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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眾龍眾·龍帝釋天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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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 第四節

第十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

第四節

雲蓮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若我直說,以你的脾氣,管他是不是帝釋天的轉世,只怕便要將人活活打死了。」
閔然被那雙華光流轉的眼眸攝去了魂靈,愣怔了許久才道:「嗯?」
「雲兒,莫要難過。不管怎樣,此事斷不能如此便算了。」閔然輕拂過雲蓮的脊背,許久許久,緩聲道:「雲兒說得都對,歷世破劫是他自家的事,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天地之事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即便佛祖不同意,為夫也有辦法讓他強行歸位。至於他破不破得劫,得不得到福報因果,會失去什麼,那要看他自身的造化到底夠不夠了!」
閔然眉宇間的柔暖逐漸褪去,慢慢冷了臉:「我本以為你是不舍紫凰傷心,才不肯追究那夙和。不曾想竟是這個原因……可若能與帝釋天的轉世有所糾葛,對紫凰並非壞事,也許契機便在其中。斷不該如此怨恨才是,畢竟帝釋天乃福報之身,同他交好或結為夫婦只有益處,不該有什麼弊端才是……」
閔然皺了皺眉頭:「雲兒與帝釋天素無過節,怎今日說起他來,卻這般地咬牙切齒,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雲蓮笑容更甚:「凰兒乃我親生骨肉,若我不能篤定,如何會拿她冒險?如我所說,鳳凰絕跡乃三界重事,天地絕不會放任不管的,想來轉機便在此處。你且回去看顧好他們,為防萬一,我與閔然再去靈山一趟便是。」
閔然低低得笑出聲來,啞聲道:「知我心者惟娘子也。誅邪雖是不錯,可他那兒子卻差強我意得很。先不說沒什麼修為神通,便是長相也入不了我眼,性格又像個姑娘一樣唯唯諾諾哭哭啼啼,愛撒嬌卻沒甚擔當。他身為羽界繼承者不堪大任,又沒甚責任心又沒有主張。整日無憂無慮一擲千金的紈絝樣,只會一味討好迎合你和紫凰……看著笑眯眯樂呵呵的,實然心思叵測,慣會撒嬌賣痴。你若給他點好臉,他便仗著年紀小,敢在你懷中滾來滾去。這般的孩子連個男子都不算,如何能娶我閔然的寶貝女兒。」
雲朵間,誅邪廣袖長袍迎風飛揚,挺拔的背影比來時多了幾分從容和肆意,似是放開了一切,再無負擔煩惱。
雲蓮蹙眉垂眸,逐漸紅了眼眶:「我的夫君,我自己最是了解。以你的品性和護我母女之心,若知道此事因果,定然會不管不顧地找他清算。但帝釋天不管如何轉世也是福報之身,我怎捨得讓你平白惹來罪業?若降天罰於你,我怎忍心眼睜睜地看你吃苦。若你真有了萬一,你讓我母女兩個如何是好是以,不管此事我們吃了多大的虧,如何屈辱,我也不能冒著這般的風險告訴你,夫君莫要生我氣可好?」
閔然將抿了抿唇,伸手將雲蓮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娘子怎將我想得這般小氣,想我閔然何嘗是這種斤斤計較的性格。」
雲蓮見閔然面色不好,笑得更加開心了:「想你妖神閔然自來對後輩寬容大度得很,從不會這般的刻薄指責,方才那模樣哪裡是把帝霄當孩子看。明明就是羡慕妒忌,猶如吃了酸葡和_圖_書萄一樣。幾十萬歲的老妖怪了,卻還要和個孩子一般見識,真真沒羞沒臊。」
雲蓮柔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是極不滿意帝霄的。當初他資質愚鈍,修為不高,胸無大志,無托起天地蒼生之力,也無擔當責任之心。除了家世外,他在你的眼中,可謂一無是處,糟糕透頂。而他唯一的優勢,便是所謂的家世和羽界皇位,你又根本不將此看在眼中,所以當初誅邪提出定親之事,你想都不想便斷然否決了。」
閔然悶悶地將臉窩在雲蓮脖頸,不知過了多久,瓮聲瓮氣地說道:「見過不要臉的,卻不曾見過他那般沒臉沒皮的!好歹是一界太子,半分也不自重,整日里裝瘋賣傻,在你懷中滾來滾去。堂堂男兒,若想要什麼不說自己去搶去奪,未語先哭裝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哪裡有半分的男兒血性,揍他幾頓都已是手下留情。若非怕在誅邪抹不開臉面,我當年便該下一次狠手,讓他在床上躺個十年二十年的,又怎能讓他有機會對我女兒拿捏使壞!」
雲蓮想了想又恨恨的說道:「莫說什麼益處,便是給個萬年修為又能如何!女兒家的真心如何可貴,憑什麼讓他如此踐踏!」
誅邪驟然抬眸,眸中有驚有喜,急聲道:「嫂嫂猜得不錯,上次之事乃彭沖奉命而為,並非帝霄親自動手。當日彭沖與紫凰決鬥的時候,帝霄甚至拿著銅鏡找我求救。那時候我已神力全無,根本毫無辦法,他明明神力過天卻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命令雖是他下的,可等到結果后卻不敢相信一般,甚至流下了血淚!」
夜微涼,明月高懸,花枝疏影搖曳。微風中夾著淺淺香甜,空氣中俱是化不開的愁思。
誅邪恍然大悟,眉宇間的陰霾散去不少:「嫂嫂說得對,成事在天,謀事在神。既然有了最好和最壞的結果,我便不多強求了。兄長和嫂嫂去尋轉圜之法,我便先回東天,定會看顧好紫凰。」
熙元府邸主院室內,閔然將倚在窗邊的雲蓮攬在懷中,嘴唇輕觸她的額頭,輕嘆一聲:「傻瓜,遇事多為自己想想也不是過錯。既是如此擔憂紫凰,為何還要將話說得那麼滿,便是為了幫助誅邪,也不必如此委屈紫凰。」
閔然思索了片刻,微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帝釋天已消失五千年之久,知帝星毫無動靜。可見帝釋天輪迴數次,卻仍未勘破心魔,歸位之事該是遙遙無期。」
雲蓮心中萬般愁緒,卻被閔然的話衝散了,『噗嗤』笑出聲了:「你覺得自家女兒處處都好,自然而然地便將帝霄貶的一無是處。你如此苛責偏頗,又一葉遮目,心中半點忠厚慈愛之色全無,哪裡還有一點妖神的樣子。怪不得帝霄來熙元府邸見你都會繞道而行,可見他開始時也曾存著迎合討好你之心,只怕處處碰壁不說,還吃了不少苦頭。否則以他的長袖善舞和聰穎敏慧,但凡有點可能,都不會捨得放棄籠絡你的心。」
誅邪眸光微閃,劃過一抹亮光,抿唇笑道:「多謝兄長嫂嫂好意。我夫婦還是留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東天比較好,帝霄雖吞噬了我們修為,但百年來也不曾有害我們性命之心。誅邪已給兄長添了不少麻煩,不想再因我夫婦突然逃逸多生變故。再說,若無人看顧紫凰,莫說兄長擔心,我也著實放心不下。誅邪本已有愧兄長和嫂嫂,萬不能再做出臨陣脫逃之事,剩下的事,誅邪已無能為力,唯一可做的便是為兄長和嫂嫂守顧血脈。還請兄長和嫂嫂放心,不管事情結果如何,紫凰絕不會有事。」
閔然怒聲道:「帝釋天又能如何!莫非我還怕他不成!我閔然的女兒,天上地下獨一無二,自來身份矜貴不輸三界任何公主,不是養來讓別家欺負的!」
誅邪不知如何面對雲蓮安撫的目光,唯有垂下眼眸,輕聲道:「紫凰明知道孽子不安好心,又吃了那番大虧,卻還是沒有防備之心。那孽子發了花箋出去,紫凰想都不想卻去了東天,前後相隔不到一個時辰,想來是接到花箋后,連稟告兄長與嫂嫂都不曾。今日帝霄讓我來時,說是紫凰要求遣個天使通知你們,省得你們擔憂,但為何非讓我前來,我也想不明白。」
雲蓮側了側眼眸,緩聲道:「凰兒對我夫妻極為在乎,他本意是要威脅我們不錯,可潛意識裡卻怕閔然與我誤會,並不自主地想要討好我夫婦。所以不管他面上看似狠戾決絕,可內心卻以為自己與紫凰的境況並未走到絕路,才會如此。所以你們大可放心,帝霄吃了『斷川固魂』又能如何,他絕不會傷害我家凰兒。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上次加害凰兒,也絕非帝霄親自動的手。」
閔然黑沉著臉,緊緊地抱住雲蓮,鬱郁道:「什麼吃酸葡萄!我方才所言,哪裡冤枉了那小草雞了。想我堂堂妖王又怎會與個病弱的小孩一般見識,平日里你對他柔聲細語憐愛有加,便是對我也不曾如此地哄讓依順,我又何曾說過什麼。但他若想做我的女婿,哼!絕無可能。」
閔然哼道:「那是以前了,現在我閔然可是有妻有女,萬事足矣!」
雲蓮回眸笑道:「若夫君吃下『斷川固魂』可會殺我?」
雲蓮愛煞了閔然這萬年難得地別彆扭扭,情不自禁地碰了碰他的臉頰,輕笑道:「你哪裡是斤斤計較,只是性格憨直不會拐彎罷了。夫君在見帝霄之前,從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人疼的道理。想來你初見他用出這般手段,心中也是稀奇又驚訝,可我的夫君自來傲骨錚錚,哪裡學得會帝霄的邀寵之道。莫說不懂,便是懂得也是決計做不出來的。帝霄那般軟言軟語討人歡心的樣子,落在你眼中簡直是狡詐姦猾至極,可他卻什麼都不用做,只憑一張嘴卻得到了許多,你心有不甘自然越發覺得他可惡不堪,是也不是?」
雲蓮美眸輕轉,抿唇而笑:「藥物控制本心又能如何,滴水尚且能穿石。那傻孩子當初深情似海,連自我都能隱逸,又怎不會被再次吸引。你且等著,若他與凰兒一直在一處,斷不會再有心算計什麼了,便是猜測凰兒的心思,和-圖-書也夠他累心的了。」
「自然不會。」閔然即刻答完,想了想又道:「我便是殺了自己,也不會有傷你之心,畢竟便是忘記了情意,也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往事,若回憶起來讓我如何下手?可帝霄與我們並不相同,他們認識不過幾百年,也不曾朝夕相處,更不曾一起孕育子嗣,如何能比得。」
夜輕柔,月輝如水傾斜在花叢間。
雲蓮整張臉埋在閔然懷中,肩膀輕顫著,彷彿有無盡的委屈不能渲染出口,低低開口道:「帝釋天歷世破劫雖是大事,但到底只是私事。如今天地三界出了這般的大事,他自然責無旁貸。我縱是有私心,也並非全無道理,夫君以為如何?」
閔然捏了捏雲蓮的手背,低聲道:「那帝霄可是半分也靠不住,你莫要誤信了他。」
雲蓮嫣然一笑,臉頰埋在閔然脖頸間,柔聲道:「吾甚憐汝,千秋萬古。引喻山河,指呈日月。生則同襟,死則同穴。」
閔然勃然大怒:「豈有此理!為何你回來后隻字未提!讓我錯以為是紫凰囂張跋扈,用身世壓了那凡人,多番對他糾纏不清。害得我自覺理虧得不行,提不出找他算賬的心思!」
閔然棕色的眸子氤氳著霧氣,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柔暖,他的唇一點點地擦過雲蓮的臉頰,啞聲道:「傻瓜,閔然一生有你足矣……」
閔然抿了抿唇,冷厲的眸子有了幾分柔和:「你心中所求,我俱已明白。雖不能給你萬全保證,但你可以放心,我應下的事定會儘力而為。你且回東天等待些許時日,不用太過擔憂,如雲兒所說,鳳凰若真會絕跡,天地絕不會放任不管的。」
雲蓮美眸中全是笑意,雙手放在閔然臉頰上,笑道:「夫君若真那麼討厭他,當初為何放任凰兒與他在一起?想我夫君閔然乃堂堂妖神大人,又是妖界之王,老是無緣無故地揍人家孩子也說不過,更是有失身份。於是我家夫君便吃定了他對你女兒的痴心和依順,見他狡猾不堪,卻在凰兒手中只有吃癟的份,心中快意無比,好不解恨。這才會痛痛快快地將凰兒交給誅邪看顧的,是也不是?」
閔然親了親雲蓮的髮髻,一顆心被這樣的溫言軟語浸出水來了,輕聲道:「傻瓜,此事你莫要管了。我心中有數,不會讓你擔心的。」
閔然勾了勾唇角,似並未因雲蓮的親吻影響到,卻不自主地紅了耳根,目光有些躲閃的說道:「雲兒,你、你為何如此……突兀?」
雲蓮沉聲道:「瓊山夙和便是帝釋天的轉世!否則以他所作所為,我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莫說他當著萬人之前辱我女兒,便是當初鞭打利用在前,後來又心存齷蹉留在小仙山上,足夠他死個千百次了!只因他乃帝釋天轉世,身有福報護體。我若存心傷他,只怕會報應在凰兒身上,但此番天地有難,他焉能置身事外坐享其成!」
雲蓮抬首凝望著閔然的臉龐,勾唇淺笑,美眸中俱是化不散的柔情蜜意。她的手指細細劃過閔然俊俏的眉眼,鼻樑、嘴唇,嘴角的笑意越顯柔情似水:「夫君,我有沒有m.hetubook.com.com告訴過你?」
誅邪一雙鳳眸溢滿感動,抿唇許久,躬身長揖:「不管結果如何,兄長與嫂嫂大恩,誅邪永生永世銘記於心。」
雲蓮眸中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手指輕輕柔柔拂過閔然的側臉,美眸華光流轉,大笑了起來:「你自來堅強隱忍,萬事放在心頭,從不願讓我母女為你擔憂。幼年時獨來獨往,初初長大便遭遇許多變故,身世坎坷卻練就了你百折不撓的剛性。」
雲蓮抬眸正對上深沉的眼眸,一顆心彷彿掉入了溫潭中,滿滿的溫暖與舒適。她笑了笑,倚在閔然懷中:「你獨身來往天地那麼多年,不管當年誅邪是因何與你交好,但幾百年來你們也有了兄弟情義。你幾十萬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個至交好友,我怎能眼睜睜地見你與他交惡?誅邪在此事上是有些私心,但也屬無奈。若換做凰兒做下此事,只怕你我也不願神家找她抵命,更何況誅邪本就愧疚至極,怎好再去為難他。」
誅邪抬首與閔然夫婦對視片刻,桀然一笑,轉身踏雲而去。
雲蓮慢慢冷了眼眸,哼道:「他堪不堪破心魔乃他一家之事,我們何必為他操心?帝霄之事牽扯深廣,說不定天地三界便會翻天覆地。天地三界本就是帝釋天的責任,這番變故已迫在眉梢,豈能讓他置身事外。他若不歸位,便求佛祖讓他強行歸位!」
雲蓮抿唇而笑,手指放在了閔然唇角:「夫君的心意,我自是明白。我知道這天地間我與凰兒才是夫君的全部。但我為誅邪開脫,也並非只是為寬你的心。我們與他們都為父母,境遇也大致相同,他們只有一子,我們只有一女,心態何其相似。更何況我對帝霄的喜愛並非作偽,若不曾有『斷川固魂』之事,帝霄這孩子堪稱世間良配,是天地三界唯一能讓我心甘情願交付女兒終身的良婿。」
閔然滿腔怒意俱化烏有,滿眸內疚之色,將雲蓮緊緊地摟在懷中:「雲兒莫惱莫哭,是我將話說得太重了。你處處周全,一心為我考量,我又怎能怪你,閔然一生能得你相伴何其有幸。我只是、只是有些口不擇言了……你知我素來不會說話討好……一想到你母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盡欺辱,這口惡氣,讓我如何咽下!……我不該對你亂髮脾氣,你若覺得委屈打我罵我便是,千萬莫要哭了。」
雲蓮冷哼一聲:「若凰兒有錯,我咬牙咽下便是!可他與紫凰言語之間,擺明了是他始亂終棄!明明勾引在先,有情在後,卻因我兒乃黑蛇之身多有嫌棄,棄之如敝屣!他無恥無德!踐踏凰兒一片痴心深情,選擇了對自己多有益處的凡間女子。這般既全了自身的大義,又因拋棄了身為蛇妖,卻身份尊貴的凰兒,全了他正直不攀附的聲名!如此卑鄙無恥之徒!讓我如何忍他!」
雲蓮抿唇而笑,柔聲道:「是以,我也並不曾否決夫君的意思。夫君和誅邪所說的結果是最壞的,而我所說的結果卻是最好的,這二者都有可能。此時,我們知道帝霄下不去手便也夠了,如此便將凰兒放在東天幾日又能如何,我們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的是時間好好打算,不用受帝霄威脅。」
雲蓮捏了捏閔然的臉:「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初見帝霄時,雖覺得他不似你這般是個剛烈男兒,但見他修為神通全無,又病歪歪的模樣,心中也曾十分憐惜,並無不喜。可日久天長后帝霄將熙元府邸當做自家府邸,來去自如不說,更與我十分親近。你才發現如他這般模樣,卻能得到的關注和憐愛比你都要多,甚至已經觸犯了你的領地。你心中十分不喜,覺得他是蓄意搶走我母女的關注,於是你將自己與他比對比了一次又一次,更是坐實了他的一無是處,你心中自然很不服氣,不能拿我如何便百般地為難他,是也不是?」
誅邪聞言大喜:「嫂嫂此話當真?」
閔然心虛地垂下了眼眸,悶聲道:「那是往日,如今的帝霄,當真再不復從前了。紫凰與他多在一起一日,便多一份危險。你並不能篤定他不會傷害紫凰,方才你將誅邪打發走,是不是還有別的辦法?」
「夫君每次心虛的時候,便不敢看我了。」雲蓮說著說著,臉上卻慢慢凝重了起來,「我雖不能篤定凰兒會不會受到傷害,性命卻該是無礙的。我並非全無辦法,若你一個生擒不了帝霄,若帝釋天能歸位,憑藉你與他之力,再用些手段,想生擒帝霄也並非難事。」
閔然思慮許久,眸中始終有些不虞之色,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又不忍太過苛責誅邪,不得不點頭道:「雲兒都已安排好了,我儘力而為便是。若真有事,誅邪你也不必死死撐著,先不用顧忌紫凰和帝霄,若有機會便帶著冉羲同來熙元府邸,到時候我自會護住你夫婦。」
誅邪卻皺起了眉頭:「若事情並未像嫂嫂所想一般,該當如何?」
雲蓮思索了片刻,舒了一口氣,緊蹙的眉頭也放開了:「帝霄身有大神通,既然佛祖都不一定能輕易降服他,想來帝霄心中對天地三界早已毫無顧忌。可他囚禁你夫婦百年之久,斷不會為了小事輕易將你們放出來。若不是有陰謀,便是他做此決定時是潛意識在作祟。」
閔然皺眉側目,輕聲斥道:「雲兒,你莫要太過篤定了。不知為何我也有種預感,此事絕不會善了。盤古開天之前,濁氣與靈氣所化的混沌之神也曾無法無天橫行一方,甚至有侵吞萬物之神力,最後還不是應劫而滅,落了身死魂滅的下場。」
雲蓮倚在閔然懷中,有些擔憂地說道:「若此事會讓夫君為難便也算了。事已至此,對我和凰兒來說,萬事不如夫君的安危來得重要。萬一那帝釋天歸位后懷恨在心,若明刀明槍夫君自然不懼,可他使些陰謀手段,夫君哪裡是他的對手……」
「嗯?」閔然啞聲應了一聲,片刻後方回過神來,冷硬的眸子溢滿了狂喜之色。那緊蹙的眉宇間的神情變幻莫測,有喜有酸有甜似有無盡等待后的苦澀,個種滋味一閃而過。他挺拔的身軀似乎都在微微顫抖著,嘴唇張張合合發不出半點聲音,只將懷中的人緊緊地禁錮在懷中,血肉與共。
雲蓮驟然轉身,目光溫軟一片,吻了吻閔然的嘴角:「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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