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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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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綠袍卷 第十章 老怕婦

第四卷 綠袍卷

第十章 老怕婦

「還有,我要生四個孩子……所以你往後要收斂些,太老師與我說了,贊皇公要回任中書令,外面還有太子主父陛下,你想做的事,我不阻攔,但是不能在朝中胡來、不能跟人家逞口舌、不能孩子還沒長大就被貶到什麼鳥地方,把孩子丟給我養……」虞璇璣啰唆地交代著,似乎是發現語氣太兇悍,連忙又軟著嗓音,嬌滴滴地說:「我好不容易才有你,我們做一輩子的夫妻,好不好?」
「術業有專攻,我最不耐煩作詩,有你就好了。」李千里撫著她的背,低下頭去,把臉靠著她的額頭:「有你就好了……」
宗梅娘笑著起身,向李千里一點頭,便拉過虞璇璣的手往後堂去,兩人在堂中坐定,虞璇璣命人奉上茶來,宗梅娘把手中錦包袱打開,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金盒遞給虞璇璣,虞璇璣打開,卻是一盒香膏,味道濃郁,聞起來又滑又甜:「姨母,這是什麼?」
宗梅娘拍了拍她,點點頭,是啊……李千里會好好待她的,這兩個人都是二婚、又都是三十幾歲的人了,應該能珍惜彼此吧?畢竟,這世上沒有第二個女人可收服脾氣又臭又大、外表冷淡內心熱血的李千里,也很少有男人會愛上這個前途看好但是曾是棄婦的三十二歲豪放女。這兩人當真一個鍋配一個蓋,若不是李千里家世官位家產都不需要妻家來幫忙、若不是虞璇璣本身就是狂放名士所以深知俊雅才子的不可靠,這一冷一熱、一方一圓的一雙人,要湊在一起還真是不容易啊……
「嫁衣你看過了嗎?」
花錢的大爺無非就是為了討一個謝意,於是李千里微笑著說:「也是師母幫忙張羅的,記得謝謝人家。」
「你的假請好了嗎?」
宗梅娘無聲地笑得開心,虞璇璣又看她寫的字,不由得面紅過耳:「原來是怕秋霜不濟事……」
「好好好……不代作就不代作,別生氣……」李千里見她是真的不肯,也只得打了退堂鼓,拉著她的手陪笑臉:「娘子別生氣,都是下官的錯,下官的錯。」
「不行!催妝有什麼大意?不過就是叫新婦趕快下樓!卻扇的大意是趕快把扇子拿掉好讓我看看你的臉,這有什麼難的!」虞璇璣一把推開李千里,氣呼呼地說:「拿廣韻來選個韻腳,拿類書來選典故,全部湊在一起不就得了?」
「誰說的!我阿爹有說,關中很遠,七八百里吧!」
「姨母,你對我真好。」虞璇璣說,宗梅娘抱緊虞璇璣,她知道這孩子顛沛流離,能有一個好歸宿、能有人愛護,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虞璇璣又說:「姨母不要擔心,秋霜會好好待我的,我知道。」
「所以若遇上這種事,我都帶著你去,幫我代詩擋酒,我負責把你帶去跟帶回來就好了。」
「嗯?」
宗梅娘又低頭奮筆疾書,和圖書虞璇璣移到案邊,與她不時點頭掩口微笑,交換著女人的話題。而另外一頭,韋尚書拍著李千里的背,也是嘰嘰咕咕個沒完,不時拿出些東西遞到李千裏手上,還豎起大拇指以示保證。待得虞璇璣與宗梅娘出來,只見韋尚書接過外室的手,兩人相視而笑,而李千里望著虞璇璣,不太習慣地向她眨了一下眼,卻見她難得嬌羞地半低著頭含笑,瞬而抬眼扇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色急之態。
「那你還叫我代作什麼?我幫你代作,不就自己誇自己了?那有什麼意思?那我怎麼知道你心裏怎麼看我的?」虞璇璣用力一戳李千里胸膛,再一戳:「別的詩我盡可以代作,唯有催妝詩不行!」
再有兩日就要結婚了,結了婚,對她、對李千里都是個新的開始。宗梅娘深深地看著虞璇璣,微微一笑,在宦途上,做姨母的是幫不上的,但是若是夫妻相處,倒是能幫上一些……
虞璇璣與李千里背對著花園並肩坐在美人靠上,所以完全沒看見孩子們,李千里倒是聽見了,不過他聽明是孩子的聲音,也就懶得理會。他一身海青綢道袍,頂心梳髻、額前束帶,虞璇璣則是月白襦裙、素紗衫子,胸前束一條天青綢帶,梳個反挽髻,簪一枚金梳背,額上繪著火形。
「那有什麼難?令史早就弄妥了。」李千里握著虞璇璣的手,看看她的臉:「你這幾日多吃些,太瘦了。」
「關中?關中在哪裡啊?」小王妃恁是不解風情。
「那也沒有新婦代作的道理啊!」
「那卻扇詩可以嗎?」李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
宗梅娘笑著攬過虞璇璣肩頭,雖然她沒有兒女,但是虞璇璣的母親宗蕙蘭讓她與韋尚書相遇,雖然一開始她只是宗蕙蘭的替代品,不過幾年下來,韋尚書對她是有真心的,三十年過去,韋尚書拈花惹草無數,卻只為她置宅置產,心事也只對她說,近幾年,更是長期住在她那裡,與平常夫妻無異。隔著三十年往回看,她十分感謝亡故多年的宗蕙蘭,若不是宗蕙蘭被韋尚書所愛、被他所負、又嫁作人婦留下懸念,她一個遠在嶺外的流人之女,姿容中等,如何能得這樣一個郎君?雖然她不是正妻,但是流人之女本來也就做不得正室,能有一個人這樣護持愛惜,也就夠了。既然不能報答宗蕙蘭,橫豎她沒有孩子,那就好好照顧眼前的虞璇璣吧!
軟玉在懷,李千里什麼都不計較,暈呼呼樂陶陶地說:「我等著。」
宗梅娘又無聲地笑,寫了四個字:「此為風雅。」
「從前你太老師與李台主不論什麼時節都有景可賞,說這是風雅,我那時覺得這兩人不幹正事。現在才知道,賞風景跟賞人一樣,要有一種相悅的心情……」李千里低著臉,賞著懷中和-圖-書的女人,雖然她只有體態算得上美人,面目只算中等姿容,不過懷著相悅的心情,在他眼中,賞她也就是風雅了。
韋宗二人笑得打跌,韋尚書又追問:「那裴夫人怎生回應?」
「看過了,很好啊!」虞璇璣笑著說,嫁衣確實令她十分滿意,深青大袖衫是極上等的織成 ,裏面的襦裙曳地五尺,是整匹的連珠紋織金錦裁成,披帛則是天青繚綾:「謝謝你。」
虞璇璣與宗梅娘聽得一笑,卻見李千里笑著說:「若論怕婦,學生不及裴老,若論悍婦,璇璣也比不得裴夫人。」
「腰圍足足肥了一圈,還瘦呢……」虞璇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又捏了捏一樣肉肉的手臂:「倒是手臂還細些。」
「關中在哪嘛?我乳母說不可以出曲口耶!」小王妃擰著衣衫下襬說。
李虞二人回頭,連忙對後面后出現的韋尚書夫妻半揖為禮,韋尚書身穿湖綠圓領衫,宗梅娘則是一身翠青襦裙,兩人在剛才李虞二人坐的美人靠上坐下,韋尚書笑捻著花白鬍子:「璇璣不愧是黃鼠狼老虞的女兒,調|教秋霜才多久,收服得妥妥貼貼,秋霜哪,你真是註定要做個老怕婦了。」
一城明媚鮮研,綠蔭滿枝,明亮的陽光穿透葉間,在平整的沙堤上照出一閃一閃的光,讓這條由韋尚書宅通往皇城的韋相公堤恍如一條琉璃凈光道。風吹散的沙落到堤下,幾個洛陽小兒從家裡取水來,把風沙捏成個城狀,其中一人便在城裡自為大王,抓來鄰家小妹妹做王妃,一眾孩子嘻嘻哈哈地三呼大王,其他女孩則充做宮女。
「你能不能幫我作……」李千里低聲問,虞璇璣聞言瞪大眼睛,他連忙說:「你知道我不擅詩嘛!」
女孩子們秀氣一些,只脫了鞋坐在青石岸上踢著水,那小王妃靠在小姊姊們旁邊,任她們把她的頭髮散開玩,她東看西看,卻見另一處迴廊邊坐著兩個人:「姊姊,你看。」
「我知道!在西門外。」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虞璇璣一見滿朝皆懼的黑心御史大夫僵硬地陪笑,也不禁笑了出來,撫了撫剛才戳的地方:「疼不疼?」
李千里的座師韋尚書是唐安公主駙馬,不過公主對韋尚書的官場後輩並不關心,此處的師母自然不是遠在西京的公主,而是韋尚書的外室宗梅娘,同時也是虞璇璣的干姨,韋尚書此番東來,也把外室帶來,前些日子李千里宣撫河北時,宗梅娘便為李虞二人操辦起采禮嫁妝來,就連這處本來寥落冷清的山亭,也在宗梅娘的督促下,翻修得煥然一新。
虞璇璣順勢揉了揉,又偎進他懷中,一如往常地啰啰嗦嗦,卻又放柔聲音:「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更不是什麼以馭夫為尚的人。只要你好好待我,我也會好好待你的,你小時候的事,燕阿母和寒雲https://m.hetubook.com.com都與我說了,我那時就想,若是真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只要你別不知好歹在我跟前逞大男人威風,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心疼你。」
「有點疼哪!你再多摸幾下。」還沒結婚就註定一生為奴的御史大夫涎著笑臉說。
「裴夫人正在睡中覺,聽得外面有聲,高聲一喊『裴郎哪裡!』大家都說,當場就見裴招撫丟下刀劍,滿臉陪笑,屁顛屁顛地跑進屋中『下官在』,裴夫人又問『外面嚷得什麼?哪個沒眼色的造反了嗎?老娘剮了他!』裴招撫自是不敢承認,連忙說『夫人威鎮河東,誰敢造反?是下官見夫人這幾日身子不爽,命人殺只雞與夫人補身』,眾人一聽簡直暈倒,又聽那夫人嗯了一聲說『算你有點天良,往後殺雞不要這麼大聲,惱了我,你與那雞一樣下場』,於是裴招撫喏喏稱是,退了出來,夫綱一事也就揭過不談了。」
「所以你以後也要跟太老師一起吟風弄月?」虞璇璣半眯著眼睛,臉上滿滿地都是笑意:「我沒辦法想象你吟詩作對曲水流殤白日縱酒的樣子。」
「不去是小狗!」小大王拋下一句,拾起槐樹枝做馬鞭,一邊夾著竹馬一邊鞭打著竹桿,就跑遠了,一眾小友見他跑走,看了一眼也就跟上去,卻見小大王帶他們跑過曲口,來到一座門庭幽靜的山亭門口。
宗梅娘又拿出第三樣東西,卻是一個青瓷瓶、幾個玉球,還附著一張配方跟人體穴道圖,虞璇璣看著她寫的字,讚歎著說:「姨母跟太老師真是……真是神仙眷侶,連互相推摩增添情趣舒緩疲勞都想到了……」
「不是『有妳就好了』,你要說:璇璣,有你真好。」
不愧是在萬千紅粉知己中笑到最後的人,姨母傳授的這一招果然撩得相公一顆黑心變成朵朵花開的粉紅心……虞璇璣偷看了宗梅娘一眼,見她遞了個得意眼色。
「疑?這不是鬼屋嗎?」孩子們面面相覷。
「不客氣。」虞璇璣的笑意從他進門就沒掉過,雖然抱在一起有點熱,不過再過兩日就不是未婚夫妻了,雖然結了婚可以一樣繼續噁心,但是這種沒結婚時的噁心小動作總是有種說不出的甜蜜,是她這輩子從沒享受過的。她與起初的情人私定終身時,因為太熟稔了,根本沒有過這種小動作,畢竟那是她見過他光屁股、見過他摔個狗吃屎、見過他被吊起來打的人,而後與丈夫結婚前,因為喪父太過傷心加上根本不想嫁,所以也沒有過這樣卿卿我我的時光。
「要不然我與你說個大意,你幫我轉成詩句行不行?」
「哪是!在東門啦!」
「可以吃啊,坊門那邊不是就有一個大王胡餅嗎?」
「怎說?」
宗梅娘一抬下巴,微笑著瞟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誰吃定誰啊!
「哎hetubook.com.com呀,河東獅鎮河東鎮,可喜啊可喜。」韋尚書幸災樂禍地搖頭晃腦掉書袋。
「果然是神仙眷侶……連這事也風雅……只怕我這位木頭郎君,沒有這般風雅興緻啊……」虞璇璣撫額一嘆,低聲說,又見宗梅娘筆下字跡,大喜過望,蹭著宗梅娘說:「既有太老師今日面授機宜,想必洞房那夜,我那木頭郎君也能風雅一番。」
「那還用你說,姨母天天過來,我早就謝過了,是姨母說,也要與你說聲謝謝才好。」虞璇璣似瞋非瞋地眱了他一眼,順勢靠進懷裡:「不過要按著我嘛,嘴上說了沒誠意,等到婚禮那日,再好好謝你不遲。」
「惡……羞羞羞,男生愛女生。」小姊姊們看了一眼,連忙跑到迴廊門邊,掩口微笑著偷看。
「七八百里是多遠?是走到坊門那麼遠嗎?」
虞璇璣抿嘴一笑,閉上眼睛嗅他身上的味道,還是一身木頭味……她仰著臉說:「天氣真好。」
宗梅娘用衣袖掩口偷笑,任虞璇璣打開那超大卷的捲軸,不小心鬆手一滑,捲軸便骨碌碌地往前滾去,露出數尺長的圖文教學,虞璇璣瞪大眼睛,驚嚇似地說:「這招式……也太特別了吧……真的有人做得出來嗎?」
李虞二人相視一笑,虞璇璣抿著嘴說:「河東董監察說,裴招撫人在河東時,有一回被人慫恿說『老元戎要一振夫綱,無過帶一支兵殺到後堂,不分由說,先嚇嚇她!』裴招撫不知那日是給什麼蒙了心,當真披甲礪劍,帶了一支親兵,從前堂衝進後堂。只聽得前堂時裴招撫喊得山搖地動,到了大堂稍弱,奔至後堂門口就只是隨便喊一下,來到房門口,轉過頭來對親兵說『噓!不要作聲』……」
「大王是什麼?可以吃嗎?」小王妃含著指頭問。
「我……我想要別出心裁啊!」
宗梅娘又寫了幾行字,抿著嘴笑,虞璇璣笑瞋著說:「太老師調了這催情香讓我們洞房用,也太羞人了。」
孩子們七嘴八舌個沒完,小大王腿夾著竹馬,一手叉腰作壺狀,大喝一聲:「吵什麼啦!我是大王耶!」
「在你跟前,我還有大男人威風可逞嗎?」李千里的心簡直軟成了一攤水,連口帶身體都酥了:「往後在家,我都聽你的。」
「回稟老師,學生不是怕婦,是愛妻。」
「從前家姊尚在,我那沒心沒肺的姊夫也怕我姊姊怕極,那時就有首回波詩笑他與裴招撫這兩個老怕婦,記得詩里說『回波爾時栳栲,怕婦也是大好,東都只有裴郎,西京無過李老』。現在家姊不在了,裴夫人倒是健旺得很,只怕這詩要改成『西京只有李郎,東都無過裴老』才是。」
「璇璣,有你真好。」李千里從善如流,想來也是,都快三十九歲了,等了十六七年才等到她甘心樂意嫁給他……嗯……雖然從程序上來說,應該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嫁給她,不過都差不多,反正是兩個三十多歲的人,想清楚看明白了,才決定在一起,有她是真的真好。
「那將來我的文集里,是不是要多很多首『代李相公作』或『奉御史台令作』?」
「裴夫人姓柳,聲若獅吼,所以人家都說她是河東獅。」虞璇璣說。
小大王見這群不受命不能令的『小孩子』毫不尊重他,氣得跳腳:「喂!走了啦!攻佔關中!」
宗梅娘笑著打了她一下,卻點點頭,看了那香膏一眼,露出滿意的表情,又從錦包袱里拿了三卷書給她,虞璇璣一看那捲頭就笑著說:「這白行簡《大樂賦》跟《素女經》我都有,不過……這卷《愛經》是什麼啊?」
宗梅娘不能說話,拿過紙筆來寫了幾個字,虞璇璣一見,就笑著說:「催情香?那可得收好了。」
「你們兩個的情話聽了真讓我老人家腦麻啊……」後面有人笑著說。
只見那小大王騎了竹馬,執著小妹妹的手,學著變文里的口吻說:「愛妃,孤要去攻打關中,待攻下京城再來迎你。」
「璇璣,跟你商量個事。」李千里說,見她嗯了一聲,便說:「那個……催妝詩跟卻扇詩……」
但見曲水如帶,蜿蜒流過園林,臨水邊一株老柳枝葉繁重,像是沉重地垂著頭,翠色枝條上,幾點嫩黃柳花點綴著,初綻的柳絮隨風紛飛。一個膽大的孩子脫了草鞋,踩到水裡:「好冰好冰!」
「你竟然挑我語病!當然不可以!」
「老師、師母。」、「太老師、姨母。」
果然,老師能把兩頭妻室安撫得好好的,靠得就是這種偶一為之的小俏皮啊!李千里佩服地看了座師一眼,換得韋尚書讚賞的表情。
本來前面聽得覺得女人果然話多,最後一句話一出,甜言蜜語是罩門的李千里馬上連聲說:「好,娘子說的都好。」
宗梅娘連連擺手,又寫了字與她看,虞璇璣這才點著頭,羞紅了臉把香收好:「一人擦兩人用……姨母……你都用這個挽住太老師的嗎?」
韋尚書捧腹大笑,宗梅娘也是掩口葫蘆,李千里說:「所以比起那威鎮河東的裴夫人,璇璣還遠遠不及呢。」
東都的夏季炎熱,孩子們都是一腦門油汗,聽得此語就紛紛脫鞋的脫鞋、赤腳的赤腳,嘩啦啦踩進水裡,又潑又踢的,那小大王喝止不住,反被小伴們一把抓住,浸到水裡去,濕淋淋如落湯雞一般。
「什麼鬼屋!這是孤的京城!」小大王怒吼一聲,趁著山亭里幾個侍女說笑著走過後,就熟門熟路地矮下身子,帶著孩子們跑進山亭門裡,左一彎右一拐,繞過迴廊側的門,來到一處花園裡。
韋尚書帶著宗梅娘辭去,兩人登上犢車,韋尚書笑出聲來,搖著頭說:「梅娘啊,保泰成婚時,我都沒這麼操心哪,真擔心我那傻不楞登的徒兒,讓你的寶貝璇璣壓得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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