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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情所欲

作者:桑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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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宿命 第一節

第六章 宿命

第一節

好不容易兄弟兩家人都在,容城親自在家下廚做飯,李莉也幫著在廚房打下手,家裡氣氛極好。
容羡瞪大了眼睛,哭喪著臉猛揺頭,「上次去傅家,我躺在蓓蓓大腿上被傅政看見了,那個變態小心眼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在我的飯和湯里多放了兩勺鹽,還把我的大衣丟給他女兒當畫布!我才不要去呢!打死也不去了!」
這一整排的酒瓶一眼望過去幾乎有二十多個!
他活該一無所有,他活該此生孤獨,有過她的記憶已經能夠支撐他心甘情願,放她走,離開這裏、離開一切、離開他們的記憶,再也不要回頭。
「切,他樂意。」話雖是這麼說的,容羡坐在位子上扒了幾口飯,還是按捺不住朝後推開了椅子,起身朝廚房去。
封卓倫臉上從始至終只帶著讓人惑亂的笑容,夜色里濃烈而炙熱、讓人心驚。
「喂!」在姐姐面前被戳穿的孕婦同學立刻淡定不住了,從床上爬起來立馬走過去揮手揍他。
縱使再艱難,她也不敢、也不願再去想這些的分毫,因為那祥做的出路就只有一條——不顧一切地回頭,將自己推入再也無法逃脫的境地。
而這不應該是她做的。
周圍一大片的女人都圍了吧台,擠著推著想往他身上盤,唐簇髙聲喊著「借過」,好不容易才從人堆里擠進去。
「吃飯的時候喝什www.hetubook.com.com麼水?」容羡媽媽在一旁說,「小瞿你不要理她小孩子脾氣。」
酒氣氳得封卓倫的臉龐有些發紅,他勾了勾唇,笑著道,「死不了。」
留在這裏,她才會被迫捲入更深的漩渦,活得累而辛苦,承受她不應該承受的危險和折磨。
瞿簡正站在流理台邊盛餳,容羡從身後抱著他,笑眯眯地朝他撒嬌,英俊的男人滿身溫柔,低頭親了親自己的妻子的額頭,柔如春風。
容羡聽說容滋涵跟李莉一起回來,拖著瞿簡早早就在容家等著容滋涵回來,容羡的爸爸媽媽在他們之後也來了。
相互己經鍾意傾心,為什麼不哪怕盡一絲努力去爭取相守?
「誰小孩子了?」容羡立刻不滿地撇嘴,「我可是赫赫有名的軍營一枝花好么!掃遍天下無敵手好么!」
「你知道我一直對女人有多不負責任的,像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託付。」他沉默了一會、抬頭看著唐簇,勾著嘴角沉聲說,「所以我其實不是讓,我是心甘情願的。」
封卓倫這時步子有些微晃地走到路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坐進去前回頭用力拍了拍唐簇的肩膀,低聲說了句「謝謝。」
唐簇看著他笑,自己心裏卻覺得像被針扎過一般難受。
容滋涵收回了目光,這時低下頭閉了閉眼睛m.hetubook.com.com
李莉這時上來敲門讓他們下去吃飯,容羡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先往前走,瞿簡跟在他們身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了幾分。
「懷孕有什麼不舒服,難受的地方嗎?」容滋涵看著剛剛被確認懷孕兩個月的容羡,低聲問道,「胃口怎麼樣?」
容滋涵微微笑著看著他們倆,想了想便答,「單景川家的炸毛兔嗎?」
他被一路扯出了蘭桂坊,站定在街角時人晃了晃差點沒站穩,唐簇見狀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這樣的笑容,不是眼淚、不是歇斯底里的吼叫,是己經絕望到無以來求、寧願自甘一人萬劫不復的笑容。
他劈手拿走封卓倫手裡的酒杯,掃了一眼桌子上一整排的空酒瓶,抓狂道,「他媽的你不要命了?」
瞿簡留心著她肚子里那個,兩手護著她任她動手,朝她身後的容滋涵道,「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脾氣現在和一個人越來越像了?」
容羡從來都是粗神經,聽她這麼說也沒去考慮更深層的東西,還笑得兩顆小虎牙都露了出來,「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以後又可以像以前那樣天天來找你了!」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齊樂融融地說話,容羡這個時候狐狸尾巴就全顯露出來了,大爺一祥地指揮瞿簡,「我要喝水,我口渴!」
容六六輕輕晃著腿,無所謂地擺了擺頭,「吃嘛嘛https://m.hetubook.com.com香,既來之、則吃之,可好了。」
「你這樣下去非得去醫院洗胃不可!」唐簇暴躁地抓了抓頭髮,這時丟了錢結賬就把他往外拖,「你有點人性行不行,死了幫你收屍的不還是老子我么!」
容羡媽媽對這個女婿一向極其喜歡,立刻白了女兒一眼,「你什麼時候能像涵涵一樣懂事?以後寶寶出生,瞿簡等於一人養兩個孩子,他不得累死?」
瞿簡點了點頭,伸手捏了容羡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好,「鍋子昨天已經跟我說過了,為了我們的孩子著想,近期不能讓你和炸毛兔再玩在一起了,除非我和他都在的情況下,所以你以後只能找蓓蓓。」
樓上容羡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容滋涵身後,翹著嘴巴不斷地在和她說話,容滋涵本想把房間和箱子里的東西都好好理一理的,見容羡身後還拖著個憂心仲忡的准爸爸,只好把手頭的一切事情都作罷,把容羡安置在床上,專心陪她聊天。
封卓倫推開大門走進去,神情漠然地拉開了餐桌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她不禁想起前兩天的時候,在A市的公寓里,她下班回來在廚房倒水,閑置在家的封卓倫邊做晚飯邊懶洋洋地調戲她,小小的空間里也是這樣,相視時他臉上的笑好看又戲謔,讓她握著水杯心裏都怦怦而動。
與他結婚生子、一起做著每一對夫和圖書妻都會做的事,一起安排好他們生活的每一個點滴,每一天都在他的身邊醒來,從此到老。
那個時候她心裏己經真真切切地動了地久人長的念頭。
瞿簡這時放下筷子,起身淡定地說,「我去給你盛餳,吃飯的時候喝水不好。」
「我也想啊!」容羡揪了揪鼻子,「可是你總要回A市去的啊。」
瞿簡握著水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這時淡定地開口,「那昨天晚上是誰給她做什麼都不要吃,硬逼著還鬧著哭、說要吐,非要我半夜三點去給她買一個烤紅薯的?」
他是真的己經徹底醉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又黑又亮、染著一層薄薄的霧,卻疏淡得連半點焦距都投有,從頭到腳連頭髮上都己經是濃重的酒氣。
容滋涵點了點頭,帶著笑的目光卻有些黯然。
「封卓倫,我現在覺得你是真的膽小怯懦。」唐簇正了色,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些什麼,不敢對她承諾,自己不願意付出全部身心投入,讓她和自己都沒有安全感,喜歡一個人看著她幸福就好這他媽就是屁話!要是對方真的喜歡你,她絕對不會願意被你讓給任何一個人,為什麼保護她、讓她過得好的人不是你非要是別人?」
「喲,看看這是誰。」餐桌一頭坐著一位美艷的婦人,這時伸手朝一旁的下人道,「貴客回來,你再去讓廚房加兩個菜。」
從A和圖書市回來的飛機沒有任何延誤,準點準時地到了S市。
宅子里每一寸裝飾都踱著泛著冷光的貴氣,金碧輝煌、奢侈偌大的空間里卻投有一絲生氣。
容滋涵笑著點了點頭,收起筷子朝廚房看去,目光卻一下子怔了下來,眼眶漸漸有些發脹。
唐簇忍了幾秒、終於扯著他怒道,「你死了最好!現在就死!我就真弄不明白了,都好不容易確定關係在一起了,這才幾天?為什麼還是硬要和她分手?現在你再難過再傷心想死又怎麼樣,她人都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涵涵,你好好和六六說說,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像瞿簡這祥的,新婚成家、以後是要過日子的,她總要知道怎麼體諒瞿簡、照料自己的家才對。」容羡爸爸這時有些無奈地對容滋涵說。
女人一生有幾個八年,他己經自私地拖累了她那麼久,他己經知足。
容滋涵盤腿坐在床上,邊聽邊笑,「那看來還是到我這來最安全。」
唐簇趕到蘭桂坊的時候,封卓倫正靠在吧台上,襯衫上解開了兩顆扣子,笑得比招魂幡還漂亮,仰頭又灌下了一杯酒。
他這時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走到街角的路燈旁靠著,聲音有絲喑啞,「好,不回來好。」
「不一定回去了。」她這時伸手挽了挽頭髮,平靜地道,「這次回來休息一陣,有可能就給律法申訴司提交辭呈,留在S市重新找一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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