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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年華

作者: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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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雲舫愣了愣,「嗤」的一聲譏笑道:「人真是賤得很呢,都成這模樣了還想見他?」他頓了頓又道:「還是別見吧,不知道他又被哪個富婆給收藏了,你見了也是傷心。」
「咦?可以騎馬?」沐陽眼睛瞪得大大的,很興奮的樣子。
「很好啊,你可以睡幾天懶覺了,我還得加班呢。」雲舫故意用一種很羡慕她的語氣說話,然後閉眼作很疲倦的樣子,讓沐陽心疼。就內心來說,他一點也不願意對沐陽講話還用到技巧,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他是在乎她,不願意讓她不開心。
過道邊上的肖靜蘭偏著腦袋往中間湊,介桓轉頭看到,她正待說點兒什麼,沐陽突然小聲說道:「這次我可是參加了哦。」
然而,當他能給她更多時,他卻無時不刻地後悔著,長假期間,他應該抽出時間陪她的,如果時間能撥回到今天,他首先要對她說的是:不要去參加公司的活動,不要去!
「嗯,那要玩得開心點!」
雲舫在她睡著后撐著頭看了她許久,對她,是不內疚的,因為想要給自己、也能給她更多,只好先委屈她了。
雲舫收攏她揮舞的手,仍是自責地說出那句老話:「等我忙完了,帶你出去走走,好好陪你。」
「我想睡了。」她刻意用一種很慵懶的語氣說,然後就像是真的很睏了。
「後天開始放假了。」
介桓上車時便只剩下兩三個空位,他一眼瞧到聽音樂的她,原本是可以和其他同事坐的,但腳卻不由自主和-圖-書地挪到這邊來,然而坐了近五分鐘,旁邊的人仍是遲鈍地視他與無形,這會兒倒主動打了招呼,見到她的笑容,他心情也好了,頗具魅惑的勾勾嘴角,又略帶距離感地點點頭――絕對的殺手鐧。
然而,剛到目的地不久,自由活動時,介桓見識到了「騎得不好」的概念,一個女孩兒漂亮不吸引人,有錢也不足以使人傾心,氣質高貴,學識淵博那都算不得什麼,但一個貌不驚人的女孩若是有一項令眾人跌破眼鏡、且是風姿無限的特長,殺傷力絕對是巨大的,即使你想不對她印象深刻都難。
「你覺得呢?」他掛掉電話,反問。
雲舫聽得很清楚,不但清楚,而且沐陽打電話給他時,緋聞女主角還坐在他對面,蹺著腳問他:「還是單身?」
公司的桔黃色大巴閃閃亮亮地停在晨光照耀的坪壩里,沐陽這些天被介桓壓榨得瘦了兩三磅,昨晚還加班到十點,大清早地又得起床,拎著包頂著一臉倦容走上大巴車,尋了個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便低頭聽MP3,細碎的陽光,輕緩的音樂,一副耳機為她隔離出一個平和的世界。
李沐陽就是這樣的女人,介桓這個遊戲花叢,從不付諸真心的男人,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被老天戲劇性地玩弄,無可救藥的愛上一個女人,一個他曾以為唾手可得,最後卻使他遺憾終生的女人。
「嗯,那地方是個生態莊園,可以釣魚、爬山,射箭,騎馬,打網球,應該比你待在家和-圖-書裡有意思。」
「啊呀,我不玩了,老是輸,真沒勁。」沐陽關掉遊戲界面,坐回沙發上,雲舫已經展開了手臂,等著攬她入懷。她跨前一步撲過去,小鳥依人地趴在他胸前,鼻子「吸呼,吸呼」地嗅他的睡衣,爾後仰起頭道:「這個牌子的沐浴露真好聞。」
蔚時雨起身踱到辦公桌前,兩手撐著桌面,襯衫的襟口微敞,向前傾身,彷彿是為了方便讓雲舫的視線能深入地探尋。然而,在雲舫的移開目光前,她先一步站直了,笑吟吟地說:「原本我是確定的,你既然讓我回來,就該是單身,但剛那個電話……」
「你呀!」沐陽戳戳他的額頭,故意張牙舞爪,很兇惡地說:「總是忙,也不注意身體,哪有人長假還加班的,你又不是鐵打的,就是機器,運轉久了也會有磨損。」 她像小說里的女主角般,將善解人意掩藏在兇惡的外表下,體貼大方卻一覽無遺。可她納悶,為什麼小說里沒寫女主角心裏其實很委屈,委屈得直想在深更半夜離家出走。
雲舫一字未答,凝視著面容姣好,妝點精緻的時雨,幾年不見,他記得的只是她披著直發,素顏朝天的清麗臉龐,也是那副面孔才取得他的信任。雖然他是受害者,但他也深知,他們是一類人,如同影子,無形無狀,依賴光線才能存在,並具有千變萬化的超然特徵。時雨說得對,他一樣是裝出來的,但有了沐陽這道光線,他溫柔體貼的一面便似與生俱來一般hetubook•com•com
他時常想,這世上有多少和他一樣具備多面性的人。
雲舫驀地抬頭,眸中精光閃過。「你認為我會沒有一點防備地跟一個騙子合作?」
她的一副很神秘的表情,可愛而傻氣的樣子,讓介桓想起在上海時跟她說過的話,心裏莫名地一痛,英俊疏離的臉立刻又哭笑不得,這小妮子真不是一般地迷糊,近段日子來刻意的冷淡,甚至連那個主管位置也不保了,她卻像是一無所覺,仍是把上海發生的一切,當成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或是小約定,那副仿若小孩子間偷了糖果互贈的歡欣,只差跟他咬咬耳朵的親近,讓他還怎麼生氣?怎麼維持成人間的方式與她相處?
他懵了懵,旋即扭開了頭,不經意的話卻像是道出了他許久的企圖,這個下屬,雖不是非要她不可,卻也是不願失去的,眼見商務部主管就要離開公司,明明肖靜蘭是更好的選擇,他卻無法再向從前一樣,理智地將一碗水端平。
雲舫毫不憐香惜玉地冷哼一聲,無視她的存在,按下手機的錄音播放鍵,貼到耳邊,重聽了一遍通話內容,臉上不禁浮出一抹無奈的笑,小女人吃醋都吃得這般幼稚。他手指一點,刪掉錄音,並把通話記錄全部清空。
他下意識地搖搖頭,說道:「遊戲已經完成,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
「不怕像上次一樣,我卷光你的錢逃跑?」
介桓心想也是,一個女孩子哪有那能耐?讓人牽著繞個兩圈,那也叫騎馬不是?
時間並和*圖*書不為誰停留,不能未卜先知的人,只能糊裡糊塗地依循軌道向前滑行,直至頭破血流地到達終點。
「嗯,還不錯。」雲舫像對待小貓般地撫摸著她的下巴。
落了灰的豆腐又沾了塊黑乎乎的檐塵怎麼辦?答案是:拌上花椒,做成麻婆豆腐吃下去。
「不會。」時雨掉頭避開他的視線,把唇咬得發白,方才問道:「施容呢?給我他的電話。」
雲舫把她抱到床上時,她雖然沒有翻身面對著牆,但心裏卻是在說服自己――還是睡吧,總不能真去大街上像個孤魂野鬼般地遊盪。再說,她也不能賭他一定會去找自己,若是走累了回家,見他睡得正熟,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么?
「聽說晚上的活動是篝火燒烤?」沐陽又問。
聽到這般「寬容大度」的回答,沐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於是把頭垂得很低,低得貼到他的胃部。
他也顧不得邊上的肖靜蘭,手指指她的MP3低聲道:「還要藉機會跟同事搞好關係。」說完,他心裏一「咯噔」,隨即便在心裏反問,說這句話是要她跟自己關係搞好么?似乎,真有那麼點兒期望。
「算是會吧,但騎得不好。」
雲舫把簽字筆投進筆筒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囑咐道:「別太多事了,尤其是……私事。」
他的話尾剛收,時雨面色灰敗如土,身體幾不可見地晃了幾晃,復又逞強地笑道:「不急,我不急著見,來日方長嘛。」
介桓愣了愣。「你會騎么?」
下午收到和_圖_書部門郵件時,她還拿不定主意,盼了許久的長假,她想知道雲舫有何安排,然後再決定參不參加,但她又直覺到雲舫會讓她失望,於是矛盾地告訴自己別懷有期待,因此,並未立刻找理由回拒。她想,有了兩種選擇,她總不至於會徹底失望,可是,現在她的腦子裡卻浮現自己半夜走在空蕩的街上,邊哭邊抹眼淚的情景。
「哎呀,真懷念你的陰沉,剛見到你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我險些以為你中移魂術了。」時雨攤開雙手,吐舌做了個鬼臉,又說道:「不過,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唔,難道你真成了正常人。」
「哦,對了,1號、2號部門有活動,1號晚上應該不回來了。」她的語氣簡單得彷彿只是跟他報備而已,當然,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話說得有幾分賭氣。
國慶長假將至,沐陽忙碌得無暇分神,偶爾閑下來時,仍是會有跟雲舫問個清楚的念頭,但云舫比她更忙,晚上稍微回家早些,便似中了大獎般,哪來的心思去追根究底。女人心裏藏了事兒,就如同豆腐上落了灰,吹不掉,又不捨得剜去一塊,睜隻眼閉隻眼湊合著吃吧。日子也這樣湊合著過,她安慰自己,這世上有幾個人不是糊裡糊塗過日子的。
採購部和同事陸續上車,卻無人願意坐在聽著音樂,毫無興緻與人攀談的她身邊,她也全無所覺,直到車緩緩啟動時,她方抬頭,餘光去瞥見――介桓。不得了,BOSS坐在旁邊,她忙摘下耳機,笑臉盈然地望著他:「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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