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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卧底小姐

作者: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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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東子一眼就看出這兩姑娘是什麼來路的,「哎」一聲,殷勤地忙起來。
「隨便啊……」鄧壠揚長了尾音,嘴角不懷好意地上揚,特別像即將作惡的陰險大盜,「我最喜歡隨便了。殺你幹什麼?又會煮飯又會做菜的……」
「好多了,挺管用,小壠真是麻煩你了。」
東子對著空氣飛了個白眼,「累死活該。」
這晚照樣把那傢伙踢出了家門,還在鄧壠面前撂下狠話,不過沒什麼氣勢,「下次休想我給你開門!」
那一星期東子也有點忙,刑偵科出了個大案子,本城似乎出了個中國版「開膛手傑克」,接二連三有街頭妓|女失蹤,隔幾天屍首在荒郊野外被人發現,虐待的痕迹非常明顯。
接下來的事就越發顯得離譜了,鄧壠這個每天吃山珍海味的公子哥開始頻繁來往東子家,他過來的時候往往不打招呼,傍晚東子買完菜趕回家一頓亂煮,正擺筷子準備開飯呢,篤篤篤,有狗鼻子聞到香味來敲門了。
女人嚇得差點站不住,東子捂著傷口杵在一邊,想起那個嫌疑犯,腦門上也是一層冷汗。
腳不痛了,心痛了。
街上流鶯數量劇減,這個行業本身危險係數大,妓|女們怕自己就成為下一個遇害者,都不敢出來接客做生意。
東子外婆有很嚴重的關節炎,早年養家糊口落下的病根,到了晚年就很不好受,常常半夜酸疼到睡不好,鄧壠託人弄了些效果不錯的葯,到底是心疼外婆,東子也沒拒絕,只是照樣沒給好臉色。
而後手裡一陣忙活,殷勤地給東子外婆盛湯,「外婆您小心燙啊,」然後低頭對著一碗熱騰騰的魚湯猛吹氣,吹完,放到東子媽媽面前,「阿姨,您也喝,小心燙嘍,待會讓東子喂您。」
「她膽子也夠大,這時候還敢做生意?不要命了?」
東子的小白臉都快被他逼出紅水來了,一陣紅一陣青的,肇事者倒好,回頭對外婆打趣說,「外婆您看您這外孫,還跟小孩似的長不了個,還警察呢,怎麼進的啊?」
東子卻孤零零坐在深夜的急診室里,皺著眉,一臉落寞。
鄧壠二話不說就雙手抱起地上的倔貨,跟拎小雞似的,東子嚇了一跳,瞅著過道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蜂擁而來的視線,話都說不清了,「哎,你,你幹嘛?你放我下來,哎哎……姓鄧的,這裏的是醫院。」
當然別想歪了,鄧壠是有節操的,不向殘障人士下黑手,人家是光明磊落人士,至少口頭上是。
只差兩秒,他就會被撞飛上天。
不過鄧壠才不把這種低等級的反抗放在眼裡,跟好脾氣的外婆寒暄著,時不時夾個菜到外婆還有東子他媽碗里,邊問外婆,「外婆,您那葯吃了咋樣?好點了嗎?」
跟緊隨而來的同事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把那嚇破膽一直在哆嗦的妓|女好好問了一遍,那位同事要帶她去警局錄口供,那女人嚇得直往後縮腦袋,「警察先生,為什麼啊?我做了什麼要把我關進去?跟我無關的啊。」
鄧壠飯桌上殷勤服務,還給老人家把刺給剔了,東子在邊上翻著白眼一言不發,偷偷斜眼過來看這大個子剔刺的動作,又覺得有些刺眼,心裏亂了套,只能低頭亂扒飯,眼不見為凈。
剛說完,那頭已經沒了聲音,掛了。
知道門外的狗鼻子屬於誰,東子的小白臉就唰一下黑了,門外那人卻笑得陽光燦爛,扯開一張萬年厚臉皮嘻嘻問,「喲,開飯呢,」再用狗鼻子嗅一嗅,「什麼這麼香呢?喲,黑魚湯!我最愛喝了。」
「哎,莉莉呢?不說好一起過來的嗎?」
東子因為這午夜驚魂受了傷,與那輛車擦肩而過時胳膊還是被猛撞了一下,翻滾在地時那地上又有些玻璃渣,腳上扎進一塊玻璃,鮮血直流,樣子頗有些凄慘。
剛才的勇氣全部用光了,事後想想,他艾警官也是怕的要死,這會腿都有些軟了。
他低著頭,可把鄧壠一頓找,找到第三遍的時候,終於認出來地上那臟不拉幾身上沾滿血的男孩,是他的東子。
其他這年紀的老年人,多半已經兒孫承歡膝下,想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八十好幾的外婆還要照顧沒有自理能力的媽媽,真是想想就心酸。
正要收攤呢,兩個打扮有些暴露俗氣的年輕女孩走過來,說,「帥哥,十串羊肉串。」
「哎哎,好孩子,你也坐下來吃飯。可別餓著了。和*圖*書」外婆上了年紀,眼睛耳朵都不好使了,哪辨得清年輕人融洽表面下的暗涌,只是很開心地張羅年輕人坐下來好好吃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活著的時候有年輕人陪著自己圍在一桌吃飯,就覺得是再幸福不過的事。
到嘴的肥肉是一定要吃的,哪怕不是今晚吃,那麼聞一聞,拿舌頭舔一舔肉味,也是聊勝於無的。
然後二話不說,高東子一大截的鄧壠就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屋,搶過東子外婆手上的電飯鍋,「外婆,我來我來,您坐著坐著,我來盛飯。」
「我看見她了,碰到個赤佬,講價呢。」
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特別是色情業服務者,人人自危。刑偵科因為一個月之內出了四條人命而備受破案壓力,人員也不夠,只好申請從其他部門調人應急,東子就被派去本市的一條酒吧地帶當便衣,專門注意一些跟流鶯搭訕的年輕男子。
同事冷笑,「怎麼跟你無關了?今晚要不是那賣燒烤的發現的早,你說不定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你知道嗎?」
東子完全懵了,「誰……誰他媽你愛人……」
因為東子提供的重要信息,一堆同事忙著回警局查案,總部可能準備趁熱打鐵設路障堵嫌疑犯,對於警察來說,這一夜,又沒法好睡。
連續一個星期,東子都兢兢業業扮演街邊小販,可是全無所獲。
他指的是自己和鄧壠的事。
應該找個保姆什麼的照顧家裡兩個老人,東子邊幹活邊想。
鄧壠衝到醫院的時候,顧不上喘氣就開始四處在急診室里找人,結果在一個過道的地上找到了東子,夜晚的急診室還是人多,他把位置讓給了抱著孩子掛水的年輕父親,自己拖著殘腿在地上打瞌睡。
到嘴的肥肉送上門,鄧壠這種聰明人怎麼可能放過?怎麼可能還真的老老實實的去給肥肉開間房,自己在房門外咽口水?
鄧壠自然不客氣,喧賓奪主的事,到他這裏,理就在他這邊了,體貼地為東子盛了碗湯,一邊背著老人家們深情款款地看著他,語氣仔細聽還有些肉麻,「你站著不累啊?快點,湯喝了,瞧你臉白的。」
他的名譽啊……
犯罪心理的刑偵專家通過側寫得出,和_圖_書兇手應該30歲上下,開一輛白色休閑車,從他單一的犯罪模式來看,智商不高,可能是體力工作者,性格內向但兇殘。
「那有什麼辦法?她男人尿毒症每個禮拜都要吃鈔票,難道看他死啊?」
那頭無賴的笑,「哎喲怎麼說話呢你?我急趕著回來為了誰啊?嘿,我聽著聲音挺清醒的,還沒睡呢?要不我過來,你下樓讓我看一眼就走。」
東子心裏是又暖又心疼,攙著外婆回屋,看著外婆頭上的一根根銀髮,心裏就揪成了一團,特不好受。
東子不想回家,現在自己一身血,還有手臂上的石膏,讓外婆見了,肯定是會受刺|激接受不了,只好打了個電話告訴外婆自己在局裡加班,外婆才安下心掛了電話。
車子嗚嗚呼嘯而去,翻滾趴在地上的東子急亂之中抬眼看了一下,記住了車牌的后兩個數字。
「那你欠我的八百萬怎麼辦?」門外某人的嘴臉依舊雲淡風輕,笑得那叫一個邪惡。
這晚東子本想早點收攤回家,這些天每晚回到家外婆媽媽已經躺下,外婆因為牽挂他,睡眠很淺,一聽他回家開鎖的聲音,就摸黑出來看他一眼,滿臉的不放心。
說曹操呢,曹操就到。
東子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鄧壠,說不高興是假的,可是嘴上還是嘟囔,「半夜三更崔魂似的……」
這姓鄧的已經不請自來蹭飯蹭了快五六次了,還是沒見消停的跡象,每次都答應不來了,倒好,消失兩三天,又來了,就跟那粘牙的糖似的,怎麼甩也甩不掉。
說完,挑釁的眼神掃了過去,東子氣得又是吹鬍子瞪眼的,冰著一張紅臉坐下來扒飯,瞧也不瞧一眼身邊的大個子,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反抗。
這一聲吼的有點響,聽見的人不少,齊刷刷看過來,東子羞得臉都快滴血了。
「嘿嘿,那照片我扔了,夾了張我的,你回去看看,我十八歲的時候,可比他帥多了……」
靦著笑就接了起來,沒好氣的「喂」一聲。
鄧壠視若無睹往門口走,語氣那個橫,「我抱我愛人怎麼了?要看就看,就讓他們看看男人跟男人是怎麼談戀愛的。」
偏巧他這職業,又是上班休息不定時,還得24小時待命,https://m.hetubook.com.com東子是想孝順都沒條件孝順,心裏忍不住後悔當初報了警校。
東子收起笑,想了想說,「到市中心醫院來,我在急診室。」
被同事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急診室,醫生手忙腳亂處理了一下傷口,打了破傷風,手上有點骨裂,上了石膏,一陣折騰,已經是午夜時分,這個城市千家萬戶都已進入夢鄉,有家室的,抱著愛人,一夜好夢。
兩人都累了,在床上摟著,邊看月光邊說話,東子把晚上的驚魂一幕又複述了一遍,聲音還有些后怕,鄧壠沒說話,默默地從背後緊緊摟住他,親吻他的頭髮,「沒事,有我在。」
那男人身邊停著一輛小車,天色太暗看不清顏色,東子走近一些眯眼仔細一看,倒抽一口氣,那是輛白色的車子。
東子瞪著那條簡訊良久,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哆嗦了一下怕燙似的扔了手機。
短短几秒后,那輛雲霄飛車就消失在了暗夜裡。
鄧壠不吭聲,抬起身子在他的唇上印了個輕柔的吻,「我知道你喜歡男人。」
「要殺要剮隨你便。」東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差點就想摔門了。
「你,你怎麼知道?」
而那邊鬼鬼祟祟的男人見到有人走過來,頗為機警地看過來,見東子有點可疑,掉頭就跑向自己的車。
這會東子就被挾持到了鄧壠在市中心的豪華套房,240平方的房子,夠他們做任何有益身心的活動了。
「小心什麼,她看到錢眼睛就紅,哪會聽我們的話?」
被挾持著進屋,被挾持著進了浴室,然後被挾持著洗了一個讓人暈乎乎的澡,熱吻數次,然後……呃,上了床。
這慌亂的語調倒是全沒了剛才的冷靜樣。
心裏顫地不像話,把他上上下下來回看了幾遍,才確定人沒有大礙,就是石膏裹得讓人心肝滲的慌,還有褲子上那深紅色的血跡。
「外婆您這見外了吧?東子是我好兄弟,他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我對自己外婆好,那是天經地義的您說是不是?來,吃點魚肉,這個補,阿姨也嘗點,小心刺。」
聽見沒?這語氣比正牌外孫東子還親熱。
結果過了兩天這傢伙發簡訊來:寶貝,我要去S城一個星期,別等我吃飯,跟老人家說一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
東子就杵在門邊,拿眼使勁瞪他,妄想把他那那厚眼皮瞪出個窟窿來,結果那正在桌邊忙活晚飯的厚臉皮兄倒好,抬起頭,笑得那個狡猾討厭,「咦,東子快過來啊,黑魚湯不趁熱喝可就有腥味了,來來。」
東子感受著兩人的親密,想了想,用輕到不能輕的聲音說,「咱們……我……我還沒想好。」
兩個小姐就這樣結伴而去,東子收了攤,看到遠處一男一女隱在昏暗沒什麼光線的角落裡耳語,心念一動,裝作隨意地悄悄靠近。
「唉,讓她小心點。」
東子抬頭望著驚愕的鄧壠,也不說話,早沒了認識之初的畏縮,眼神幾乎是冷靜的,甚至算得上冷漠,說,「今晚我沒法回家,你給我找個酒店開間房。就麻煩這事,就算你前些日子的飯錢吧。」
掛完電話的東子,感到有些冷意,想抽根煙,搜了全身,全連煙絲都沒找到,不由抱著頭閉上了眼睛。
那赤|裸裸調戲的眼神讓東子的小白臉又快滴下紅水來了,沒等門外的人調戲完就氣鼓鼓地摔了門。
那頭還是殷勤的聲音,「吵醒你了吧?我剛下飛機呢,哎喲,趕著回來吃飯呢,明天燉湯喝啊,這幾天可把老子累壞了。」
鄧壠在黑夜裡笑得奸詐,像頭偷腥得逞的狼,「外婆同意我進你的房間,我看到你書里夾著一個小白臉的照片……」
那親昵的肉麻兮兮的口氣……
情不自禁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他親昵的口氣,心裏又是嘆氣又是感到微微的暖。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東子心裏敞亮得很。
看著遠處晚上還要戴個帽子的矮個男人,東子深吸一口氣,把手搭在了自己口袋裡的配槍處,一邊對著襯衫里的無線對講機小聲說話,「XXX,我是XXX,發現可疑人員,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東子仰天長嘆一聲,白眼橫了過來,真想眼中射出把利劍,穿透那個人的胸腔,把他的心挖出仔細看一看,是黑的還是紅的?是不是缺了心眼?
「喂,別跑!」東子厲聲警告,邊上的女人嚇得尖叫,那人不停,開了車門就要跑,東子拔出配槍剛想打他輪胎,那人卻已經踩著油門直衝而來,速度奇快,東子胡亂中開了一槍,一個飛躍這才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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