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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平手物語

作者:落木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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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亂麻之章 第二十二章 稻生の血槍

第一卷 亂麻之章

第二十二章 稻生の血槍

柴田勝家和林通具作為先鋒進攻,信行帶著余部在稍後的地方接應。
汎秀凝視著戰局,緊繃著臉。
「上總大人後撤了!」小平太遙指著信長的靠旗,輕聲喊道。
山田部居右,擋住敵方左側的林通具,佐佐孫介居左,帶著數十人直插柴田的本陣。
藉著馬力揮槍一挑,割到敵兵的右手臂上,刀劍落地。隨即右手為軸,槍鋒一轉,刺向對方臉部。
停在戰場上的騎馬武士,霍然成了對方弓箭手的活靶。
次兄和最好的朋友九死一生,而自己卻只能坐在這裏。
猶豫之際,林軍的本陣又有動作,似乎是嫌部下的動作太慢,約有三十個背著靠旗的旗本,已經同等數量的足輕上前支援,而林通具的身邊,只餘下四五十人。
父親!
「池田大人率援軍趕到,已與柴田后軍交戰!」
此時突擊過去,也是以卵擊石啊。
莫非天意如此?
敵兵閃身躲過,槍尖沒入其左肩。
整個世界全變成紅色。
況且,從織田信光的事情來看,這個世界,與自己從小說和遊戲中了解的戰果,多少也是有些不同之處的。
「殿下!」一聲大喝,卻是小平太飛奔至汎秀身左,左手單手提著一具敵方足輕的屍體,擋住飛矢,右臂提槍,刺透了敵兵的胸膛。小藤太也跟在其兄後面,揮起汎秀贈送的太刀砍倒右方之敵。
敵軍的後方突然響起一片喧鬧。
藉著馬力,向前一躍,長槍捅穿了林通具的咽喉。
眼前的一切,突然都黑了下來。
五十步……二十步……十步……與林通具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能睜大眼睛,憑藉自己的頭腦來判斷戰局了。
左腹卻又中了一箭!對方顯然提高了箭頭,瞄準的是心髒的位置!
信長背對著諸人,望著清州,不知在思慮何事。
「果然不愧是小平太啊!」汎秀為之一振,伸手拔掉左腹的兩支弓矢。
面前的敵人一下多了起來,服部兄弟和其他野武士被隔開外面。
城牆,刀劍和榻榻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樓房,汽車,電梯。
汎秀勉力舉槍,格開正面的攻擊。
一定要到敵方被衝散陣型,無hetubook.com.com暇他顧的時候,才能收到效果。
佐久間、丹羽、森、佐佐、前田……十數個家臣,圍城信長跪坐,皆是一言不發。
如此粗野的嗓門,不用想一定是信長了……
成政緊緊握著刀鞘,手掌上割出血來。
正要抽出長槍,卻見那敵兵忍著傷痛,緊緊抓住槍頭,要拉汎秀下馬。生死之際迸發出的力量,居然讓馬勢為之一緩。
然而會不會出什麼變故呢?
大局為重!
柴田軍前勢稍有些動搖,勝家立即指揮次番隊和三番隊向前壓上,佐佐的突擊之勢為之一滯,反而被三倍以上的軍隊圍在中間。
中年的夫婦,站在電話前面搶著說話,話筒里卻只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主將出擊,全軍士氣大振。而柴田方,卻有不少附屬的豪族心神動搖。
汎秀不避刀矢,直衝向林通具的方向。
眼前自己帶來的近二十人,與林通具本陣攪在一起,一片混亂。蜂須賀推薦的野武士,素質果然不錯,十幾人與四五十敵糾纏,居然還隱約佔些優勢。
汎秀嘴邊閃過一絲冷笑。今天故意用了加長兩尺的搶柄,就是為了此刻!
馬蹄聲,刀劍聲,大將的呼喊,所有的聲音都越來越輕,漸漸聽不見了。
對方的士卒,卻不斷的湧出,堵在自己身前。
緊接著,右肩和左腿各挨了一槍。
「林軍已亂,此時正宜出擊!」
等一等,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援軍?
信長的本陣,名塚砦內,一陣沉默。
雖然記不清歷史的具體細節,但稻生合戰信長方取勝,是毋庸置疑的。只需要等到對方撤退的時候再進行伏擊,就有極大的可能討取林的首級。
於是千人的戰陣中,竟無人可擋此一騎!
佐佐成政?真想不到你也有如此失態的時候啊。
「是何人所為?」
雙方的人數終究相差過大,林軍沿左側包抄上去,兩面夾攻,信長軍漸漸不支。
絕不可再停下馬!
信長咬牙切齒,將鏡筒重重地砸在地上。
突然,一身勁裝的瀧川衝進了門。
勉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並不在稻生原的戰場,而是身處那古野城的屋敷里。
「林」的靠旗和-圖-書之下,幾十名旗本依然巋然不動,警戒四周。
……
揮手指了指左手邊的七個野武士:「你們繞過樹林先行突擊林軍的本陣,務必要攪亂他們的陣腳!」
腳下的束縛突然解開,連滾帶爬地衝過去。
與目標之間,一下多了許多人形的障礙物。
聽了甚左的名字,佐佐成政顧不得禮節,上前撿起鏡筒。
那邊的佐佐部已是強弩之末,不能持久,而山田部的形勢,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個問題同時也困擾著汎秀自己。雖然自幼讀過不少的兵史書籍,也早就觀察好了地形,但是實際的作戰經驗卻是零。
林通具的垂死一擊,切向了右邊的胸口。
自己這隻來自後世的蝴蝶,已經振了十幾年翅膀,而戰場之上,只要微弱的變數,就足以扭轉乾坤。
「老兄弟啊,今天可能要對不起你呢!」
……
儘管訓練有素,但反覆轉變方向,還是令部隊的陣型一下鬆散開來。
秀江終於又有了全力賓士的空間,速度和力量,遠超過其他人的胯|下坐騎。
劇痛之下,反而清醒過來。
反觀信長這一方,由於秋收的影響,以及周邊勢力的牽制,倉促之間,只招募到了七百人的小隊伍。為了救援名塚砦,匆匆上陣。
側身躲過對方的襲來槍頭,同時舉槍平刺,直取敵將咽喉。巨大的衝擊力將對方撞下馬去。
「是甚左的馬,這個混蛋!」
天道往複,盛極而衰。
然而預想的情景並沒有出現,林通具身邊始終跟隨者旗本數十名,進退井然。
機會稍縱即逝,再不行動的話,就只能繼續等了。
秀江揚了揚脖子,彷彿聽懂了主人的謔笑。
柴田已然發現此地的狀況,派出半數旗本前來支援。
「殿下!」兩名護著他離去的家臣愣了片刻,也提槍跟上。
林通具臨死前的那一刀,還真是狠哪!
汎秀連忙穩住戰馬,夾緊馬腹,雙手抓緊槍桿,用力抽出。
胸口好痛!
萬里之外的地方,少年右手緊緊攢著滑鼠,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隨口向電話里敷衍幾句,所說的話,都不超過三個位元組。
騎著馬的武士,所受的關注自然不同,更何況是胯|下遠比日本和*圖*書馬高大的秀江,片刻之後就有人上前阻攔。
由於戰況緊急,雙方都沒有餘力派遣兵馬私下搜尋,是以汎秀帶著服部兄弟,和那十幾個雇傭兵,躲在東側山坡的樹林中,並未引起注意。
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對於這些一無所長,只有一條性命可以出賣的野武士而言,十貫的賣命錢已經不低——至少可以讓家裡的妻小,吃上三四年的飽飯。
眼前有人神色不悅,又加了一句:「事成之後,每人都有十貫的封賞!即使戰死,我也會讓蜂須賀大人轉交給你們的家人!」
「殿下!」
「無需戀戰,直取敵大將!」汎秀吼了一聲,策馬而去。服部兄弟一路疾馳,護住兩側。
只能按下心情,繼續觀戰。
平手汎秀于戰國討取的第一員敵將,慘烈如此。
還未及揮槍了結對手,左腹突然一陣劇痛。
佐佐成政的次兄孫介,為了掩護主力撤退,孤軍殺入敵本陣。而負責殿後的,是此地的豪族山田治部左衛門。
戰場的聲音,又逐漸響了起來。
拚命抹開血紅色的液體,老人的屍體卻已經消失不見,眼前只剩下一幅畫像。
「餘下的人,隨我突擊吧!小平太小藤太,你們跟在我兩側!」
瀧川領命出門,信長轉過身,從身旁的侍衛手裡拿過單筒望遠鏡,向東望去。
拼了!
諸將為之一振。
那就要看著甚左戰死嗎?成政的眼神飄過坐下諸人,卻沒有得到一個支持的眼神。
「內藏助……大局為重啊。」丹羽輕聲勸道。
初戰不利。
離著目標只有幾十步的距離,反而冷靜下來。
如今己方僅剩下四百餘人,而敵方尚有近兩千之眾,這些大大小小的名將們,也是束手無策。
大部分信長方的部隊向後撤了回去,只有兩支隊伍留下。
於是不再有任何怨言,爭先衝出。
另一面,林軍的攻勢也被阻截,士卒紛紛湧上,與山田部混作一團,而本陣孤懸於後。
究竟要等到何時呢?
汎秀眼前一黑,從馬上栽下來。
這是小平太的聲音嗎?為何會帶著哭腔呢?
只一瞬間,就添了十幾道傷口。
許多已經迎上來的柴田士卒,似乎是得到了新的將令,和_圖_書又轉身往回趕去。
其餘人等,包括服部兄弟在內,只以為汎秀是得了信長的命令,在此地伏擊。畢竟對於千百人級別的戰鬥而言,只要指揮得當,二十人也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
林通具眼看躲閃不及,反倒激起了豪氣,抽出太刀轉身逆襲而上。
信行方的叛亂,是由柴田勝家和林通具醞釀和指揮的,初秋就在領內提前收割,而趁著深秋的時節突然起兵,很快就湊齊了數千兵馬,劍指清州,連克數城,一路打到了清洲城東、庄內川附近的稻生原。稻生原築有為了躲避洪水而修建的名塚砦,由於連日秋雨,河川泛濫,切斷了名塚砦與清洲城的聯繫。倘若信行軍搶先佔領了名塚砦,清州城將徹底變成一座孤城。
終於結束了!
兩人雖然同為信行方的家老,但在戰場上的統帥能力,卻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汎秀撫了撫秀江的鬃毛,逐漸加速。
竭力伸著手,卻只能抓住空氣。
先是信長領軍逆襲,右側的柴田軍上前迎戰,而林通具則率部緩緩向左包抄上去。
汎秀默不作聲,只盯著林通具的本陣。
「繼續探!」
馬蹄一停,就有三四個敵兵圍上來,刀槍相向。
「甚左你這個混賬,你讓我怎麼向爺爺交待!」
秀江奔勢不減,前蹄踩碎了對方的頭顱,腦漿迸發,馬腹之上,立即布滿了紅白之物。
一隻弩箭飛來,入肉寸許。
弘治元年,信長智取清州,正式取代了下四郡守護代的位置,聲望達到巔峰,信行方的勢力,也唯有蟄伏而已。
唯一有所懷疑的地方,就是指揮官的身份。一個除父祖餘蔭之外毫無名氣,而且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擔負指揮的職責,實在難以讓人產生信任,不過看在高額傭金的份上,倒是無人會有異議。
……
只見一個銀髮老人,敞開衣物,正襟危坐,面前擺著一把脅差,儼然是要執行武士的最高禮儀。
腦中一陣恍惚。
「難道我不知道林軍已亂,然而敵方的主力是柴田權六!」信長惡狠狠地盯著成政。
聚集了眾多日後名人的稻生合戰,於此拉開戰幕。
再找尋對方旗幟的方向,只見敵將數人,簇擁著林通具向柴田軍和圖書方向退去。
不過一年之後,局勢卻已完全逆轉。齋藤道三為子所弒,織田信光被刺殺,信長頓時失去內外兩大強援。此消彼長之下,另一方的人物立即活躍起來。
汎秀腦中浮現出數月來演練無數次的槍術。
汎秀咬了咬牙。
這樣的力道,絕不是足輕所背的軟弓,而是使用硬弓的敵將所射。
信長親自騎著戰馬,身先士卒,沖在最前方。
只離去了片刻。
「殿下!有一隻二十人的隊伍突擊了林美作的本陣!」
血光一閃。
整個小隊只有一個旗號,就是汎秀從家中取出的,先父政秀所用過的「平」字旗,綁在自己身後。
無暇感慨,右側又衝出敵方旗本一人,揮刀上前。
「立即反攻!亮起我的旗號,直取柴田權六的本陣!」
柴田家的士卒,素質果然遠遠高出林通具的屬下。
一陣恍惚,只覺得又有刀劍襲來,卻無力抬起手臂……
「我不懂什麼叫節哀,如果秀千代有什麼閃失,你就沒命了!」
現在就是個機會!雖然林通具身邊尚余著百餘人,但其他士卒都已經脫離本陣,而柴田方也抽不出餘力來。
畫卷越來越黑,只剩下正中的一點光亮。
……
要發動突擊嗎?汎秀稍有些猶豫。
片刻之後,已經開始交戰,遭遇偷襲的林軍本陣,一瞬間稍微有些混亂。
弘治二年八月,內戰終於揭幕。
腦內只覺得這一切應該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一人一馬,單騎直向敵大將殺去!
「此隊僅有一面『平』字戰旗,似乎是監物殿所用過的!」瀧川答道。作為高明的忍者,自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信長帶著餘下的四百人,退進砦內。
PS:這一章,希望寫出少年人的熱血和衝動來。主角的性格將來也是會改變的,畢竟再出色的政治家,也不會從小就是狡猾的狐狸。
如果對方的陣型拉長成直線,那麼就應該是突擊的好時機吧?
汎秀想要喚「父親」,喉管卻發不出聲音,想要奔過去組織,雙腿卻似灌了鉛一般,半步挪不動。
是平手政秀嗎?
畢竟面前這位,才是理應奉獻忠誠的織田家正牌家督!
成政臉色連續變了幾變,終於頹然點了點頭,坐回到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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