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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天喜帝

作者:行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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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歡若平生,喜之不盡 帝業二十

卷二 歡若平生,喜之不盡

帝業二十

她略微氣喘,卻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貼進他懷中,眼中透亮湛澈,輕聲道:「我……怕此去之後,再不能做這些事……」
她卻垂了睫,自己飛快地抿了一口酒,抬手扯過他的袖子,將他往自己這邊拉得近了些,抬眼望他,而後湊上去,輕輕吻上他的唇。
曾參商一張小臉氣得紅撲撲的,趴在他身上,一雙大眼離他只有一寸之距,眸中七分怒意卷了三分澀情,咬牙切齒道:「今日還偏偏由不得你說不要!」
她抬起頭,紅唇一側沾了酒液,小舌探出來,輕滾而過,又對他笑笑,「相爺只看,不飲?」
沈無塵大手一路向下,扯落她的錦褲,眼中之火將她身子盡燎一遍,而後又去咬她的嘴,含糊不清道:「……不如你。」
她咬著唇,面紅如血在溢,不禁在他身下扭來扭去,想要避開他,卻又不舍避開他,這感覺雖是陌生令人慌,可偏偏撩心撩神,叫人慾罷不能。
兩扇蕎雕紅木門板被撞得砰砰響。
心口燙意未消,怒氣更大,每一步下去都似踩在火海之中。
沈無塵聽了她這話,臉登時便黑了,峻眉橫揚,口中低聲怒道:「荒謬!」然後猛地將她推下身,自己起來便走。
她手指輕輕按在他的手背上,小聲道:「我替相爺斟……」
她身子輕抖,迎著他,抬手將他外袍除了,又解開他裏面白單,半闔水眸微微一眨,去看他的身子。
沉沉壓于身,沉沉壓於心。
沈無塵看著她這難得一見的燦笑,心頭不禁一軟,手一松韁,朝後看一眼她的馬,輕嘆一聲,「……從來不喜飲酒之人,此時說甚麼飲酒。」
軟而無力,似作水涌。
卻說不下去。
她又羞又憤又不甘,橫著臉沖他撇嘴,「不出。」
將暗不暗的天色,同霞光一道攪得這屋內愈顯曖意。
然她也……定是不需他護。
沈無塵反掌抵在床柱上,穩住身體,皺眉低眼,怒喝道:「你這女人!……」
他身子微僵,腳下一停,回身看她,眼中火漸熄,水漸涌,半晌才嘆道:「你……」
從來都知他溫文,卻不知他在此時也會這麼體貼。
依他先前所https://www•hetubook.com•com行,斟酒溫酒,而後取杯,握于手中。
他長眸半闔,裏面疲光淡亮,卻一直盯著她不放。
曾參商訕訕然地跟在他後面,小聲笑道:「相爺胡說什麼呢……」
想要她,但不是像這樣!
舌尖滑過他的唇間,迫他開口,然後推酒而入。
她耳根酥酥痒痒,臉又紅了幾分,往裡面縮了縮,抬手去解他的外袍,手滑進去摸他,低聲道:「我……我第一回,又不知……」
他皺眉,「作甚麼?鬆手!」
過了今日,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再見她。
他怔然,似是不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甜辣瓊漿,在二人唇間緩流慢漾,激起一片戰慄。
便是至死,也不可能忘卻他分毫。
曾參商笑嘻嘻地反身牽馬,上馬後跟在他身後,一路緩行,未再怎麼說話,倒顯得甚是乖巧。
未及放開她時,領口便被她輕扯而開,頸間晶涼落下她的唇,她的舌尖小巧靈活,淺淺滾過他的喉,而後一路向上,又去舔他耳垂。
踢靴下地,抬手飛快抽掉袍帶,除了外袍中單,又顫著手去解胸前緊纏的寬厚白布。
回至沈府,沈無塵吩咐下人擺酒至院后花廳,自去換了常服,才帶曾參商過去。
她像是得了彩錢一般,咬著舌頭笑起來,輕輕在他耳邊吹氣,道:「相爺生了副好身板。」
沈無塵板著一張臉,自去牽馬,待翻身上馬將行之時,馬轡卻被她在下一把拉住。
沈無塵驀然回頭,瞪向她,眼中怒火又燃,「你當我蠢?往後想在我面前說謊話,先練練再開口!」
才走兩步近她身側,餘光瞥見她小臉霞光灼灼,正欲大步越她而過時,忽聽她小聲念道:「非逼我揍人不可么……」
她的臉粉蒸帶汗,身子微微弓起,細水如溪,潤得她渾身上下都起了火,又癢又急。
下意識地朝後退兩步,欲避開她,卻不料她兩手將他狠狠一推,人緊緊貼上來,直逼他至身後榻邊。
千念萬思未想到,他竟是不願碰她!
就同狄風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斂去眼中怒火,隔了半瞬,才大步朝她走過去,看進她眼hetubook.com•com底,冷冷道:「伴駕親征,你倒似事外人一般,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安危!」
他滿身躁熱無比,心中之火似是被加了把柴,自知應當推開她,可卻無論如何也也松不開摟在她腰間的手。
他心口驟僵,摟在她腰間的手也鬆了些,眸間黯黯,「休要說這種話……」
下一瞬便被她壓了下去,頭重重磕在堅硬的床掾上。
她自他身前抬頭,手卻滑下去,探著他身下一處,輕輕碰了碰,眼彎如月而笑,「軍中小兵們出征前都會去煙花柳巷走一遭,免得往後都再無機會嘗此人間極樂……我沒別處可去,只得自相爺這裏討一場歡,相爺……肯償我此願否?」
天下僅此一人,能讓他思慮反覆,欲求卻不得,心為之念,卻終是護不住。
從不知蠻悍似她,竟會對他做出這舉動來。
他埋下頭,輕咬她的肩膀,大手移下去捧住她的胸,拇指輕掃慢搓。
他忍著停下不動,眼底黑霧散了些,手輕輕揉著她,低聲問她:「疼么,疼的話,我……」
窗外晚霞暈消,夜幕罩起,天邊細月將上。
竟是過得這麼快。
她低吟出聲,身子愈發軟了去,不由朝裏面扭了一下,卻引得他一把攥起她,使勁捏了捏她,叫她又痛又癢。
人忽地一痛,身子抽搐了幾下。
沈無塵冷眼回頭,不管她,自己直直往前走。
對她這麼好。
她微微偏過頭,去吻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
滿室春色映透了她的心,終知自己究竟有多在乎他。
他沉沉而笑,心底微疼,待見她紅唇作顫,才緩緩動起來,淺抽慢送,覺出她愈來愈濕,才漸漸加了力道,動作快起來。
沈無塵長眸寒光一漾,回身便要往外走,口中道:「那我出去。」
她仰起下巴,咬住嘴唇,眼角忽而凝水,雙手緊撐在身側,半晌才鬆了牙,輕輕喘了幾口氣,緊繃的身子慢慢軟了下來。
她渾身軟若無骨,任他在上肆意猛動,意識攤散之間,只知緊緊攬著他的背,承受著他一波波越來越烈的衝撞。
她臉色乍然變紅,血漫粉頰,卻仍作無賴狀,「正是這麼打算的!」
從不知她小和_圖_書小一個動作,竟也會如此撩人。
曾參商驀然回神,唇彎而笑,走過來將紅木長背椅往他身邊挪過些,挨著他坐下,抬眼看他,見他濃眉斜揚,面色略詫,不由笑道:「相爺不喜我在一旁?」
他低笑出聲,胸口微微起伏,猛地將她拉下,迅速翻過身壓住她,抬手去捻她的耳珠,低頭親她的臉,口中喃喃道:「此事竟也能被你做得毫無情致……」
但她又能以何來報。
沈無塵撩袍入座,低聲叫她:「又在發愣……怎的不過來坐?」
只消一想,便又來了氣,他目光轉冷,謔道:「我知你敬她服她,便是她要你去死,你也不屑一慮!」
她又怎麼可能忘了他。
曾參商輕輕搖頭,看他一眼,仍是在笑,「我……喂相爺可好?」
還能不能再見她。
他眼前恍恍一亮,喉頭燥熱,干癢難耐,看她長發落肩,青絲滑至胸前壑谷之間,忍不住抬起胳膊,輕輕握住她發抖的手,「……真是傻瓜。」
她看著他,眼中笑意盈盈,忽而眨了眨眼,也不伸手接,卻是直接湊上前,以唇壓杯,直接讓他喂她飲酒。
沈無塵伸手,猛地摟過她,將她扯到自己腿上,狠狠抱住,低頭反咬她的唇,口齒含糊,問她道:「你今日到底……」
若是此征不得歸,他又將如何。
曾參商微微皺眉,不解他何故如此動怒,忍了忍,才心平氣和對他道:「真是我自己先提,皇上才允的。」
沈無塵定定看她半晌,眼中有火輕跳,慢慢搖頭,「喜。」
曾參商抬手揉揉鼻尖,又是一笑,「從未嘗過醉意若何……不過是想在走之前,做些以往未得機會做的事……」
人出御街,未及牽馬,遠遠便見曾參商站在朱漆杈子下,定定望著他。
心底一揪一抽,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眼角驟然一縮,腕間微微一震,看著她,心底有火苗竄出,「你今日……」
伸手拿過酒盅,斟酒至玉杯中,再置於青瓷溫碗中,待酒稍溫,才取杯而出,遞至她眼前。
她的皮膚光滑緊實,在他掌下不消多時便全成了粉霞之色。
他的手動一下,她便輕叫一聲,聲聲連至最後,成了羞煞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浪之音,在這白日屋內,春帳之中,更是噬魂勾魄。
沈無塵前腳進屋,她後腳便跟著沖了進來。
他鬆開手,探上去,撥開她緊咬的唇瓣,眼中火亮迫人,「我要聽。」
「你……」她輕喘,不知該怎麼做。
他只覺胸口滾燙,看著她,卻挪不開眼,啞聲道:「飲。」
不知……
他的頭自她胸前抬起些,去看她的眼,「參商……」猛地起身,腰漸漸沉下去。
沈無塵側過身子,看她臉蛋微紅,拿著玉杯卻不給他,不由自己伸手過去,低笑道:「怎的,連杯酒都不給我?」
她一個字都說不出,身子愈歡愉,眼角愈濕潤,心間愈戚動。
身子僵在那裡,任她吻他咬他,自己忍著不動,半晌才啞聲道:「你……莫要再撩我,不然的話……」
魂魄似也在飛,耳邊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在喚她的名字,在問她,疼么,疼么參商……這樣舒服么……
曾參商匆匆跟上他的腳步,小聲道:「我……我是自己要求隨皇上出征的!」
她急著搖頭,伸手去勾他的脖子,腰向上抬起些,迫他去動,小聲道:「你若敢停,當心我揍人……」
沈無塵瞬時啞然,胸中火氣忽而消了八九分,臉上略微有些抽搐,待她的手自他喉間挪開后,才齜牙抽氣,挑眉看她,低聲道:「……怎麼,還想強要我不成?」
雖不似武人之壯,卻也不若想像中那般孱弱。
晚落紅霞光似金,映得窗欞上的碩桃雕紋都變了色。
院中花廳外,柳枝倒垂,淺池碧波輕盪,又是一年春。
黯光中,他彎了彎嘴角,低低笑起來,手指在她臉上劃了划,「好。」
先前眼中尚是分明,只願能撫她之心后離她而起,可真待觸到她女子嬌軀時,腦中只覺轟然一鳴,理智瞬時蕩然無存。
他停下,轉身,正對她一臉忿忿之情,壓著火冷冷道:「出去。」
他心底略顫,撇開眼,又去伸手斟酒,可剛一動,手腕便被她壓下。
自己未察之時,竟已同他相識一年有餘。
他人一僵,還未反應過來時,便見她小拳揚至眼前,近臉一寸,耳邊響起她急切帶怒的聲音:「說什麼喜歡我,都是騙和_圖_書人的!」
她小嘆一口氣,左右看看無人,便飛快地去拽他的袖口,小心翼翼道:「我騙所有人,也不會騙你……」
曾參商望著那垂柳嫩葉,神思一時恍惚起來,腦中憶起一年前,也是此處,身旁也是這男子,面前也是這麼一桌酒菜。
低啞的聲音甚是蠱人心神,將她整個人都化成了水,再也抵不住。
他倒抽一口氣,伸手欲推之時,卻被她一把掐住喉嚨,膝蓋被頂肘節被鎖,渾身上下動不得。
沈無塵眼微垂,火光漸柔,抬手揚鞭指向她身後,「……還愣著做甚麼,走啊。」
他粗喘,眼中之火一簇一簇在冒,手上更是用力了些。
他頭一偏,含住她的小嘴,探舌去勾她,將她細細吻了個透,大手在她胸前拉扯一番,將那裹胸白布盡除。
身上還落著他的長袍,人還被他壓于身下,可他卻偏偏做了一副就將生離死別之樣。
曾參商發濕鬢側,渾身俱軟,半晌才勻過氣來,聽了他這話,心底忽然一揪而痛,不禁抬了手探上他的背,慢慢擁住他,讓他全部重量都落下來。
她眯了眼,忽而掐了他一把,撇撇嘴,小聲道:「不忘。」
她紅著臉不抬頭,使勁掙了一下,「你……你躺著便好,不要多管!」
而後輕輕笑起來。
他忽而鬆手,抬手上來握住她的臉,腰間狠狠一抵,又疾速而退,過了一瞬,人才又貼下來,嘴唇輕點她臉龐,至她耳邊時,啞著聲,開口道:「參商……在外莫要忘了我。」
她緩緩睜眼,看他滿額汗珠,不禁抬手去抹,輕喘之間小聲道:「子曠……」
曾參商半跌在椅上,小臉乍白又紅,隨即轉黑,眼裡水光凝凝,火意漸起,直盯著他的背影,待他彎過前方迴廊,再看不見時,這才剎然回神,噌地起身,追了上去。
甚是不對勁。
屋內稍黯。
「莫動。」他啞著嗓子低聲道,嘴唇沿著她的鎖骨滑下去。
說什麼此去不歸,要嘗人間極樂以無憾……統統都是無稽之言!
一年中,事事烙心,此時憶起,竟覺難忍亦難捨。
她仰起小臉,也不論此時還在御街上,咧了咧嘴,沖他道:「相爺不為我餞行么?好歹……請我過府飲頓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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