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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調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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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一旨,終是錯嫁 第十六章 讓位

第二卷 那一旨,終是錯嫁

第十六章 讓位

他應了一聲,蹙眉想著什麼,遲遲不說話。
她搖頭一笑,隨我入了房,接過夏至遞上的茶,道:「坐吧。」我坐在她身側,猜不透她來此的目的,只靜陪著,一口口喝著茶。過了很久,她才和氣,道:「上次見隆基,還是他八九歲的時候,今日一見才發覺竟這麼大了,也有了妻妾,姐姐也該瞑目了。」
但我畢竟是武家人,雖被削了郡主封號,卻不比尋常姬妾,仍會赴宮宴……此事雖說不要緊,方才那借口就可推脫,但若落入皇祖母耳中,必會想起舊事,不可不妨。更何況,我嫁入臨淄王府已有一年,卻仍無子嗣,待日子長了,也必會有人起疑。
我低聲道:「我只說自幼有些寒症,這些年都在服藥,太醫也囑咐過要在斷葯后才能……」他默想了會兒,道:「姨母不是外人,即便是點破此事也無大礙,只是她若能看出,旁人也能看出來。」他的話正是我心中所想,我苦笑看他,道:「好在我自幼多病,在宮中又是沈秋主診,這借口還能用些時候。」
只是,相較於廬陵王與太平公主,他們幾兄弟勢力尚弱,又如何爭得起?
他草草一句話,算是斷了宜平的所有後路。連太子位都已讓出,面對如今太子的三子李重俊,區區一個姬妾,李成義又怎能、怎敢說什麼?
她說了會兒,隨便起身,自書桌上拿起字帖,似是愣了下,嘴角含笑看我,道:「這字跡筆法倒是極好。」我聽出她話中深意,忙賠笑道:「當年蒙皇祖母的恩旨,妾曾師從壽春郡王習字。」她點了點頭,道:「難怪如此熟悉。」
正琢磨時,李成器已走到身邊,拉起我的衣袖,蹙眉道:「稍後讓人再細看看。」我嗯了一聲,抬眼看他,道:「他們兩個都逃了,只剩你能說了。究竟是什麼事?」他視線投向窗外,靜立了會兒,才道:「李重俊和成義討要宜平,欲養在府中做妾。」
他好笑地看著我,道:「永安,你啞巴了?」我鼓足勇氣,直視他,道:「姨母昨夜來尋我,問你我是不是……是不是,沒有圓房。」他笑容僵在臉上,張了張口,沒說出半個字。
此後接連數日,他都是早出晚歸,偶來我房中說幾句閑話便走,從不過夜。姨母也沒再提過此事,偶爾關照府中人為我添些補品,像是信了我的說辭,卻偶有目光交匯時,神色總帶著些探究,我只能佯裝未見,說笑依舊。
「永安,」李成器話音帶苦,重嘆口氣,道,「你若不願,沒人會勉強你。」我腦中空白一片,不願再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將頭靠在他肩上,看著自窗口而入的陽光,落在卧榻,案幾,木椅上,斑駁錯落。
「永安!」同時兩個聲音響起,還未待我反應過來,李隆基已上前握住我的腕子,道:「燙傷沒有?」我本不覺得痛,被他一握,才覺手臂火辣辣地痛,蹙眉搖了搖頭,他忙對外頭叫道:「李清,快m•hetubook•com•com請醫師來!就說二夫人被燙傷了!」
她極平靜,也似乎並不需要我回答,又接著道:「世家望族,宮中女官,大多會知曉鑒別之術,或許是女帝在位,已少有人留意此事,但既然我能看出來,那就一定會有旁人看出。」我腦中紛亂,想不出好的說辭,只能笑了笑,敷衍道:「姨母說的沒錯,妾自幼有些寒症,這些年都在服藥,太醫也囑咐過要在斷葯后才能……」
「為什麼一定要讓,不能去爭?」過了很久,我才稍平復了心情,「李重俊雖魯莽傲慢,但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姬妾,公然和你們為敵。」他鬆開手,靜看了我會兒,才輕聲道:「父王昨日上了奏章,讓太子位於廬陵王,皇祖母已准奏,復立廬陵王為皇太子,赦天下。」
趙醫師膽戰心驚地直起身,也不曉得自己是哪處得罪了他,草草替我處理完傷口,又細囑咐了兩句不能沾水之類的話,不敢再多說,匆匆退了下去。
李重俊雖也是郡王,卻因是廬陵王之子,常年在宮中被壓制,連太子的幾個子嗣都不如。若非此次廬陵王回京,誰還記得宮中有這麼個性惰魯莽的郡王?即便是廬陵王一脈已恢復地位,同為皇孫,李成義若是有心回護,我就不信他護不住一個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面頰泛紅地咳了聲。
若算起來,太子在位近十年,還是頭次被人如此看重,卻是為了取而代之。
我沉默著,沒接話。
他臉色微變,看了眼李成義,李成義眼中隱有悲憤,下意識想拿茶杯,才發現已碎在了地上,終是捶桌長嘆一聲,起身道:「事已至此,我先走了。」他說完,抬步就走,正在出門時和府內趙醫師撞個滿懷,醫師忙躬身行禮,他卻連頭都沒抬,快步離開了屋子。
他沉吟片刻,道:「若為府中姬妾與同姓兄弟起了紛爭,絕非皇祖母所願,成義別無他法,只能從命。」我背心發涼,定定地看著他,道:「王爺的意思是,姬妾不過是能隨便贈人的玩物?誰若喜歡就儘管討了去,若是傳出去,也不過是一場手足情義的佳話?」他面色微僵,上前一步,想要握我的手,我已猛地收手,起身道:「所以,你們怕宜平性子太烈,唯恐她以死酬情,才讓我去勸她委身李重俊?」
我成全的,究竟是她的痴心一片,還是皇位斡旋的籌碼?一面想著,心中酸脹著,眼中已是模糊一片,不知何時,已被他緊摟在了懷裡。
李隆基宿醉后,神色略有疲倦,入了門就靠在卧榻上,笑看我,道:「好在我昨夜在書房睡得,否則夏至就要去王寰房中尋我了,」他撐著下巴,懶懶道,「你平日不是常說,要我不要專寵偏寵,怎麼這次做出格了?」
縱是千思萬慮,我卻從未想到父王會輕易讓出太子位。在李家極盡凋零時在位的太子,妻妾被殺,屢次以謀反之名定罪,近hetubook.com.com十年的隱忍后,不過換來的是讓位於兄。這許多年,雖因太子位而屢遭橫禍,卻也因太子位而換來了李家舊臣的扶持,這一讓位,等於將多年的籌謀讓給了野心勃勃的韋氏,讓給了扶持韋氏的叔父武三思。
他眼中暮色沉沉,欲言又止,我見他如此,明白自己說中了他們的打算,心下一下下刺痛著,難以自抑。當年想要全了宜平的心思,將她送入了東宮,本以為是做了件成全姻緣的善事,可先是賜葯落胎,此時又是轉贈兄弟。
當年那場變故,至今在太初宮中都是禁忌,無人敢提起,哪怕是李隆基也從未問過我半句,她此時提起,我除了愧疚於心,亦不能說上半句。
我待沒了外人,才笑道:「茶也摔了,人也燙了,二王爺說走就走了,你兩個還不給句話嗎?」話音未落,李隆基猛地起了身,道:「大哥,你說吧,我先走了。」說完,也同李成義一般,逃也似的走了。
她不像我,頂著武家姓氏,不得不接受一切的安排,只為能讓所有人活命。
他坐正了身子,道:「你怎麼說的?」
想到這處,我忽覺疲累:「若是認真說起來,我也不過一個姬妾,若是日後有人討要,也不知會是如何下場。」他愣了下,緊握住我的手,道:「你這話是在氣我,還是在怨我?」我緩緩閉上眼,靠在他身上,道:「放心吧,若真有這一日,我絕不會以死酬情,讓你們難做的。」他的手猛地收緊,我吃痛地哼了一聲,沒有睜眼。
拜李隆基所賜,膝蓋處的傷到月末才好盡,卻平添了傷疤。
她看著我,平聲道:「我見你眉根柔順,頸項纖細,說話尾音又尖細,絕非是婦人之態。」我聽這一字一句,背脊漸發涼,可怕的不是她看出來,她畢竟是李隆基的姨母,絕不會輕易揭露此事,可連她初見我都能有此疑惑,又何談宮中的女官。
我不解看他,他也笑看我,明知道我等著他說,偏就不再開口。我搖頭一笑,端起喝剩的半碗葯,慢慢喝完,放下碗時他終於長嘆口氣,出了聲:「永安,和你說話實在沒意思。」我唔了聲,道:「你既然提起這話,就是想說,我何必多費口舌問你?」
他接過我的葯碗,自懷中摸出個玉瓶,倒了粒杏干,將手心伸到我面前,道:「今日有兩位貴人入宮,廬陵王妃和安樂公主。」我拿過杏干,放在嘴裏,果真是酸甜可口,一時去了腥苦味,邊吃邊含糊道:「看來皇祖母已定了傳位人,恭喜王爺全了心愿,日後可閑散度日,再無朝堂瑣事擾心了。」
我只覺得頭一陣陣疼著,竟不知找誰商量,只能暗自嘲笑自己,步步謹防,步步是險,不知到何時,會是人頭落地時。如此坐到了天亮,我忙命夏至去請李隆基,雖是男女之事不便開口,但昨夜說了那些話,總要和他商量,否則一旦姨母和他提起此事,他說得稍有出入和*圖*書就麻煩了。
她笑了下,眼波平淡,沒再說什麼。
李隆基細看著我的手,我不動聲色地撥開他,放下衣袖,笑道:「王爺喚我來,是為何事?」
朝中李家舊臣眼見全了多年夙願,卻都犯了難,不知該擁立何人。太子李旦雖在位多年,卻是最當不上這個位置的人。以長幼來論,廬陵王李顯應取而代之,況且如今又有婉兒與武三思的暗中扶持,更是順理成章的太子人選,而太平公主多年來在朝中積蓄的力量,也不容小覷,她早有心與其母一般君臨天下,又怎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她放了紙,默了片刻,才道:「見你前,我早有話想說,如今看來,卻也不知該說不該說了。」我笑道:「姨母但說無妨。」她幽幽道:「我聽說王氏已不能再有孩子,又是因你所致,便有心勸你待隆基多娶些姬妾,再要自己的骨肉。」我心中一跳,沒接話,她深看我一眼,接著道:「永安,你可還是處|子身?」
我和他相對靜了會兒,他才收了神,伸手掀我裙擺,道:「讓我看看傷。」我下意識打開他的手,『啪』地一聲輕響后,兩個人都愣了下,我忙道:「好的差不多了,沈秋的醫術你還不信嗎?」他悶悶地『嗯』了一聲,起身道:「我走了。」
「你錯了,不管是伯父還是姑姑,一但登上皇位,眼中最大的阻礙就是我父兄,有我們在一日,必會一日寢食難安。」
對尋常百姓而言,這隻是皇家迎了兩位貴人入宮,而對於宮內人,這兩位悄然而至的貴人卻必會帶來一場軒然大|波。在廬陵王之後,其妻女被接入洛陽,如此陣勢,不止是李隆基等人,怕是連那妄圖權傾天下的太平公主,也都在暗中部署了。
她深看我一眼,沒再問什麼,又說了會兒話,便起身走了。
半月後,所有郡王都出了宮,入住隆慶坊。
我掙了兩下,始終掙不開他的手臂,帶了哭腔,道:「李成器,你究竟要我怎麼樣?宜平不過是個姬妾,就是皇祖母見了她也記不起那張臉,你們總有辦法去解決的。為什麼要犧牲一個女人去成全大局?」
過了許久,我聽他始終沒有聲音,才悄然睜了眼,正對上他幽幽的目光,忙側頭避開,道:「怎麼?聽我這話可是鬆口氣了?」他依舊靜看著我,直到將我看得無措時,才苦笑道:「你此時正在氣頭上,每句話都是剜心刺骨,讓我如何作答?」我低頭不說話,心中一時是宜平的事,一時又是如今的莫測局面,猶豫道:「倘若不退讓,你有幾成把握守住這個位子?」
「若是宮變,有五成機會,」他溫聲,道,「但我不願你們任何一人有事,所以,只剩了三成。」我抬頭看他,他亦是淺笑回視:「至親性命,天下不換。」
那微挑的美目,和那笑意,竟與當年的德妃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這年輕婦人身上多添了些疲態,少了德妃當年的貴氣。
我忙放了筆,迎出https://m•hetubook•com•com了房,只見她正入門,含笑看我。我行禮道:「姨母。」她伸手拉起我,笑道:「隆基今夜在王氏房中,正給了我機會來看你。」我見她熟悉的眉眼,心中一窒,強笑道:「姨母若是想來,隨時都方便的,不必特意避開王爺。」
我下了馬車,看分立兩側含珠石獅,和那朱漆府門,正想著日後要在此的日子,王寰已下了馬車,與李隆基一起先行走入府門。我隨在其後,入了廳堂,才見個婦人低頭品茶,正驚詫是何人時,她已抬了頭,靜看了眾人一眼,才將目光放在了李隆基身上。
話到此處,我才發現,對廬陵王與韋氏的了解,還是出自婉兒之口。她若曉得當年所教的諸多事,卻被我拿來防她、算計她,不知會作何感想……李隆基聽后,靜了會兒,才舉起玉瓶晃了晃,道:「還要嗎?」我點頭,將手伸到他面前,他笑著倒了兩粒,自己拿了一個,默默吃著,略有些出神。
我驚看他,道:「二王爺答應了?」宜平自入了東宮便是李成義的人,雖礙於當時的局勢不能納為妾室,卻連孩子都有過,怎能說要就要了去?
此時他能想到的,我早在昨夜反覆想過,這種事以我和他如今的身份談,只會徒增尷尬,何為良策?無人能解。
過了片刻,我喚夏至備了早膳,他草草吃完便離開了。
酒宴上,李隆基多喝了數杯,被王氏命人先扶了下去,我獨自回了房,看著屋內簇新的擺設,並無困意,便坐在書桌旁,研磨臨帖,打發時間。
我愕然看他,他嘴邊仍帶著一絲笑,眼中毫無暖意。
我啞然看她,腦中瞬時空白,不知該如何回答。
「永安,本王——」李成義頓了頓,正要說什麼,我忙打斷道:「沒大礙,是我的錯,我該先讓人通稟的。」想來是他正在氣頭上,以為是哪個下人擅闖進來,便遷怒扔了茶杯,只可惜我做了替罪羊,硬生生地接了這杯燙茶。
因廬陵王返京,叔父武承嗣尤如困獸一搏,著人再次奏請立武周太子,皇祖母斷然回絕。他眼見多年夙願已無希望,在府中一病不起,同為武家人的武三思反而附和連連,只說應還天下於李家。
待她走後,我卻是周身發冷,不知過去那麼久無人道破,究竟是心存疑慮,還是未曾留意……夏至和冬陽見我呆坐著,也不敢出聲打擾。我想了很久,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慶幸如今出了宮,除了王府中的女眷,也見不到閑雜人。
好在她並未再繼續,只說了些虛話,大意不過是我在宮中多年,看得多聽得也多,又入門的早,日後要多擔待些。我自然曉得她是聽說了王氏的事,才有這種明著寒暄,暗中提點的話,只心中苦笑連連,面上卻要笑著應對。
他邊說,邊拉我在一邊坐下,拉起我衣袖,手臂已燙紅了一片。我掃了眼座上人,李成義眼帶愧疚看我,李成器正緩緩坐下來,緊盯著我的手臂,抿唇不語。
www.hetubook.com.com微愕地看他離去的背影,究竟什麼事,能讓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肯開口?
先是出閣立府,后是姨母相見,臨淄王府算是喜上添了喜。
他抱歉一笑,面色又沉了下來。
這一日,諸位郡王都聚在府上,李隆基忽然遣人來喚我,我帶著夏至走到書房外,隱有爭執聲傳出,似有關太子位之類的話,便下意識停了步,示意夏至離開。夏至草草行禮退下后,我又在門外靜立了會兒,直到沒了聲響才伸手掀簾,剛邁出一步,就被迎面扔出的茶杯砸中,瞬時淋了一身熱茶。
我看著他的神情謹慎,那漂亮的眉目中,平添了幾分暗沉,再不似當年初見時的少年意氣。那曾在鳳陽門外怒斥武將,說著『我李家朝堂』的小皇孫,如今心中已不止要李家天下,而是想他父兄握住這天下了。
正是出神時,李隆基已走進來,揮去一干宮婢內侍,拖了椅子,在我身側坐下。他側頭端詳我片刻,才道:「剛才看見婉兒出去了。」我點頭,道:「半個時辰前來的。」他半笑不笑道:「沒想到,這等日子她還有閑心來看你。」
我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有些恍惚。初入宮時,皇祖母拉著我的手說,這就是上官婉兒,當時我極驚詫,沒想到幼時在先生口中聽聞的妖女,在父王口中所說的才女,竟是如此模樣。如今已近十年,當年是她與我評書品茶,細數這宮中的機關算計,誰能想到,如今我卻也要避諱著她,暗防著她話中的試探。
我臉上一陣陣發熱,屢屢想開口卻都停住,這種事,讓我怎麼和他說?
才寫了兩張紙,夏至就匆匆入內,行禮道:「竇夫人來了。」
我雙手抵在身前,苦笑道:「此事我絕不會去做,宜平待二王爺痴心一片,多年侍奉左右,如今要被送給旁人,讓我如何開口?如何勸?」他沉默著,似乎無意勉強我,可也就是他這樣的沉默,讓我更加想要抗拒,像是為了自己多年壓抑在心底的不甘。
李隆基大步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姨母。」那婦人緩緩起身,細看了他會兒,才伸手扶起他,溫和一笑,道:「隆基長大了。」李隆基起身後,王寰和我忙上前行禮,他既已開口喚姨娘,此人的身份顯而易見,必是當年扶風竇氏留下的血脈,德妃的親妹。
婉兒細看了我的膝蓋,放下裙擺,道:「臨淄郡王還真忍心下重手。」我無奈一笑,道:「他從沒和女人動過手,不知道輕重。」婉兒搖頭一笑,忽而低聲道:「那日一曲廣陵散,驚艷四座,可是託了你的福氣?」我心頭一跳,隨口道:「都是經年往事了,姐姐竟還記得。」
我微微怔了下,靜想了會兒,才慎重道:「廬陵王雖秉性懦弱,卻有個極有野心的王妃,況且韋氏與我叔父武三思、婉兒都是舊識,若是三人結成一勢,怕只有姑姑才有力量相較高低。可惜姑姑畢竟是女子,有廬陵王和父王在,李家舊臣又怎會再扶持一個女子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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