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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陳恩靜

作者:呂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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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曲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二節

第八曲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二節

「再一點時間,再等等我……」
「出去!」
他掌心一震:「恩靜……」
「我讓你出去!」
那傢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廳給何秋霜慶生呢——昨晚才包了餐廳給那女子慶生呢!
直到看到他瘋了般扯著自己的領帶,恩靜才嗅到危險的味道:「你要做什麼?」
「要離婚了?」他不怒反笑,看上去就像是明白了什麼,「就因為要離婚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讓新歡進門、讓那混蛋在我面前囂張嗎?」
她沒有理會那兩人,乾脆轉身,走進了房。要斗就讓他們斗吧,她發燒至三十九度,再也沒有力氣去理這些混亂的事。
剛剛劉律師的話逼上她腦海——那傢伙昨晚才在尖沙咀包了一家餐廳給何秋霜慶生呢!
「阮先生,」她閉起眼,「我已經等了十四年了,已經……心灰意冷了。」
太可笑了!
她慌了,高大黑影卻已經躍到了床上。
「什麼?」
恩靜卻不想再摻這一趟混水。這邊劉律師轉過臉:「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小姐,別趕我走啊!」那邊阮東廷冷冽的目光已經射過來,彷彿在說「你敢?」
「出去!」
是,阮東廷。這低沉的、質感的、又永遠能不悅得那麼理所當然的,除了阮東廷外還能有誰呢?
阮東廷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麼?」
劉某人竟然不怕他,甚至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據我所知,這套公寓登記在『陳恩靜小姐』名下,按香港法律,使用權和發言權都歸陳小姐所有,也就是說,如果『陳小姐』沒有要求我出去,阮先生,」一張娃娃臉笑得挺歡愉,「那就抱歉了。」
是啊,他怎麼從來也沒想過呢?
「你見鬼地看我出不出去!」高大的身軀倏然越過來,穿過幾十坪大廳迅速來到她跟前,砰!再一聲,大門被怒不可遏地甩上,鎖上,然後,她眼前一亂,整個人被這混蛋打橫抱起,重回房間,摔到床上!
只濁熱氣息打在她頸間,那乖舛的聲音和圖書突然隨著陡然而至的黑暗,沉了下來:「再給我一點時間。」
「你說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新歡?
「你怎麼就沒有想過,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也會累呢?」
「我們還沒談完呢。」
卻被恩靜不著痕迹地避開了。
她的淚突然湧出眶——「等你成年了,我就來娶你。」1979年,她十四歲時,他這麼說,於是年少的她將這句話捧到心尖奉為聖旨,從十四年前等到十四年後,最終等來了一個無心的人。
那麼可笑,她直到今天才知,原來何秋霜的生日同她不過相差一個月。可一個月前的生日,他剛得到了自由,一個月之後的另一個生日,他便在豪華地段大設宴席,慶祝這得來不易的自由么?
「阮先生、阮先生……」她好驚、好怕,雙手被捆,黑暗聚攏。
有多久了?這扇門除了她包里的那把鑰匙外,再也沒被第二把鑰匙開啟過。
「因為那個等待的人一直給了你太多太多,所以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只要少了一點點,你就無法忍受。可是阮先生,你是否想過,你給她的,一直也就是這麼少啊,甚至更少,更少,可你從來也沒想過她有多害怕,害怕有一天,你突然間,就不要她了……」
可許久,原本襲在她上方的男子才緩緩地俯下身來,將下巴擱到了她肩上。
什麼也沒做。
只是她前腳方移到房間里,後面便「咔」地,又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熟悉的氣息自後方襲來,根本不需要反應那是誰,她細腕便被他拉過,溫熱大手同時探向她額頭:「楊老說你發燒了?」
既然如此,又來做什麼?
劉律師笑眯眯地:「來做什麼?當然是來和『陳小姐』談怎麼敲詐你啊。」
「走開!你要做什麼?走開……」
那隻被拒絕的手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拒絕,又要探上來,這回甚至用另一隻手將她禁錮住:「生了病就要去看醫生,一個人還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再這樣我乾脆讓下人過來照顧你好了。」
和圖書「閉嘴!誰准你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的先生?」
「不必了,只是小感冒。」她再一次用力,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反倒弄得阮東廷不耐煩:「做什麼?幾歲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生病了就要看醫生,連這點常識都不懂憑什麼搬出來住?明天我就找個人過來照顧你,要不你就搬回家……」
「夠了!」上次都已經鬧成那樣了,這人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來她家說這種話:「阮先生,我們已經要離婚了!要、離、婚、了,你沒聽懂嗎?」
她與他之間,隔了千重山萬重水,隔了漫漫十五載人生路,艱辛熬到頭,竟還是無緣。
這娃娃臉也不知怎麼回事,前陣子才熱絡地想拉他當自己的客戶,今日就在這嘻皮笑臉地挑釁。
這世間的情感,那麼多,那麼多,然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兩種,一是你投我桃我報予李;二是你贈我瓊漿,我還你淚光。
而今的她,二十八歲,一名女子全部的青春即將逝去時,他還是叫她等。
「阮東廷!」
只是那進和_圖_書門的人一看廳內除恩靜之外,竟還有旁人,而且還是個男人,那對壞脾氣的眉迅速擰起:「你來做什麼?」
太可笑!「什麼叫『新歡』?有新歡的到底是誰啊?」
該怎麼等?還能怎麼等?
她用力一甩手,冷不防將他握著自己的大手甩開!不等阮東廷反應過來便移出房——劉律師已經走了,她移出房間躍過大廳直到大門口,「砰」一聲,將大門狠狠地拉開,她怒目瞪向還站在房門口的阮東廷:「出去!」
「想得美!要離婚是嗎?好,很好!我就老實告訴你,從你提出離婚的第一秒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同意!陳恩靜,這輩子你休想和我阮家撇開關係!」
她微微地扯動了唇角——這個人哪,為什麼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把佔有慾表現得這麼理所當然?
她簡直要瘋了!這野蠻人竟然拉下領帶就將她雙手捆到了床頭,想到某種可怕的場面,她一顆心就突突突跳了起來:「你要做什麼……」電燈卻「啪」地被關掉,瞬時間,黑暗籠罩了整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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