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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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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衫卷 第八章 一雙人

第三卷 青衫卷

第八章 一雙人

「能有今日,也是拜你當年一語,我從未忘記你那時的話。」虞璇璣輕聲地說,眼睛給風吹得乾澀,纖指揉了揉眼皮,沒看見李千里一雙丹鳳眼微眯的危險表情:「且寬心吧,河北事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若有那一日,面對她可能的生死相隨,他不能不承認這真的很讓他嚮往,即使掛冠即使流放,如果有她就什麼都沒關係了……
「璇璣……」
燕寒雲楞了半晌,才勉強咳了一聲:「呃……小人去問了郎君再說吧……」
虞璇璣點點頭,擔憂地皺著眉,燕寒雲走來:「虞娘子,我家郎君說,今日趕路有些乏,就請各自休息,晚飯不用過來了。」
田敦禮不發一語,旋身往階梯而去,正往下走,卻遙遙看見瓮城對面階梯上已亮起一排火把,在那一排亮光中,有兩個人影並肩走下,他站住腳,眯眼看去,只見那兩人似乎是攜手而行,他一挑眉,冷冷地說:「你們函谷關中哪來這麼明目張胆的敗德兵將?」
「老師,你真的結過婚嗎?」虞璇璣笑著說,手指一轉,卻伸過指縫與他十指相扣:「都到這把年紀了,乾脆點不好嗎?」
「為什麼說得好像我可能不在似的?」虞璇璣偏了偏頭,不解地看著李千里握得死緊的手:「你擔心什麼?」
田敦禮眉頭緊鎖,東邊的月光帶著蛋青色,像是一個透明的印記鈐在遠方,像一把西域來的弓刀劈在東方。怎麼會走到如此地步?心向朝廷難道錯了嗎?遵奉正朔難道錯了嗎?為國效力難道錯了嗎?如果都沒錯,那今日怎麼會是這個騎虎難下、左右為難的境地?田敦禮百思不解。
燕寒雲卻瘋狂搖頭,連連擺手說:「娘子,這可使不得啊!我家郎君從來不召妓的。」
虞璇璣看了看這位不幹不脆的老師一眼,心中暗罵『怎如此冷峭不知情趣』,若不是把他看得比旁人重一百萬倍,怎麼願意把手留在他掌中、怎麼願意讓他扣著她?
「什麼時候你講出個有頭有尾有根有據有情有理的告白,就是公開的地方,我都敢對你做些不公開的事……」虞璇璣到了此時,也乾脆地豁出去了,她一側頭,吻住李千里的耳垂,感覺他身子輕輕一振,把她擁得更緊:「所以,老師啊……趕快去把那告白辭想出來吧?這可不像考進士,花團錦簇毫無真情的官樣文章我是不收的。」
「你什麼時候才能爽爽快快地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啊?」
虞璇璣不答,只掏出了汗巾搭在指上,手一長,李千里心頭一跳,愛途竟然主動幫他擦汗?額上只覺得輕輕地一點一點,確實是虞璇璣的手指,他偷偷往前挪了半步,呼吸可聞,整個人也就這樣暈呼呼地任由她擺弄。
「我知道要讓你下定決心講出點人話不容易,不過……」虞璇璣低低地說,突然一笑,還在他頸間的手一勾,腳尖一踮,李千里只感覺她撲到懷中,火熱的唇瓣吻著和*圖*書他,他的心跳得奇快,而右胸膛傳來的是她一樣快速的心跳,他有些遲疑地伸手環抱住她,卻聽得唇間發出她低聲一嘆,她雙臂一長,又把他壓得更緊些……李千里偷偷地舔了她一口,原來她是這等滋味,熟悉的青木香中,舌尖傳來的感覺柔軟濕潤……虞璇璣大大方方地輕咬了他一口,這狗官哪,怎地羞澀得像個童男子?不知道過了多久,虞璇璣才放開了座師大人的嘴,卻不肯放手,在他耳邊低語,輕暖的語氣暖了耳朵卻癢了心,她說:「這是學生的一點孝心,在這種公開地方也只能這樣了……」
虞璇璣含笑點頭,燕寒雲一走,她與果兒說了幾句話,馬上跑了個無影無蹤,片刻后,只見正堂門裡衝出一主一仆,曠男鬱結之氣整個爆發的李千里衝到虞璇璣房門前:「虞璇璣!」
遠處傳來一陣胡笳聲,是函谷關收兵回營,當西邊的虞璇璣與李千里終於跨出了關係的一大步,田敦禮在另一頭望著初升的月亮,聽著關下馬蹄奔忙,感覺自己像是一座圍城的主帥,沖不出也走不了,當真應了『坐困愁城』這句話。
「我說台主怎麼一遇到我家娘子就變了個人似的……」果兒說。
「小時候頭一回隨家父縱馬巡視,也是全身酸痛難耐,一回生二回熟,再跑個幾日就不痛了。」如此溫言軟語寬慰,順帶扳正虞璇璣肩膀,稍用巧勁一扳一擰,把骨架子推正了,卻又不多碰不該碰的地方,只順手將她鬢邊散落的一綹發擰到耳後……這等體貼的君子行徑,自然不是在一旁看得心頭醋意橫生的李千里做得出來的。
但是,若有那一日,面對自己拖累她的事實,這不是他的初衷,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眼淚……不願她反悔又怕她認死扣,把她的手略鬆開又緊握住,他心中滿是矛盾。
田敦禮點頭,幽幽地說:「難為他們,年齡才貌相當,若一官一民,誰能說一個不字?卻偏是在這種時候同行……不過,李相公頂多擔一個風流的名,倒是虞官人,只怕難免有些閑言碎語了……」
虞璇璣挑了挑眉,看燕寒雲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又一看後面快步走進正堂的身影,淡淡地說:「老師剛才就在了?」
渾然不覺田敦禮那複雜的目光,李千里緊緊地握住虞璇璣的手,她的手有點涼,也不像前妻王氏那麼柔軟,掌中有幾處繭,他的手指輕輕搓著她的掌心,虞璇璣她側臉看著李千里問:「怎麼了?」
一邊用撢子拍去身上塵土,一邊左右動著身子試圖減緩背痛,卻聽得旁邊傳來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嗓音:「沒事吧?」
那個『璣』字還沒出口,只聽得一聲轟然巨響跟虞璇璣的驚叫,等到韋中丞衝過來時,虞璇璣已被門板結結實實地壓在底下,等中丞把門板搬開,才發現虞璇璣被正面擊中不說,鼻中更是血流如注,灰頭土臉從門板下https://m•hetubook.com•com出來還帶著一臉鼻血,卻聽中丞『噗哧』一聲,趴在門框邊笑得肚子痛,就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會不爽,更別說是非常肯定現在自己瀕臨毀容狀態的三十歲熟|女虞璇璣。
是在任里行時,虞璇璣才知道有東都留台這回事,原來御史台的制度歷經幾次變革,先是國初幾次分成左右兩台,左台管京、右台管外,後來又合而為一。在三百年前犖山亂前,梁國皇帝多在西京東都間來去,有時西京糧食不足,皇帝率百官到東都吃含嘉倉米的事情也很常見,而御史台必須跟著皇帝移動,皇帝在東、御史台官便跟著過去,但是又需要有人留守在西京照應,因此當台官移動時,另一邊的京都就留下一位中丞與若干台官,稱為留台。犖山亂后,東都離河東河北諸藩太近,皇帝便不再常駐東都,東都留台變成中丞定期領幾個台官移來代理事務,主要受理東邊諸道監察的事情,時間一到還回西京去。
「這是幾百年沒打掃過啊?」虞璇璣低聲嘟囔,加快腳步逃離那隻大蜘蛛,跑到二樓后,剛一踩過就發現留下一個鞋印,原來是灰塵太多,地上腳印雜沓,卻無人把灰塵清掃一番,她快步來到中丞廳前:「下官河北河東里行代監察御史虞璇璣,求見中丞。」
「中丞!!!我要彈劾你!!!」
這個局面,如今該怎麼收拾,田敦禮一點信心也沒有,捫心自問,他手中能使、敢使的,也就現在這八千人了。但是這已經是田家的老底,如果一下子全打沒了,魏博田氏百年基業也就一夕潰亡,這等名聲,但凡是個姓田的都擔不起,更何況他被公認是當代田氏最優先的當家人,若田家亡在他手上,九泉之下有何顏面見歷代魏帥?
此言一出,當場把燕寒雲嚇得眼珠暴凸,見虞璇璣雖然含笑又不像玩笑,便吶吶地說:「這……自夫人離去后,差不多也有十五六年了……」
此次河北事一起,李千里便命韋中丞帶著一名侍御史、一名殿中侍御史先移到東都做準備,半個月後,郭供奉也會跟著她家的商隊過來,順便把朝中消息一起捎來。因此,虞璇璣一到東都便先入留台,與中丞打了招呼再說。
「我說老師啊……」
「嗯?」李千里那一雙本來就不算很大的眼睛,此時眯得像只貓。
「我知道知道,不就是什麼不是能託付性命的人不能上床之類的嗎?我不會武,但是老師可是武功蓋世,難道還怕一個弱女子不成?大不了讓她穿著薄紗進去,有沒有帶武器一目了然哪。」虞璇璣說,燕寒雲與果兒一聽到這裏,臉上頓時冒出黑線來,有才無行真是一點不冤枉她啊……虞璇璣笑咪|咪地活像個鴇母:「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面,正常人都忍不住,更何況是禁慾十多年的老師?經此一役,將心中鬱結之氣紓盡,只剩一團和氣,往後必能與人為善,多做好事,和_圖_書這才能在官場上長長久久啊……」
夾在八千疾行的安靜軍隊中,虞璇璣將半個臉埋在厚厚的披巾里,輕輕摸了摸照夜白算是安撫。這匹跟著崔小八在京城中閑晃慣了的嬌貴白馬,此時突然被一大票戰馬挾著,真箇是『馬不停蹄』,不時發出唉唉哼哼的聲音以示抗議,但是又不敢不賣命跑,因為若是一停、後面一撞上來,只怕小命休矣。
「稟大帥……那兩人不是兵將……」後面那個軍官低低地說,田敦禮哦了一聲,那軍官說:「是李相公與虞官人,標下適才也去請他們下來用餐的。」
西京到東都是八百里路,李千里等人只花了四日便到達東都,李虞二人與田敦禮暫且分手,李千里直入東都皇城去尋東都留守,虞璇璣則到皇城中的御史台東都留台去報到。
「沒事……」虞璇璣說,但是一轉身還是疼得眼皮一抽:「我不耐久駕,一下來,骨頭像要散架似的。」
李千里回頭便往關上趕,燕寒雲追不上,索性留在當場:「咍……虞娘子真是,我剛說了虞娘子要召妓給郎君,以表孝心,我家郎君就氣得衝出來……真是嚇死人了……」
雙手撐在牆垛上,田敦禮陰沉地望著東方,越靠近魏博,他越感覺眼前似有大霧瀰漫,即使當年曾經心儀過的女人就在身邊,他也無心於情愛,若是此番能有作為,再回頭尋她或有可為,若是此番身死家滅,又何必連累她淚濕紅妝?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是馬靴踩在地上的聲響:「標下函谷關倉曹參軍,膳食齊備,請大帥移駕用餐。」
虞璇璣入了台院,與留台的小吏問明中丞廳所在,便尋上來,一路登了兩層樓,才發現原來東都留台……
門應聲而開,卻是果兒,他抖著說:「台主,我我……我家娘子去去去函谷關上散散散心……」
「呃……」李千里眸光半斂……噯呀……這種事不是『詞中有誓兩心知』就好了嗎?

「我們可以趕快去不公開的地方……」李千里被她弄得心癢難搔,完全泄漏了他的曠男玫瑰色幻想。
自打離家后,虞璇璣做男子裝束為多,平日往來,也都是些豪爽酒友、直性士人,此時,當年那個體貼溫柔的情人依然如故,她不禁臉泛紅雲,嘴角含笑低聲說:「謝過大帥。」
「嘖……」虞璇璣勾了勾嘴角,有人又打翻了醋罈子……偏她是不吃這套的,她昨夜回去后就打定了主意,李千里一日不拉下那個老師架子、不剖白心意、不定下個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那她就繼續做她的風流女官人,她微微一笑:「我說寒雲啊,我那老師多久沒有女人了?」
田敦禮只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恰好旁邊有部下相請,他便告了罪離去,目送著他的背影,虞璇璣只覺得有些不祥,果兒在旁低低地說:「娘子,田大帥似乎有些失志呢……」
李千里支吾了半晌,才轉過臉去:「我想確定和-圖-書妳真的肯讓我牽妳的手……」
只是……到底他看上她哪一點?又是什麼時候看上她的?虞璇璣完全沒有頭緒,若說見過,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她去調過李千里的官曆跟休假紀錄,很確定李千里沒去過南陵,所以他絕不是她那時的『幕友』,那麼,他到底是在哪裡見到她的呢?
燕寒雲點頭,張大眼睛似乎想傳遞什麼信息:「是,一見娘子摔下馬來便趕快跑來,沒想到還是大帥快了一步。」
說到後來,燕寒雲都替自家郎君害羞,十多年無性生活,是個正常男人誰熬得住啊?虞璇璣卻很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好不容易止了笑才說:「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今天晚上我出錢,你去尋個有才有貌的女校書伺候老師吧!」
李千里深深望著她,唇邊一抹苦笑,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問她要什麼承諾,他知道她一說了就不反悔。
連他自己也完全想不通,為什麼一遇上虞璇璣就忍不住亂了方寸的李千里,此時不顧一切地往函谷關牆上跑,天色還沒全暗,他舉目一望,只見西邊關牆上有個比較瘦小的人影在走動,他便趕了上去,匆匆登上兩三百階高的關牆,果不其然,在面對著夕陽的方向,虞璇璣向他一揚手:「老師!」
東都留台不同於西京御史台本部的陰沉幽深,反是一派威武莊嚴,硃色屋瓦、紅褐漆柱、深褐門廊,台院正堂三層樓閣,寬深各五間,方方正正。圍繞著台院的一圈公房則是察院與殿院,一色原木素漆無飾,透出低調樸實來。
八千鐵騎,原本應是一派壯盛東行的景象,此時卻是偃兵息鼓,就連旌旗畫角都收了起來,只在前面樹起兩排列戟,表示隊伍中有三品高官。這八千人都穿著緣貂黑錦半背,風帽也緣著一圈毛皮,身披灰色的毛織斗篷,口中銜枚,在寒風中靜默前行。
虞璇璣格格一笑,留了個心眼,她沒告訴李千里的是,其實她最喜歡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不過她打算等他在這場考試及第后再說,免得他『恃寵而驕』,這麼多年下來,她統共只有一個心得,那就是男人是寵不得的……
虞璇璣用背貼著牆,慢慢地蹭上樓梯,因為她剛剛一握扶手,那扶手發出嘎嘰一聲,便往外一歪,壽終正寢、英勇殉國了……虞璇璣再一抬頭,樓上那片天花板上纏著滿滿的蜘蛛網,一隻超大的蜘蛛正慢慢爬向網中另一隻小昆蟲……
倉曹參軍多是士人出身,這位函谷關倉曹也不例外,他淡淡地說:「李相公位極人臣,卻與女弟子有這一手,只怕朝中公論不利於他。」
雖說看官看到此處,多半要笑這照夜白不濟事,不過要換了看官可就笑不出來了,一日五驛連馳下來,莫說像照夜白這樣賣腳力,就是如虞璇璣一樣坐在照夜白上,也是顛得屁股發麻、腰椎錯位,頭一日下馬時,膝蓋一軟竟摔下來,差點把正在喘氣的照夜白給拉翻,後面的魏博軍官,hetubook•com.com竟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

「要死了……」
「就是到這把年紀才衝動不得。」李千里回了一句,感覺她微涼的手心抵在掌心,那樣確切:「只要妳還在我手裡,就夠了。」
其實細想起來,她也不知怎麼開始喜歡逗/斗他的……逗著逗著,也不知什麼時候發現有時候回頭與他眼神一撞時,竟會心偷偷跳了一下,想一想,這也就算是王八綠豆看對眼了吧?她一向自認沒有看男人的眼力,只盼這回能真的看準一個真心待她的。
「我仍是當年的田十七郎。」田敦禮說,他深深地看了虞璇璣一眼,不知為何,眼神中隱隱有些倦態:「十二年了,能見到妳今日功名在身,我就放心了。」
人嘛,總是不信一輩子都遇不到一個好人……好吧,也許這次這個在旁人眼裡真的很差,不過只要對她好,也都沒關係了,橫豎她在旁人眼中也不會是個三從四德齊備的好女人,大家就半斤八兩湊合著吧?
「妳……」李千里三兩步趕過去,正待開口說她幾句,卻一時調不勻氣息無法成句,只瞪著她,一瞪過去,卻見火紅的陽光落在她臉上,映出她秀氣的遠山眉,一雙明眸閃閃發光,豐頰如醉一般染著胭脂紅,唇上口脂還帶著一抹亮光,不由得連口帶心一起放軟:「怎麼跑到上面來?」
田敦禮眉棱一跳,看著那兩個人影緩步而去,唇上短髭一挑,自嘲地冷笑一聲,吐出的聲音卻像嘆息:「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哪……」
「為師儘力就是。」李千里悶悶地說,大起膽子在她頸上吻了個印記:「這他娘的什麼世道,什麼時候輪到弟子給老師出作業了!還不能不寫,可恨!這是誰想出來的,我要參倒她!」
「進來。」虞璇璣一聽韋中丞的聲音,便開門走入,韋中丞卻啊了一聲:「啊,璇……」
虞璇璣嘆了口氣,很想給後面那票軍官一個大大的白眼,無奈的是她並不習慣這樣千里行軍,摔下來后光是要爬起來就已經很是吃力,果兒連忙過來攙了一把,但是全身骨頭還喀啦喀啦地響,痛得連回頭瞪人都有點困難。
「老師,我一開始真是恨死你了,覺得你是這世上最爛最討厭的男人,不過這一年相處下來,我其實越來越不討厭你了,若再過個幾年,也許會慢慢喜歡你也說不定……」虞璇璣緩緩地說,她眼風一掃四周,都沒有人,就放大了音量:「不過,我畢竟不是小女孩子了,這回我不幹沒把握的事,什麼時候你親口把心思說清楚講明白,讓我知道我沒看錯人,今生今世,必不負君。」
但是,若有一天他垮台或者斗輸了,她會不會陪他到底?甚至為他斷送前程呢?身在御史台,他見過太多御史彈劾不成反被處分、或者眾官署出包擺不平以御史監察不周頂缸的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他比誰都清楚,只是這個惹事生非的個性是天性使然,一輩子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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