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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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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衫卷 第二章 金龜婿

第三卷 青衫卷

第二章 金龜婿

「烤羊腿好。」春娘這才笑了,虞璇璣收拾了算籌賬冊,斜倚著憑几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春娘跪在案邊,想起什麼似地問:「娘子,什麼是金龜婿?」
「好。」
「什麼時候也送一盆到山亭?」完全是找話說。
「有盆花點綴也好。」
虞璇璣與李千里相對無語,便看向窗邊,那幾株水仙亭亭玉立,尚未盛綻的花朵如一頂金冠似地戴在青翠鮮嫩的莖葉上,在黝黑的陶盆上更襯出一抹清麗來。
「泉涓,妳可拉住了我,別放手啊!」
眼前一片墨綠,冷得刺骨的寒意穿透衣衫直刺進來,疼得她大聲尖叫,不過一開口,水就灌了進來……一股暖意從額上傳來……
「既是官人賞的,就收了吧。」虞璇璣點頭。
那男孩驚叫一聲,接著是女孩子們的尖叫……
「召回來做什麼?」
每到月底總是賭誓罰咒說下個月要節省酒錢的虞璇璣,此時終於是算好了帳,還算有些余錢,不過距離上個月底的期望值還有點距離,春娘敲門送茶進來:「娘子算好帳啦?可有餘錢請我吃點好的?」
李千里不語,直直地凝望著她,黑瞋瞋的眸中看不出情緒,靜默中,窗外傳來平康坊中男女調笑聲,什麼「小娘子,笑一個給公子看看。」、「公子真討厭。」、「不笑?那公子笑給妳看……」,對話的人不覺得,聽的人倒替他們害臊。
「多謝老師指點迷津。」虞璇璣鄭重地拱手相謝。
「里行諸事還上手吧?」
「唐突倒沒什麼,只是妳真不輕,壓得為師腿麻。」可以順便幫為師捶腿嗎?李千里光顧著前面繞圈子,沒把剩下半句話講完。
「唔?」虞璇璣睜開眼睛,見春娘瞪著一雙大眼看著她,不解地問:「怎麼了?」
口嫌體正直……虞璇璣心想,見他同意,便起身去取酒。走出門外,她緩緩往自家挖的小酒窖去,外面有些冷,酒窖中更是冷得刺骨,她卻如釋重負似地呼了口氣。終於想起為什麼總覺得認識李千里,他那個性、說話與行為,活生生正是當年的李元直,從前,她一心認定李元直是終身良人,而後他背叛了她,那今日的李千里呢?
「胡說八道些什麼,為師不是酒量不好,是有節制。」李千里咳了一聲。
李千里皺了皺眉頭,有些困惑:「戍卒輪調超時很常見,會有什麼變?」
「是,虧得柳劉二位悉心指導,我與喬司馬也常有信札往來,老師勿慮。」
「飛卿用晦可有信?」
也不知這小女孩兒從哪聽來這詞的……虞璇璣便說:「丈夫是個大官就是金龜婿了。」
雖說里行、內供奉等員外台官沒有職田跟配給的庶仆,一個月的薪俸稍遜於正員,不過也不算差很多,監察御史是一個月三十貫,虞璇璣可以拿二十五貫,梁國的薪俸不全照官品配給,向來是清官高於濁官、士職高於非士職,士職和圖書中,御史台與三省中的清官合稱台省官,又是其中最清要的職位,薪俸比起同樣品級、甚至是更高品級的濁官還要高出好幾倍。舉例來說,監察御史一月三十貫,品級不過是正八品上,而濁官中的太常寺諸陵署令位階是從五品上,品階上差了九階,月薪卻一樣,可見濁官在西京生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這也難怪濁官大多隻工作半天,因為下半天多要兼差,能通胡語的給胡商漢商牽線抽頭、能釀酒的在自家開酒坊、懂得法條的給人寫狀紙立契約、能看病的在自家開病坊、能製藥的在自家開藥鋪、能相馬的給馬商或者藩鎮看馬……又或者說,當官對濁官來說是兼差,能賺錢的營生才是正職,畢竟西京居可是件大不易的事。
「要不去波斯邸吃烤羊腿?」
「喔……那要是娘子妳將來做了大官嫁人,也叫金龜婿嗎?」
「啊!」虞璇璣叫了一聲。
待其它女子倒是和藹,怎麼待我總是怪怪的?虞璇璣咬著桂花團,在白白胖胖的糰子上咬出齒痕。想起其它女子,便想起開春要入葬的師母王氏夫人來,她也是上兩個月才聽說師母的靈柩終於運到西京,暫厝在青龍坊內的尼寺中,待得開春便要下葬到龍首原內葬地,只是……她看了李千里一眼,他並沒有大張旗鼓為王氏送葬,親近如門生也沒收到訃聞。
虞璇璣搖搖頭,都過去了……小時候那個與她一起玩耍、無數次幫她背黑鍋、急難中救她的玩伴,她一心以為足以託付終身的人,已經不是當年那樣單純而正直……

「稟官人,小婢名叫春娘。」
今日是旬假,恰逢月底,虞璇璣拿來算籌與家中開支的記帳葉冊,核對著這個月的開銷。她一手持筆對帳、一手擺弄算籌,算籌縱橫擺放,個位縱擺、十位橫放、百位再縱、千位再橫,擺了一案都是竹籌。
她恍恍惚惚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還有些昏暗,是有人把手搭在她額上,是阿爹嗎?她又好像能呼吸過來,吸了口氣,水仙的香氣中摻著更濃的松木香,她便知道來者何人,不知怎地,她沒有趕緊起身相迎,又閉上眼睛裝睡。
李千里眉峰一動,又是無聲一笑:「不太好過也得過,哪個御史能過好日子?既然他說彭城有變,就是召他,他也不會回來,就算被那混帳趕走,他也會化裝潛行回去。」
「睡飽了?」某從駕到溫泉宮去、所以一個多月未見的狗官淡淡地問:「用為師的腿做枕頭,妳還真有福氣。」
春娘不敢接,看向虞璇璣:「娘子……」
「也是鄰居送的。」
虞璇璣笑出聲來,將茶盞放回盤中:「好了,妳去休息吧。」
醒或不醒在此時似乎都很奇怪,不過不醒至少還可以當作睡沉了,一時間心亂如麻也理不清個頭緒,索性繼續和_圖_書裝睡,不知過了多久,假寐也就成了真,直到春娘輕輕把她推醒,壓低了嗓子說:「娘子、娘子……」
「老師放心,這次泡的梅酒淡得跟果子釀差不多,給老師這種酒量不好的人喝剛剛好。」
李千里見她笑而不答,便問:「怎麼了?」
虞璇璣心頭一跳,像硬吞下去硬東西似的,胸口有些悶,但是她想起蕭玉環的心事,身為朋友,還是得幫她製造點機會:「沒有,不過她似乎不太開心,說是有話想對老師說。」
李千里見她看花,他細細端詳她的側臉,正是他初來時輕撫過的那一側,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臉龐的觸感,尤其是柔軟的唇……心頭一盪,卻見虞璇璣轉回頭來,連忙說:「這幾株水仙生得好。」
「喔?那讓她明日到台中見我。」
「不會啦!快去採花呀!」
李千里與王氏之間的事,他自己不說,自然也沒什麼人知道他們之間有些什麼過去,虞璇璣很想問,卻又不知如何問,正尋思怎生開口,卻聽李千里發話:「我昨日接到妳整理的河南事略,柳監察說徐州似有騷動?」
這回換虞璇璣無聲笑了笑,山亭最不缺的就是花,春杏夏柳秋菊冬梅一應俱全,沿著曲江邊也有許多野水仙。當年,虞家與西平王家一同至京,虞氏姊妹與李元直一同在山亭玩耍,她想要離岸不遠的一處小汀洲上的水仙,珠璣拉著她、她拉著李元直,結果三人一起掉進水裡,珠璣與李元直生得高些,一下子就上岸,偏生她個子小、又踩到泥淖,腳一滑竟摔進水中出不來,險些喪命,珠璣在岸上急得團團轉,是李元直跳進水中把她扯了上來……
「子元說,此番派去的二千人都是徐軍中劣行份子,加上新任徐帥態勢強硬,只怕此事不好善了,另外……子元在彭城也不便待太久……」虞璇璣看了李千里一眼,想盡量委婉地說:「新任徐帥他……」
「岫嵬、岫嵬……」似有個男孩子聲音在耳邊……虞璇璣扇了扇睫毛想睜眼看,眼皮卻直往下掉,恍惚間,似是聽見不知是誰的笑語聲……
「很好的名字。」李千里很難得地微笑起來,在懷中摸了摸,掏出一個荷包,是他在溫泉宮中時不時用來賞內侍的金瓜子,從中抓了一把:「拿去打個釵兒耍吧。」
「這麼大人了……開著窗子晝寢,也不怕著涼……」低沉的男聲輕輕從頭上傳來,還帶著溫度的大氅覆在她身上,大掌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到她的臉頰,手指似乎難以割捨地描過她的唇,這才握著她冰涼的手輕輕搓著,暖了這手放進大氅里,將她側著的身子從憑几上挪下來,移過一個靠枕墊在頭下,然後起身,襪子擦地的輕響移到窗邊,過了片刻,就聽不見窗外傳來的風聲,而那人又走到她身邊,什麼也不做,只靜靜地看著她假寐。
虞璇璣雙手和_圖_書撐案,正待要說什麼,又退了回去,笑著說:「想起前些日子泡了一缸梅酒,正好與老師對飲。」
對於王氏夫人的封贈事,朝中議論分作兩派,一派認為再嫁之婦怎可隨前夫爵位追贈,這擺明是讓後夫面上無光;另一派覺得,不管再怎麼情有可原,王氏沒有再複合就是不能授郡夫人名位。總而言之,不論是哪一派,都強力炮轟李千里因私情置國家體制于不顧,同情他的,只有女進士、宮中女官與曾任職御史台、知道御史辛苦的官人。
「哎呀,翟嬸真是持家好手,每月五貫雜支都還有餘……」虞璇璣贊了一聲,又把數目核對了一遍,確認無誤才把算籌收到籌筒里,在翟嬸記的雜支冊上畫押核可,在自己記的每月開支冊上寫上雜支的數目跟餘款,又填上翟氏一家的工錢跟其它由她支付的開銷:「翟叔翟嬸每月一貫、春娘七百文,房租六貫,霜華馬料四百文,酒錢……唉……這個月酒錢又透支了……」
虞璇璣有些踟躕,像沒把大字寫完的學生:「我到吏部調了他的檔案,資歷完整,刺州治郡的考績也都是優,只是幾次升遷的薦主都沒有明顯派系,學生見識不足,看不出他算哪一頭的……」
「他在彭城似乎不太好過,召他回來看情勢如何再說。」
「阿爹……」
好冷……虞璇璣抖了一下、睫毛動了動,似乎要醒,卻又閉上……
「娶五姓女?這小子日子過得挺滋潤。」
徐州是武寧軍鎮下屬四州之一,也是武寧節度使幕府所在,位在山東第一強藩淄青鎮正下方,西邊與南邊與同屬朝廷體系的宣武、淮南兩軍相連,宣武軍再過去便是近年聲勢頗大的淮西,也就是說,武寧、宣武、淮南三鎮是朝廷用以牽制淄青與淮西的重要樞紐。
這一語提醒了虞璇璣,她這幾日正被此事搞得焦頭爛額,一放旬假就拋到腦後去了,連忙說:「是,子元說新任徐帥調任后,似乎無意撤回三年前派往南照的二千徐軍,本來今年六月就該選派新軍輪調,但是至今沒有動靜,子元潛居在城下,聽得徐軍家眷似乎有騷動,怕是有變。」
李千里無聲地一笑,把糰子吃完后,用手巾仔細擦了擦嘴才說:「哪一頭都不算,那混帳脾氣雖大,倒是個做官的好手,不偏哪一邊,照樣四五十歲就做到節度使,徐州雖是個小鎮,也算不易。若不是他與我不合、個性太過殘酷、死抱著五姓的臭架子不放,也說不定今日是他做台主。」
春娘滿腹疑惑地走了,虞璇璣將炭盆拉近些,順手將一塊青種羊皮充作毯子蓋在腿上,依舊斜倚憑几,透過半開的窗戶,望著窗外紛紛而降的雪,窗邊一個黑釉陶盆中,栽著幾株慧娘送來的水仙,檐下見人報信的鸚鵡與濃郁芬芳的水仙,是平康坊中常見的景象,虞璇璣不喜鸚鵡聒噪而且沒事總在www.hetubook.com.com架上中邪似地搖來搖去,但是這水仙點綴深閨倒比熏香更自然些……
「有,看來都很上手,飛卿與崔桂苑連手辦了幾個大案,用晦與縣令也相處得好,縣令作媒,給他介紹了解縣博陵崔縣令的女兒,大約明年也就能成親了。」博陵崔是清河崔的分支,也屬五姓之中。
胡炮肉是把生肉捶成醬、煎個半熟帶血,滋味鮮嫩,春娘卻皺皺鼻子:「胡炮肉腥得很,吃不慣。」
虞璇璣沒空與她爭辯,連忙起身,迅速退開三尺遠,鄭重地正坐長揖:「學生無禮,唐突師尊,請老師見諒。」
春娘不說話,只用眼色瞟她後方頭上,她翻身過去,這枕頭倒是軟硬長度適中、還溫溫的……咦?她認真睜大眼睛……
「怎麼了?」李千里被她嚇了一跳。
哦?李千里挑了挑眉,看向虞璇璣。
「好啦,沒看到我正要過去嗎!」
虞璇璣嘆氣寫下那高得嚇人的酒資,好在里行的薪俸不差,要不照她這樣的開支,若是個濁官肯定舉債度日,此時暗自慶幸被調到御史台,工作雖然辛苦些,但是足夠她在西京做個風流女官人。
「在察院日會中不用多說,人人都是手中攥著一堆線報,不到時候不能說,也沒時間多說。妳明日去見韋中丞,讓他知道徐州的狀況跟我的意思,該下給柳監察的台令,中丞會教妳怎麼做。」李千里回答,鳳目微眯,全然公事公辦地說:「我讓妳到河南淮南這邊,除了是劉柳二位好相處之外,是讓妳趁機把這兩道的事摸個清楚透徹,趁著此事,妳也需想想朝廷在關東的布局,御史台以百人治群僚,靠的就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台中有諺『見一發而知全身』,妳若練得了這般眼力,才真是取官如驅羊。」
「老師喜歡花嗎?」
「也沒什麼……」李千里被她過於認真的表情一嚇,也沒再多說什麼,見她退出去理了儀容,親自送上茶來才沒話找話說:「陛下要迴鑾了……」
這……虞璇璣跳了跳眼瞼,金龜婿個鬼!她瞪了春娘一眼,春娘卻側頭:「咦?不是嗎?娘子不是說金龜婿就是大官丈夫嗎?大官丈夫……簡稱大夫,沒錯吧?」
「妳這小鬼……」虞璇璣輕笑,每個月底結算后,她總要在月底特別撥點錢,在下個旬日主僕四人好好吃一頓:「這個月可以帶妳去吃胡炮肉。」
在御史台跟你告白嗎?虞璇璣尷尬地想,稍稍把時間再往後推遲:「似乎是私事,也不急,不如下個旬假讓她到老師宅中再說?」
「正是。」虞璇璣淡淡一笑。
「他是要我提拔卻被拒絕的姑表兄,一向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刁難柳監察?」李千里瞄了她一眼,她點頭,便淡淡地說:「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妳還查了些什麼?」
有人敲門,是春娘跑來送茶果,是兩碗淋著乳酪的桂花團,她覷著李虞師生二人,似乎很想https://m.hetubook.com.com從他們的互動中探聽出些什麼來,李千里看著她,驀地想起阿巽來,若是阿巽還活著,只怕也是長成這般模樣了,思及亡女,便放柔了表情,和氣地問:「妳叫什麼名字?」
在御史台工作到滿三個月後,虞璇璣已經變得很習慣規規矩矩的生活模式。四更後起床梳洗,五更提著食盒文具在含夏門前等李千里,然後列隊入台視事,中午與察院留守的同僚一起用餐,擊鉦前半個時辰收工回家,算起來,一天工作時間大約是四個時辰。
「是,韋中丞昨日已說了。」
聽得門生娶親,李千里心中竟升起久違的人情之感,決心到時候送份厚禮去,又想起還有一個門生:「這些日子太子監國,玉環在東宮沒被欺負吧?」
「這就對了,去拿個紙筆記下來吧。」李千里點頭,處理政事最怕就是有人不懂裝懂,不懂敢問總比不敢問然後亂搞來得好,橫豎他今日來此,本就有意指點一些做官訣竅:「妳眼下的工作就是把有關徐州的事都翻出來,去兵部調卷宗查那批徐軍的籍冊跟去南照后的行蹤、去吏部查新舊任徐帥交接后的文書跟現任徐州幕府中的官員背景、去金部跟度支查徐州這幾年的稅賦狀況。還有,秦監察已經回來,妳去她那邊探聽南照的狀況,做成彙報後用驛傳直送柳監察處。另外,把河南事略抄一份寄給劉監察,要他務必與柳監察取得聯繫,讓他與淮南幕府知會一聲,早做準備,若淮南道無事,儘快移到壽州一帶,以便隨時取道入徐州,順便也幫著盯住淮西吳少陽那老屁股,免得他那白痴兒子趁機攻破忠武軍。」
「謝官人賞。」春娘拿了手巾攤在手上,李千里又一笑,把金瓜子放在她手巾上,春娘從沒拿過這麼多純金,仔細包好,歡天喜地去了,從此認定李千里是娘子的金龜婿。
被李千里說個性殘酷,那這人大概真是個獨來獨往的狠角色……虞璇璣心想,又問:「要召子元回來嗎?」
虞璇璣筆走龍蛇,迅速把該做的事條列下來,想了想又問:「這事需要知會其它同僚嗎?」
「為師不能與妳飲酒,要是妳又發酒瘋怎麼辦?」
混帳狗官竟敢嫌我重!虞璇璣板著臉認真地說:「學生失禮。」
「我要那朵最大的……」
虞璇璣默然,她明白李千里閃過的笑意是因為她的建議明顯不成熟,但是她眼下也只能想到這裏,本有些不快,但是轉念一想,畢竟做官也跟學技術一樣,是要有人指點的,否則也就不用有這個師生之別了,想到這裏,她也只得問計于座師:「學生愚昧,此事當如何處理,還請老師指點一二。」
虞璇璣驚嚇已極,只錯愕地睜著眼睛看著那位面上裝酷、心中實則不知轉過多少玫瑰色幻想的座師,一時間想不出該說什麼,卻聽春娘在旁興緻勃勃地問:「娘子娘子,李大夫是不是就是娘子說的金龜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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