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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不許進去！」

少君是此文開篇第一位提到的賢媛，而孟光事則載於《逸民傳》之中。

「原來如此……這倒的確是本家的盛事，不過似乎與我關係不大吧？」

「呃……」汎秀斟酌了片刻，「因為鄉邑之間，除了梁鴻之外，並無德才與之相稱的男子。」

「世上除了女子，剩下大半都是小人！」阿春立即頂了回去。

成政輕舒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及初成禮，隗問之曰：「婦奉箕帚而已，何乃過珍麗乎？」對曰：「慈親垂愛，不敢逆命。君若欲慕鮑宣、梁鴻之高者，妾亦請從少君、孟光之事矣。」

「哎呀，大人您還是暫時離開吧。」

「她的父兄，也都是通達明事理的人，知道她的品行和志向，又豈會逼迫她嫁與不具才德的人呢？」

「第一個消息，殿下決定要在明年開春的時候舉辦茶會，負責籌備的是村井大人。」

「是阿春？」

「區區二百貫而已，將來我可是要知行萬貫的！」實在是難有什麼興奮的感覺，於是乾脆胡吹了一句。

於是思索了片刻，答道：

「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古人誠不我欺。」成政嘴裏突和圖書然飄出一句漢文來。

成政依然是面帶微笑，但汎秀卻已從他眼中看出不對來。

「噢……」

「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真是抱歉……」

這個時侯，毫無疑問是在哀影自憐了。

「內藏助別來無恙？」

「那一百三十貫……債主究竟有多少人呢？」

那個叫做阿春的少女這才「噢」了一聲：「原來你們認識啊。」

「一共是二十七個！反正已經拖上一年的時間，再拖一年，也無所謂了。」

前後一共休養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痊癒之後，方才告辭搬了出去。村井貞勝也正式將沖村四十町的安堵狀交給汎秀。說起增田仁右衛門，村井則答道：「如果他還能忙上一點忙的話，就繼續留下來吧！」

言畢，拉住阿春的胳膊，轉身地逃了出去。

講到班昭一節，女誡七篇，堂而皇之的「性別歧視」，令來自後世的男子都有些汗顏，而公主殿下卻面無異色。

汎秀沉默了一會兒。

隱約還有個男子在與她爭辯，聲音低沉輕和，聽不出究竟，只覺得有些耳熟。

「平手大人，孟光是誰呢？」講了幾篇文章之後，阿犬的聲調不自覺提高了不和*圖*書少，神態也不似常日那般靦腆，面上還多了几絲紅潮。

又往下看，未幾就到袁隗妻馬倫這裏，其中有一句是：

剛剛安靜下來，門外卻突然傳進一陣清脆的少女嗓音。

「另外，這次合戰的封賞，也都安排清楚了。」

「……這是第三個消息？」

公主連忙起身，打開門。

「是沖村的四十町嗎？與其說是戰功的賞賜，倒不如說是殿下削弱林佐渡的手段。」

「這四十町的土地，總計超過二百貫，你就沒有一點興奮嗎？」

「那……平手大人自然不算在內。」阿春自以為是的加了一句。

「第三個消息，是我在路上遇到了你那兩個家臣，就是服部兄弟，他們也是很擔心你的傷勢的，不過進不來清州城的後院——話說這次多了兩百貫的知行，家臣的俸祿，也應該有所增加了？」

接下來的時日，依然是繼續的休養，犬公主每三日會來一次，寧寧依然每天盡心煎制湯藥，出門的時候偶爾會遇上歸蝶夫人。

「這個傢伙太討厭啦！人家都說了不讓他進去打擾公主和平手大人……」這樣的動作，應該不是侍女，倒像是閨中密友的身份。公主臉色微ｈｔｔps://wｗw.ｈeｔ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紅，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望了汎秀一眼。

少女聽聞了開門的聲音，先回頭向汎秀見禮，隨後走上前，摟住公主的左臂。

（注：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論語·陽貨篇第十七》）

「的確。上次尾張的茶會，還是山科言繼卿代天巡幸的時候舉辦的，當時負責籌備的正是監物殿。」

打開封面，最開始的部分赫然正是《後漢書·列女傳》一節。既是前四史，自然不在話下，於是逐一講解。

「那她的父兄……難道沒有……」

「在下佐佐內藏助成政。」成政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三十？」公主驚呼了一聲，隨即掩住嘴。

汎秀也只能坐視，不知該說些什麼。

「孟光乃是後漢賢士梁鴻之妻，自幼壯而黑，力舉石臼，年三十而未嫁……」

……

走廊之上，一個與阿犬年歲相當的少女掄起袖口叉著腰擋在門前，服飾和髮式，都是嫻熟室女的打扮，但言行神色，卻只能蠻橫得很。

而剛才說話的男子……佐佐成政？難怪聲音那麼耳熟了……

汎秀道謝。

「只是隨口一說罷了！雖然有了新的封ｈｔtｐs://ｗｗw•he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賞，但今天的秋收也已經結束，暫時恐怕是無力支付借款了。」

「咳咳……」汎秀迫不得已地咳嗽幾聲，隨即向成政鞠了一躬：

又過了幾句，少女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

「阿春！」公主心急之下，連忙把她往回拉。

心神不寧的阿犬，此時才反應過來。

舉案齊眉如此出名的典故，自然不在話下。

「這可是機密的事情，不能讓你知道！」

成政微詫，側首瞟了汎秀一眼，後者只作未聞。

普通的武家女子，一般不會懂什麼漢文，更不會知道論語的典故，但是今日遇上的，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啊……

阿犬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著汎秀和成政欠身：

佐佐成政一笑，亦躬身回禮。

「殿下特地派人延請了京都的茶人與連歌師，這在尾張是極難見到的啊！」佐佐有些驚訝地盯著汎秀。

阿犬輕輕應了一聲，低下頭去，久久不說話。

成政眼神逐一掃過諸人，最後在汎秀和安全身上游移，似笑非笑。

隨即打起精神，接過了阿犬手中的書卷，開始翻看。

「噢？」

「無端叨擾，尚請恕罪。」

不管來龍去脈如何，事情到了手邊，總是要處理和-圖-書的。

「剛才從殿下那裡過來，順便帶過來三個消息。」

按照《逸民傳》的說法，孟光是主動言明志向，拒絕嫁與他人，不過這與此時的「國情」有所區別，解釋起來未免困難。

「好一個知行萬貫……那麼，相對於萬貫知行而言，你欠下的一百三十貫文，也是不值一提了？」

「這是自然的。」

「那屆時一定要請教了。」汎秀順著對方的意思隨口說了一句。雖然出身可謂書香門第，但對於這些風雅之事的仰慕，汎秀卻比成政差了許多。

「二位大人，告辭了！」

……

「茶會？在我印象中，本家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活動吧？」

「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冒充的呢……就算是我的錯，你也不用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吧？虛偽的人最討厭了！」阿春方才溫言說了兩三句話，卻突然又變成剽悍的樣子。

出人意料，面前這位公主認識的漢字並不少，文中三分之一的語句，都能夠自行理解，如此一來，所謂的講解工作自然也變得十分簡單。

此時已進了冬日，領內也是相安無事，暫時是什麼也不能做的。

……

轉眼到了春節，信長治下的第一次茶會，於此召開。

汎秀也支起身子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