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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有事么？」

宋演嘆了口氣：「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不要再圍著我打轉了。」

這次輪到徐杏臉色不好看了。可徐杏畢竟是徐杏，她愣了一會兒就恢復了常態，最後狠狠一擊：「那你知道嗎？世界上只有一個的周盡歡，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不是有首歌唱過么，私奔到月球。」

徐杏聽他這麼說，眸中有點點水光，可徐杏也倔，硬生生都給逼回去。

習慣了徐杏俏皮的表情，宋演有些不習慣徐杏臉上略帶哀傷。雖然從來沒有給過徐杏希望，但這麼多年來，他這麼冷酷，她還是不折不撓，多少對她也有了幾分同情。尤其是如今被周盡歡拒絕了，才知道被拒絕原來是這麼難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宋演的口氣已經有些冷了。

徐杏看了一眼宋演，立刻說：「好啊。」

「……」看著徐杏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宋演實在狠不下心再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將她送去了停車場。

其實之前周盡歡也有發現宋演病了，好像周盡歡生日之後宋演就感冒了，和*圖*書一直咳咳咳的，好幾天都沒見好。估摸著是終於扛不住了，就請了假。

宋演沉默了一會兒，對徐杏說：「你別再喜歡我了，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喜歡你，以後也不可能。我不想因為我耽誤你。」

想想當時是怎麼回復媽媽的？

生病的人總是比較脆弱，一想到要回那冷清清的家，宋演就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畢業近十年，這是宋演第一次有孤獨的感覺。

「去哪裡呢？」

這天下午，霍期提前下了班要去總公司，周盡歡很久沒有一個人下班了，倒是稍微有點不習慣了。

在重逢周盡歡之前，宋演一直孤身一人在這座城市裡奮鬥。他從來不覺得孤單，除了感情，這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情能讓他興奮。他從前總是很瞧不起那些為情所傷的人。因為以他化繁為簡、不斷做減法的人生原則來說，感情和女人都不是必需品。甚至會帶來許多麻煩。

周盡歡在約會的同時。宋演剛剛下班沒多久。

「其實這麼多年來了，有一點你一直都忘記了。我馬上就要二十七歲了，其實m.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coｍ我和周盡歡一樣，都步入『剩女』年紀了。」徐杏吸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往常的笑意，她說：「二十七歲之前，讓我任性一下，我就喜歡你到二十七歲，好不好？」

徐杏瞪了他一眼：「你習慣了，阿姨沒有習慣，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月底有沒有時間？」霍期問。

半路改了主意，把車開回了家。

中秋節前，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一貫加班加到死的宋演卻在節骨眼上請了假，據說是病了。

送周盡歡回家的路上，霍期一邊開車一邊和周盡歡聊著天。幾乎都是些呵護的問話，周盡歡只用回答就好。

「少看點沒營養的電視劇，多吃點飯。」

「叔叔馬上要出國出差，你這個做兒子的真的一點不關心。」徐杏的高跟鞋在走廊里發出嗒嗒的聲音，她還是一貫的利落，連腳步也是。

宋演說得這麼不留餘地，徐杏卻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反而笑了笑說：「我倒並不這樣覺得。」她慧黠眨了眨眼睛：「當年你也不喜歡她，可你現在不也一樣改變心意了和*圖*書嗎？宋演，我為什麼不可以是第二個周盡歡？」

原本以為宋演休一天就回來了，卻不想他居然一連請了三天的假。公司上上下下簡直要亂了套了。

因為周盡歡，宋演才真的相信了媽媽說的那句話。

「他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出公司的大門的時候，周盡歡正好遇到一臉焦急的總秘。

兩個人談戀愛，見對方父母本來挺正常一件事，可霍期這麼一提，周盡歡還是覺得壓力很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可隱隱總有些忐忑。

「從我記事起他就總在出國了，我已經習慣了。」

宋演不來才凸顯出了宋演在這個公司的重要性。百貨公司里大事小事最後都需要宋演拍板。他不來，大部分的事都交由霍期做主。可有些霍期也無法做主的事情，還是只能留給宋演。

「切。」徐杏說：「我是看阿姨，關你什麼事，不要以為我喜歡你，你就能隨便踩我。」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周盡歡。」宋演嚴肅地回答。

「你可以不結婚，但你不能不談戀愛，沒人愛、沒愛過人的人生是www.hetubook.com.com空虛的。」

還沒進家門，就正好遇到來家裡吃飯的徐杏正好要回家。宋媽媽一看宋演回來了，先是一愣，然後笑眯眯說：「正好你回來了，你就送送徐杏。」

徐杏是很獨立的女人，其實她比周盡歡還小一歲，可宋演總覺得周盡歡像個小孩，而徐杏是個大人。就像別人覺得他不會傷心一樣，他也理所當然地覺得徐杏不會傷心。即使傷心也能很快自我調節。

聽到周盡歡的名字，宋演臉色變了變。

宋演想來，突然意識到自己還真的有點刻薄。其實媽媽說得挺對的。他如今才真的認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人生，其實只是「空虛」兩字。

「我並不是要刺痛你。」徐杏說：「事實上我說這些的時候都會覺得心痛。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希望你明白，她有男朋友了，你該放棄。」

他以前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下班一個人吃飯有什麼不對，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像行屍走肉，外表光鮮，內里空虛。

「宋演，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回頭看看我，這麼多年，我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

「嗯和*圖*書。」也明白徐杏是好意，但宋演還是說：「我自己會來看的，你以後別老來了，我不想我媽誤會。」

本質來說他和徐杏是一類人，大約是照鏡子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很醜惡，才更不想和她在一起吧。

一個人加完班，下班的時候已經八點多，錯過了飯點。明明這座不夜城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幾個熱鬧的路段甚至還在堵車。宋演卻覺得好像一切都已經落幕。在這擁擠的人群里，排著隊的長長車河裡，宋演覺得自己是熱鬧以外的一抹落寞。

「想帶你去醫院見見老頭子。」霍期抿著唇說：「他說希望死前能看到我女朋友。」

宋演也沒有忤逆媽媽。跟著徐杏一起下樓。

霍期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寵溺，他說：「要是他不喜歡你，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

這麼多年他也不曾對誰動過心，更沒有為誰做過傻事。這次在周盡歡身上載跟頭也算栽得夠徹底了。

周盡歡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期說的老頭子是誰。霍期在霍家過得並不算多好，和霍建剛關係也沒多好。但血緣上總歸是父子。這層關係剪不斷。