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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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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紫玉卷 第十章 紅玉支

第六卷 紫玉卷

第十章 紅玉支

「舉手之勞。」
「上次的事是一團爛帳,我們誰也沒敢告訴神皇陛下,得過且過。但是我後來仔細一想,他雖說是主父的外援,但是在田鴻政去成德之後,他又入京,那次見了義父與戶部尚書。說了什麼不清楚,但是後來戶部就堅持不再給成德錢,於是成德嘩變,而後主父說服神皇陛下派出神策軍,秘密奔襲卻全軍覆沒,我後來查問,神策軍一到那裡就發現中了埋伏,而且對方早已守株待兔,神策軍的人是不會跟成德有關連的。在那之前,溫杞就已經到了成德,這點,我去問過御史台,確實是如此,換言之,是他砍了義父一刀,也坑了主父,害得主父在河北調停的苦心付諸東流。」劉珍量一一分析,輕聲說:「從那之後,淮西看似沒有動靜,但是河朔三鎮都傷了元氣,朝廷也有損失,獨他淮西無損……」
「不多,但是也許可以從中找出睿真太后的下落。」
眾人翻身上馬,如怒龍捲地而去,李千里的擔憂卸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更沉重的罪惡感……若是賊人傷了燕娘子、乳母或者孩子們……
他十分耐心地等候,等著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人來見過永貞皇帝,幾乎都是紫袍緋衫,隨便哪個都是百姓想不到的高貴人物,但是在他那雙淺色的眼睛中,這些人都沒有留下影子。
那縣尉瞪大眼睛,似乎覺得很奇怪地說:「是虞監察親自到縣衙說的,虞監察還說,請相公隨下官走小路逕往宣城追人,但是不要打草驚蛇,若是追上了就遠遠觀察他們,不要冒進。她自己稍後與縣令一起,走另一條路前往宣城,拜請宣帥封鎖邊境。」
「去哪啊?」
「若是一起帶來,有那麼一兩件可能不是,豈不是反被疑心偽造?」
「她說她丈夫被綁走了,來找大帥要人。」僕役打著呵欠說。
「微臣這一路來,聽說朝廷中有些物議,想要將淮西交與他人,依微臣之見,此舉實在是不明淮西局勢。淮西地在申蔡,並沒有太多物產、也不是商旅重鎮,但是又在運河下方,龍蛇混雜,向來難治。故帥好不容易整治淮西,使淮西能夠上下一心歸順朝廷,已屬不易,憑恃大帥遺澤,加上少帥經營多年,淮西才沒有出亂子,此時若是貿然換了旁人,只恐怕有些心術不正的人在軍中煽動,引起大亂……」溫杞緩緩地說,最後又將手中另一個小盒子遞上:「淮西一亂,有些東西自然是找不到了。」
「兒自當暗助陛下。」劉珍量應承,又低聲說:「阿母知道淮西的事嗎?」
「什麼?」、「什麼?」李千里與燕寒雲同聲說,又同時抓住巴四郎:「你幹麼剛才不說?」
「浙西嗎?」宣帥接過家人送上的溫水飲了一口,才算是回過神來,他雖然質樸卻不笨:「李相公的名聲,但凡是個官吏,沒有不知道的,尋常藩鎮還hetubook•com.com巴不得他別來,主動要他去、還是綁他去,就有些怪了。」
「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一定走驛道呢?」巴四郎反問,滿意地看著李千里張口結舌:「不管怎樣,先發信吧!我們趕到下一個驛站,就在那裡觀察狀況、調度人馬吧!」
「這是下官無意間得到。」溫杞說。
大長公主把玩著那個蚌盒,淡淡地說:「確實,不過寶寶心裏還想找親娘,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好不容易找到這條線,斷然不會輕易放過的。」
「哈?浙西?那個老豬頭想幹什麼啊?」巴四郎讀了那封信,哼笑一聲:「叫你單槍匹馬去湖州贖人,還不署落款,當做沒人知道湖州屬浙西嗎?白痴。」
宣帥還在思考,南陵縣令卻問:「為什麼不當場就抓住他們?」
溫杞笑而不答,相王便摸著鬍子說:「你想要什麼?」
「嗚……這麼早找我幹什麼?」
「臣鄙賤之身,蒙君下問,不勝惶恐,臣一切均安。」
「咦?綁走小雞跟孩子?」巴四郎重複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酒的關係,獃著臉想了半天才說:「但是你怎麼走這條路?會綁你家人的,應該只有淮西吧?」
永貞皇帝嘴上嘟囔,女人湊過去聽了:「這是哪裡得到?」
王丕並沒有推託此事,只是說要花一點時間安排,溫杞也就耐心地等候,過了幾日,王丕的家奴來通知他可以入宮,但是只有一刻鐘時間。溫杞便整理儀容,帶著淮西的一份重禮,入宮晉見。
「這你就問對人了。」巴四郎蹲在溪邊,以手掬水:「要是哪天我佔山為王造他娘的反,我也一定綁你去當我的中書令啊!」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宣城?」李千里問。
溫杞微笑,那種淡淡的、帶著一絲懷念的笑容讓他的臉看起來多了幾分柔和,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輕呼了一口氣:「是不好見,不過我們給了王丕不少錢,該是他還債的時候了。」
崔宮正沒有說話,只是走向了兩儀殿。
「看來只有越過王叔聞,直接請見永貞了。」溫杞伸直了腿,輕輕捶著:「只是他現在不比當年在東宮,一舉一動都有更多眼睛看著。」
宣帥根本還在被裡裹成一顆大球,卻聽外面僕役敲著門,他在被窩裡滾了又滾,最後還是只能說:「什麼事?」

宣帥點點頭,一拍大腿:「好,就這麼做!」
溫杞再拜謝座后,又聽那個女人說:「陛下問你這一向可好?」
溫杞拜見過後,平王沉聲說:「明人不說暗語,你那裡還有多少東西?」
平王相王低聲說了幾句,公主突然說:「茲事體大,干係太后與皇室,你且在外候著。」
「陛下說,吳大帥仙逝是一大損失,他與你有知遇之恩、賓主之誼,想必更加難過。又一路奔波,實在辛苦了。」
溫杞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這麼說吧,我拿到的東西,足夠讓我知道神皇陛下還有一個妹妹,而睿真太后是懷胎四月的時候失蹤的。」
「你又沒問。」巴四郎掏了掏耳朵,拍拍身上的塵土:「好了,走吧!」李千里很想揍他,但是只是鬆了手:「混帳。」
此言一出,平王相王與大長公主對視一眼,大長公主問:「太后與那公主都還活著嗎?」
永貞皇帝點頭,女人將玉釧放回盒子,命人送往華清宮,淡淡地說:「大老遠把睿真太后的東西送來,有勞了,若判定為真,定有獎賞,還請溫掌書回鎮后,再仔細搜尋,可有別物,多謝。」
「多謝大帥。」虞璇璣拱手深深一揖。
李千里越聽越不明白,困惑地問:「虞監察?夫人怎麼會在城裡?」
「是公主,她堅持一定要來看看你。」王丕說。
「你是要替吳元濟要節鉞吧?」公主說。
「對方雖然綁走的是下官孩子跟管家妻子,但是據家人的說法,對方本來要綁的是下官,從家人的轉述看來,對方的目標也不是下官,而是要綁下官引拙夫過去。」虞璇璣欠身,沉重地說:「家中老乳母說,對方都是一口蘇州口音,相貌卻是胡人,依稀聽到他們說起『義父』,又好像是往東而去。而且他們不綁旁人,只來我家,敢綁二品妻兒,顯然不是毛賊,在宣州附近,敢這樣做的只有淮西跟浙西,但是往東而去,就不是淮西。因此,下官猜測,這批人應該是從浙西那邊來的。」
李千里關心則亂,搖頭說:「百密也有一疏,他們不一定從關口過去。」
「聽說了。」
「原來如此。」李千里冷靜下來,拍了拍風魄:「好了,出發。」
「所以下官才說,不敢判斷,可逕送華清宮,請上皇聖斷。」
永貞皇帝點頭,於是便把溫杞召入,他也沒有異議,就這樣離去。
崔宮正看了他一眼,劉珍量湊在她耳邊,把上次去關東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崔宮正沉下臉:「此事當真?」
「想想想……想反?」跟來的南陵縣令抖著嗓子說。
皇親們打開盒子,卻是一個只有拇指一節大的蚌型小盒,這麼小的盒子,上面卻刻著細小繁複的圖案,完全是宮中之物。大長公主沉著臉,非常熟練地旋開,裏面是一顆暗紅色的紅豆。
正當他們準備啟程時,後面追來一匹馬,卻是個從未見過的官吏:「李相公!李相公!」
一群人在一條小溪旁飲馬,道上突然聽見馬蹄聲,定睛一看,卻是巴四郎從後面趕來:「阿千!」
永貞皇帝並沒有問淮西吳元濟如何,只讓那女人問:「你帶來的是什麼?」
「他在浙西也確實是有些奇怪……」宣帥點頭如搗蒜,連忙問:「虞監察有什麼想法嗎?」
巴四郎的臉色如常,身上卻有酒味:「m.hetubook.com.com別管我去哪了,你們這是去哪啊?」
「被抓走的是燕娘子與乳母,小雞那時候跟我跑出去喝酒,我們回去后,聽說你跑走了,僕婦才說,賊人一進來就把男女分開,逼她們說出夫人在哪裡,燕娘子見小雞不在,只怕他們找出她來,就謊稱自己是夫人了。」巴四郎靠在樹旁說。
「哦……嚇我一大跳。」宣帥一屁股坐在席上,拍著胸,瞪了僕役一眼:「混帳,亂傳話!」
「你去哪裡了!」李千里問。
「阿爺,你覺得呢?」公主問,永貞皇帝喃喃地說了幾句,公主轉述:「為母盡孝,理所當然,既是淮西有本事找到太后,那就給吧!」
「當場抓住他們,一來可能狗急跳牆,造成不必要的損傷,二來打草驚蛇,可能讓蕭錡有所警覺,或許就不反了,如此一來,反而造成變數……他是個草包,若是公然造反,我們倒有理由勦滅了……喔,所以還應該通知淮南,只要淮南與宣歙聯軍,應該就沒問題了。」 虞璇璣早已想好對策。

「老師,這下子雖然知道誰能向永貞進言,但是王叔聞恐怕也不會給我們面子,前些日子去見太師,他只是一味瞎扯,我看也是使不上力的。」跟虞璇璣年歲相仿的年輕巡官烹了茶,放在溫杞案上。
永貞皇帝嘎嘎地說了幾句,女人又問了幾句,才對溫杞說:「你還知道多少?」
約莫兩天後,溫杞又被召入宮,這回就不只是永貞皇帝父女,還有兩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與一個老婦,公主說:「這是平王、相王、大長公主。」
「為何沒有一併帶來?」女人問。
劉珍量壓低聲音,果斷地說:「依兒子之見,吳元濟是個膿包,全仗溫杞支持,只要殺了他就是天下太平,不拘安他一個什麼罪名,將他杖殺就結了。」
西川副使聽說此事,迅速整理行囊,當天就離開西京,以免王叔聞將他宰了。西川副使溜回西川的事,也在諸藩鎮派來商議稅賦的幕官中傳開,在可以避開朝廷耳目的城南,幕官們秘密地聚集。淮西派去的代表,也就是溫杞的學生,將這些消息帶回給溫杞。
虞璇璣點頭,十分冷靜地說:「下官斗膽,恐怕是蕭錡想反了。」
溫杞退出,大長公主便說:「這些確實都是太后的東西,這麼多年,也有不少人假冒過,但是沒有人能拿出這些物證來,太后失蹤時,身懷有孕一事,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我看有七分是真。」
溫杞微微一笑,叩拜而去,走出兩儀殿後,他問王丕:「裏面女人是誰?」
「虞監察求見。」
宣州巡官被抓之後,隔日就下了詔命,貶為一個偏遠小縣的縣尉,著即攆出京城不得逗留。此事在西京迅速地傳開,就連原本他會被殺掉的耳語,也從兩儀殿的內侍那裡傳出來。
李千里收回信,思量著說:「不過他要我去湖州做什m.hetubook.com.com麼?你猜得到嗎?」
宣帥從榻上跳起來,在架上扯過一件袍子,光著腳踏了一雙木屐就趕到前堂去:「李相公被綁走了?」
「顯然是有個白痴聽說淮西的事,所以也來效法。」李千里冷笑,丟給巴四郎一封信:「是浙西。」
「找人嘛……自然是政通人和就好找。」溫杞微笑著說。
「乃是一件重寶,臣眼拙,看不出是什麼,想請陛下為臣鑒定。」溫杞說,自有內侍接過匣子打開,裏面是一個紅玉臂釧:「玉釧內有兩行針筆字,臣雖能判讀,卻不知這是否是宮中之物。」
永貞皇帝眨著眼,而那年輕女人拿起玉釧,背著光,低聲唸著:「上柱國遼東郡王高麗王臣高武進奉……」
看著沒戴頭巾、袍子也綁得亂七八糟,臉也沒洗就跑出來的宣帥,虞璇璣有點想笑,但是還是深深一拜:「不是的,是下官的孩子,拙夫追上去了。」
永貞皇帝睜大眼睛,女人翻過玉釧,又唸另一行字:「河橋柳,占芳春,臨水含煙拂路……」
李千里原本夾雜著各種憂慮自責的情緒一下子安定下來,他凝視前方,夾緊雙腿,直直地往前賓士。
「妳暫且來做我的幕官如何?」
大長公主點頭,但是平王卻不同意,極力勸諫,但是永貞皇帝都搖搖頭,相王在旁邊坐著,擰眉說:「我想,下詔獎勵淮西尋找太後有功,所以加授節鉞呢?他們如果獻不出太后,就追究他們欺君、把吳元濟逮起來宰了。」
「在下南陵縣尉,奉縣令之命,來替相公帶路,趕往宣城。」
這話就是逐客了,但是溫杞成竹在胸:「確實還有一些疑似是的。」
終於輪到他,捧著呈有重寶的匣子,他在永貞皇帝榻前鄭重地三跪九叩以盡臣禮,在一陣模糊的聲音后,有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溫掌書請起、請坐。」
「幹麼找我要人?又不是我綁走她丈夫的?」宣帥閉著眼睛,在枕頭上蹭了蹭,捨不得離開暖和的被窩,突然猛地想起一張臉:「她丈夫?李千里?什麼?他被綁走了?」
「這倒不難,只是太后的事,怎麼辦?」崔宮正點頭,順手拔去劉珍量袍上的線頭:「上皇可能還好,神皇陛下絕計不可能放棄找太后的。」
「即便是真,淮西手上扣著這些物證或者人證而不上奏,反而拿來跟朝廷討價還價,也是其心當誅。」相王哼了一聲說。
李千裡帶著家人直追出十里地外,並不見匪徒蹤影,問了路人,只說在道上確實見過,只得一路策馬狂追。趕了兩驛,風魄突然長嘶一聲,李千里與牠頗有感情,聽見馬鳴不尋常,勒住馬一看,風魄口中吐沫,恐怕是太過勞累,無奈之下,只得暫時休息。
「主母好見,小婢難纏。」巡官說。
「二郎。」崔宮正應了一聲,兩人一路同行,她淡淡地說:「聽說你幫了王學士一點忙?」
「有人綁走了璇璣跟孩子和_圖_書,我想趁著他們還沒過河,先抓住他們。」
「下官前些日子在河朔查閱卷宗,讀到犖山亂時,就在沿途抓了不少名臣大官。」虞璇璣一夜未曾休息,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蕭錡與拙夫並無恩怨,就有恩怨也不應該以這種方式處置。要抓拙夫,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反了。」
「關鍵不在太后,而在淮西。」平王理著鬍鬚,把一大把花白的鬍鬚拉開:「如果我們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吃下淮西,那樂得讓他們去。但是如果我們要儘快攻下淮西,打下來之後抓住溫杞逼問也不愁他不說。」
虞璇璣錯愕地睜大眼睛。
一陣沉默后,女人低聲在永貞皇帝耳邊說了幾句,永貞皇帝點頭,她說:「你先退下吧!」
「大帥請說。」
在另一條鄉里道上,虞璇璣、縣令、另一位縣尉、幾名兵卒駕馬狂奔,在他們後面,跟了約莫十騎,則是跟親戚調來的僕役。秋冬之際的田地比較乾燥,不似春夏泥濘,因此,他們很快地翻過幾座山坳、穿過狹小的山道,在途中稍事休息幾次后,趕在隔天清晨就抵達宣城。
「無損無傷就是增長……」崔宮正低聲說,劉珍量陰沉地點了點頭,她說:「此人當真刻毒。」
消息傳到劉珍量耳中,他覺得有些不妥,一抬頭,卻看見崔宮正經過,連忙上前:「阿母。」
劉珍量呵呵一笑,伸手扶著崔宮正:「他是個文人,捱得過內侍省獄嗎?」
「確實如此,然而食君之祿,臣為陛下效勞,旦夕不辭。」
「兒子覺得,那個淮西溫掌書並不尋常。」
女人微微沉吟,低聲說:「確實與睿真太后失蹤時身上所佩的東西相符,但是此事流傳甚廣,很難說不是偽造的。」
宣帥卻伸手一攔,微笑著說:「慢來,我這裡有一個不情之請。」
「追人哪!」
「下官想請大帥封鎖邊境,一路關礙外松內弛,若有馬隊經過,不要跟他們硬碰硬,只要設法拖延、通報……如果可以,最好還能在他們的飲食里做點手腳,讓他們走到邊境后無力抵抗就可以了。」虞璇璣說。
李千里一怔,他完全沒想到這件事,巴四郎看著他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搖著頭說:「宣州城擋在官道上,他們肯定要經過宣州去湖州,但是他們不可能日夜不停地趕路,驛傳卻可以,只要把消息送到宣州城,讓節度使封鎖邊境,不就是瓮中捉鱉了嗎?」
「別苦著一張臉啊,燕兄!強龍難押地頭蛇,我看小雞這次比你家郎君有用得多哩!」巴四郎兀自對燕寒雲說。
巴四郎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幹麼追啊?你寫封信,派人用驛傳送進宣州成就好啦?」
馬蹄達達,迅速奔出南陵城,沿著通往宣州城的驛道馳去。
「什麼事?」
「嗯,應該的……我雖然不贊成王學士他們的主張,但是他們若是垮了,陛下危矣。不過你也不要做得太明顯,以免你義父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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