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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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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銀魚卷 第十二章 功名事

第五卷 銀魚卷

第十二章 功名事

「女子有婦人之仁、男人難道就沒點舐犢之情?」太子打了個呵欠,那有些像上皇的嘻笑痞態一掃而空,他沉重地說:「畢竟是我的孩兒呀……陛下給我的是一乘虎豹豺狼拉的大車,李貞一、韋奉正、竇文場還有老太師……都是狠得忠奸難辨……我總不能……把這些虎狼一樣狠毒的人,留給玉瑤吧?她只怕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呀……」
「喔……我一個遠房表妹嫁給這家做續弦,年紀挺小的,二十齣頭吧?聽說我那妹夫約莫四十歲,前頭娘子留了幾個孩子呢……現在在做鎮將還是判官?我也記不清……表妹說翁姑都六十多了,說街頭巷尾都知道任阿翁,讓我來這裏一問就知道。」虞璇璣說。
回首望向政事堂,他相信李貞一會想出方法來治太子,只是這次會稍微棘手一些,因為這個招數其實跟李貞一非常相像。
「大帥!」幕官雙膝一跪,深深伏拜:「大帥提攜之恩,某萬死不能報,必盡全力佐大帥登台拜相、立一代功名!」
「還有人居住?」虞璇璣說,遠遠看見緊挨著城牆的坊門中,有人進進出出。果兒不語,兩人來到坊外,見裏面似乎正在各自整頓,或重鋪屋瓦、或新修竹籬,還有不少板車拖著行囊箱籠,孩子們打鬧跑跳,自有一番熱鬧。
李千里卻起身一躬,淡淡地說:「恕下官無禮,先告退了。」
虞璇璣大喜過望,連聲說:「甚好甚好,有勞老丈了!」

坊卒引她來到坊門邊一處涼棚,讓她坐在那裡稍等。虞璇璣心弦一松,想著如果真能找到任鎮將的家人,就算不能為他平反,也算得上對得起他了。俗話說得好:『心松脾胃開』,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一眼看見旁邊有個攤子,竟然在賣……
「你是怕我意志不堅?我這就跟你立誓,但使我蕭昭夜有口氣在,你只要有話,我斷無一計一言不聽從!」
「殿下若為子孫著想,革新便不可不行。」
減賦一事,早不提晚不提,偏揀著你娘要建宮、你要登基的時候減賦?腦子有洞、胸中無墨的混帳亡國妖禍國孽!減賦給你成就仁君名聲!你叫整個朝廷明年怎麼過?李千里冷哼一聲,若是在往常,他早就出言諷刺,但是他最近總覺得懶得說話,在御史台內辦公,也覺得失去什麼似的,提不起勁來。他低頭默默喝茶,裝作沒看見崇昌郡主憂鬱黯淡的眼神,也裝作沒看見對面戶部尚書殺雞抹脖子似地擠眉弄眼,要他出來說句話。
李千里瞄了李貞一一眼,見他不管太子說的話有多無禮,都還能一一解釋、不冒一絲火氣,心中暗想果然是只成精的狐狸,這麼沉得住氣……韋尚書坐在李千里上首,將李千里臉上裝嚴肅,其實心不在焉的表情盡收眼底,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將案上便箋打個結,往李千里膝上一拋。
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溫杞的陰險詭計,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太子身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才?」他低聲說。
「在其位、謀其政,老臣現下是中書令。」李貞一不跟他爭辯,臉上也沒有一絲羞赧:「殿下今日吩咐諸事,老臣再與門下尚書商量,待得有了回復再與殿下彙報……」
「這裡有不少任姓的,娘子要找哪一家?」
戶部尚書見李千里不攪和,心中不知把李千里八代祖宗一家老小連帶新娶的虞璇璣問候了幾千幾百遍,想藉此壓住火氣,但還是聽不下去了:「殿下,減賦雖是德政,但是如今財政緊縮,不宜……」
李千里已經不是宰相,所以多日不入政事堂,今天是因為要議幾件與御史台有關的事才被叫進來。結果一進來就看見太子坐在堂上指指點點,李貞一的堂批十件駁了九件,剩下那一件還挑三揀四個沒完。
「這事與座主沒有關係!」崇昌郡主騰地紅了臉,憋著氣說。

「這怎麼是貿然!輕役薄賦,于百姓難道不是好事?」太子直眉瞪眼,氣勢洶洶。
「官人……」果兒坐在榻邊,見虞璇璣勉力睜開眼睛,輕聲說:「淮南節帥可說是堅壁清野,就連賊曹都換上淮南鎮的人,坊卒也都聽他們的,在這裡是查不出什麼了。」
「這是什麼話!你不是每次都說要簡樸不宜鋪張嗎?我查過了,我們這一家子,合計也不到一百人,鋪張也鋪張不到哪裡,都是外頭的埋汰污糟官貪去了,我們說要簡樸,可人家不跟著簡樸呀!每年收上來的錢擺在那兒,戶部不花完像是會咬手似的,這下好了,不准他們多收,要他們勒緊褲帶度日,我們呢……還照往常過我們的日子。我就不信,少吃幾口飯,能要了他們的命!」太子越說越得意,舒舒服服地將身子靠在憑几上,一手抄起幾顆桃仁,往上拋著用嘴去接。
「是,就是這女人。」那老坊卒從後面探出頭來。
幕官搖頭,這種小書都是朝臣戲耍賣弄才智,就算看了也是一笑就忘,卻聽杜大帥悠悠地說:「其中有那麼一句『里行為合口椒,最有毒。監察為開口椒,毒微歇。』說的就是虞監察這種御史。她剛為官,就在河北一戰成名,我擔心的是她想藉著此事斗垮我……畢竟,淮軍入武寧既不是簞食壺漿以迎皇軍、也不是兵不血刃不戰而勝。她若真的手中掐著人證,奏疏又讓陛下信了,我們就是大禍臨頭,不可不慎。」
第二碗正吃到一半,有人擋在她前面,抬頭一看,卻是幾個像是賊曹的人,其中一人問:「就是她?」

崇昌郡主搖著頭,金步搖發出輕輕的響聲:「話不是這麼說,來年阿爺登基,頒賞群臣、藩鎮、主辦大典、修整宮室都是要花錢的。還有陛下現在重建和*圖*書永安宮,內藏庫不可能一體支應,必定是要向朝廷伸手,甚至也有可能要群臣捐俸,此時減賦,往後怎麼跟人開口?」
一場政事堂會議至此,算是不歡而散,崇昌郡主無聲一嘆,起身向眾人一揖,眾人回了半禮,崇昌郡主便去了,並沒有再看李千里一眼。
杜大帥沉著臉回到正堂,望著帥座上的節鉞出神。隨後,他的親信幕僚入堂來,竟然就是虞璇璣入武寧那日,與果兒閑扯不休的軍官!他把虞璇璣被毆的事前因後果說了,最後說:「看來虞監察此來確實像大帥當初懷疑的那樣,是為了武寧叛亂來的。」
再一看太子旁邊始終無語的崇昌郡主,一想到這輩子第一批收進門下的學生中,竟然有人是太子的女兒……越想越火大,無聲地「嘖」了一聲,別過頭去,心中暗道:「多好的孩子呀?怎麼偏偏是這個亡國妖孽生的?」
「我知道、知道,這不,我一句真心的都沒說呀!」
韋尚書不語,李貞一說:「秋霜,你說呢?」
「萬事殿下皆可駁,減賦動搖國本,就是陛下親臨,老臣也斷不能讓。」李貞一平靜地說,太子眼瞼一跳,拂袖而去。
毆打折辱御史是可以視作藐視皇帝的重罪,淮南鎮府自然不會沒有表示,連忙將毆打虞璇璣的那幾個賊曹抓起來打了一百軍棍,這些人被捆在轅門前,竟由杜大帥親自監刑。這一百棍打完,人都昏厥過去,看那傷勢,就是不殘也要躺上半年。
「萬事皆可容你商量,減賦一事,刻不容緩。」
戶部尚書一開始被他氣得臉色蒼白,聽完卻不怒反笑,起身一揖:「殿下說這話,真箇羞煞老臣,橫豎一切皆是老臣這漏斗、錢妖罪孽滔天。殿下不忍心剝削百姓,索性一文錢的稅都不要了,所謂藏富於民、獨窮國君,窮到連臣下也養不起,就讓滿朝文武別幹了,回家種田去,那才真是千古未有之堯舜治世。老臣剝削百姓,惡貫滿盈,管不了殿下這古往今來第一仁君的戶部,請殿下找個沒米也能煮出一案好菜的無敵仁者吧!」
他看了韋尚書一眼,韋尚書則往李貞一處看了一眼。李千里打開一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為政以柔,譬如天關,天地否泰莫不隸焉。
天關就是北斗七星中的末星搖光,也稱破軍,向來被視為主掌軍事兵禍的凶星,為什麼用天關比喻李貞一?既是天關,理當兇悍剛強,怎麼會用「柔」字為注?
「啊,正是正是。」
「大帥多慮了,任九叛逃又攻打州城,已是叛賊無疑,虞監察若受理也無法翻案,沒什麼好怕的。」
「……殿下所言,老臣以為尚需與戶部、度支並淮南轉運使協調后,方能實行,貿然如此……」
「娘子說的,可是任九家?她家漢子去桂州好多年的?」
約莫半個時辰,淮南鎮府派出車馬與醫博士、針博士,www•hetubook•com•com浩浩蕩蕩地趕到大獄里,將虞璇璣找出來送回驛館。好在賊曹並未對她動大刑,只是左臂的傷勢更重,人也被打得全身瘀青,吞了些化瘀活血的葯,便暫且休息。果兒將鎮府來人送出去,便踅回來照顧虞璇璣。
「緊縮?去歲豐收,怎麼會緊縮?你管戶部管了這麼多年,摳東挖西的,結果倒落了個財政緊縮?」太子冷笑,一掃往昔萬事皆好的態度,咄咄逼人:「藏富於民是朝綱國本,從前增賦是因為要打仗,這些年也沒打起來,怎麼還會緊縮?是你管束不力?還是根本想從百姓口中掏食?」
為首之人也不廢話,一努嘴,兩個男人衝上來,一把架住虞璇璣,就把她往外拖,她奮力反抗,那為首的男子哼了一聲,竟伸過手來,扯住虞璇璣的頭髮,強迫她仰著臉,倒是一口淮上口音:「你若老實點,我興許不打你。要是倔強,苦頭有得你吃!」
幕官點了點頭,拱手說:「大帥為官謹慎,某不及也。這就加派人手照顧虞監察,並探查她到底知道多少。」
李千里緩緩走出政事堂,往昔遇到這種狀況,他都會坐到最後,聽聽老師們說些什麼。但是此時,他只覺得十分疲憊,他一開始猜太子出的這招可能是溫杞出的,不過又一想,溫杞現在不在西京。而且此計路數雖像溫杞,但是心計與眼界卻更高一層,堂皇地佔住了「輕傜薄賦藏富於民」的大帽子,不答應就是賊臣奸佞,答應了,朝廷來年無米可炊,李貞一這個中書令也就不好做了……
虞璇璣暗叫不妙,只裝作不知:「呃……怎麼了?」
虞璇璣在武寧鎮中住了幾日,鎮府中人蛇蛇蝎蝎地跟前跟後,就連果兒也都被驛丞驛卒或者自稱鎮府下人的人纏著,餐餐都有人說要接風、討教,用了諸般名目不讓她離開驛館。直到數日之後,她才得了個空,帶著果兒,微服來到徐州城下,那是任鎮將說的軍眷聚居之處。
說完,當著太子笑嘻嘻地一揖,剛一轉過臉,隨即變了怒容,拂袖而去。太子自是拍案大怒,韋尚書裝模作樣地勸了幾句,太子兀自坐在位置上生氣,崇昌郡主兀自一語不發地低頭看著自己案上的捲軸。
像是一刀刺入肚腹,連五臟六腑都緊縮起來,但是虞璇璣喊不出痛,也無言以對……
「我不是說這個……」杜大帥搖頭,掏出手巾撫拭著黃銅斧鉞:「你讀過《監察本草》嗎?」
「女人就是這樣,又想馬兒好又想馬兒不吃草,到頭來,馬也沒吃飽、草也長不好。郡主天性仁慈,這是好事,但是婦人之仁,往往是最致命的,若是郡主無心說出了些什麼,只怕我們前功盡棄。即使親如父女,殿下也不可不防哪!」那人深沉地說。
「像是重新遷了一批人進來……」果兒說,兩人對看一眼,各自去打聽,半個時辰后回到和-圖-書原處,果然這些若不是淮南來的、就是新募的,不是崔節帥時的那批軍眷。
此言一出,那群賊曹更是暴怒至極,又飽以老拳,直把她打得頭破血流昏死過去。果兒藏在人群中,見他們將她帶走,心中焦急,一眼瞧見那坊卒是事主,便過去裝作好奇路人,問明了原因,便尾隨賊曹們,看他們將虞璇璣帶到哪裡,確定她被扔進大獄后,連忙趕到鎮府內去尋人。
屬於太子那頭的吏部尚書、中書侍郎、尚書左丞等人,替太子緩和幾句,便跟著郡主走了。屬於女皇的門下侍中、門下侍郎、兵部尚書、刑部尚書等人,各自帶著或是憂心、或是凝重的表情告辭。餘下上皇派系的李韋一黨,坐在政事堂中,李千里看了看其他的同黨人,發現他們的表情除了憂心之外,還有一絲驚訝……李千里微眯著眼睛看向兩位僕射,李貞一與韋尚書還能有笑意不稀奇,這兩位僕射的表情顯示他們跟李韋二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這是當然了,他是個好享受的,沒增稅就已經是奇迹,哪能想到減稅?」右僕射摸著下巴,看向李韋二人:「十一舅、三姨父認為……這是誰的主意?」
「女兒家,總是如此……」屏風後傳來一個宏亮的男人聲音,那人又說:「不過郡主眼下心向李千里,殿下不宜向她透露太多……」
「無妨,讓他去吧!」
「冷掏 !!!!」虞璇璣奔過去,丟了一枚通寶,在攤旁的榻上擠了個位子,一手拿著粗碗,低頭吸哩呼嚕地吃著,隨即又高聲說:「再一碗」
「務必繼續探聽她此來目的,她到底是想藉此事踩我一腳順便立功?是受了李台主指使來查我?我看都還難說,打蛇打七寸,只有知道她的目的,才能與她商量。」杜大帥向旌節垂下的旄牛尾伸手,拈去一根雜毛:「到是我們追捕了這麼久,任九至今不見影,我擔心虞監察是受理了他的申訴,那就麻煩了。」
「我這一世,生死榮辱宦海沉浮,子女財帛早就不稀罕了。這輩子唯一的憾恨,無非就是雖有相銜、卻無相權,朝拜相、夕死亦無憾……」杜大帥握著幕官的手臂,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十三侍御,你入我幕府已有十五載,主客一場,我這一點執念,還望你成全了……」
「啐!張開你的狗眼!你知道我是……咳……」
李千里默默地觀察堂中諸人的動靜,只覺得氣氛有點詭異,半晌,卻聽李貞一嘆了一聲,徐徐勸說:「殿下……殿下有心為民著想是好的,只是這麼干,豈不是寒了戶部尚書這一片老臣之心?他為了大樑,殫精竭慮、開源節流,能撐到現在,已是很不易了。萬千官人,誰沒有個一錯二過,殿下不宜太過苛責才是。」
「我不知道阿爺這樣做,對不對。」
「諾。」
「淮狗子……」虞璇璣很想咬牙切齒,但是她的臉腫得跟豬頭差不多,hetubook.com•com一動就又麻又痛:「但是退出武寧,上萬條人命就白死了呀!」
「一道紙叫他們大口大口吐錢不就得了?」太子一派毫不在乎的神色,見崇昌郡主還要勸,擺了擺手說:「哎呀,大不了不讓那李千里出就是了?」
「果兒……」
太子噴笑出聲,毫不掩飾地說: 「這話給誰說都合適,十七年的御史台主說這話,難道不覺得臉紅嗎?」
「他們現在不住在此處,不大好找……」老坊卒搔了搔頭,一拍膝說:「不如娘子在此稍等,我去叫任家娘子來?」
頸間制扼一松,隨即卻是一陣拳打腳踢,虞璇璣抱著頭,受傷的左臂卻冷不妨被人一腳重踹,她氣得失去理智:「狗娘養的賤鱉王八下三濫活該一輩子做個坊里無賴!去你祖宗十八代!淮狗子!」
果兒默默地坐著,半晌才說:「官人……我們勢單力孤,在這裏只能是吃虧呀!哪裡……沒有些冤死鬼……呢?」
望著在政事堂中高談闊論的太子,李千里覺得比吃了蒼蠅還膩味。
兩人又去任鎮將指給他們看的城外軍營,一問之下,也都是新來的。兩人回到城中,又分頭探聽,這邊虞璇璣找了一位看來年紀頗大的坊卒:「老丈,請問這裡有一戶姓任的人家嗎?」
「務必悉心照料,她要什麼就給什麼,要顯現出淮南鎮府對御史台十分敬畏的姿態。」杜大帥皺著眉,一掠花白的鬍子:「朝廷現在是多事之秋,我雖答應了太子,卻也不想與李國老一黨的人為敵,這事,你決不能辦砸了!」
虞璇璣正待亮出身份,但是那人卻一把扼住她的喉管,尖銳的小指指甲插入她頸后皮肉,隨後一拳打向她的肚子:「賊婦賤婢!來人!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
說完就走了,韋尚書瞪大眼睛,略定心神便回頭對李貞一說:「姊夫……」
「玉瑤,你就看著吧,淮南杜大帥入朝,我就看那漏斗能囂張到何時!」太子得意地撫須對女兒說,卻見崇昌郡主臉上並無喜色,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太子一離開,便在東宮接見了淮南鎮的來使。雙方相談甚歡,各自談妥了各自的好處,淮南來使便辭別太子,銜命而去。
「我說呀,你什麼不學,學什麼君子有成人之美?既是喜歡那李千里,一道詔書命他休妻也就是了,橫豎虞璇璣也是個成不了大器的,你管她做什麼!」
「好好好,反正到時候這事我來做不就得了?我先把他罷官,然後命他做你的東宮昭訓,還不准他與你姑父他們見面……你說……」太子還在想象要怎麼玩李千里,卻見崇昌郡主氣憤地走了,堂中只剩他一人,卻見他用指節敲了敲身後屏風說:「哎呀,我這女兒真是……臉皮子薄呀……」
「我說這招肯定不是太子想出來的。」左僕射說。
「我說了這事與座主沒有關係!」
「得此一言,老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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