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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卧底小姐

作者: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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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方易恆臉一沉,最是好面子的年紀,心情因為眼前痞子少女的出現,糟糕到極點,心想跟這些無聊人士對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和青春,黑著臉走了。
見那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菲哥更加不耐煩,聲音也大了一點,出言更是不馴,「哎,那兩個搞對象的……」
菲哥和亮亮穿著鬆鬆垮垮的三中校服,流里流氣站在邊上,菲哥「喂」了一聲。
管你前途多麼燦爛明媚,反正你惹了老娘,你就等著吃苦頭吧。
「我記住你了。」她在他身後惡狠狠地說,心裏發起了毒誓。
菲哥腿長,跑的最快,眼見那搶匪就在一百多米外,腳上不停,嘴上吩咐亮亮,「亮亮你留下看著,我去追。」
等了一會,目標人物就出現了。
等了半天,A中還是靜悄悄一片,門口只見麻雀不見人,菲哥看了看表,覺得有些不對勁,瞅見門口總算出來一對男女,男的個子高也挺帥氣,女孩子嬌小可人,兩人說說笑笑旁若無人。
話沒話說,人已經兇悍地衝上去,憑著常年打架先發制人的經驗,上去就迴旋踢踢掉了其中一個手上的刀。
看到的是燈光下揮灑汗水的排球少女,眼裡散發著倔強的光芒。
可是想要成為black sheep沒有那麼容易,在最叛逆的年紀,方易恆橫空出現了。
菲哥冷靜下來,知道搶匪有人接應,警惕地掃了下四周,明白沒什麼人可以支援,與隨後而來的方易恆對了個眼色,兩人的臉色都很有些凝重。
菲哥想也沒想,追了上去,方易恆跟在她幾步外。
這個時候,再殺紅眼的敵人都得攜手團結起來,刀子可是不長眼睛的,可不管對面站著的是未來出色的工程學家還是前途大好的女排運動員。
一個小男孩在邊上哭的凄慘。
爺爺是橋樑專家,父親是工程學專家,母親是個翻譯官,從小品學兼優比賽獎狀拿到手軟,學校的數理化奧賽必然少不了他,沒辦法,他出去比賽就能得獎,智商高,心理素質出奇好,加上長相又是儒雅清俊型,頗受女生們的喜愛。大概是從小耳濡目染,方易恆從小就對工程學感興趣,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職業規劃,不同於那些過一天時間撞一天鍾的同齡人,他一直穩穩地朝自己的理想靠近。
即使很多年後想起,菲哥還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是個夕陽斜下的黃昏,夜來香靜待夜色的來臨。那天她和亮亮逃了兩節課,在百年名校—A中的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石頭下課,彼時在重點中學讀高一的石頭一心想成為小混混,厭煩一切束縛人性的條條框框,卻不得不背負「富和-圖-書家子」、「重點中學的學生」這樣的標籤。
彼時菲哥正在準備國家隊青年組的特招,她在省體校排球隊已經一年,進步飛快,教練領導對於她進國家隊寄予厚望。
本來不讓石頭去的,怎麼說方易恆也是他的學長,不過石頭才不在乎什麼學姐學長,菲老大看不爽的人也就是石頭看不爽的人,必須給他點教訓。
隨之而來的是小孩尖銳的啼哭聲,「媽媽,媽媽,你流血了。」
菲哥故作鎮定,「哎,兄弟,把包還回來,咱們各走各的,明天誰也不認識誰,怎麼樣?」
方易恆聽了嗤之以鼻:國家隊?這幫異想天開的傢伙。
邊上的那個明顯比較兇悍,罵道,「滾,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敢斷老子財路,不要怪老子的刀子不長眼睛。」
下課鈴一直沒響,亮亮急性子,抱怨起來,「這他媽都幾點了?石頭也不知道逃兩節啊?再晚就天黑了,打什麼球啊。」
「媽的,手裡有把刀,就忘了自己是癟三了啊?」菲哥怒了,捲起袖子,一股女悍匪的模樣,「你媽的你才毛沒長齊,老娘今天讓你領教下什麼是丫頭片子。」
他惡毒的語言簡直聞所未聞,菲哥快氣炸了,不想他已經塞上脖子上的耳塞,並不理會菲哥的咆哮,悠然地轉身,與那個女生相攜離去。
兩人拼了命的追,窮凶極惡的搶匪見後面兩個高個子男女不太好對付,靈活一閃,往一個僻靜處跑去。
菲哥笑了,手插著兜,緩緩走到男生面前,她的個子已經竄到一米72,只不過方易恆有一米8,她還是矮了他一個頭,她睜著一雙烏溜溜桀驁不羈的眼睛,笑眯眯地微抬頭盯著方易恆,緩緩地說,「老娘就是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
空氣因這兩個字的出現,一下子飄出了火藥味。
不過那個時候的菲哥對於眼前站著的帥小伙沒有絲毫興趣,她最煩小白臉,才不管這人是圓是扁,她只想知道這高一年級今天是怎麼了?下課的點都不見人出來,石頭可是沒膽子放她們倆鴿子的。
石頭在邊上哈哈大笑,孩子氣十足,而菲哥則陰惻惻地站在一邊,拋上拋下的玩,嘴邊有抹嘲弄的笑。
亮亮在一邊附和,「對啊,道什麼歉,了不起啊你。」
方易恆倒是詫異,平時被砸得狠了,反而習慣了,這會看球始終不落在他身上,反而很意外,頻頻向那個方向望過去。
她這一分心,後面那個兇悍的站起來已經拿著刀向她撲過來,千鈞一髮之際,一塊大石頭帶著猛力砸了過去,一下就砸到了那個人的腦門,把他砸的鮮血直流慘叫連連。
和*圖*書完,就八百米衝刺追上去了,身後跟著同樣腿長的方易恆。
菲哥心裏著急,罵罵咧咧了一句,「媽的,書獃子。」
簡直是另一個世界的怪物,菲哥在初聽到這些時,腦子裡只罵罵咧咧了這麼一句話。
方易恆在腦海里重複了幾十遍「好男不和女斗」,這才壓制了心裡頭的怒意,一個大男人,沒必要跟女人較真,揉著腦門上的包又調轉過去。
菲哥朝亮亮使了個眼色,亮亮明白,把球朝那個方向拋去,菲哥手准,一掌用力拍了過去,直直砸了方易恆的腦門。
兩人冷冷的視線對上,對方究竟想怎樣,方易恆瞭然,指了指那頭的空地,對兄弟說道,「我們去那邊。」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旁邊那個見狀拎刀衝上來,眼看就要捅上菲哥了,沒想到那個人吃痛喊叫了一聲,原來方易恆把他踹倒在地,他的刀掉在地上,飛出去一米遠,那人轉身就要勾方易恆的腳,他躲閃不及,被他勾倒在地。
撿起排球,方易恆一臉冷森的走了過去,站在菲哥面前,菲哥挑著清秀的眉,嘴角扯出痞痞的弧度,目光里全是不羈:怎麼著?
在菲哥的字典里,對於看不慣的人,一概不需要「禮貌」這一詞,她鄙視一切道貌岸然的男人和女人。
夕陽下的少男少女頭一回相遇,就蹦出了熱烈的火花。
方易恆也來了,身後跟著胖子,菲哥也沒心思找事,專心致志地發狠練了起來,眼皮都不往那個方向抬一下。
亮亮破口大罵,「哎,你他媽說什麼?我們哪種人了?你們培養偽君子的鬼地方老娘還嫌髒了腳呢,¥%%&#@¥%……」
與方易恆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事後石頭急匆匆跑過來道歉,說高一出了一樁偷竊事件,校領導把高一所有人都拉到大禮堂訓話去了,直到天黑才放他們出來。菲哥也沒怎麼生氣,拉著石頭耳語兩句,石頭就飛竄出門了。
亮亮在一邊噗嗤一笑,附和道,「菲哥你看他是挺白白|嫩嫩的,哈哈哈。」
菲哥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抬了抬下巴,用滿不在乎的口氣問,「你要老娘道什麼歉?」
不過菲哥性子野,不怎麼把體校的規矩看在眼裡,這不周末教練本來要給她們幾個重點苗子加強訓練,菲哥惦記著報仇的事,找了個拉肚子的借口跑了。
亮亮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才多少有些理解菲哥的苦心,心裏還隱隱佩服菲哥的睿智。
他的眼睛直直盯著菲哥,看著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籃球,嘴角嘲諷勾起,說,「這種不長眼睛的排球,下次還是別帶出門丟人現眼了。」
在他身上被hetubook.com.com砸了無數個包,差點就要放棄打籃球這項運動時,兩人之間的轉折點發生了。
這個男生就是方易恆。
她吊高眼角,拽拽地問,「哎,你們學校高一怎麼還不放學?」
見兩個女流氓如此出言不遜,方易恆邊上的小巧女生也有些惱,尖著嗓子質問,「你們不要太過分了,真是,這裡是你們這種人來的地方嗎?方易恆,我們走,不要跟這種講話了,對牛彈琴的。」
隨即眼睛一黑,心裏一凜,意識到這個地方光線太暗,只看到前方處有兩個人影,各人手上一把刺眼的刀,晃得人眼睛疼。
那是個烏蒙蒙的夜晚,菲哥因為白天被教練訓斥動作不夠利落,力度也不夠,心裏發了狠,所以那晚照舊領了亮亮練球,石頭因為這段時間英語考得實在太差,被他爸強押在家接受老師輔導。
姜葛菲認識方易恆的時候才18歲,快升入高三的初夏,在這之前她的姐妹方亮亮已經跟在她後頭叫她「菲哥」,她們這個黑羊組合也有了新成員石頭,親昵地喚她們老大,視「為老大買單」為第一榮耀。
如果沒有遇到方易恆,那麼可以想見,菲哥這位令A市最爛高中所有混混都膽戰心驚的大姐頭,將會是一匹誰都不能馴服的脫韁野馬,學會抽煙,滿口不離三字經,把打架當成家常便飯,或許有一天會愛上紋身,挑戰世俗對女孩子的所有美好定義。
方易恆和兩個同齡男生抱著籃球就走過來了,見到菲哥三個,也沒怎麼在意,就朝那籃框走,等方易恆走到菲哥邊上,想必是認出她了,犀利地看了眼她,就走了。
菲哥眼瞳一縮,方易恆卻繼續說著,少年人的嗓音剛強有力,「我完全不認識你,但從你那幾句話里我也聽得出來,你從小到大缺了不少課,那麼只好讓我來教教你,小女孩,記住了,沒有人欠你,也沒有人的名字叫做『哎』,提問之前最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語言,加個『你好』,就你剛才的問法,不好意思,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這不是自己混的三中,自然不會有人買她帳,只聽那個男生冷冷盯著她,薄唇一張,「道歉。」
不過這兩人聊得太投入,沒反應。
「你……你……你他媽才猴子,你他媽才沒進化!」
「道歉。」又是擲地有聲的兩個字。
「你他媽沒見咱們第一次見他,他隨身還帶把小刀嗎?沒腦子的傢伙,膽還那麼大,不跟在咱們後頭,遲早出大事。」
她說的也是真的,方易恆投籃幾十次,就沒進過一個球。
氣氛劍拔弩張,方易恆盯著眼前彷彿來自另一個星球的無賴少女,漆黑的眸和圖書子里已經隱現屬於少年的堅毅,「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我只是替你的父母感到悲哀。」
方易恆看著前方,眼中也是寒光道道,「笑話,我可不是嚇大的。」
在他身邊的女生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方易恆,我們走吧,快走吧。」
火星撞地球以來,兩方人馬第一次相安無事,任誰看著都是熱愛運動的好青年。
亮亮先沉不住氣,「哎,幹什麼?想打架啊?」
亮亮叉著腰,「自己體積大,還誣賴別人跟你擠。」
正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凄厲的叫聲傳來,「救命啊,搶劫,有人搶劫。」
他們終於扭過頭來,詫異地看著菲哥,女孩子臉皮薄,臉都紅了,那個男生則皺了皺眉,板著張白皙的臉,「你胡說什麼?」
菲哥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刀踢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野草深處,方易恆趁那人分心,一把搶過那人手上的包,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著菲哥瘋狂的跑在夜色里。
石頭在邊上起鬨,「就是,老大,瞎子打球都沒那麼爛,哈哈哈。」
菲哥在後面呲牙咧嘴,真想上去狠狠踢一腳,可是礙於A中門口正看過來的保安,只好攥著拳頭作罷,快被氣瘋了。
自己忍耐只會助長別人狂妄的氣焰,這球是打不下去了,方易恆停了下來,就連他的兩個夥伴都看出來了,那兩女一男不是來打球的,是來挑事的。
菲哥臨危不亂的樣子讓方易恆側目,心想,要是換了其他女孩子,早就哭的天昏地暗了。
有時候方易恆屢次被砸,回頭憤憤地看著菲哥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心裏就有些懊惱,世上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他算是見識了。
「你……」菲哥拳頭一緊,盯著眼前這個叫做方易恆的傢伙,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恨不能一拳把他揍成豬頭,隨即把眉一挑,「老娘說一句,你他媽來十句,呵,你他媽看起來挺想做大話西遊里的唐僧啊。」
然後,一個球又砸過來了,鐵彈一樣,這一次,擊中了他的背。
這之後,方易恆有心避開菲哥,又換了打球的地方,不過沒多久,必然會遇到那三個上門鬧事的三人組,風吹雨打都不能阻止他們的砸場。
而身後亮亮得意地喊,「菲哥你他媽真准,進國家隊還不是洒洒水。」
三個人早早到了那塊空地,手裡幾個排球,亮亮石頭一個接一個的拋,菲哥接,先把這地給佔了。
亮亮罵了一堆,只是方易恆冷清的目光一直停駐在菲哥身上,兩人互相敵視,無聲較勁,而後,慢慢地,方易恆走上前,用身高優勢俯視菲哥,嘴角有一絲冷冽的笑,一字一句說,「如果我是唐僧,那麼hetubook.com.com你就是五指山下的那隻猴子,等著時間來磨掉你骨子裡的那些沒有進化的東西。」
再忍,第三次,又中招,這回腦門的另一邊中了招,腦袋上的包對稱了。
那個胖胖的男生大概也是頭一回見漂亮女孩子這麼口無遮攔,息事寧人地走開,嘴裏卻嘟嘟囔囔,「誰讓你們擠這的,那裡還不是有一大塊地方。」
說完,一把塞回到亮亮手上,然後挑釁的眼光盯著菲哥。
方易恆扔的,而他身後,另一個就快撿起刀,準備撿起來。
那邊的兩個搶錢的哥倆使刀的手有些抖,搶包的那個把包護在身前,啞著嗓子說,「小弟弟小妹妹,勸你們別多管閑事,我們哥倆都餓了好幾天了,你們就算做做好事都沒看到。」
幽暗的公園角落,一個年輕的主婦躺在地上,手腕上留著血,看起來跟搶匪搶包時被他劃了一刀。
亮亮吶吶地看著菲哥,有些不明白,「菲……菲哥,石頭……石頭不是跟咱混嗎?你不是收了他嗎?怎麼……」
狹小的空地,兩隊人各據一方,只不過打排球的越來越往籃框邊擠,其中一個男生後退奔跑時撞了亮亮兩次,亮亮頂著張俏臉破口大罵,「死豬,沒長豬眼啊,閃開點。」
菲哥眼睛死死盯著前面,卻對邊上的方易恆低聲說道,「你他媽怕了就躲遠點,別妨礙我。」
沒多久石頭就把方易恆的消息都打聽到了,倒不是說他本事好,只是方易恆這個人太有名了,問誰都知道點他的光輝事迹。
菲哥也不介意,掏著耳朵笑了,「那種進不了籃筐的籃球,也別帶了,也怪丟人的。」
然後,可想而知,打排球的三個又調轉方向擠過來了。
菲哥和亮亮一愣,出色的運動神經讓她們趕緊就扔了球跑過去,方易恆這隊跟在後面,方易恆見前頭的兩個飛毛腿女孩,心裏還有些不爽,怎麼就讓女人跑在了前?
「打架?」方易恆冷笑,「那是野蠻人乾的事。」
菲哥這天心情不好,只是淡然地瞥了亮亮一眼,說,「那傢伙能跟咱們倆一樣嗎?他是要考大學的人,畢業了繼承他老爸的大飯店,走的路跟咱們不一樣。」
石頭附和,「老大老大,你要為國爭光啦。」
知道方易恆周六晚上愛去一塊空地打籃球,那天傍晚,菲哥就領著亮亮石頭找碴去了。
「那好,我們誰也別想跑。」
他們遇到了搶匪。
方易恆憤怒地轉過頭來,昏黃燈光下,對上菲哥亮晶晶的不懷好意的目光,那目光好似在說:看什麼看,沒錯,老娘就是故意的。
「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男生冷冰冰地盯著菲哥,「你自己也是女孩子,知道亂說話有多侮辱女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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