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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巴黎不快樂2

作者:白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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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每當我聽mademoiselle,就想和你跳支舞 第一節

第二章 每當我聽mademoiselle,就想和你跳支舞

愛過我的女人,再也愛不上別人

第一節

她渾身濕透,凍得直哆嗦,我把披肩解下來圍在她身上,將手中的一袋珍珠和工具塞到她手上,抱著黎回哄著他,裝的是真的需要她幫助一樣。
「舅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人生嘛,有很多追求,我只想把孩子帶好,也沒有什麼事業心了。」我說的是真心話,不過一想到過去我站在法庭上為我的辯護人唇槍舌戰伸張正義,我就覺得無限懷念。
「前面那個就是今天來的女人,唉呀,看她穿得非富即貴,沒想到也會來和我們做一樣的事,真是可憐。」
她應該不認識我,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她的樣子,因為我看過她的照片,聽過她的故事,她還來過我的夢裡搶走了我的卓堯。
在我最焦急的時候,懷裡的小黎回讓我急中生智,我對著正泡在水裡的女人喊:「喂,小姐,游泳啊,麻煩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啊?」
原來是卓堯的安排,我聽多多的口吻,顯然在香港掃貨意猶未盡,便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安心掃貨,他會儘快回來的。對了,你別買太多香水,你就一個身體能噴多少啊。」
小黎回名字背後那段浪漫的故事,卓堯對我說的那句情話:如果巴黎不快樂,不如回到我身邊,只要我還活著,我此生都不再離開你。
我當律師的時候,接手過一個案例,一個搶劫犯挾持一名人質逃亡,之後遇到一個小和*圖*書女孩對他說了一句:叔叔,你可不可以幫我系一下鞋帶,我不會系。劫犯幫小女孩系好,小女孩謝過他,說叔叔是個好人。那句話,竟讓劫犯放棄罪念,因為他發現自己還有能幫助人的能力,他被感化。
在這人命關天的時候,我懷裡的小黎回,哇的一聲啼哭,哭聲響亮,我借勢叫喊著說:「小姐,我的孩子好像不舒服,我手裡提著東西,拜託你,拜託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知怎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我太急太害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我面前自殺啊。
「我的姑奶奶,你不也一樣,你家的佟少啊,讓季東轉告我,如我有時間,速到漁村陪伴你。我正在香港免稅店銷魂呢,哎呀,這裏的香水好便宜啊,我多買點。」多多咋咋呼呼地說。
難道是……自殺!不會吧,我剛還想著生命誠可貴,居然就碰上了輕生的人!
「我家就在前面,去我家洗個熱水澡,吃碗面,就算是我感謝你幫我提東西,走吧。」我握著她的手,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她一眼。
她怎麼會來這裏,又怎麼會在這裏自殺,她是來找卓堯的嗎,一連串的問題我來不及想太多,但我必須阻止她輕生的念頭,我要把她帶回家。
這一眼,把我驚的不輕。
匆匆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多多這個敗家的娘們,和揮霍無度和-圖-書導致鍾鎮濤破產的拜金女章小蕙真有的一拼,章小蕙是跟一個男人破產一個男人,但願宋柏掙錢的速度能趕上多多刷卡的速度。
「嘖嘖,聽你這麼說,確實可憐。」
她的脖子上有燒傷的疤痕,粉紅色的疤痕,臉上倒沒有,想起她和卓堯一同經歷的那場火災,我確定這個女人,就是歐菲。
手機響了,是多多打來的,她這段時間忙著和當初暗戀她的宋柏重溫舊夢,怎麼恰好在這個時候惦記起我了。
怎麼辦,我回頭想找那兩位說閑話的女人,可早已不見了蹤影,急死我了,我還抱著孩子,我不能下水救人,周圍也沒有人,連漁船都沒有。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律師,我順從馮伯文的安排,給他頂罪,是我知法犯法,被吊銷了律師證,只怪自己。
無私是給予,放手,不求回報的愛,自私是索取,佔有,不斷控制的愛。
他走了,我被打回原形,絲絲縷縷的落寞,只盼他快點回來我身邊。
「人家喜歡嘛,宋柏是建築師嘛,隨隨便便畫張圖紙就能掙很多錢的,我不花他花誰呢。」多多的揮霍毛病複發。
我欣喜地說:「是啊,我叫你,你快點過來,幫我個忙。」
「那可不一樣,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求生計,看她那樣子一定是以前很有錢,現在落難了,話說從窮到富是好過,從富到窮那就可憐了,和圖書我猜,她要麼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現在破產了,要麼就是……就是老公把她們母子倆拋棄了!」
也許是聽我沒有什麼反應,舅母嘆氣了一聲,把珍珠場的地址告訴了我,她打過招呼,我直接去領珍珠回來穿即可。
我懶得回頭去看身後這兩個愛說閑話的女人,我加快了步伐,像是變得更有力量,人生就像潮水漲退,有高潮,也會有退潮,看開一點,生命中值得珍惜的太多了。
愛是無私,還是自私呢?
「多多,還記得我啊,光顧著和宋柏卿卿我我,都不理我了。」我使著小性子說。
沿著海灘走,怕海風把黎回吹涼了,用我的厚披肩裹在他身上,他很乖,不吵不鬧,我怕他餓了,就加快了步伐往家走。
「我看你是被錢慣壞的,算你幸運,每次都能找個有錢男人,好好把握!」我提醒著她。
「她有什麼可憐的,我們還不是一樣的幹活。」
終於,她回了頭,潮水一盪,她往我這邊退了幾步,她食指指向自己的臉,疑問地說:「你叫我?」
「曼君,不是舅母多嘴,你真的要去做穿珍珠?你可是佟家少奶奶啊,佟家那麼多錢,僅珠寶店都幾十家,更不說佟家的房地產業和商貿中心,你何必自討苦吃,那些小活,哪是你這種身份人做的。」舅母數數叨叨,似乎對佟家的事也蠻了解。
舅母神通廣大,居然www.hetubook.com.com很快就幫我聯繫到了一份工作,雖是可以用微薄來形容這份工作的收入,但好在可以在家裡完成,還可以掙一點生活費,住在這人煙稀少的海邊,能有一份工作也很不錯了。
多多嗓門高八度喊道:「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啊,我先不說了,坑爹啊,刷卡都刷不及啊。」
「電視和報紙上都有報道啊,佟家巨富啊,再說你好歹也是個律師嘛,就算你坐過牢……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好歹你是有學歷的,你去穿珍珠,這不是那大炮打蚊子嗎!」舅母抱著不平。
我想,輕生的人,大概也是認為自己活著沒有意義,她絕望得不需要別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但她不一定會拒絕向別人伸出援手。
「舅母,你從哪道聽途說的啊,卓堯現在和佟家的企業沒有任何關係了,那些錢不屬於我們,公司是他母親和他二姐管理。」我糾正舅母錯誤的思想。
而她,沒有,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樣,還在往前走,海水越深阻力越大,我看著她隨時都會被海水衝倒淹沒。
穿珍珠項鏈的工作,如果速度快,一天掙的錢比我在麥當勞送外賣掙的還多,我知足了,又乾淨又不需要多大力氣。
我對卓堯放手過一次,我們說好的,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再也不放開彼此緊握的手。
她猶豫了幾秒,才慢慢地朝海岸邊走來。
忽然我想hetubook.com•com到自己,我呢,還批評多多,我自己還不是一樣,卓堯跟著我在這裏,和破產有何區別。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正在一深一淺地往海水中走,我想喊住她提醒她待會漲潮,沒想到她直直地就往海水深處跑,很快海水就沒過了她的腰。
她是,歐菲。
對於做什麼工作,高貴或者平庸,我並沒有帶有色目光去看待,當初學習法律,做一名出色的律師,是我的理想,我不否認,不能重新做一名優秀的律師將是我人生的遺憾,不過正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才能和卓堯走到一起,這已將這個遺憾彌補。
我一手抱著黎回,一手拎著一袋珍珠,這些珍珠要從顏色,大小上來分類,穿成一串串各種樣式的項鏈,我向女工們學習,差不多都會了。
身後傳來兩個女人的議論聲。
「吶,你不要說你心底里沒有一點點的不甘心,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倆,放著上海豪門世家的日子不過,跑到這鳥不拉屎的漁村,你們有沒有想過未來啊。就算是貪玩私奔,也玩了一年了,該玩厭了。」舅母勸說。
他說得多好,此生都不再離開我。
我牽著她的手,生怕她跑掉,她不說話,只是幫我提著東西,順從地跟著我走,她的手冰涼徹骨,頭髮還在滴水,渾身發抖,這個天氣,在海水裡泡一會兒人也會凍麻的。
好戲劇化的開場白啊,我期待她能回頭搭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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