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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說一百遍了，監控器不是我裝的初雲也不是我害的！」她簡直要瘋了，「陳恩靜，我現在不想和你爭論這些，你告訴我、快告訴我阿東去哪了？你快告訴我啊！」

「你知道嗎，當初阿東說要娶你時，我是第一個贊成的。為什麼你知道嗎？」

所以隔天同秀玉、Marvy說起這件事時，秀玉篤定道：「看來一定是何秋霜裝的了，不然初雲怎麼會不肯說出安裝人是誰？」

可今日這女人竟連一面也不肯讓她見阮東廷！

阮東廷大概過了一個星期才回來，卻是滿臉凝重，一邊開門進房一邊還拿著手機吩咐：「把病房號給我……」剛進門，換了個衣服，便又要出去。

恩靜攏眉，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我不知道。」

許久恩靜才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知道嗎？你說這些話，真的很荒唐。」

「這女子！」恩靜面色清冷，「看來，是該抓緊時間徹查她了。」

恩靜淡淡地看著她：「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嗎？阮先生出去wwｗ.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m了，沒在酒店裡。你有他的電話，想談什麼、談多久，自己去同他談。何小姐，我要休息了。」說著，門把一拉作出送客的姿態。

恩靜原已經不想再和她多說，可對方話已至此，她原本欲踏進房的腳步還是停下了：「何小姐，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今天的你絕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裏說這麼多。」她抬眼，想到那幾隻莫名其妙的監控器，冷靜而凌厲的目光與秋霜的歇斯底里形成對比：「在你對阮家做出那麼多事後，你以為自己還憑什麼能站在這裏？」

「是因為你知道，其實阿東現在真正需要的人是我吧？他真正需要的，是我的解釋吧？所以你怎麼也不肯讓我接近他，是這樣嗎？」

「陳恩靜！」

卻在此時聽到恩靜的聲音：「如果你真的是那隻無辜的鵲，又為什麼要隱瞞病情？」

恩靜簡直要讚歎她豐富的想象力了：「何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而且，」Marvy 冷靜地補充https://m.hetubook.com.com：「從酒店到家裡都有監控，你們說，能同時在家裡和酒店搞小動作的，除了何秋霜外還能有誰？」

「荒唐嗎？」秋霜卻笑了，「那一定是因為你沒聽過『鳩佔鵲巢』的故事。」她冷冷地深深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杜鵑將蛋產在其他鳥類的巢里，只要一出生，就把別的鳥蛋推出巢，而陳恩靜，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知道嗎？你在廢盡心思地將我從阿東身邊推走、廢盡心思地讓阮伯母恨我，你就是那隻忘恩負義的鳩你知道嗎？」

可何秋霜卻倔強地站在那兒：「你是故意的，對嗎？」如果他願意接她的電話，她還用得著站在這苦苦哀求這女人嗎？

再看一眼陳恩靜，驀地，她轉過身。

「對！」

第一次，她在囂張的何秋霜身上看到了落寞。

「我想起來了！」對，她想起來了——初雲！那陣子稱病天天窩在房間里的初雲！恩靜去看她時，初雲不是問她「在廚房裡安監控器是正常事嗎？如果那監控https://www.hetubook.com.com器根本就拍不到員工呢」？難道說，那時的她就已經發現了這廚房裡的監控了？

「我不知道！」

對，一定是這樣的！

她越迫切，恩靜便越冷靜。

「怎麼？」

可不速之客竟趕在她關門之前，將自己從門縫裡塞了進去：「我們談談。」

「對！監控一個接一個，那女人到底想拍什麼？」

再也無法溝通了，秋霜的目光從最開始的瘋狂漸漸漸漸地，轉為了冰冷。

然這廂她還沒開始行動，那廂何秋霜已經自己送上了門來。

她消瘦的背一僵，冰冷杏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是凄楚？

阮生眯起眼：「你是說，初雲早就發現了有這個監控器？」

恩靜沒有回答。

「可她沒說是誰安的？」

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恩靜都清清楚楚地聽著，可是——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可秋霜一個字也不肯相信。房內燈光昏暗，那是插上門卡后便自動亮起的廊燈，同淚水一起橫縱交錯地打在秋霜的面孔上。

恩靜離開媽咪房間時ｍ.hetuｂoｏk•ｃoｍ•coｍ，就看到何秋霜焦急地守在自己的房門口，一看她出現，立馬不管不顧地奔上來：「阿東呢？阿東去哪了？」也不管兩人此時是怎樣的關係，她就急急抓住了恩靜的手：「我到他辦公室門口等大半天了！你說他去哪了？你說啊！」

話落，那瘦到了病態的身子又緩緩地顛躓前行。

恩靜愣住——不敢？

「好、很好！」秋霜難以置信地笑了，時到如今，還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風水輪流轉——風水輪渡轉！陳恩靜，當年在廈門，如果不是我讓你到阿陳靈前唱南音，如果不是我設身處地為他著想、沒有嫁給他，你會有今天嗎？」

阮家查出了一個又一個監控時，那女人又住到了阮家！

她還沒搬進阮家、尚住在酒店時，初雲便在酒店裡發現了監控。

回應她的，是恩靜用房卡開門的動作。「滴」一聲，房門開，她移步進去，絲毫也沒有邀請這不速之客的意思。

「為什麼要隱瞞病情？」秋霜的聲音又低又弱，又似是添進了無數自嘲：「有時候，我和_圖_書也想問問當時的自己，究竟是在想什麼呢……」

秋霜的目光迫切地看著她。

「這就是我想查明的問題。」

「第一，因為我相信他不會愛上你；第二，因為我相信即使他不愛你，你也會好好地照顧他。因為那時我真的以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而你能夠照顧好他，在我死後用一輩子好好照顧他。可是陳恩靜，現在情況改變了——我沒有死，我的病好了，我還很愛他，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少一分一毫！」她頓了一下，目光陡然間清醒而堅定：「所以為了他好，你是不是，該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是的！」

身後的人不得而知了。

恩靜一看那神情便知有事發生：「怎麼了？」

「你騙我！」歇斯底里的怒吼終於和眼淚一起，從這女子身上甩出了來：「你為什麼不敢告訴我？」

「這監控器不是最近才裝的！」恩靜十分肯定地告訴阮東廷：「初雲沒遇害前就已經裝上了——對，當時她和我提過，一定就是這個！」

原來，她今天沒有化妝了。

恩靜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