐在地上。

張怕想了下說好，幫劉小美拿包，護著她出去。

說完又是大喊一句：「真的！你們留在這裏也沒用！」

張怕說：「我剛給胖子打電話，他一會兒就到。」

劉小美不做理會：「不好意思啊各位家長，我還要上課，今年的舞蹈班還有幾個課時就結束，肯定不招收新學生，咱們明年見。」說完轉身進入教學樓。

這一天的張怕沒有學習跳舞，一直在外面裝門神。

胖子說：「我那是誇張形容，是修辭，好了，喝酒。」他主動換話題，明顯心虛。

劉小美苦笑道：「我辛苦一輩子，努力學習一輩子，沒有網上傳兩句話得到的認可多，你說多有意思。」

「珍惜你個腦袋，老子上學被欺負那會兒你在哪？在社會上被欺負那會你在哪？和圖書」胖子氣道：「跟我講和諧？老子弄死你。」

張怕笑了下，心說送禮的都這麼酷么？

剛說完話，胖子打來電話，說是車到了，學校不讓進。

劉小美說：「看看什麼玩意？」

劉小美一出現，馬上有家長跑過來打招呼：「劉老師，你還收學生么？」

張怕說：「咋的？你羡慕啊？」

教學樓這裏分為兩個人群，一些是等在外面的帶著孩子過來、打算拜師的家長，一些是站在教學樓里看熱鬧的家長。

一個小時后，劉小美給張怕打電話，知道教學樓外面還站著許多家長和孩子，讓張怕告訴家長，今天誰也不見，別凍到孩子，趕緊回家。

劉小美說：「你不認識？」

其實誰都明白，大家一起亂喊亂叫，劉小美什麼都聽不到，可圍過來的人群偏偏要那樣子大喊。

走廊還等著家長，張怕走在前面，大喊讓讓，好象坦克一樣往前沖，帶著劉小美出來。等跑出教學樓，直接抱起劉小美，朝校門猛跑。

反正是終於跑出來，坐上胖子的車。

張怕趕忙跑過去，擠進教室。

張怕只好給胖子打電話，再大聲跟家長們說：「一會兒車就來了，一下課劉老師就走，最近的她特別忙，省台市台都找她，京城那面也有人聯繫業務，她是真的沒時間一一解答你們的問題，我知道你們是為孩子考慮，可劉老師不是說開學接受報名，有什麼問題留到那時候再問好不好？」

胖子說：「反正說的有鼻和*圖*書子有眼的。」跟著又說：「金四海一回來，有關他的各種傳言就多了，那傢伙，每天一大堆。」

張怕真生氣了，說等著。開門出去，劉小美喊話：「咱倆一起走。」

張怕很不爽，指著看門那傢伙罵道：「小子，你倒霉了。」

張怕說：「你跟收發室的說，接劉小美劉老師的車，要不劉老師出不去。」

張怕趕忙重複道：「安靜！讓劉老師講話。」

張怕說：「你把電話給他。」

張怕說：「哪追了？家長們根本沒追，他們就是瞎起鬨。」跟著問胖子：「你那倆律師，什麼時候起訴？」

胖子說：「他還必須得給個交代，今天上午剛聽說的消息，金四海的家產可能被他吞了。」

劉小美笑道：「這也生氣？」

張怕在外面等到下課，忽然接到劉小美電話，趕忙跑進去看，家長們堵滿走廊，舞蹈教室只開了半邊門，一個學生一個學生慢慢出來，有家長扒著門跟劉小美說話，劉小美都是擺手。

張怕很痛心疾首：「年輕人啊，就是不能知道目前的一切來之多麼不易，你要珍惜，要珍惜知道么？」

胖子喊：「趕緊上車。」

「我是沒好意思罵他，純粹拿雞毛當令箭。」張怕說道。

「就這兩天。」胖子說：「現在我倒是不著急了，金四海回來了，小水和順四馬上出獄，就不信郭剛敢不給個交代？」

「我還真羡慕。」胖子說：「哥久不在江湖，可江湖全是哥的傳說，這是和-圖-書什麼樣一種境界！」

張怕不要：「我沒吃過海參，可知道海參很難搞，又要發啊又要蒸的，搞不懂。」

見到劉老師被圍住，教學樓里馬上跑出來幾個男家長，扎到張怕附近，跟他一起護著劉小美往裡走。

等從飯店出來，幸福里街邊的車隊已經不見了。

「就在網上看過圖片，真貨沒見過。」張怕回道。

張怕懶得管他們，回房休息。

張怕說：「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一天到晚給我吹，說是讀小學開始就是學校一霸，中學更是稱霸全校，在幸福里這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去到社會上都是胖哥胖哥的叫，怎麼忽然就被欺負了？」

他在說話，倆律師直笑，胖子左右看，別人都低頭不說話。

張怕如實傳達這句話，可惜家長們還是不走。

……

一句話說的太過簡單，家長們肯定不滿意，有人大聲問問題。

張怕回頭看眼，家長們都留在教學樓那裡看熱鬧，沒有像追星族那樣追出來，便是跟看門大叔說：「再讓你裝，你等著。」

張怕說：「錯了，你把次序弄錯了，首先是你有本事，然後別人才會宣傳，再然後大家一看是真有本事，你才能成名。」

劉小美開始說話：「感謝各位家長對我的信任，不過今年的班到年前就結束了，明年的班還沒定開課時間，等年後附小開學時會在校門口張貼招生簡章，到時候諸位家長來報名即可。」

張怕嗓門更大，一聲驚喊，場面安靜下來。

家長們要追上和*圖*書去，張怕一聲大喊：「都聽不懂漢語么？說了年前不招生，有什麼事情等過了年來看招生廣告，記住了！明年附小開學時，別誤了時辰。」

張怕說不收，家長把禮品袋往地上一放，人走了。

有這麼一尊武神擋在門外，家長們小聲商議商議，陸陸續續有人離開，接近二十分鐘走掉一百多人，可還有六、七十人聚著不走。

等到達附小，張怕驚住，教學樓門口全是人，密密麻麻的起碼過二百了。

眼見家長們不停討論，張怕很有些無語，不過這世界就這樣，誰也不管不了誰的偏執。

留下不走的家長各有想法，有詢問課時費的，希望早做準備。有希望能便宜授課的。最搞怪的是許多家長帶著孩子等劉小美，想問自家孩子有沒有舞蹈天賦，沒有的話就不浪費時間不浪費金錢了。

可是吧，不光教學樓外的這些人想找劉小美說話，教學樓里的家長們和那些人也差不多，有提前送購物卡的，有送禮物的，有套近乎的，有詢問來年學習班的事情的……

張怕打開看：「沒什麼新意，兩盒海參，是海參吧？」

張怕鄙視他一下，跟兩名律師說話，說麻煩了辛苦了感謝了，盡量說好話，也是盡量喝酒，反正是禮多人不怪。

胖子馬上沖看門那傢伙大喊一通，過會告訴張怕：「他說不知道劉小美是誰。」

他們不走，張怕就不能進去上課。在外面專心做門神。好在有正在上課的學生的家長幫忙維持、幫忙勸話。

聽和*圖*書過金四海的江湖傳說，張怕慨嘆：「以前的時代真混亂，各種不法事件層出不窮，難怪要嚴打，還是我們現在的時代美好，人民和平友愛，社會穩定和諧……」

大叔很硬氣：「我裝什麼了？學校不讓進車，有本事找校長說去。」

胖子說：「我怎麼不要臉了？」

「給你了。」劉小美說。

張怕哼上一聲，上車離開。

胖子說：「說了，他就是不讓進。」

也算這些家長有本事，能打聽到劉小美的上課時間，此時圍在這裏正是混亂不堪，喊什麼的都有。有不在乎錢的，有詢問課時費的，還有說自己家孩子特別有天賦特別優秀的……

隔天有舞蹈課，在學校完成文章更新，下午去見劉小美。

張怕搖頭道：「我發現了，你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張怕說：「扯！再扯！我就算什麼都不了解，也知道郭剛不可能吞金四海的家產。」

張怕說：「那是人家的交代，關你什麼事？」

張怕坐到對面：「大丫頭，終於累了吧？」

劉小美說：「下次上課，家長不能進教學樓，還有，你應該學開車。」

張怕跟劉小美上過許多次課，第一次派上用場，往前一步，張開雙臂，大聲喊道：「靜一靜，讓一讓；讓一讓，靜一靜。」邊喊邊護著劉小美往裡走。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胖子說：「他不聽電話。」

胖子回話：「找記者，找話筒，找攝象機，你這絕對是政治報告啊，是不是學校發展你入黨了？」

張怕問：「你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