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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盡歡無奈只能就地了，這種情況在宋演旁邊吃飯完全是如坐針氈。周盡歡努力只專註米飯，可餘光還是會不自覺看到宋演。他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是生病了。

宋演笑了笑：「你啊，就是太不自信了，老是唯唯諾諾。其實你做的很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周盡歡有點尷尬，躡手躡腳正準備端著餐盤換位置，就聽見宋演用沙啞的聲音說：「坐吧。別處沒地兒了。」

相比宋演，霍期就完全另一種畫風了。作為朋友的霍期和作為男朋友的霍期完全不一樣。霍期心思細膩，體貼到周盡歡都覺得有點夢幻了。

雖然沒能漲成工資，但大家還是很高興，畢竟都是同事，雖然平時也有矛盾，可誰要是走了，那也是不願意的。

公司最近業績穩定，周盡歡他們也沒有之前那麼忙了。馬上要到來的是教師節和中秋節。教師節基本上就是為了中秋做鋪墊。大頭還是中秋。在百貨業每個月都有各種名目的促銷和打折，所有的公共假期都必須好好利用。為了接下來的大戰，最近周盡歡一直忙於工作，和徐杏開會開得都快厭惡對方了。

徐杏本來只是隨口一提，卻讓周盡歡無限擔心起來，見周盡歡這麼擔心，徐杏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m•heｔuｂｏｏk.com.cｏｍ怕，不會是你的。」

節日越近，百貨公司的人就越緊張，也越忙碌。大戰前夕，霍期抽了一個周末帶周盡歡去看電影。

周盡歡的筷子在餐盤裡狠狠劃了一道。這一下好像劃在她心上一樣。

「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和誰在一起，我還是希望每天都能見到你。」

霍期的笑容如畫，每次面對他，周盡歡都有一種看偶像劇的不真實感。亦或是說，和他在一起至今，都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徐杏眼底有許多周盡歡看不懂的東西，她意味深長一笑，「有人並不希望你走唄。」

「呵呵。」周盡歡乾笑兩聲：「正準備坐呢。」

周盡歡一笑：「你這是……以權謀私。」

「這麼血腥？」大概是宋演後來對周盡歡實在太好了，以至於讓周盡歡忘記了宋演在職場上一直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他本就是hr出身，還能饒誰一腿？

前十有獎勵，沒人當月工資漲百分之十。倒數前十就沒那麼幸運了。最後一名被警告了，因為是第一次評測，所以多給了一次機會。其餘九個人都被扣工資了。

那之後的幾天，周盡歡每次碰到宋演都覺得有點尷尬，為了避免這種尷尬，周盡歡刻意減少去會碰見宋和_圖_書演的場合。

霍期深深看了周盡歡一眼，他輕輕把餐具放在了桌上，很鄭重地對她說：「有件事你一定要記住。」霍期一字一頓：「職場就是戰場，感情原本就很脆弱。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在戰場上，你可以不殺人，可你不能不會自保。」

「沒有。」周盡歡老實說：「我本來以為我應該在倒數前十。」

臨走前，他看了周盡歡一眼，說：「我希望我們還能正常相處。」他頓了頓：「但我不會讓你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我的心意都是真的。我不希望你忘記。我現在這麼說，只是希望你別再躲著我。」

周圍一對小情侶一直盯著霍期，那女孩說：「你看看人家男朋友，那麼帥也沒讓女朋友抱爆米花。」

「開會的時候宋演就提出來了。」霍期微笑著說：「大家都通過了。」

見周盡歡的表情有些失落，霍期摸了摸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你不會是被裁的那一個。」霍期笑：「總公司沒我份，四戶通我還是能做點主。」

周盡歡聽她這麼一說，立刻開始擔心起來，而徐杏卻是一臉自信的樣子，她打趣周盡歡：「你啊，可別被別人知道你和霍期在一起了，不然女同事們的怒氣估計就會讓你負分了。」徐杏哈哈笑hetubook.com.com了兩聲：「不過你都有飯票了，估計也不怕。」

宋演咳了兩聲，咳得臉有點紅：「也不能盲目自信。你這水平，離第一還很遠。」

周盡歡經了她的提醒才發現自己剛才只顧著吃，居然全程都是被伺候的那一個。她忍不住抬頭看霍期，而霍期也正好低頭在看她，兩人視線相交，溫暖又曖昧，周盡歡忍不住有點臉紅，趕緊移開了視線。

晚上，周盡歡和霍期一起吃飯，提起這件事，霍期對這個新制度很是淡定，一點都沒有吃驚。

電梯門再次打開，到了辦公室的樓層，周盡歡和霍期一起出去，宋演最後。周盡歡原本想回頭看看他，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其實也算是總公司一直以來都有的政策，只是稍微改良了一下。」徐杏對於宋演的動向總是十分了解：「總公司那邊高層每年都是互評的。在互評里拿最低分的會被認為團隊協作能力不夠，所以要服從調動且扣獎金。宋總為了開源節流現在給四戶通這邊弄了一個裁員互評制度。大家互相評分，分數最低的會被裁員，每裁一個人大家的工資漲百分之一。」

「沒事。」宋演說。

這是霍期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地和周盡歡講職場之道。周盡歡知道霍期說得都是對的。可她還是沒和*圖*書辦法像他說的那樣做人。

即便如此，周盡歡還是交了一張空白的評測表。她不希望任何人因為她的排名受影響，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思想吧。

進去的時候爆米花汽水都是霍期拿的。出來的時候空盒空杯也是霍期也拿在手裡。

面對霍期的凝視，周盡歡最後只是低下了頭。

……

事情過了兩天，周盡歡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宋演。當時周盡歡端著餐盤正在找桌子，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空位，剛把餐盤放下，就發現坐在旁邊的居然是宋演。怪不得別處擠得吃飯都沒處，他旁邊都是空空如也。

「你怎麼知道？」

周盡歡無意識用叉子一直卷著意麵，眉頭都打成結了：「你怎麼沒……阻止呢……這制服……太不人道了……多傷同事間……的感情？」

「宋總來了這麼久誰也沒裁，其實是要發大招了你知道嗎？」

他們看的一部正火的好萊塢大片，特效很酷炫，是周盡歡喜歡的類型。霍期倒是真的細心，連她有點英雄情結都記得清清楚楚。

評測結果過了近三天才出來。因為是第一次評測，大家對此都十分關注。公司最後只公布了評分最高的十個人。其中居然有周盡歡，雖然只在第十名，但這對她來說還是十分驚喜。

也許真的是霍期太優秀了，和圖書周盡歡完全配不上的原因吧。她老有點患得患失的。

周盡歡有點錯愕：「什麼大招？」

這個裁員評測在公司里引起了很廣大的討論，宋演這個人在公司里的風評又變得更差了一些。大家都在背後偷偷罵他，不過聽說也有人幫他說話。就是那天在電梯里踩了宋演腳的那一個。

周盡歡挑著餐盤裡的米粒，有點心不在焉。宋演已經吃完，收好了餐盤。

不管別人給周盡歡講多少道理，周盡歡都沒有辦法去傷害任何一個人。評測表發下來三天才交。大家都是匿名的，只用投進指定的信箱就可以了，最後開箱以後也看不出是誰。

「你感冒還沒好？」

這麼好的男人到底喜歡她什麼呢？她至今都在疑惑這個問題。

「嗯。」宋演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抿著唇笑了笑：「評測你第十名，人緣不錯，拉票了嗎？」

「嗯。」周盡歡說：「這次結果出來以後我知道了。以後會更努力的，爭取下次第一。」

下班的時候，霍期過來等周盡歡被徐杏看到了。徐杏別有深意地看了周盡歡一眼，周盡歡略微有點心虛。

周盡歡原本準備頂撞，話還沒出口，就想起上次生日時候發生的事，臉也跟著有點紅了。她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笑。

霍期深情繾綣看著她：「為了你，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