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是松井宗信大人！」身旁的侍者提醒他說。

松井宗信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倒沒有無視那個酒罈子。

……

一曲舞畢，一騎自城中飛馳而出。

二十四日，佐佐隼人戰死。

「簡直是在胡鬧啊！」

倉促之間，那些來不及通知的士卒，以及戰鬥慾望低下的新附豪族，都被忘在了後面，跟隨信長出戰的，大多是譜代家臣所率領的親兵。

「騎兵？有多少人呢？」

莫非熙熙攘攘

「恐怕是閣下聽錯了吧，若是有三四十騎兵，至少應該帶著幾百足輕吧。」

「幾百足輕，難道是飛過來的么？」

清州城。

「平八！」

……

丹羽長秀和森可成，也都只是帶著自己的屬下追了過去。

「莫非是織田軍反擊？」

「大人難道不信？」

……

樂觀一點的考慮，也許她已經被接到了安全的敵方，也許是被村民藏起來，總好過被送到今川這裏當作人質。不過另一方面講，也可能是因為產生了不測也說不定。尾張統一，才剛剛三四年而已，許多不肯屈服的殘餘實力ｈｔｔps://ｍ•ｈｅtuｂoｏk•ｃｏｍ•coｍ，並沒有被消滅，反倒是隱藏起來。如果是這些人趁機發難的話……武士多少還會有一點理智與風度，而無家可歸的浪人，卻不會顧忌向婦孺動手。

平手汎秀心念一動，主動跑出來領命。

……

後面跟隨的，不過是五個稚氣未脫的近侍而已。

「大概有三四十騎兵。」

「這也需要上報嗎？我們的任務是監視清州城主力的動向！」

隨即提著一小壇酒水出門。

「有人說是六七騎，亦有人稱是十幾騎……」

「大概敵營有人臨陣脫逃吧！不必管他，繼續進軍！」

雖然人數很少，但隊伍的質量反倒大為上升。

雜亂的旗號，連綿不斷的號角聲……

「葛山殿！方才附近發現了異動！」

「朝比奈大人，據說軍中剛才有人看到織田家的旗幟。」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碰巧經過門口的池田恆興。情急之下，來不及召集部眾，只帶了兩個牽馬的親兵，立即跟了上去。

隨即，十幾天內不斷響起的歌舞又一和_圖_書次奏響，不過這一次，是那首著名的敦盛。

「噢？」

前線戰敗的報道，連續遞到城裡面，軍隊的士氣不斷地下降。幾個部將聯合起來維持秩序，也沒有能夠阻止逃兵的出現。織田信長依然閉門不見任何人，整日與妻妾歌舞昇平，連丹羽長秀都被擋在了門外。一年十幾天，城的本丸除了運送貨物的小廝之外，沒有任何人出入。

「那麼，可否聽出敵方的人數呢？」

今非昔比

風流人物

大高城北。

水中映月

「是……」

二十三日，佐久間大學戰死。

剎那繁華瞬間即逝

有酒豈能無詩？

人生五十年

清州城東三十里。

「無妨，無妨……」

「朝比奈大人，請恕平八無禮之罪。」

「左京是過濾了吧！本陣之前，尚有兩萬軍隊，難道織田信長會長著翅膀飛過來嗎？」

譬如朝露

「尾張人……」

林佐渡皺著眉提醒他。

隨後是河尻秀隆，佐佐成政，金森長近……

連柴田勝家都已經放棄了希望，而準備效仿佐佐隼人，戰死沙場以全忠義之名。和-圖-書只有林佐渡還支撐著大局，竭力維持著城內日常的治理。

「這倒不像……只有一百多人向東趕去，連旗號也是不全的。」

「這……殿下說的是。」岡部想了想，沒有再繼續堅持。

……

於是家臣紛紛脫下具足，換上和服，又把刀劍和軍配取下，學著義元的樣子配上摺扇。

「松井殿警戒有功，殿下下令嘉獎。」

今川的大營中，依然還在舞文弄墨。

沓掛城東。

「可是殿下，畢竟此處乃是軍營。」岡部親綱立即勸諫道。

織田軍，如此出陣！

二十六日，傳來平手汎秀和前田利家投敵的消息。

由其身材就可以推知，今川義元身體，顯然並不怎麼好。只高聲唱了一會兒，又喝了兩杯酒，他的臉上，就開始出現紅暈。但他的興緻卻沒有減低，只是召喚了兩個侍女，扶著他坐在矮床上。

「朝比奈大人啊，剛才北邊似乎有馬蹄聲呢？」

「柴田大人，還請慎言！」

公與私兩方面的事情，沉重地壓在雙肩上。

清州城附近聚集的軍隊，總數在三千以上，不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信長已經離開，剩下的所有人裏面，即使是家老林佐渡，也沒有許可權和威望，去調動別家的勢力。

每個人身邊，都只有三五個隨從而已。這些出身侍衛的家臣們，沒有幾個是能夠獨當一面的人才，只有忠心絕對不會缺乏。

家臣們逐一的上前，作出各種應景的詩句來。駿河不愧是盛產文人的敵方，即使是不擅長文法的武將，也能隨口作出附和韻律俳句，雖然多半只是空有辭藻而缺乏意境的詠嘆，並沒有合乎今川義元心意的句子，不過這個時候，他顯然不會真的去計較這些。

今川義元捧著杯子，站在小山崗上望著月光，隨口誦讀出前朝的名篇來。雖然他更喜歡的是清雅寂寥的茶道，不過，在這種志得意滿的時刻，清茶顯然不足以宣洩感情。

……

織田信長出陣了！

「噢？閣下居然如此耳聰么？」

深秋之夜，寒風凜凜，金屬貼在身上，就如同冰塊一樣。

「今夜負責警戒的是誰呢？」義元突然問道。

「三里以內的馬蹄聲，都瞞不過我本多忠勝的耳朵。」

「……和_圖_書是。」

「那真是辛苦了。」義元搖了搖頭，「下令嘉獎之！」

汎秀施了一禮，告退出去。

「天寒地凍，諸位不必身著甲胄了！」今川義元對著周圍的家臣們如是說到。

……

完全無一絲差錯的轉述，卻變成了兩種意思。

而噩耗還在不斷傳來。

主將離開了軍營，召集家臣開起詩會，又讓女樂在一旁彈奏。如果這個時候織田家發動偷襲的話，一定可以討取敵方大將的首級。平手汎秀這樣想著，但心裏卻知道這是不可能。梁田廣綱已經離開了半天，如果足夠快的話，現在織田軍恐怕已經在襲擊的路上了。

「遵命！」

柴田勝家無奈著咒罵著，派出親族去組織軍隊。

二十七日的傍晚，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自稱梁田廣綱，出現在城下。織田信長破天荒地把他叫進了本丸。

常思人世漂流無常

只是，汎秀最關心的問題，也就是今川家派過去接合子的分隊，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已經有了快兩天的時間，無論如何都該接到了才對啊！

……

「有人發現織田的騎兵從附近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